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全部封闭,记住只守不攻。把人分成两拨,一拨守正门依旧只守不攻,剩下的人随我一同赶去另一处别庄。”
“是。”男子领命道,心中却是不解,“盟主,为何只攻不守,我们的势力并不比漠北单薄,而且还有更生一筹之势,只要盟主一声令下各大派定会支持盟主剿灭邪教,盟主又何需连夜赶去别庄?”
一个嘲讽的笑出现在凌兮凤的唇边,“你能想到的聂抒墨也会想到,召集各派最快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只怕聂抒墨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指不定今夜就攻来了。”
凌兮凤眉毛微挑道,“只守不攻并非是我怕他,而是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信笺上的情报,聂抒墨是聪明人,定会料到我在漠北安插人脉,若我是聂抒墨,登上教主之位第一件事定是顺我者昌逆我者王,坐稳教主之位,如此势必要重整漠北,那么漠北的实力定会有所变数,与我们所掌握的肯定有差异。”
凌兮凤声音冷冽寒人,“既然他要攻,那就让他攻,我们只需坐看他现在有多少实力。”
男子闻言心下一阵佩服道,“盟主果然考虑周全。”
“另外,你现速去飞鸽传书各大派,让他们火速去另一处别庄于我会合。”凌兮凤深邃幽暗的眼眸令人瞧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等我们赶到别庄,他们应该差不多也到了。”
“那聂公子也跟我们一道走吗?”男子忍不住楚起眉。且不说带着聂子莺上路累赘,光凭他是聂抒墨的独子,就是一个大麻烦。
一提起聂子莺,凌兮凤纠眉片刻道,“不,他同我们一道走不安全。”这一路上指不定会有一场血腥厮杀,带上聂子莺太过危险,“你备辆马车,派几个人送他去郊外的别院,先安排他在那待着再说。”
余辉依然刺眼,漠北邪教的人已经在凌俯在远处候了数天,聂抒墨自信可以轻易拿下凌俯。
“教主,为何还迟迟不攻进去?”立于一旁的护法不理解的问。
聂抒墨斜倚在大氅上,黑发随意轻绾。扬起薄唇,语气冷淡至极。“人找到了吗?”
“请教主恕罪,属下无能,找不到教主所描述的人,有可能他早已不再凌俯中。”护法边回答,边心中揣测道,这个人要么被凌兮凤保护的极好,要么就根本不在凌兮凤手上。
“找不到他?”聂抒墨黑眸稍稍眯起,闪过丝费解。“不可能,凌俯外一直都有人在监视,若有人离开怎可能会不知道?”
“可是,毕竟过了五年,这么久的时间,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的。”护法好心提醒道,却换来聂抒墨冰刀般的眼神,转口道,“属下定尽心尽力,带回凌兮凤与聂子莺的首级,献上”
聂抒墨的眸子盯着他,寒声,一字一顿,“我─要─活─人”
护法闻言愣了一下,“是”转身欲离开时,聂抒墨忽然唤住他,“等一下!”他又命令道,“我命你今夜立刻拿下凌俯!”
今日的天色似乎暗的特别快,夜黑,天空无云,月隐星黯,聂子莺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房内的烛火早已被熄灭。
黑暗中,有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靠近聂子莺的床畔。他就那样看着聂子莺,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
即使那人的身影在黑暗里是混沌的,聂子莺也能感受的出这道气息是谁的。“凌兮凤,你要做什么?”
凌兮凤没有做声回答聂子莺,只是沉默,用手抚摸他的脸。
均匀的鼻息轻落在聂子莺的脸上,他知道凌兮凤的唇就在咫尺。略微低头,他吻了下来,凌兮凤的唇已轻轻地扫过聂子莺的唇,宠溺的吻上他。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突然被推开,小双急急跑进房道,“少爷,我刚收到消息,说是……” 小双的话未完,凌兮凤抬起头,打断小双道,“进主子房间,不知道先敲门?”
