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姓苏啊,老子单名一个倾字」
「你不是秋晋寒吗?」
「嘿嘿,我易容的」
「倾兄弟」苏茗清搭上他的肩喊道。
「哥们」苏倾也回搭上。
「小倾啊,我都忙死了,你还有闲功夫在那聊天,先扔把剑过来」
「哦,你接好啊」苏倾起身扔了把剑过去,贺楼奚接住,顺手挡住归海漠迎来的剑锋。
苏倾看著七八个人围攻著贺楼奚,不免有些为他担心「你就把那个无绝先给他们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失了一本书比失了性命强啊」
贺楼奚侧眼看向他「秋兄,无绝的下册可是在你那里,好歹你也帮帮忙啊」
「啊?我?」苏倾指著自己。
听罢,归海漠剑偏移向苏倾。
「贺楼奚你个没良心的啊」苏倾大喊一声,老子真心对你,你却将我为推向火坑。
铿一声,苏茗清举剑挡住了归海漠的一击,「倾兄弟你先走吧」
「茗清」苏倾很是感动。
「走?」归海漠冷哼一声。
尚寂尘一直立於屋顶冷冷地瞧著,勾起一丝冷笑「动手吧」
忽地,不知打哪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跃下屋顶,如燕如风,一阵白色烟雾弥散,扰乱了众人的视线,只见黑影掠动,约莫一刻後,白雾散了开来,地上躺了一群人,有的盘坐在地调息著。
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一人,无痴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还需得拿回请柬和小师弟」
*** ***
「恩,睡著好舒服」苏倾伸了个懒腰。
「醒了」
苏倾张开眼看著面前巨大的脸「架打完了」
「先起来,我腿麻了」贺楼奚将苏倾拉起,抖了抖腿。
苏倾将周围看了一遍「牢房?」
「你说呢」贺楼奚靠著墙角抖著腿。
「哦~ 我知道了,刚才打了打著,来了一阵白雾,然後我好像昏倒了,再然後就到这里了」苏倾摸著铁栏杆回思道「是谁将我们抓来的」
「我怎麽知道」
苏倾走向他,拉著他的衣襟,挂著满脸笑意「你怎麽会不知道?你自己惹祸也就算了干嘛还算上我呢!」
贺楼奚无辜地道「我算上的是秋晋寒」
苏倾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我真是交友不慎啊,上辈子被一块石头绊死了,这辈子我会被你害死的,哎」
「小倾啊,你怎麽能这麽说呢,我这可是带你体验人生啊」
正当苏倾面抵著墙伤心时,传来了一声冷峻的声音「两位醒了」
苏倾回过头,不可思议的说道「小子,你怎麽来了?」
贺楼奚眼含笑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无绝在哪?」尚寂尘冷然道。
「你认为呢!尚教主」贺楼奚浅笑著,眼光波转似流水。
尚寂尘微愣,随即冷声道「你还有三天」
苏倾指著他大声道「臭小子,不会是你将我们抓来的吧」
尚寂尘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走了。
苏倾抓著铁门喊道「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吧,枉老子还请你吃饭的呢」
「人都走了,别浪费口舌了」
苏倾回到他身边坐下「你就将无绝给他好了,不就是一本书嘛」
「我也想有啊」
「嗯?你的意思、是、你、没有?」
贺楼奚点点头「我从来都没见过」
「那为什麽他们都找你要?」
「我怎麽知道」
「那你怎麽不告诉他们呢」苏倾恼火地看著他
贺楼奚笑笑「你认为他们会相信?」
苏倾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对了那小子是不是魔教教主尚逸枫的儿子」
「小倾还瞒聪明的嘛」贺楼奚赞赏地看著他
