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子明鉴啊!”
“哼,”司马慈凰一脚踹开乙二,叫你平日给我脸色看。
乙二哆嗦着爬过来不住磕头,“司马公子明鉴啊,绝对是水轩那个贱人干的和小人半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小人的一点积蓄,司马公子还请笑纳。”
司马慈凰嫌弃地拿过一张银票,“还不带我去见水轩。”
乙二慌忙领着司马慈凰爬上闻水楼的顶楼。闻水楼的顶楼是宣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水轩那个怪人就住在上面。呸,附庸风雅,司马慈凰唾弃道,“他哪天从这楼上跳下去就是为民除害了。”
“公子这不就是在为民除害么。”乙二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
“哈哈哈……说的是,本公子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司马慈凰一脚踹开精致华贵的木门,“水轩,你的死期到了。”
水轩一张精致华贵的脸上满是惊慌,“司马公子,不是在下干的还请司马公子明鉴啊。”
“本公子怎么知道不是你犯下的案。”
水轩抱着司马慈凰的腿慌张地掉下两行清泪,“司马大爷,您饶了我吧,平时小人带您是刻薄了以后小人再也不敢了。”
司马慈凰□着踩在水轩身上,“你还敢不敢骂我是榆木脑袋。”
“不敢不敢,司马公子英明神武俊逸非凡。”
司马慈凰的脚在水轩身上碾啊碾,“你还敢不敢克扣我工钱。”
“不敢不敢,以后赚来的钱小人与您对半分。”
“恩?”继续碾。
“那那,三七分……”水轩吓的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当你娘们儿呢。”
“那您九我一。”水轩连忙收起眼泪,小脸上全是泪水。
“哼哼哼~”我得意地碾,我得意地踩,让你欺负我啊哈哈……
司马慈凰一边抖腿一边诡异地扯着嘴角发出哼哼声。
柳紫陌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某人一震哧溜收回一条口水,笑的欠扁。
“我跟你一起去啊,嘿嘿嘿……”
水轩你等着小爷来收拾你啊!
水轩
……》
雄赳赳(误!)气昂昂(大误!)冲进闻水楼,那是不可能的。真实情况是司马慈凰小媳妇样跟在柳紫陌身后一步三回头颤巍巍迈进一只脚。
什么?你问司马慈凰先前的气势呢?拜托,柳太守出门哪能让别人指手画脚。柳紫陌只消一眼,司马慈凰立刻比绵羊还听话。
“太守大人大驾光临,闻水楼真是蓬荜生辉。”乙二毕恭毕敬地鞠躬,抬起眼看到后面跟着的司马慈凰低眉顺眼的奴才样瞬间趾高气扬起来。
“哎哟喂,司马公子,不是小人说你。您这个月是迟到第几回了,咱闻水楼付您的工钱也不少,您也不能白拿工钱不是。这每个月都要迟个十来次,也就是我家主人宅心仁厚肯收留你。”
司马慈凰快气炸了,“哼,水轩得意不了多久,搞不好还是杀人犯。”求我吧,求我吧,求我就原谅你啊哈哈。
乙二不仅不惊慌反而笑得更加嚣张,“就一个魏靖林算什么,我家主子神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屈尊去谋害一个糟老头。”
……还神仙一样的人,明明是妖精一样的人。“搞不好是情杀哦!”司马慈凰认真地扳着手指,“你看,你家主人长的那么风骚万一就和魏靖林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然后什么因爱生恨,第三者插足,虐虐虐,做做做,又虐又做,虐了又虐,做了又做,然后水轩一个受不了失手把魏靖林杀了,搞不好这家伙现在就在楼上以泪洗面寻思着殉情呢。”
“你哪听来的这种事?”众人石化之际,柳紫陌出来救人于水火之中。
司马慈凰无辜地眨眨眼,“话本里都这样写啊,我还准备明天说书的时候用呢特地准备了下。你看是不是特别跌宕起伏,催人泪下啊。”
众默。您老保重,给水轩知道你完了。
司马慈凰满足地掏出小手帕抹抹眼泪,“我就知道效果惊人,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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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雕花房门被人一把打开,房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咂舌。
这是一个极为奢华的房间,鎏金的灯盏,嵌八宝的瑞兽香炉,铺满整个地面的珍兽毛皮大块大块的侵袭着人们的视觉。
