再说那卫家老爷子是提刀入贼窝。
这帮兔崽子,刚刚还直喝喝,
一见那大刀砍过来只喊:大侠!饶我!”
“好!!哈哈哈~~~”
“说得好!!!”
“狗娘养的这句人话倒会!哈哈~”
一阵掌声和笑声从那边爆炸开来,卫云翼知道说的是自己父亲救先帝的事迹,便忍不住多听了两句,心里也觉得格外温暖。
“公子,您的菜齐了。”
“有劳。”
卫云翼夹了一口凉拌三丝,继续听那边说快板儿。
“再说这老爷子儿那是绝不含糊的,
你敢抓我皇帝太子,我哪能轻饶呢!
胡子胡孙胡外孙外加你胡老婆,
抽筋扒皮还不够我要你全家下油锅!”
“好好!!骂得好!胡狗就该死!”
“炸了他胡丫的!!”
“可叹这卫老爷,真是精忠又报国,
救了皇帝几百口,还把那土地夺!
也是世事难料,三人成虎,
京城里惹得人眼馋,这哪能不出祸?
人说树大招风,功高招谤,
十几个大臣阴谋定把那卫家来弹劾!”
什麽?!
卫云翼猛地瞪向那说书的,目光如闪电穿透拥挤的人群。
难道自己卫家灭族之案不是他李玄青一手策划,而是被人陷害,而且是被十几个人一起陷害?!
“皇帝没办法儿,只好找人家来琢磨,
这卫老爷子思来想去只把那实话儿说:
陛下圣明,我卫家没有错儿。
皇帝也拍拍肩:我知道你没有错儿。
卫老爷子没话儿说,终於把拳头握:
我卫家三代,为国死的人挺多,
今天是最後一回我把全家都交你了!”
“唉唉!冤啊!”听书的人忍不住大喊起来。
“这帮狗官!真比匈奴人还可恨!炸了他丫的!”这是有人捶桌大骂。
“君臣对泣,感天动地雨瓢泼,
卫老爷子临刑前,又把那遗言说:
我儿云翼,人还在大漠,
若是让他知道真相定把这江山夺!
皇帝心里明白,却是面不改色:
只要将军回京来朕定会把他锁。
可叹这卫老爷,到死还念著咱大宁国,
如今人去事已非,谁人还记得!”
“记得!我们记得!!”
“卫门忠烈谁不记得!千秋万代也记得!!”
听书的已经群情激奋了,那讲书的自然也少不了赏钱,赶紧放下快板儿拿了盘子讨赏。然而一堆铜板叮咚之间,却突然见一锭硕大的银子从天而降,狠狠地把盘子砸落在地,直砸得一盘的铜板水似的溅了一地。
“啊?!”
说书的哪见过这麽大的银子,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赶紧一把把银子抓过来捧在心口窝里,这才想起来抬头去寻那赏钱的恩主。
周围的人也没见过有人听书给这麽多赏钱的,纷纷簇拥围观,却见一个一身勾墨山水头梳山涧双流水发式的挺拔男子,一身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傲然立於众人当中。
“谢……谢老爷!谢……谢谢老爷!”
刚才还巧舌如簧的说书人,竟已经结巴起来。
“老爷还有话要问你,要钱就跟老爷走。”
卫云翼淡淡地扔下这一句,饭也不吃了,径直转身出了众人的包围圈。
“好好!有什麽话我都说!”
说书人著急忙慌地捡起竹板和盘子,连散落的铜板也顾不上了,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跟著卫云翼出了“香津楼”。
(5鲜币)第五十二回下
既然要问话,自然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卫云翼按照记忆七拐八拐地进了个背人的小巷子里,巷子深处恰有个没什麽生意的炊饼铺,卫云翼伸手拿了说书人两三个铜板,要了两份炊饼。
这是以前卫云翼和李玄青常来的地方,因为炊饼铺的老板是个聋哑大妈,所以最方便他们随意聊天,又不怕暴露身份。
卫云翼选了靠里的板凳坐下,说书的赶紧蹭过去,一脸谄媚地站在他面前。
“坐吧。”
卫云翼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板凳。
“谢老爷赏座儿!”
