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献玉就时常将那日的情形一点一滴地回味,那双手臂的触感,那副胸膛的贴合感,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汗味,还有那淡淡的雄性的蓬勃的味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献玉最常梦见的便是自己被一个魁梧後生抱在怀里,自己的脸贴著後生半敞的胸膛,感受著肌肤相亲带来的无上安定和温柔。可惜,梦里的魁梧後生总是面孔模糊,不言不语。每每从梦中醒来,献玉总是不得餍足,怅然若失。
类似的梦断断续续地做了几年。後来不知哪一日,大概就是某个阳春三月的午後,午睡中的献玉又做起了这个梦,然後某些东西不再相同了。梦中的自己不再安於那个安静的拥抱,他的手开始慢慢往那人身上抚去,渐渐探入对方的亵衣里,又缓缓向下,他紧张地气都不敢出──
”娘子,你这是想做什麽?“头顶上一个声音戏谑问道。献玉一个机灵,抬头便撞见一双郎朗俊目正含笑看著自己,笑意促狭。
献玉面上一热,忙将手抽回,一双圆眼状似无辜地眨巴。
”娘子将火挑起,便撒手不管了吗?“那後生竟似穷追不舍,一双大手也开始在献玉身上游走起来。
献玉嘤嘤一哼,似惊似喜,似感叹似快慰,面上红热愈甚,身子似躲似迎,飘飘然不知手足置於何处。恍神间,魁梧後生俯首侧身,点点吻向献玉脸颊、颈脖,顺锁骨一路而下,播下无数情欲之种,,口中情话绵绵:”娘子,小娘子,好娘子……“
献玉耳中听得这人呢称自己做娘子,心中不怒反喜,一只细嫩胳膊勾著後生的脖子,饿了多少年似的拱将上去,身子一扭,前襟尽开。
後生头一低,一口咬上献玉胸前红粒,激得献玉一声怪叫,随即扭胯摆臀,腻声唤道:”相公──“
後生又吸又吮,连咬带舔,直教献玉身子连颤,说不出的满足,又说不出的空虚。
那後生大手连抚,立起上身,轻轻一带,献玉双腿似乎自动缠上对方的腰。
一时满室静谧。
後生爱怜地俯身吻了吻献玉的肚腹,安慰道:”好娘子,忍著点儿──“,便撅著枪杆,挺身而入!
”哎哟!“
献玉一个翻身从梦中惊醒,一时愣怔在榻上,犹自耳红心跳,回转不得。半晌,才发觉自家裤裆一片冰凉,後庭竟隐隐一缩一放。
而卧榻之旁,窗槛之外,正一派春意盎然。一双彩蝶,正追红逐绿,上下翻飞。
”少爷,水放好了,可以沐浴了。”小柯子推门探头,言语惊醒了早已神游物外的陶献玉。
陶献玉应了一声,心神仍然恍惚荡漾。稍稍平定了心绪,起身走进相连的一个隔间。大木桶蒸汽腾腾,旁边竹榻、胰子、皂角等用具备了个齐全。小柯子跟进来侍候他更衣,脱到里面还剩下一层亵衣时,献玉道:”你出去吧!“
小柯子乐的轻松,闪身而出。他回到外厅闭了门户,在屋子东南隅摆了盆炭火,以防暮秋夜寒。他最後收拾了一番,带门而出,直往烧水的夥房去了,混没留意花木阴影处,一个高大身影一闪而过。
☆、第四章
献玉等小柯子走後,慢慢宽衣解带。白色亵衣褪去,露出小少爷包养上佳的身子,以及那一对异常鲜红豔丽的茱萸。献玉低头观赏起自家胸部,一边端详一边拿手揉抹,面上不自觉浮起得意的笑容。他跨进木桶,坐到水里,手指轻轻划过那绿豆大小的乳尖,身子一颤。
小少爷舔舔嘴唇,双手交叉,左手握右乳,右手握左乳,自顾自地抚摸撩拨起来,脑中闪过梦里魁梧哥哥对自己的蜜意轻怜,一阵阵酥麻快感直贯全身,胯下那物也在水中颤巍巍昂起小头,白液轻吐……
“相公──”献玉情难自抑地哼出声来,音色极腻。声音却是压得颇低,左右两根手指不停地挤压那两颗豔红乳珠,直让两个小东西硬挺挺地泡在水中。
陶献玉正自销魂,隔壁卧房中隐约传来“呀──”的门户开合声。献玉紧张周遭动静,生怕自慰的丑态叫人瞧了去。这一声耳中听来,让他甚是惊慌,春情顿消,扬起嗓子问:“小柯子?”