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这房间的人,一个男人。
仅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红衣,却把整个房间的奢华都比下去的男人。
水轩有着极为华美的相貌,柳紫陌清冷如仙高傲地让人触摸不到,水轩却能牢牢霸占着你的视线。无论你多么极力忽视他的存在,他却总能不动声色地牵动所有人的情绪。
那是一种穷奢极丽的美色,在他身上任何的装饰都是多余,因为他本身就代表着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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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司马小凰视角:
小爷我一把推开水轩那个破的要死的木门,妈的又扎到一根刺,这臭小子就不会修修门啊。
水轩那厮坐在一具老虎的遗体上,房间的地上还摆放着狐狸的遗体,紫貂的遗体,花豹的遗体……阿米豆腐,贫僧为你们超度一下,死了都要被那厮踩在脚底下啊。
琉璃盏,销香炉,一如既往的暴发户水准。鄙视土财主,哼。
水轩穿着同成亲差不多的红衣服,风骚地靠在塌上。早说这家伙不正常了,搞不好现在还打算玩玩冥婚什么的。
眨毛眨眼睛!抽风一样!
司马慈凰一脸鄙夷瞧着周围如痴如醉的人,丫都没见过先天性眼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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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轩撑起身子走到柳紫陌身前一拜,一举一动说不尽的慵懒奢华,“太守大人。”
“没想到太守大人居然亲自来了,在下还以为太守大人绝不会再踏足我闻水楼呢。”水轩促狭地瞟着柳紫陌。
柳紫陌罕见地躲闪了下眼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有戏。司马慈凰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柳紫陌这小子来之前就推三阻四不肯来,现在居然躲躲闪闪。有问题啊有问题,太守大人你这是终于要断袖了咩?
“水轩,魏靖林之死可与你有干系?”
“没有,”水轩漫不经心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司马慈凰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
司马慈凰暗叫一声不好,挪动脚步想躲在人群之中,却不料眼前一阵疾风身体被巨大的力道一拽直接被拽到了水轩面前。
“江司马……”水轩拖长的音调微微上扬,司马慈凰习惯性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到!”司马慈凰乃江州人氏,所以有些人也喜欢这样叫他。
“你不是应该在楼下说书?”水轩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司马慈凰眼珠转来转去,不对呀,猛一跺脚,“水轩你涉嫌谋杀魏靖林,还不快快招来!放老实点,本公子还能给你求求情。”
水轩冷嗤一声,“魏家人自己斗法,干我何事。”
“我亲眼所见魏靖林离开时神色慌张,闻水楼肯定有什么蹊跷。”
“……哦。”水轩看了眼柳紫陌,“魏老爷的遗体尚未经过仵作验尸,待验过尸了再来追究也不迟。”
“哼,你畏罪潜逃了怎么办。”
水轩轻笑起来,俯身在司马慈凰耳边低语,“我允你到时候亲自来取我项上人头,可好?”
呼出的热气惹得司马慈凰颈后一阵麻痒,老脸一红,浑身不自在地推开水轩,“变态。”
水轩风情万种抛了个媚眼,“司马公子不是刚才在楼下信誓旦旦地说水某是断袖么。”
司马慈凰身子一抖,这厮耳力未免好过头了吧。
水轩长臂一舒,轻松将司马慈凰圈进怀里,“在下可就是喜欢司马公子这样的。公子若是误会在下和别人有什么在下心都要碎了。”
异香扑鼻而来,司马慈凰在水轩怀里一动都不敢动,求救般向柳紫陌挤眉弄眼。水轩不是和你有□吗,兄弟我快被你家妖孽玩死了。
柳紫陌依旧让人看不出表情,刻意无视水轩示威的眼神,“水轩。”
低了八度的声音让人觉得周围寒气在嗖嗖乱窜,迟钝如司马慈凰也感觉到柳紫陌的不愉快。
……吃,吃醋了……司马慈凰心脏一颤,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别牵连上我啊,我怕啊!
