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宫闱作者:米洛[四册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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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作者:米洛[四册出书版]-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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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之内,都无法顺利怀胎。」
  「难道无药可医?」也许是相信北斗的医术,煌夜直截了当地问。
  「有是有,但微臣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巫雀族,所知讯息极少,不知道能治疗到何种程度,不过皇上,若您时常御幸柯大人,说不定就能立竿见影……」
  「等一等!」因为听了北斗的话,而一直瞠目结舌的柯卫卿,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
  「什么?」煌夜与北斗不约而同地望向柯卫卿,对于谈话被他打断,颇不耐烦。
  「臣不懂……!」柯卫卿面色苍白。北斗所言,在他耳内就是天方夜谭,全然不明所以,而皇上竟然知道这件事,还认真的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大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北斗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就是你虽是男人,但也能生孩子……」
  「不对!」柯卫卿连连摇头,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我不是那种妖怪……我只是个孤儿……」
  「没人说你是妖怪。」煌夜走过去,扶住了几乎要坠倒的柯卫卿,「就像西域人生得一头金发、蓝眼,与我等不同,而你也类同于此,怎么会是妖怪?」
  「正是。」北斗十分赞赏地看向煌夜,说道,「世间万物本就包罗万象,有特别的人种存在并不稀奇。不过,我想你会成为孤儿,也许就是出于你的族人太过稀少和珍贵,倘若可以,我还真想知道你的父母在何方。」
  「北斗,皇上,您们是在联合戏弄臣吧?」柯卫卿自认是堂堂男儿,能为皇帝披荆斩棘,此时,被告知他能生子,如同后宫妃子一般,无疑是晴天霹雳!
  「君无戏言。」煌夜却道,「不过这个秘密,朕不会对外声张,卫卿,你无需太过忧虑。」
  「不是忧虑,是不可能!」柯卫卿急促地喘息着,捂着咚咚直跳的心口,「您知道您们在说什么?我是男人,却会生孩子……?!」
  「有何不可?」煌夜剑眉一扬,毫不在意地道,「既是上天赐你的本事,就该欣然接受。」
  「这……皇上,您可知道,您说的话,已经违背了祖制礼法,甚至有扰乱宗族血脉之嫌……。」
  「住口!」
  柯卫卿的话,让煌夜想到了父皇的临终所托,让他一定要杀尽巫雀族人,斩草除根。而他已经为了柯卫卿违背誓约,且毫不反悔,就不想为此事受到柯卫卿的指责。
  巫雀族不过是男女都可生育罢了,这个天赋异禀,不会导致亡国,更不会颠覆大燕政权,父皇也好,还是那个疯癫和尚,都是言过其实、杞人忧天。
  「就算微臣能生,也断不可能生下皇上的孩子!」柯卫卿退一步说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煌夜让他生下孩子,这孩子的父母皆是男人,如何说得通?大燕皇室血脉岂不完结?煌夜更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真是如此,他柯卫卿便是千古罪人。
  「柯卫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忤逆朕!」煌夜手臂一扭,将柯卫卿的双臂反折其腰后,只听得咯嚓轻微的一响,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直流!
  「皇上!住手!」北斗急忙大叫。
  「你胆敢再说一次看看!」煌夜全然不听北斗的话,一再地压迫柯卫卿的伤处。
  「呜!」剧痛让柯卫卿如身处火场之中,眼前冒出无数黑点,就连煌夜暴怒至极的容颜也变得模糊不清。
  「朕要你生!你就得生下朕的孩儿,否则,朕会以军法处置你!」煌夜的话,犹如利剑,直戳进柯卫卿的心房。
  「皇上……恕……臣不能……」柯卫卿咬着牙关,极力抵抗晕眩,却气若游丝。
  而血滴滴答答地流,看得北斗胆颤心惊,他何曾见过这样野蛮又暴戾的皇帝!还用什么军法,他担心皇上现在就错手杀了柯卫卿!
  「混帐!」煌夜一揪柯卫卿的后颈,将他拉得跟近,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将他的气息与呻吟一并夺取!
  尔后,他点住了柯卫卿肩头的麻穴,止住了伤痛,将失去气力的柯卫卿打横着抱起,大步走向里侧的床榻。
  「还楞着作甚?替他包扎!」煌夜无情地喝道。
  「遵、遵旨!」北斗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箱内的纱布、还有针线,而煌夜一直拽紧着拳头,立在一旁。
  在北斗替昏迷过去的柯卫卿止血时,煌夜突然转过身,走了出去。
  「真是要命!」北斗的心还吊在嗓子口,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种滋味吧。不过,怎么都没想到这事情一捅出来,会变成这副局面?