没料到凌兮凤会在聂子莺的房间里,小双乖乖闭上了嘴。
“去把蜡烛点上。”凌兮凤命令道。
小双摸着黑,就着门外透入的仅有的月光,来到烛台前,点亮烛火。
火苗在漆黑的房间里骤然窜起,驱走了黑暗。
凌兮凤朝聂子莺道,“子莺,等下你随小双一道去别院住一段时间。”
聂子莺无所谓的回道,“随便吧,住哪都一样。”
凌兮凤嘱咐道,“子莺,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你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为什么?聂子莺心头当下涌出一股疑问。
凌兮凤没有告诉聂子莺为什么。只是再三叮嘱道,“记住,不能对任何人承认你是聂子莺。”凌兮凤注视着聂子莺与当年出入甚大的面庞,心念侥幸道,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是聂子莺,那聂抒墨也不一定能认出他。
朝聂子莺嘱咐完后,凌兮凤看了小双一眼,眼神犀利,带着警告的意味。随后吩咐道,“小双,你一路上要好好守着你家少爷,另外,等下走的时候,你和子莺的衣服对换一下。”
“是。”小双收到凌兮凤警告的眼神,知道凌兮凤的意思是不许自己在聂子莺面前乱说什么,识时务的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套聂子莺的衣物,很快的又退下自己的外衣,穿上聂子莺的衣服,朝聂子莺道,“少爷,我来帮你换衣服。”
“为什么?”聂子莺问出口。
没有人回答聂子莺的问题。小双利落的替他换好衣物,“少爷,我背你出去。”
聂子莺任人摆布的伏在小双的背上,才刚出房门,“着火了,着火了”不知是谁先叫了起来,伴着白烟,隐约可以瞧见远处泛橘红色的光芒,不难辨出是火光,只是那一声声惊慌的尖叫以及刺耳的兵器相交的吵杂是怎么回事?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凌兮凤也不会连夜让自己般去别处。
“快走。”凌兮凤朝小双催促道,语毕,凌兮凤匆匆朝火光之出赶去。
穿过条条回廊,经过道道拱门,不断听见各种人声。
“这是怎么了?”聂子莺问小双。
“不知道。”小双加快脚下的步伐,心虚的回道。
“连你也不知道吗?”聂子莺似乎有点不信。
“不知道,我只接到命令同少爷一道去别院,”小双继续说着谎,欺骗聂子莺道。
“哦。”既然问不出什么,聂子莺也不再问小双话,
出了偏门,小双东张西望,寻找着在外等候的马车。
怎么会没有呢?
小双皱起眉,着急起来,在这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小双不停的环望四周,小双知道凌兮凤比自己还要关心聂子莺的安危,所以他定不可能骗他,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马车夫出了什么意外。
眼见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那马车迟迟不见来,而隐隐传来的叫声,变的越来越凄厉,听的小双慌了起来,不行,他不能再等在这里,就算是用脚走的也要逃出这里。
小双背着聂子莺跑了起来,没跑几步,紧着接,忽然听见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后面有人。”聂子莺小声道。
“我知道。”小双咬了咬牙关,加快了奔跑速度,可是背上毕竟驼了个人,再快又能有多快。
小双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身后的人声渐响渐多起来,再跑下去,也不一定跑的掉。想到这,小双忙背着聂子莺躲进一旁的树丛,准备等人声过了再出来。
脚步声越靠越近。
“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教主要的人,估计找跑了也说不定。”
“也不一定,这次夜袭的突然,难道他们料事如神?”
“难说,那凌兮凤也是个厉害的主。”
“娘的,那飞琉璃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这个比她更恐怖。”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说话?”
“我早就看透了,你也不想想自他上位以来教里死了多少人?”
“都住嘴!有功夫嚼舌头,还不如去找人,找不到聂子莺我们都得回漠北领死!”
原来他们是来抓他的?躲在树丛中的聂子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一听他们是漠北的人心中不禁愤慨,他们杀了聂抒墨还不够吗?还想斩草除根再来杀他吗?聂子莺越想越气愤。
四周渐渐亮起火光,那群人拿着火把已经走的很近了。
透过树丛不难看出,对方的人很多。如果他们仔细搜查的话,肯定会找到这里。想到这,聂子莺紧紧拉住小双的手,轻声道,“他们要抓的是我,只要我现在出去,你还能活下来。”
“少爷,你在胡说什么呀?”就算要冒险也不能让聂子莺去。小双心下暗衬道,怪不得凌兮凤再三叮嘱少爷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原来凌兮凤早有预料。他让自己同少爷对换衣物不就是怕有什么万一,好掩人耳目,让自己做了少爷的替身?
“少爷,你别去。我去!”语毕,小双腾的串起身,快速朝外冲去,只留给聂子莺一片背影,令聂子莺连拉住他的机会都没。
聂子莺动了动身体,却是浑身乏力,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上去追小双了。
片刻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抓到聂子莺了。”陆续有引来了更多的人。
透过树丛的缝隙,聂子莺在一片光亮中看到,“嗖”的一声,小双被来很人多团团围住。一把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多时,小双的身影被那群人押着,消失在聂子莺的。
眼前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背影变的很模糊,很模糊;小双离去的背影在聂子莺的眼前不断恍现,有一丝的悲伤,聂子莺咬牙,心里暗自发誓,漠北邪教是吗?他定要将小双救出来。
聂子莺在树丛内待了一宿,他常年服用软筋散,即使今日的饭菜内没有添那令他深恶痛绝的药,身上常年积累的药力也没有那么快就消散。聂子莺整晚都对着天空发愣,没有直至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忍不住睡意瞌了眼。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31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聂子莺听见有什么声音,像是脚步声,很轻的声音,因为常年跟着聂抒墨和凌兮凤的关系,聂子莺听的出那是一个轻功极好的人。
一个舱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吧?怎么会在这里?”