水轩笑笑松开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司马慈凰说,“这个月的工钱,扣了。”
司马慈凰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啊!
仔细想想,貌似这次出门最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出门有个能把人生吞活剥的妖孽,回家还要看柳紫陌的晚娘脸,还白白搭上一个月的工钱。我招谁惹谁了啊!
又见s体
……》
回府的路上柳紫陌收到魏家家丁的通报魏靖林的尸体已经送抵,于是两人顺道去停尸房弯了一圈。
宣城的仵作是个有着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朱城眯着眼享受天黑前最后一丝阳光。他的身后站着宣城的总捕头杨厉,杨厉长着一个猪鼻子,这让他和朱城站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
“大人。”
司马慈凰翻了个白眼,什么世道长了个猪鼻子姓杨,长了羊胡子却姓朱。
“尸体在何处?”
“大人随我来。”因为魏靖林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尸体单独停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与房间一墙之隔便是宣城最为繁华的大街,想魏靖林叱咤一生他的半生心血有不少就在隔壁的大街上如今却也只落得草席一卷,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眼下不过初春,这尸体也未见腐败,倒是出现了不少尸斑。
朱城搓了搓手,“趁着尸体新鲜,一会吃了饭就连夜解剖了。”
司马慈凰捏着鼻子,“少恶心人。你怎么吃的下啊。”
这里味道是不大,但停尸房特有的诡异气氛让人觉得分外不爽。整个院子静的可怕,过分的安静让他不安的动来动去。更为糟糕的是,司马慈凰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他也知道这是恐惧产生的幻觉,却不明白这样的一具尸体为何会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抗拒,几乎是身体本能的排拒眼前的场景。
……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虽然这样想着脸色却已青白。
“司马公子第一次来这里,如此反应也算正常。”在场三个都是人精,司马慈凰不自在早看出来了,杨厉跳出来替他解释困境。朱城倒是在一边不停地摸着胡子,似是暗自嘲笑他胆子小。
“今日流艳馆又有游街,好像有新的头牌。不如司马公子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司马慈凰看杨厉眼中一片真诚,心想这也是个老好人,顺水推舟说道,“也是,不知今年的头牌如何,比不比的上当年的思容花魁。”匆忙拉着柳紫陌离开了让他浑身不舒服的停尸房。
绿柳才黄半未匀,柔和的春风吹在脸上吹走不少不适感。司马慈凰大喘了一口气才恢复了精神。邪笑着用手捅了捅柳紫陌,“喂,你说今年头牌会不会超过当年的思容。”
柳紫陌看着眼前人一张俊脸由青转红刚想松一口气,就见眼前人一流痞样流里流气地戳着自己,当即没好气地说,“不知道。”这种人没心没肺,担心他简直是浪费感情。
流艳馆是宣城久负盛名的一家青楼,虽然身为青楼女子流艳馆的姑娘却多是卖艺不卖身,鲜少有色艺兼卖的。当然若是姑娘看的中,委身于你也不是不可能。普天之下青楼虽多,流艳馆仍能占据三分艳名的原因在于,三十年之前流艳馆出过一位美人,一位很美很美的美人。相传这是一位将妖艳与清纯完美融合的美人,不笑时纯情浅笑时放荡,敛眸时纯净睁眼时却能魅惑众生。相传只有见到她时,你才会发现原来古人说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不可能。流艳馆每年都会推出一位头牌,而这花魁的位置却被永远的保留着。花魁思容成名于三十年前,二十八年前无故失踪,时震动天下,无数人曾经寻找过却未曾有过一丝消息。不过这流艳馆倒是形成了每年一次头牌游街的习俗,新来的头牌必让世人品评,看看可否与三十前的旧人相媲美。
司马慈凰虽然没有见过这思容长什么模样,但从别人言语中也能猜出些。既妖艳又清纯的美人啊,大脑自动把水轩和柳紫陌混在一起放在一个人身上。打了个寒颤,这该多可怕啊。
华灯初上,今夜街上全部挂上了各色花灯,五光十色竟比过节都热闹,这流艳馆果然是好大的手笔。
灯色昏黄摇曳,暖色的光晕淡淡笼罩着整座城,五色的灯笼投影在河面上折射出一道道长长地倒影,偶尔一两座游船轻摇而过带起的波纹犹如一颗颗发光的宝石。
连柳紫陌平素清冷的脸上也染上了些许暖色,在夜色中衣袖翻飞犹如误入人间烟火的仙人。司马慈凰一时不禁看呆,只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喂,你……”
“什么事?”