说书人一口天津腔,显然是从天津一路流浪到京城来的。
“我要问的只有一件事:关於卫家灭门惨案,你知道多少?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
卫云翼说著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刺绣的小布袋子来放在桌子上,虽然看不见里面有多少银钱,但是光看那形状,再听那搁在桌子上的声响,便知道少不了。
“哎!好!我说!我全都说!”
说书的一见那银袋子眼睛都绿了,也顾不得老太太正送上来的热乎乎的炊饼,咽了口唾沫就说了起来:
“关於这事儿,大家夥儿都不知道详情,我们说书的也不过是从各种小道儿听了点儿风声,这不大家夥儿都好奇,我们就编了词曲儿唱来混饭吃。
“不过说是小道儿消息,您也知道,这天下的事儿总归是无风不起浪,若说一点儿事儿没有,搁您您也不信。
“哎哟我这臭嘴,又废话了,您别生气,我马上说事儿!要说这卫家在朝廷的势力,您也知道主要是靠战功,一个是当年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一个就是前朝匈奴救驾的事儿。当然这都是最大的,零零碎碎的战功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战功这东西要说也是双刃剑:一方面这功劳忒实在,朝廷上任你怎麽不乐意也得承认人家有本事;另一方面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宫里若是没个为你说话的人,保不齐啥时候皇帝看你不顺眼,给你个冠个拥兵自立的名儿,那就是个满门抄斩。
“不过卫家这次的事儿倒是有点儿特别,据说皇帝本来没怀疑卫家谋反,怀疑的其实是别家,也是个大族,只可惜那家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一见风头不对马上就使了个什麽计策,到头来就成了卫家谋反。谋反之罪一定,说什麽都是满门抄斩,不过皇帝也算给他卫家留了面子了,不是说女眷都留下来了吗?而且卫云翼也没杀,只不过关了起来,估计是在宫里吃香喝辣呢!毕竟跟皇帝是发小儿啊,怎麽也得比别人过得好点儿。”
一想到自己在宫里的生活,卫云翼心里猛一阵恶心。好在外面的人只知道自己被关了起来,这要是听说了自己被关在哪里,还跟皇帝做出那麽淫乱的事情,指不定又被他们编排成什麽笑话添油加醋地讲得满城沸沸扬扬,到时候可不是一句“身不由己”就能解释得通的。
作家的话:
下一回:“云翼~你的奸夫朕来了~”
(5鲜币)第五十三回上
“你刚刚说皇帝本来怀疑的是别家,你可知道是哪一家?”
卫云翼尽量不作出任何表情,只当自己是个好事的外人。
“诶哟!您这话儿咱可不敢乱答,这宫里的事儿我们外头的人哪说得明白?您问哪家,我只能说是个很大的官儿,而且应该是跟卫家不相上下的,别的小的就真不敢乱说了,嘿嘿~”
说完这句,说书的低头吃了口炊饼,又喝了两口凉茶。
如果是跟自己家不相上下的话,倒是可以猜出一些眉目,毕竟当年和自家平起平坐的也无非是位列三公的崔家、卢家、李家还有皇帝的舅氏国舅爷纳兰家,武将方面则有现在接管卫家兵权的内廷霍家和藩守李家,踢伤自己的霍金光就是霍家的人。
难道是霍家?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知道些什麽?你刚才说卫老爷和卫云翼的事,那又是什麽?”