「这无绝本来就他们家的东西,你说他不会对我们用刑吧」苏倾紧张地说道。
「刑是没有,毒倒是下了」
「啊,我中毒了,怎麽没感觉」苏倾站起身,上摸摸下摸摸
「你没中毒,是我中毒了,这麽名贵的绝魂散怎麽会浪费在你身上」贺楼奚起身转悠著。
「什麽叫浪费,哼 ,总比你中毒了好,我想应该是活不过三天了吧」难怪刚那小子说还有三天。
「是啊」贺楼奚站在原地,眼神黯淡「可怜本公子玉树凌风、俊流倜傥,如今却要孤单单地死去了」
「哎」苏倾走过去,搂著他「别太悲观,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你的,往好处想嘛,最多你去了,我会好好安葬你了,也绝不会忘记你的」
「你可真够意思啊,我死了,那小子肯定会放过你吗」
「这个嘛」苏倾挠了挠头「一般来说穿越的主角是不会死的」
贺楼奚拉著他靠墙角坐下「借你的腿给我躺下」
「哦」
「小倾啊,你想知道我长什麽样子的吗?」贺楼奚躺在他腿上抬眸看著他。
「难道第一次见你时,你有带人皮面具?」
「不然为何江湖人称千面公子」
苏倾探出手,摸著他的脸,很是好奇「你到底长什麽样啊」
贺楼奚拉住他的手「你要看了,可是要嫁给我哦」
苏倾抽回自己的手,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美女啊,难不成因为你长相特殊,怕没人嫁你,所以才想了个这个主意?」
「小倾真聪明,被你猜对了」
「算了,我没兴趣看,我可不想以後日日对著你吃不下饭」
「哎!你可别後悔」
「鬼才後悔」
… …
我不是和尚 六
「你有没有看见我大师兄」苏倾扯著贺楼奚的袖子,眼中直勾勾地看著铁栏外的无痴。
「我只是中毒,眼睛又没瞎」
一把推开腿上的贺楼奚,爬起身来一步跨向铁栏处,激动万分「大师兄,我好想你啊」
被推开滚到一边的贺楼奚,慢慢爬起「我可是性命垂危之人啊,小倾怎麽如此的不温柔」
苏倾理都没理他,一个劲地嘲无痴傻笑「大师兄,你好厉害,居然会知道我被别人抓了」
无痴双手合十「小师弟啊,身为少林寺方丈,你居然去偷东西,更悲哀的是你居然连自家的请柬也偷了」无痴摇了摇,为有这样的方丈而深深感伤。
苏倾抓住他的手,眼睛湿润润的「其实我也是被迫的啊」
「哦~」无痴看著苏倾轻轻一笑。
「小倾是被迫的啊」贺楼奚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深情款款,灿笑如花地看著他。
「嘿嘿,其实、其实… 对了,大师兄近来可好?」自己可不想得罪身边这个不知心、不知人、不知面的家夥。
「有劳小师弟关心,贫僧很好,只是很担心小师弟而已」无痴面色淡然地道。
「哈哈」苏倾干笑著
「小师弟,你想继续住在这里吗」
「哦,不不不」苏倾头摇得像拨浪鼓,直说著不。
「那先把手拿开」
「哦」苏倾将手伸回了来。
无痴用手抓住那把铁锁,砰地一声,那锁应声而断。
「哇,好厉害,莫非是大力金刚掌」苏倾捡起地上的断锁瞧了几遍。
「小师弟真的不愧为少林寺方丈!」
「好说好说」
贺楼奚在一旁隐隐地暗笑著。
无痴带著两人穿过一条条暗黑的道口,走一段路便看见有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无痴搂住苏倾准备驭轻功离去,苏倾拉住了他「等等,大师兄你能不能去找那个绝魂散的解药,我哥们中毒了」
僧袍晃动,夜风徐过,无痴便消失在月色当中。
「小倾,可是舍不得我死呢」
「那是当然,你的恩我可还没报,况且老子还答应要给你找一位佳夫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著。
「小师弟」
「解药拿到了,真不愧为我少林寺的大师兄」苏倾笑道。
无痴自身後拖出一个人影来,淡淡道「解药没找到,人我带来了」
苏倾唏嘘一声「不愧为我方丈的大师兄啊」拍了拍尚寂尘的脑袋「小子,解药拿出来」
「哼」尚寂尘冷哼一声,不予置理。