司马慈凰深深吸了口气,“……没,没什么。”总不见得要小爷夸你长得好,门都没有!
悄无声息间,一朵烟花已经爬上了夜空。耀眼的红色在空中瞬间炸开化作点点繁星。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整个天空瞬间被点亮,映的司马慈凰眼眸中繁星点点,仔细看去那双平日黑白分明的眼中五彩斑斓转眸间竟带着一丝魅惑,这漫天烟花竟比不上他一眼波光流转。
“ 咳,”柳紫陌青咳一声掩去自己眼中异样情绪,“今年的头牌就要来了。”
头牌
……》
流艳馆的花轿由街顶头的流艳馆正门而出,经由这条街转而过桥渡过河流绕城半圈最后在经由河道坐花船回到流艳馆,之后各位有钱的公子便可竞相争夺头牌今夜的所属权。整条路径将宣城内最繁华的地区一举囊括,八人抬的贵妃榻上卧躺着今年的头牌,羽扇轻摇,香肩微露,一举一动倒是风情万种。
街两旁酒楼林立,早已有人早早包下好位子。眼下美人露面,整条街更是一阵轰动,不少人拿出大把大把的花束扔向贵妃榻上的人。
司马慈凰撇撇嘴,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恶斗,流艳馆少不了赚的盆满钵满。
今年的头牌名唤“剪衣”,取自“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之意。
这眼神看上去确实是我见犹怜,就是不知这舞跳的如何,司马慈凰摸着下巴打量着美人的杨柳细腰。
别看那贵妃榻虽重,八名下人却是步伐稳健,速度并不慢,这眨眼间已经来到司马慈凰眼前。司马慈凰只顾盯着美人腰看,待他反应过来周围人都死死盯着他时愕然抬头。
只见这出尽风头的八人大轿赫然停在了自己眼前,一抬头正对上美人水盈盈的双眼。古人云,“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这美人的眼神又软又勾人,看了就想让人化身为狼狠狠扑上去。
看了看宽大的贵妃榻上满满厚厚一层的鲜花,司马慈凰脱口而出,“你这里花那么多了,还问我讨花啊。”
剪衣那双大大的眼睛先是微微睁大,随即便眯成了一条线。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到他身前,手里是一株橙红色西番莲,小手微微晃了晃似是不满司马慈凰的走神。
迷茫地接下花朵,维持着抬着手的动作,什么状况?美人送花给他?
刚想多谢美人好意司马慈凰就见剪衣那嫩白的小手又以极快的速度从他手里把花给扯走了。
“多谢公子赠花。”
司马慈凰尚未回过神,八人大轿又开始往前行进。“……她就那么想要花?这算什么意思?”
游行的队伍中走出一位中年女子,这位女子穿着极为朴素朝司马慈凰盈盈一拜,拿出一张名帖。
“恭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