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落地之后见镇元子身旁站着个生面孔,忙收起脸上的调笑,挺起胸膛,面上带着慈悲的笑,人变得端庄起来,故意压着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大仙,不知这位道友是谁?”
镇元子将何方介绍给二人认识,南极仙翁没什么架子,就像个邻家老爷爷,见到小辈就喜欢拿糖哄。
“来,小娃娃,吃个桃子,也是我自家院子里种的,效果比不上人参果,但口味肯定不比它差。”
“你这肉头老儿,出来也不戴个帽儿,也不怕吓坏了我的小友。”说着让人取来一顶僧帽戴在南极仙翁头上,遮住了他的大肉头,果然顺眼许多。
何方接过道了谢,拿出一盒香烟递给他,当即给他点上一根,吞云吐雾之后,南极仙翁捋着胡须说道:“快活似神仙啊。”
“小老儿,你可不已经是神仙了吗,难道还没快活够。”镇元子玩笑道。
南极仙翁笑道:“我差点忘了,诶哟,真是老了。”拍拍自己的大脑门说道。
镇元子邀三人到人参果树下饮酒作乐。
何方因惊奇那一身男装打扮的竟是观音,总忍不住朝他打量,被观音看到,观音又端着架子,语气放慢地问道:“你为何总打量着我?”
“失礼失礼,家母在祠堂中供奉着一座观音像,只是形象相差甚远,是以多看了几眼,还望观音菩萨不要怪罪。”
“小友,也难怪你觉得奇怪,菩萨有千手千相,世间的观音像只是其中一面而已。”镇元子解释道。
为了印证镇元子说的话不假,观音又换做不同模样,身后还长出千只手来。
何方很给面子的露出惊讶的神情拍了拍手,观音露出得意的笑,又换作男人模样,摇着纸扇,风流倜傥的很。
几杯酒下肚,观音也不再端着样子,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用南极仙翁的话来说,他们做神仙在外人面前要有仙人风范,其实在人后也是抠脚挖鼻毫无形象。
尤其是在民间很有声望的观音菩萨,时时刻刻都要做出悲天悯人的菩萨模样,被压抑的久了,一有机会就这样放纵自己,大喊大叫,大吃大喝,毫无形象可言。
说起自己的工作,观音又开始大吐苦水,就说前几日,金蝉子第十世转世,还是他给做的接引,不料这次出了差错,没投错娘胎,只是时间不对,早了些时日。
这金蝉子第十世的转世就是日后取经的唐三藏,何方也很想知道没有他,唐三藏还能不能出生,听到金蝉子已经投胎,何方支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观音菩萨有送子观音一说,看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家夫人得偿所愿怀上麟儿。”何方旁敲侧击地问道。
“诶,要是个夫人我也不必犯愁,那殷家小姐还待字闺中,没遇着如意郎君呢,再过几个月,这事可就露馅儿了,要是殷家小姐发现自己未婚先孕,怕是要自寻短见了。”
“那你就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不就好了吗?”镇元子说道。
“我又不是月老,还能给人牵红线,我去问过月老,殷家小姐的真命天子天命已改,她这大好姻缘也就作废了。”
“天命已改,莫不是修道成仙去了?”南极仙翁问道。
“可不是嘛,也不知那陈萼哪来的大造化,本是状元之命,和殷家小姐是天作之合,却不知怎的逆天改命,再不受轮回之苦。”
“菩萨说的那个陈萼可是南部赡洲大唐国海州弘农县人氏。”何方出声说道。
“你怎知道?”
何方指指自己,“不才正是在下。”
“啊——”观音菩萨惊得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近前拉起何方,“快随我去找殷家小姐。”
何方拉住他,“菩萨,我现在已不是凡胎*,不能与凡人结合。”
“谁让你与凡人结合,我让你去做金蝉子的爹,要不是你逆天改命,我这差事也不会出了岔子。”
这观音还真是好不讲理。
“等金蝉子长大成人,你就功德圆满可以功成身退了,不过十八载而已,与你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何方犹豫。
“咱们喝过酒就算朋友了,这点小事你也不肯帮我?”观音竖起眉头语气不悦,何方见他要发火,但很快那观音就变成一个小萝莉,抱着何方的胳膊,睁着大大的眼睛,声音软软地说道:“大哥哥,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说着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呃……观音菩萨,您的节操还在吗?