说书的吃饱了喝足了,拍了拍茶足饭饱的肚子:
“嘿嘿~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谣言了!有人说,当年皇帝要灭族卫家之前,曾经有人看到卫老爷子大半夜地一个人偷偷地进宫去见皇上。可是您想,若是他真能见得著皇上,怎麽可能不为自己家辩白辩白?怎麽可能就那麽眼睁睁看著自家上下几十口人杀光?肯定是皇帝不见他,这才有冤无处申,有话没处讲。这说书的总归把故事往好听了编,可这人命是实实在在的,谁还为了好看不要命呢?”
卫云翼想他说得也是,便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
“既然如此,银子你收著吧,切记不能跟人说见过我。”
“那您放心,小的明白得很!”说书的赶紧把桌上的银袋收好,随即又对卫云翼说,“老爷以後有什麽需要小的帮忙的尽管去那茶楼找我,小的人贱,可是耳朵机灵腿脚快,打听个事儿跑个腿儿都绝没问题!”
呵!倒是个会揽生意的!看样子是要攀上自己这个金主了吗?
“也好,以後若是有事,我就去香津楼的二楼吃茶,你只要见我走後,小心地跟我出来就是了。”卫云翼交代完这句,就转身出了小摊。
“小的明白!”说书的马上脸上笑开了花。
卫云翼也微微一笑,转身便往街外迈去。
“老爷!等等!”
刚走了两步,便听後面那说书的又叫自己。
“又怎麽了?”
卫云翼停步回头看著他。
“小的才想起来,还没问过您尊姓大名呢!您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说,小的只是想,总不能老叫‘老爷’吧?”
卫云翼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就是他说的那个卫云翼,但是若说不方便告知,也实在太惹人怀疑,便信口诌道:
“我姓云,你叫我云老爷就好。”
“明白!云老爷您慢走,有事儿再来找咱!”
说书的说完便又做了个送他出门的大礼,卫云翼这才信步出了巷子,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主街道。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为了搞清真相,自己还有很多准备要做。首先,就是要搞定狗皮膏药一样黏著自己不放的皇帝……
申冤昭雪的希望让卫云翼一直浑浑噩噩的心突然充满了干劲,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得轻快了起来,嘴角也弯起了一个俊朗的弧度。
(5鲜币)第五十三回下
为了准备东西,卫云翼又是整整一天都逛在外面,好在凌霄宫里已经习惯了,只当他又去散心,也没有多问。
回来後,卫云翼径直去二楼把准备的东西放好,然後沐浴更衣,等李玄青来。
“云翼!你的奸夫朕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卫云翼身上猛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赶紧抖了抖,从屋里起身到门口,正赶上李玄青推门要进来。
“你干什麽?”
卫云翼一脸愠怒。
李玄青倒是毫不害臊,大大方方地勾起他的下巴,一双眸子垂下来盯著他的唇:
“你不是说要跟朕做‘狼狈为奸’的关系吗?朕自然是要把这‘奸夫’的角儿唱好。”
卫云翼扭开下巴,瞪了他一眼:
“哪有奸夫这麽招摇的?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那你要朕怎麽做?跳窗进来吗?”
李玄青这话越说越没谱了,卫云翼赶紧叫镜尘和春心端了热水和木桶进来,给李玄青沐浴。
“啊~真舒服~小娘子,快来同朕一起沐浴吧~”
李玄青先入了木桶,然後挪了挪屁股,嫖客一般冲卫云翼招了招手。
“不必,我洗好了。”
卫云翼正襟危坐在床边,纹丝不动。
“哦?原来你这麽心急,早就准备好了,那朕也得快点儿才不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李玄青说完对春心使了个手势,春心随即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李玄青身上擦洗了个遍,又擦乾了身子,给他穿上雪白的里衣。
“我的心意就是不想跟你一起沐浴。你若真不想辜负我,以後就不要弄这些淫声浪色的东西,直接来就行了。”
卫云翼真想把话说得再直接点,然而春心和镜尘两个毕竟还没走,自己跟李玄青撕破脸皮无所谓,在姑娘们面前总还要留些体面和威严。
“好啊,那朕就直接来,如你所愿。”
李玄青说著里衣带子也不系了,一把推开春心,走到卫云翼面前,捏住他的脸就是一个深吻,然後骑马上身,直接把人推倒在床。
“你唔!!唔唔唔!!”