半晌无人应声,只有呼呼几缕寒风撞墙而过。献玉支棱著耳朵听了一会儿,渐渐放下心来,继续沐浴,只是满腔欲火已被吓跑了。
匆匆将身子洗浴干净,换上睡觉的衣衫,献玉一身舒爽地回到卧房,眼见炭火明灭,烛盏轻摇,四下安静,径从一倚墙暗红木柜中取出一圆形雕花小盒,携了盒子上床。
只见他放下半边床帐半遮半掩,上身睡衣散了开来,堪堪露出胸前两株红蕾。献玉一手执小盒,一手挖了盒中乳白膏体,顺著乳珠乳晕,画著圈慢慢涂抹。动作间,竟自怜自爱起来,鼻孔里“嗯哼”出声,形容十分淫靡。
你道这乳白膏体是何物?乃是这陶小少爷跟那勾栏里的莺莺燕燕讨来的护乳秘方。前头说了陶献玉因幼时负伤,被一过路後生所助,生了异样心思,做起那断袖分桃的春梦来。平日走在路上也只是将双眼往那高魁汉子身上瞄,对那娇媚姑娘竟一眼不扫。後来他穿梭於三瓦两舍间,也是为了观摩男欢女爱,望梅止渴,顺带打探那些小倌的装扮举止,加以借鉴。初始他点一二小倌陪酒,酒酣耳热时,没了拘束,他也会搂了那清秀少年,刮脸捏腰,耳鬓厮磨,聊以自慰。
然而献玉自己存的是做“娘子”的心思,朝思暮想的又是那昂藏七尺男儿,对著一群同是在人身下做“娘子”的小倌,到底不曾真正上手。他自己日思夜盼的是被人搂在怀里蜜意轻怜,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怜爱他人?几回酒吃下来,瞅那在座的小倌个个花枝招展,媚眼如丝,其间不乏比自家身段更标致的,小少爷左瞧右瞧,竟隐隐起了嫉妒之意。偶尔碰上花厅里倒在俊朗男客怀中撒娇的小倌,更是又妒又羡,肚里不免酸水泛泡,“哼,这些男人再疼你们又怎麽样?出了门还会记得你们这些骚蹄子?我日後是肯定要找个一心一意待我的……”
可是左右四顾,见到的多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的华服老爷;往那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子中看去,身板倒是中意的,面孔就不免歪瓜裂枣,不忍卒睹了。陶献玉颇为眼高,横挑鼻子竖挑眼,没见到合意的人,想著想著就又转到那魁梧哥哥身上去,不免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如此一番折腾,便不再想往那花街柳巷里去了。但呆在家中也不快活,四书五经全然入不了他的法眼,长姊陶秀珠成日在铺中坐镇,宅里的老幼仆从,也没一个说的上话的。无奈之下,只得一人闷坐屋内,对著副菱花镜把玩胭脂铅粉。
陶家做的就是胭脂生意,宅中自不会缺了这类玩意儿。献玉一样一样把玩、一样一样拿来试用,觉得好的便留下,坏的就扔给小柯子。
小柯子不解:“少爷,我要这水粉胭脂作甚?”
献玉白他一眼:“你那张老鼠脸太难看,涂了胭脂会好看些。”
待那涂红抹绿的劲头过了,又开始转向穿衣打扮。竟是照著那些小倌身上的花纹式样,让成衣铺去剪裁。老裁缝觉出些异样来,一双锐利老眼直往献玉身上打量。献玉肚里恨他眼神不善,嘴上却诺诺道:“有不合适的还请老伯做些改进。”这才将那对老眼中的狐疑之色打发了去。
待穿戴的热情褪去,陶小少爷又怀念起勾栏院里那群放荡的夥伴,不几日便忍不住旧地重游,以他人之乐,止腹中渴念。後来他发觉前来找粉头的男客比那些小倌的男客更合他的意,便又接近起那一干桃花杏花水仙花来。
他手中的白玉膏便是从一个叫莲花的舞姬处讨来。那日,献玉跟这莲花睡在榻上嬉闹。两人穿的皆是炎夏中的凉薄衣衫,你来我往间,莲花的外襟敞了大半,滑露出内里月白色的抹胸,以及那比抹胸尚且白上三分的嫩白饱满的乳。
那段时间献玉与莲花颇为熟络,他定睛往那两团奶处瞅了半晌,不觉道:“好姐姐,你这胸前两颗珠子居然还是粉红色的哩!”