「哟,大师兄咱先将他带回去,让他好好尝尝满清十大酷刑,看他还神气」
四人回到了行云馆,无痴同无尽住的地方。
「我的方丈小师弟,你还舍得回来~」无尽瞧著苏倾气不打一处来。
「师兄,话不能这麽说啊,您是我师兄,我当然要来看看你呀」苏倾谄媚地笑著。
「哼,这两位是何人?」
「哦,对了,师兄待会再告诉你,现在有 重要的事情要做」苏倾拖著尚寂尘让他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他的头发「尚小朋友,孩子叛逆是可以的,但是过火了就不可以,你小小年纪学人家抢什麽武林秘诀干嘛呢,还不如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难得的童年,这位叔叔」苏倾指著身边的贺楼奚「没有无绝,是江湖人乱传的,你也知道江湖是非多嘛,不要听风就是雨,哥哥一直将你当弟弟看待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哥哥的心啊」摸著他的头「乖,解药给我吧」
「为什麽你是哥哥,我是叔叔?」明明年纪差不多,贺楼奚抗议道。
「你废话很多哎」苏倾回道。
继续摸著他的头「乖啦,小弟弟,解药给我吧」
「不给,还有、你、废话、真的很多」尚寂尘冷冷地回道。
「你…」苏倾抚著自己的胸口「老子好心和你说这麽多,你居然闲老子说得都是废话,靠,别以为你是小孩子,我就不敢对你怎麽样」苏倾大声喝道。
“废话确实挺多的”贺楼奚倒了杯水自顾自地喝著。
尚寂尘别过脸不去看他。
「好小子」苏倾搬过他的脸,贼贼地笑著「看来,不做些什麽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尚寂尘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其他三人很感兴趣地想知道接下啦苏倾到底会做些什麽。
苏倾摸著尚寂尘的小脸蛋,吱吱叹道「小子,你长的挺不错的,又白又嫩的,肯定会有许多人喜欢,要是将你卖去妓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正好现在老子缺钱用,你觉得怎麽样?」
尚寂尘冷眼看他,不为所动。
捏了捏他的脸,苏倾继续说道「你想知道满清十大酷刑是什麽吗,当然你肯定不知道,还没到那年代,今日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见识」
贺楼奚随手倒了杯水给苏倾,苏倾接过道了声谢,搬了个椅子坐在尚寂尘旁边,喝了一
口水「所谓满清十大酷刑就是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一口气说完,又喝了一大口水,贺楼奚接著就为他添了一杯。无痴与无尽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苏倾继续道「现在就来为你一一解释吧,…… 烹煮呢就是用一个大甕,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去……宫刑呢首先要拿绳子把你的小弟弟绑起来哦,让血液不流通,自然坏死,然後拿利刃一刀子割掉,全部喔!不是只有小弟弟。割掉了以後拿香灰一盖,止血,还得拿根鹅毛插在尿道里。等过了几天把鹅毛拿掉,如果尿得出来,阉割就算成功了。要是尿不出来,那个人就算废了,大概最後会死於无法排尿而膀胱爆裂吧……弹琵琶呢十分的简单,而且易行,就是用利刃把人的琵琶骨一根一根剃下来……还有啊…」苏倾说道最後连喝几杯水,他自己说得额上冷汗都流了下来,稍微用衣袖擦了擦「要是你再不把解药叫出来,哼哼,我就让你每个尝一遍」
贺楼奚与无尽张大著一张嘴巴愣著,贺楼奚不径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无尽咽了口水,双手合十,心中不停地默念著阿弥陀佛,只有无痴面不改色的坐在抿茶,以他後来的话说,就是贫僧已四大皆空。