“好吧。”何方被她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招真是百试百灵,哈哈哈。”观音叉腰仰头大笑道,笑完伸手指着何方,“你答应了,可不许耍赖。”
何方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也想扳回一成,“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观音眨巴着眼睛,丹药?法器?什么好呢?
何方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咱们双修如何?”
观音立刻变成男人朝后退开几步,摇着扇子,故作淡定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咳咳,就这么说定了,咱们马上就走吧。”
镇元子也不耽误观音的正事,从树上摘下四枚人参果,一人一颗,何方看着手中婴儿形态的人参果,笑眯眯地看向观音。
观音正张嘴要吃人参果,感应到何方的眼神,朝他看过来。
“咱们的孩子肯定比这个还要可爱。”
观音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抖了两抖,双手将人参果递给何方,“我再也不戏弄你了,求你放过我吧,这人参果当作赔礼。”
何方也不推辞接过人参果放进空间,然后当着观音的面美美地吃掉人参果。
与镇元子道别离开五庄观,寻到殷家小姐殷温娇,殷温娇正在寺中上香求姻缘,此时的她已到了婚嫁年纪,人又生的美艳动人,其父又是当朝丞相,是以有很多王公贵族的年轻子弟想要娶她过门。
殷温娇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怀有身孕,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如意郎君。
观音给何方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俗套戏码,长相俊美、武艺高强的何方轻易就掳获了殷小姐的芳心,何方将殷小姐送回丞相府,也不曾留下姓名就离开了。
殷小姐芳心暗许,一颗心都挂在了不知姓名的何方身上,又过几日,其父让她明日在绣楼上抛绣球招亲,原来明天有新科状元游街,丞相见新科状元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想招其做东床快婿,正好借着抛绣球成就好事。
殷小姐心有不愿,但父母之命不能违,抛绣球当日她蒙着面纱站在绣楼之上,下面人头窜头远远地见一身红衣的新科状元骑马走过来,那状元也看见绣楼上的她,还刻意放慢了速度,新科状元长相周正,年岁也比她大上许多。
殷小姐犹豫再三,眼见那状元就要走过这里,丞相小声催促殷小姐快些抛绣球。
殷小姐一抬手,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那日救她的人,心下欢喜,将绣球往前一送,何方稳稳地接住绣球。
丞相见绣球没有砸中状元心中失落,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反悔,见接住绣球的人生的一副好皮囊,衣服也是上等的布料,就是不知人品学识如何。
命丫鬟下人将何方簇拥着领进丞相府,一番询问之后,知道何方曾念过书,是个秀才,家里只有一老母要养。
没几日丞相府就定了黄道吉日,丞相只有殷温娇一个嫡女,本想让何方入赘,但何方不同意,殷温娇又胳膊肘往外拐,站在何方这边,入赘就变成了嫁女,丞相还在长安城内给两人安排了新宅子。
成亲第二日,何方带着新婚妻子说要回乡接老娘来养老,一去便杳无音讯,丞相派人去弘农县寻人,陈家早就人去楼空,遍寻不到,真是悔之晚矣。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了,明天我要睡一整天,日更太勉强了,以后还是一周五更,没更字数4000+,周三周日休息,让我缓冲一下,不然文的质量不能保证
☆、第四十二章