莲花媚笑一声,豪爽地一把扯下抹胸,道:“看清楚了,羡慕不?”
只见两团白玉乳球上,各一抹粉盈盈圆圆乳晕,两颗豔红乳珠傲然挺立在顶端,犹如成熟之果,诱人采撷。
献玉瞪大眼睛:“这是怎的回事?为什麽我的就偏偏黑乎乎跟泥巴一般颜色?”
莲花得意地弯眉,低声道:“这可是那白玉膏的功劳。常人年岁稍大,胸前的珠子便由红转黑,不复可人。这白玉膏却能转黑为粉,令青春永驻,许多恩客对此大为赞赏哩!”
献玉低头思忖片刻,央道:“好姐姐,我买些你这白玉膏可好?”
莲花讶异道:“你用来作甚?你又不用讨人欢心。”
献玉委屈:“那我也不愿意胸前黑乎乎的,多麽难看!”
莲花又拿腔作势了一会儿,便自暗格中取出一雕花小盒,丢给献玉:“拿去吧,算姐姐疼你!收你钱反显的我小气了。”
献玉大喜,小心取过,揭盖看了,只见膏体乳白晶莹,闻之有木叶清香。
当晚回到家,忙不迭地叫小柯子烧水沐浴,用上白玉膏。自此日日不落。
莲花倒没诓他,这膏药不几日便现出效果来。献玉原本黑不楞登的两抹小胸渐渐色泽变浅,半月後黑色褪消,而粉色渐增。一月後两粒茱萸已是俏楞楞粉豔豔,看著就招人。
献玉心里乐开了花,洗浴时便时常对著自家小乳抚摸赏玩。更衣後更是每每卧在床榻上,手上抚慰有加,胸中春情涌动,胯下蠢蠢难耐,少不得乱扭了身子一手抚乳,一手套弄分身,释放一回。
今日,献玉便是又情难自禁了。他卧倒在床头帐内,蜷著身子咿咿呀呀,自遣春情。隔壁不时传来小柯子收拾木桶、倒水、洗刷、打扫的声音。他早就被小少爷吩咐过,晚间沐浴後除非召唤,否则一概不许打扰。
☆、第五章
胸前乳樱早已盈盈挺硬,胯下分身也相继抖擞。献玉半歪在靠枕上,左手按捏乳头,右手快速套弄分身。然而不知怎的,任凭他右手如何磨碾得酸累不堪,分身就是吞吞吐吐,淫液濡渗,不得畅快,一肚子邪火在肚腹间流窜,搅得献玉在被褥上哼哼唧唧,翻来覆去,好不焦躁。
炭火升腾,一室温暖。献玉双颊现出红晕,半是暖气袭人,半是情潮涌动。
小柯子收拾澡间的动静早已停歇。献玉却在这边迟迟得不到想要的满足,他失神地望著隅角那盆炭火,沮丧不已。片刻,他嘤嘤叹息一声,侧过身子将手探向後面,略一迟疑,食指已戳入臀缝尻眼中。一声压抑的呻吟自口中溢出,献玉缓缓放松下来。他回忆著“魁梧哥哥”的臂膀、胸膛、体味,慢慢抽动手指……
白液终於顺利地从分身中喷将出来。
献玉重重往後一挺,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转过来。屋角的炭火明灭闪烁,暗红的柔光笼罩著整个卧房。
小少爷仰面躺了半晌,然後极不情愿地拢了睡衫,下床挨到对面,就著黄铜盆里的水净手。沾了沾水,右手习惯性地一捞,却没捞到皂角,想了一想,准是皂角用完了小柯子忘了及时添置。低头看了看自家粘腻的手,献玉擎著桌上的小小烛盏,走向澡间。那里还有刚才沐浴用的完整的皂角呢。
门!被他用肘部“彭”地顶开,献玉一只脚堪堪跨进,身子便被人猛地一扯,嘴巴被用力捂上,喉咙也被掐住了。
手中烛盏“咚”地滚到地上,一条长腿飞快地一踏一蹍,火光瞬间熄灭,满室陷入黑暗。
献玉要害被制,吓得半点不敢动弹。後背与身後那人前胸紧紧相贴,魂飞魄散之际,耳畔传来一低沈男声:“小公子莫要惊慌。我被仇家追捕,逃窜至此,周遭附近具是他们的眼线。本想在这个屋子里将歇一宿,不欲惊扰於人,不巧还是被小公子撞破。我怕小公子受惊高呼,不得已出手,委屈小公子片刻。倘若小公子答应不做声,我决计不动小公子半分,放你手脚自由,如何?”