尚寂尘抿著唇,冷眼看向苏倾「不给」
「你说什麽,靠,老子说得口干舌燥,冷汗连连,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苏倾简直是暴跳如雷,真是感叹这孩子的定力非常。
尚寂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阿弥陀佛」无痴起身走向尚寂尘「少林寺後山修心洞中正缺一人看守,那里风景秀丽,偶尔会山崩树断,那里果物俱全,偶尔有些有小野兽出没,小施主你痴恨之心太重,待你了悟之後,我定会放你出山」转身看向贺楼奚「施主,万物皆有定数,往生也是进入另一个时间,想开些吧」
「我想的很开,唯一想不开的是,为何红颜都薄命,哎、哎、哎」贺楼奚哀声悲切。
「无尽师弟,你先将这位小施主送与少林寺,剃度後送入修心洞,顺便转告有念修心洞中已有人,我怕到时寺中人几年或几十年都不会记得修心洞中还有人,若是小施主万一有个意外就不好了」无痴淡淡地说著。
「师弟明白,似乎有念记性不好」无尽低喃一声,走向尚寂尘,一把拉起他,向屋外走去。
「等等」尚寂尘冷声道。
「怎麽了」无尽问。
尚寂尘回头看向贺楼奚「无绝真不在你身上?」
贺楼奚神色认真道「不在」
尚寂尘瞥了一眼苏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扔向贺楼奚「这是解药」
贺楼奚轻轻一笑,打开瓶盖,将里面之物倒入口中。
苏倾现在很不满很不满,他攥过尚寂尘,冷眼瞪他「臭小子,他只说了几句话你就给解药了,我说了一大箩筐的话,你居然只回老子两个字“不给”,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因为你废话多」
「靠,小子,我们梁子结大了」苏倾咬牙切齿。
「哈哈哈…」
「不许笑」苏倾回头怒吼著正趴在桌子上捂著肚子笑的贺楼奚。
尚寂尘侧过脸,嘴角似乎轻微地那麽扬起了一点点。
*** ***
窗外雷声阵阵,斗大的雨点打落在摇晃的树叶上,贺楼奚与无尽坐在桌前喝著茶吃著糕点,无痴盘坐在榻上闭目打坐,苏倾搂攥著尚寂尘坐在门槛上,他一个人说得天花乱坠,临旁的尚寂尘看著屋外的雨一字不发。
「天啊,老子严重怀疑你得了抑郁症,好歹也配合一下,回个一两个字吧」苏倾丧气地等在冰冰脸的尚寂尘。
「我住下不是为了听你废话,而是要找无绝的」
天外一道闪电划过,苏倾感慨道「目前为止这可是你说过的最多、最长的句子了,虽然没有鞭炮庆祝,不过刚那闪电就当是为你道贺的了」
尚寂尘瞟了他一眼,就往屋内去了。
「切,说不过人家就逃了」
屋外一道白色身影越来越近,他手持的油纸伞,风度翩翩地走著。
苏倾瞧著他,立马站起来,挥著手「哟,是你呀,快请进快请进」
秋晋寒上下看了眼苏倾,僧袍在身「原来苏兄是少林寺之人」
「哈哈」苏倾摸了摸光头。
贺楼奚看著来人,沈著脸「你来干什麽」
秋晋寒放下油纸伞,优雅一笑「在下现在可是天天都会遇到偷袭啊,还有那青城派掌门日日夜夜找我索要掌门令牌,唉」
「掌门令牌?」苏倾突然想起了什麽,嘲无尽说道「师兄啊,我那套衣服你放哪了?」
「当了」
「什麽?」苏倾拉起无尽「你说当了?」
无尽点点头
「你、太过分了,那可是暮烟的衣服啊,我还准备要还他的,你、你、」苏倾气急败坏地指著他「你说、你当了多少银子」
「一两」
「才一两,你就将老子的衣服给当了」苏倾一脚踩椅,一手攥著他,恶狠狠地说「银子拿来」
无尽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小的银子放到了他手中。
苏倾接过,放入怀中,也顺便松开了他的「对了,那当铺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