卫云翼刚刚还努力维持著体面和威严,现在却已经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在春心和镜尘面前被李玄青推倒,两个姑娘显然还在那边站著,要是让她们看到自己的浪态,这以後可怎麽做人?!
然而李玄青可不管他这些顾忌,反正卫云翼说了“直接来”他就直接来,一手合住他的两腕压过头顶,另一手扯开腰带,豁开衣襟,赤裸的身体完整地暴露在李玄青的手下,任他予取予求,上下其手。
“你放开唔!……唔唔!……”
一个不留神被他逃开了嘴,李玄青赶紧又好好地用舌头塞住,然後捏住他的乳头扯动起来,卫云翼的身体马上开始反应,声音也变得奇怪。
不!不行!镜尘和春心还在看著!!
卫云翼挣扎中向门口看去,春心怎样且不说,镜尘明显已经吓呆了,只傻傻地站在那里看著自己,手里的水桶掉了都没注意到。
镜尘,不要看!!
作家的话:
下一回:今晚朕就让你求个够,可好?
(8鲜币)第五十四回上
要说镜尘和春心也不是没见过卫云翼被皇帝李玄青临幸之後的样子,然而现场上演到底是第一次,而且皇帝全没有赶她们出去的意思,倒像是乐不得她们在这里看著,好让身下的人再多一点挣扎和羞辱。
旁观者的存在让卫云翼的挣扎更剧烈了,也更拼命了,李玄青本就不是个柔情夫君,一见他这麽兴奋,马上热血沸腾,恨不能当著两个姑娘的面打开他的大腿,赤裸裸地把自己的阳物塞进去。
看到了吗?这就是朕的人!
“原来你这麽喜欢被人瞧著,那下次朕就再多带些人过来。”
李玄青一边舔著卫云翼的唇一边放开了他的嘴。
“你!……你放开我!!啊!!”
李玄青一低头咬住了卫云翼敏感的左乳,卫云翼的脖子马上向後面挺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近乎快感和愉悦,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你是怕她们听不见?还是想让外面的人也闻声过来捉奸?”
李玄青的话近乎刻薄,卫云翼这下只能自咬住了唇,把所有声音都逼回去。
“做得好,朕喜欢。”
李玄青说完这句就继续把手向卫云翼的腿间摸去,低垂的阳物在刚才乳头的刺激下已经微微抬了头,李玄青索性放开一直含著的小乳,低头直接去刺激那更快乐的器物。
“唔!!唔唔!!!!”
说是咬得住唇,却是咬不住呻吟,卫云翼心里一直拼命默念著“不要看”“要忍住”,却是抵不过李玄青早对他的身体轻车熟路──哪里敏感,哪里脆弱,哪里让他欲罢不能,哪里让他欲火焚身,李玄青把一切的火候都掌握得刚刚好,让他的快感如火焰般愈燃愈烈,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已经快到达极限了,如果再不做点什麽,自己的丑态一定会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唔唔!!──呃啊!──唔唔!……”
卫云翼的齿尖一个狠劲儿,只见朱唇贝齿间,一股殷红的水流汩汩地流了下来,李玄青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奈何口里肿胀的阳物突然抖了一下萎缩下去,这让他心里一个纳闷儿,便抬头去看发生了什麽。
“你、你怎麽了?!”
李玄青一见卫云翼吐了血,还以为他发了什麽病,吓得赶紧从他腿间爬起来。
“噗──咳咳……咳咳咳……哈……”
卫云翼刚要开口却被嘴里的血呛得猛一阵咳嗽,话也答不出,这下李玄青更以为他是体虚发病了,赶紧叫镜尘和春心两个去叫太医来。
无论如何,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