陶献玉耳中一字一句听的分明,而更让他惊疑不定的,还是那人流连耳际的温热的气息,挟裹著背後传来的热腾腾的体温和似曾相识的味道。
献玉鼻子没有被捂住,他深吸口气,闻香识人,心里又惊又喜,“准是魁梧哥哥!”他简直想笑出声来,迫不及待地要点上烛火瞧瞧那人的庐山真面。
男人讲完了话,似乎在等待献玉的反应。献玉根本不曾挣扎,这会儿更是无比乖顺地靠在他身上,而且还有愈贴愈紧的趋势。男人等得不耐烦:”行不行,你给个反应!”
献玉有点委屈,撅起了嘴,同时幅度颇大地点头。
那汉子迟疑了一下,左手仍按在献玉的哑穴处,右手放开了钳制。
献玉感到那人身形高出自己颇多,自己只勉强到他肩膀。他沈默了一会儿,让那人相信自己不会出声呼救,然後突然欺身而上,双手攀著汉子的脖颈,踮脚对著那人脸颊娇声道:“魁梧哥哥──”身子顺势往那人胯下蹭去,鼻中嗅著那雄性的浓郁粗犷味道,兴奋地脑子晕晕乎乎,恨不得立刻瘫在那人怀里。
汉子猛的一震,显然因陶献玉不合常理的举动吃了一惊。他一边揣摩著献玉的用意,一边一脚挑起地上的烛盏,一把抄在手里。
“到外间去。”汉子把献玉从身上扯开,半推半箍地将献玉赶回卧房,在床边放开献玉,自己则搬张靠椅,弯腰坐下,手上的烛台往桌上一扔。
献玉见自己被男人推开,大为不悦。他坐在床边,借著火盆的红光,直勾勾地盯著对方猛看。身高腿长,这自不必说;眉目英挺深邃,隆鼻薄唇,肤色较深;猿背蜂腰,鹤势螂形,更是不在话下。献玉越看越高兴,砸砸地吮著手指,最後将目光定格在男人的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包,一看就是器大活好,把他乐得什麽似的,只恨这炭火太暗,瞧不仔细。
那汉子混不在意陶献玉露骨的打量。他上身微倾,合手向火而坐,双目半开半阖。
献玉见男人半天也不看向自己,心中微恼。他慢慢挪到男人最近的位置,手一撩,上衣立时敞开,露出胸前粉色小乳。他瞬也不瞬地看著那汉子,道:“魁梧哥哥,听你口音,可是江都人?”
汉子朝他扫了一眼,也不应他。小少爷被那目光扫过时不禁耳热心跳,见那人又不看向自己更加著恼。
见男人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献玉不疾不徐地脱了鞋,侧身靠在迎枕上,大半个前胸对著男人,一双滴溜溜的贼眼将男人从头看到脚,越看越欢喜。得想个法子……
“魁梧哥哥,刚才说有仇家在追你,不知能否将详情告知,或许我能排解一二。”献玉心思飞转,柔声问道。
汉子道:“不劳小公子挂心。我的事无需连累他人。”
献玉沈下脸,斜眼端详汉子的神色,心下拿定了主意。
“魁梧哥哥,大约七年之前,在本县南门废弃的沈园後街,我不小心跌破了腿,你将我一路抱到医馆。你可还记得?”
汉子懒懒看过来:“我一向记忆欠佳,不记得有此事。”
献玉满脸失望,猛然坐起,大半个身子探到床外,迎著炭火,两抹气哼哼怒挺的红蕾一下撞入男人视线:“魁梧哥哥,你再仔细想想,真不曾就救过一个跌倒的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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