睁开眼睛,恍惚之间,一个老者站在不远处,聂子莺开始觉得有些晕眩,精力涣散,只得缓缓撑起身坐落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聂子莺苦笑道,“我也不想在这啊。”
看聂子莺一副手脚无力的模样,他道,“你中了软筋散?”
“是,怎么了?”
“你没事一直吃那玩意干吗?难道你不知道吃多了会失去行动能力吗?”
“知道。”聂子莺平淡道。
“你叫什么名字?”聂子莺的态度勾起那老者的兴趣,沉思了片刻,这凌俯一夕间被漠北歼灭,而他又正好出现在凌俯附近,不会武功却中了软筋散,老者越想越觉得奇怪。
“我叫聂……”聂子莺想起凌兮凤的嘱咐,想了想道,“子墨,我叫聂子墨。”
姓聂?老者微微诧异,很快又恢复了神色道。“我可以为你解了这软筋散。”
“真的吗?那非常感谢。”聂子莺心下庆幸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这有什么难的。”老者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只是我为什么要救你?”
聂子莺只是安静的抬眼,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老者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你涌泉相报。”
接着,那个老人如言带着聂子莺离开,把他安置在他的家中,并为他化去体内的软筋散。
老者的家隐于一片竹林中,绿荫蔽日,幽静无比……
是夜,星空一如往常,聂子莺躺在床上,能听到周围空气佛动的声响,一个声音飘进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聂子莺扎着坐起来,说道,““睡不着!”
老者将手中的药瓶抛给聂子莺道,“这是你的药。”
聂子莺伸手接到抛来的小药瓶,倒出一颗药来吞下,道,“苏前辈,这药到底要吃多久?”距上次那瓶药,聂子莺已经吃了好几天。
“再吃个十天罢,你这身子体骨许久没有活络过了罢?即使好了,你也还需要段时间恢复和适应。”
“苏前辈,你可知道漠北邪教?”
苏秦道。“当然知道。”
聂子莺欲语还休,直瞅着苏秦打探道。“那前辈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该怎么去吗?”
“当然知道。”苏秦按着耐心道,“至于怎么去,我不便与你多说。”
聂子莺看了苏秦一眼,下意识的闭了口,转移话题道,“那你瞧我这身子,大概要在这呆多久?”
苏秦不答反问。“你打算待多久?”
聂子莺按耐不住的急切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知道!”苏秦本缓和的语气终于因聂子莺急于求去的态度起了一丝变化,同时也隐隐猜出一,二。“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话落,苏秦举步离开。
见苏秦不肯多说,聂子莺倒也觉得无趣,看来只能靠自己找出漠北的位置了。
自从那天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每天几乎都有人会来竹林里找苏秦,聂子莺手脚无力下不了床的关系,所以他只能待在屋子里听着屋外各色的脚步声,无法知晓那些人是什么人,是来做什么的。而苏秦只管每隔几天扔一瓶药给他,也不曾提到此事。
直到半个月后,聂子莺的身体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
阳光透过竹窗,宣了一室暖意。
聂子莺撑起身子下床。先前,屋外里传来人流走动的声音,就觉得情况有异。聂子莺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这个苏秦究竟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既是普通百姓人家,也不像是江湖上武林世家。
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屋外的人都已经离开,步至其他的房间后,聂子莺才推门而出。轻声挪动脚步,来到苏秦的房外,悄声的将耳朵凑近门扉。
“苏前辈,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们!”
“是啊,难道前辈你不支持歼灭漠北邪教吗?”
“邪教自然要歼灭,但我不想在涉及江湖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凌兮凤商量对策,而不是来找老朽,各位请回吧!”
“可如今盟主中了那魔头的诡计受了重伤,苏前辈不但是前任盟主更是凌盟主的恩师,怎么能坐视不管?”
聂子莺听到此处,心中升起些许惊讶。盟主?说的是凌兮凤吗?那苏秦是凌兮凤的师傅?压下心中的惊讶之意,聂子莺聚神继续听着房内的动静。
“歼灭邪教势在必行,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暂代盟主一职,主持大局!”
“而且凌盟主也很想见前辈,这次都是盟主让我们来的!”
“两位请便!”苏秦不为所动依旧拒绝,忽转身朝门道。“子墨,怎么不进来!”
聂子莺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他在外偷听了。聂子莺索性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子,聂子莺一进门。那两人就抱拳朝苏秦拜别道,“苏前辈,改天再来拜会。”
聂子莺本想问问那两个男子的身份,还有苏秦和凌兮凤的关系,可是一看苏秦的脸色冰寒;便没问出口。
不过聂子莺大致了解到,苏秦就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亦是凌兮凤的师傅,将盟主之位交给凌兮凤之后,便不与江湖纷争,来此隐居,却因前不久漠北来袭,终于不能再继续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么苏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