殷温娇和何方走水路回家;刚坐上船也不知是晕船还是什么原因,昏昏沉沉精神不济,在船舱里睡了一觉;醒来后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走出船舱,见自己的丈夫迎风而立站在船头,衣衫没有一丝的摆动,映着远处的青山碧水;就像一副静止的画。
何方扭头看向她,“夫人;前面就到家了。”
殷温娇温柔浅笑;走到何方身边,看着远处隐现出一座小岛,不一会船靠岸,何方先下船,回身接殷温娇下来。
殷温娇脚刚踏上松软的土地,甫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熊头人身的怪物,吓得惊叫一声扑进何方的怀里。
黑熊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挠挠头看向何方。
何方手一挥,将他的黑熊脑袋变成人脸模样,成了一个黑脸大汉。
“夫人,那是这座岛的守卫,生的黑了些,你不必惊慌。”
殷温娇听了从何方怀里抬起头看过去,见确实是个黑脸大汉,怪道自己刚才眼花看错了,忙因自己的失礼致歉。
黑熊精摆摆手嘿嘿腼腆一笑,跳上船,力气极大地扛起所有的行李,屁颠颠跟在何方二人身后。
走了不到一里地,见一处被百花点缀的房屋,一棵两人伸长手臂都无法环抱的参天大树立在屋门口,两只彩色羽毛的大鸟站在树枝上,见到来人,叽叽喳喳发出动听的鸣叫。
殷温娇嗅到空气中清新淡雅的香气,在船上的不适感立刻荡然无存,温风和煦带着海水咸湿的味道,耳边是动听的鸟叫声,殷温娇虽然初来此地,但立刻便喜欢上了这里。
何方拍了拍门,开门的是个美艳女子,见到何方,忙笑着拜了拜,“老爷回来了,老夫人天天念叨您呢。”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呼啦啦从宅子里涌出几个女子,将何方团团围住,有给他整理衣衫的,有给他整理头发的,有给他掸靴子上的,殷温娇站在门外,见到夫家莺莺燕燕,俱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自己原本对相貌很有自信,但见了这些女子,只觉得自己不过尔尔。
也不知这些人与她相公是什么关系,她怔怔地看着这些女子。
“你们这些丫头都缠着我做什么,还不去迎接夫人。”何方笑着说道,错开身子,让她们看到身后的殷温娇。
“夫人?老爷什么时候娶的妻。”其中一个说着走上去,诧异地圆睁着眼睛走回来,小声嘀咕道,“怎么是个凡人?”
“给夫人收拾间厢房,牡丹你眼光好,去给夫人好好装饰一下房间。”
被唤到名字的红衣女子头上插了朵牡丹花,拜倒应了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黑熊精站在门外,身上还扛着各种行李。
“丑八怪,把行李放在院子里就快些出去。”头上插多杜鹃花的女子对黑熊精喊道。
黑熊精忙点头,将行李放好后扭身就跨出院子,不敢再跨进一步。
何方拿出一枚丹药扔给他,“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守岛有功。”
黑熊精双手接过,欢喜地差点跳起来,朝何方怪模怪样地作揖之后快步跑开了。
老夫人张氏听闻何方回来的消息,从后花园的菜园子里走出来,洗净手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急急忙忙地来到堂屋。
“我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母子两人寒暄了几句,张氏注意到堂屋里坐着一个陌生女子,盘着妇人的发型,忙有些期待地望向何方。
母子十年重聚之后,张氏最头疼的就是儿子的婚事,在桃花岛生活虽然快乐,但没有街坊邻居,日子有些寂寞,好在有几个丫头陪她聊天解闷,可儿子的婚事也就耽误下来了,小青姑娘和白姑娘都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哪一个做儿媳妇都是老陈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但她见儿子与她们似乎并没有男女之情,也就没了期待。
“这是我夫人殷温娇,因婚事匆忙,没来得及向母亲请示,母亲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是哪家的小姐?”