  还以为皇上才是无法接受的那个,结果是柯卫卿不愿意。
  也难怪人家说,世上最难弄懂的就是「人」和「情」了。宫里人的心,更是难以预料。
  他还是潜心钻研医术,远离是非吧。不过眼下,得把柯大人的伤口医好,这是最要紧的事。
  「下手真狠……」虽是这样想,北斗在拿起银针时,手是罕见的发抖了。也许是察觉到柯卫卿对于皇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吧。


  第三十五章

  刑部衙门在皇城以北,是一处与大佛寺、灵隐山与邻的寂静之处。即便它的府门和其他官署一样,红砖青瓦、铜狮蹲踞,即总有一种阴森的恐怖氛围。
  就算是佛祖也无法化解这里长年累积的戾气,形态诡异的树枝沿着西隅的牢房盘根错节的长着,将那一字排开的,又高又小的铁窗遮得更为严密。
  赵国维就被关在从北边数起,第十四间的牢房。里面隐暗潮湿、四处微烂,还充斥着令人作哎的骚腥腐臭。
  煌夜驾到之时,是午后三刻,牢狱内却黑漆漆的,不见一缕阳光,狱卒点着火把,才照见那身负枷锁、衣袖褴褛、跪坐在一张草席之上的赵国维。
  「皇上,您还要亲自审问老朽?」
  赵国维抬起那张晦暗的脸,历时一个月的关押审讯,让他满面的皱纹更加深刻了,就像外头的老树皮,可是眼光贼精,盯着煌夜不放。
  」哼,犯上谋反,其罪当诛!朕是来看你上路的。「煌夜鼻子里冷哼一声,令狱卒打开牢门,就有刽子手在一旁候命。
  赵国维忽然感到深深的恐惧,大声又凄厉地道,「老夫是受人诬告!在严刑之下才被认罪!」
  「当年,你谋害朕的母妃,难道也是被逼的?」煌夜语气冰冷地道。
  「——!」赵国维惊呆了,煌夜是怎么知道的?当年他行事极其小心,派去赐死萍妃的是他的心腹,而且也早已被他毒死。难道说煌夜早就猜到了他的母亲会死?
  若真是这样,那么他对煌夜的看法,就得全盘推翻了!
  只要登上帝位,母亲就有可能丧命,煌夜忍耐了如此之久,才报弑母之仇,令赵国维觉得背凉心惊!
  「赵国维,你不但谋害忠良、怙恶不悛,还屡屡干犯辅政,死有余辜。」煌夜不再谈及母妃一事,而是说道,「但朕念及你是二朝元老,故不会诛你九族,你的门下之客,只要愿意臣服于朕,朕也既往不咎。」
  「你以为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效忠于你?」赵国维摇头,试图挽回败局,「老夫一死,这千千万万的门客使徒必会叛乱,只有老夫劝降得了他们……」
  「是良臣自会辩明忠明。你别忘了,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的。你就不必为此事忧心了。」煌夜的目光鸷锐,语气更为冷冽地道,「为表朕招揽贤臣的决意,以及安抚民心,朕自会不计前嫌,娶你的外孙女柯烁兰为后妃。」
  「什么?!」赵国维的眼里闪出两道极惊讶的光芒,似在狂喜?
  「但是柯烁兰之子,永不会被册立为太子。」煌夜微微地笑,「你就放心地去吧。」
  「皇——!」赵国维为何在牢狱中苟且偷生,就是念及烁兰还在宫里,而太后是打心底的疼爱烁兰的。
  只要有孙太后在,婚姻大事就由不得皇上做主。而只要烁兰成为后妃、乃至皇后,他就有了生机。
  若是烁兰能生下皇子,哪怕是公主也好。孙太后就会大赦天下,举国欢庆,而他身为国丈,不但能免去死罪,说不定还能重获官爵,东山再起!
  这些日子里,赵国维一直在盘算此事,因为谋逆之罪,牵涉众多,需要经过吏部刑部多番审讯,没有一年两年的,断然定不了案。
  这就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等待烁兰的成功了。
  而现在全都破灭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个打击比他失去兵权更要沉重,几乎不堪承受!