“岳丈是当朝丞相,长安人氏。”
殷温娇见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竟是自己夫婿的娘亲,她便猜想这是公爹续弦的妻子,所以才这般年轻。
殷温娇磕头唤了声娘。
张氏将殷温娇从地上拽起来,拉着她的手,越看越欢喜,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玉镯子,“这是陈家传给儿媳的传家之宝,现在我交给你,希望你能为陈家早日开枝散叶。”
殷温娇听了俏脸一红,应了声是。
张氏直说要去祠堂拜谢一下菩萨,让她得偿所愿。
殷温娇也随着张氏去拜了菩萨,出了祠堂,牡丹姑娘领她来到厢房,厢房被布置得富丽堂皇,花瓶玉器比比皆是,半人高的红珊瑚、拳头大的夜明珠,殷温娇家境殷实也算见多识广,但不免还是露出惊诧的神情。
“夫人,你先歇息,用午膳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殷温娇正好觉得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和衣躺在床上,等牡丹来喊她的时候早已到了饭点,大家都在饭厅里等她。
殷温娇忙梳洗一番赶到饭厅,见屋里饭桌前坐了四个人,殷温娇上前先道了歉,张氏唤她坐到她身边。
“这是我儿的新媳妇,今儿个让你们姐妹也认识认识。”张氏拉着殷温娇的手向小青和白素贞介绍道,然后又对殷温娇说道,“这是小青和素贞,我待她俩如亲女儿一般,你便称她们大姑子小姑子。”
“是,温娇见过大姑子小姑子。”
“弟妹不必多礼。”白素贞见她起身也站起身伸手去扶她。
殷温娇见这位大姑子一身白衣如仙女一般,声音柔柔的尤为好听,顿时便觉得可亲,朝她腼腆地笑笑,又望向一身青衣的小姑子。
“媳妇是什么意思?”小青懵懂地问道,看看姐姐又看看何方。
张氏笑着解释道:“能为萼儿生儿育女,共度一生的女子。”
“共度一生啊。”小青自言自语道。
“若是这样,那我也可以是老爷的媳妇吗,只要老爷愿意,我也可以给老爷生儿育女。”杜鹃抢说道。
“不害臊,不害臊。”海棠拉住杜鹃的胳膊调笑道,几个丫鬟又笑闹了一番,何方和张氏对她们也没立过规矩,所以才让她们都保持自己的纯真,有什么便说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张氏笑着点点她们,“你们这些小丫头。”
殷温娇脸上虽挂着笑容,心里却闷的很,但还是要保持大夫人的大度来,免得让婆婆认为她是个小心眼善妒的女子。
殷温娇在桃花岛住了几日,便想着接婆婆回长安城,回来这几日,何方与她分房而睡,这样算来,也就新婚之夜,两人睡在一间屋里,那夜喝过合卺酒,殷温娇就不胜酒力醉的不醒人事,早上起来就只着一身里衣和何方同塌而眠,对新婚之夜的记忆一丝都没有,但看到床上染血的白帕,殷温娇俏脸一红,将帕子收起来留作纪念。
到了桃花岛,何方便没再进她的房间,也不知是不是红颜知己太多忘记了她,殷温娇表面要表现得并不在意,但心里着实难受的很。
“丁香,老爷去哪儿了?”殷温娇见天色已晚,放下手里的绣帕问道。
“许是去白姑娘那了。”
殷温娇有些失落,一问起何方不是去了小青那就是去了白姑娘那,殷温娇咬咬嘴唇,起身收拾了一下着装找到张氏,想为何方纳妾,娶了小青和白姑娘。
老夫人听了笑起来,“儿媳,这你倒是误会萼儿了,他们之间清清白白,要是萼儿真对她们有男女之情,早就结成连理了,我也不用天天求神拜佛,祈求我儿快些成婚。”
殷温娇听了张氏的劝慰,走出张氏的房间,也不急着回屋,屋里闷得很,不如在花园子里逛逛解解闷,园里安置着几枚夜明珠照亮路,并不耽误殷温娇夜间赏花赏月,夜晚的花园在夜明珠柔光的照耀下更有一番风味。
殷温娇走着走着眼前突然雾气缭绕,殷温娇看不到两旁的花草,面前只有一条被夜明珠照亮的小径,她顺着小径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到头,她这时才有些惶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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