  他甚至后悔,为何要同柯卫卿比武,又使出暗器?若不是使诈,皇上绝对没有藉口,将他当场拿下的!
  他即便是输了比赛,只要回到将军府,还是可以集合手下,弑君夺权的啊!
  「不!老臣没有输!」赵国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那模样跟疯了似的,「是天要亡我!而非你淳于煌夜!」
  「兴亡虽说是天命,却也在人为。是你作茧自缚、不自量力罢了!」煌夜转身,极为低沉地道,「行刑。」
  刽子手举着锃亮的大刀,面无表情地走向了依然狂笑的赵国维。
  赵国维的死讯在第二日传遍全国,但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或者说,无人敢借机作乱,反而唯恐引火上身,而避之不及。
  数日之后,皇上颁布了新政,惩贪贼、免赋役、奖垦荒。天下人心,自然包括赵国维的旧党在内,都被他的明睿、霸气笼络了去。
  此时,军、政二权集于一身,皇权得到进一步的巩固。这朝野内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危及到煌夜了。
  大燕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篇章。
  ※ ※ ※
  冬至已经到来,大燕皇城迎来第一场鹅毛大雪。天虽寒冷,但阳光普照,积雪倒像一床绒被似的盖满庭院,湿得温暖而轻巧。
  柯卫卿头戴白玉冠、身披浅紫貂绒长袍,手持虎啸剑,踩在嘎吱作响的雪地上,想要在雪停的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也是为排遣一下满腔的兴奋之情。
  原来早晨,皇上在朝堂之上,下了一道旨意,决定在正月初六举行「命将出征」大典,将封他为讨伐灵泉国的宣威大将军。
  尔后,是历时三个月的操练兵马,囤积粮草,于四月正式出征。
  这是柯卫卿第一次以天子的名义率军去巡守、平定天下。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更何况,是在他以为煌夜抛弃他之时,得到了这样的任命。在下朝的时候,文武官员都向他连声道贺。
  而柯卫卿是真的认为,煌夜再也不会理他了。
  「不想生皇上的孩子。」这样的话,现在想来,确实是无情了些。
  可他是男人,生孩子不合情理。而且柯卫卿总认为北斗的话是假的。
  在沐浴的时候,他偷偷地抚摸私处,并没有任何特异的器官,怎么可能生子?北斗还说他可能暂时不孕?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皇上为此生气是事实,虽然中途有来过一次甘泉宫,但是只停留片刻,连一口茶都不喝,就离开了。
  两人甚至都未有交谈,但柯卫卿对煌夜愿意包容赵国维的旧党,不开杀戒,很是欣慰。所谓以仁治国,才可得天下,便是这样。
  「禀大人,吏部尚书乌大人求见。」一位公公,进来通传道。
  「乌大人?」
  柯卫卿收起宝剑,乌景荣是上月才上任的吏部尚书,而柯卫卿与他并不相熟,但还是说道,「请他到内厅待茶,我即刻就来。」
  「是,大人。」公公躬身退下,张罗去了。
  柯卫卿来到摆有香茗、糕点的内厅时,乌景荣正端详着墙上悬的一幅字画《将军呤》,他虽然穿着一袭极为昂贵的貂皮褂子,腰悬宝玉,但这并不是官袍,显然这次拜会是私下的。
  「乌大人。」柯卫卿上前施礼。
  「小王爷,千岁!该是下官叩拜才对!」乌景荣年过四旬,正是壮年,眉毛如扫帚一般,一双眼睛很有神采,声音更是洪亮。
  「不,大人请起。」柯卫卿上前搀扶,他从不以王爷的身份自居。而以现在的官职,书库典藏史,怎么可以让尚书大人向他下跪呢?
  「我这次来得唐突,还让小王爷不要见怪。」乌景荣起来之后,和柯卫卿一同走向梨花木圆桌,随侍太监又沏了一壶热茶,摆上后,退了下去。
  「不会,请问您来有何要事?」柯卫卿微笑地问。
  乌景荣拿起紫砂茶碗,轻呷了一口,便道,「这事儿,本不该由我来提的,但是……」
  「大人,但说无妨。」
  「那,敢问小王爷,今年可是十七岁了?」
  「正是。」按虚岁来说,是有十七了。
  「老实说,这年岁真不小了,犬子虚长您一岁,都已娶妻生子了,呵呵。」
  「恭喜乌大人,三代同堂,享受天伦之乐。」柯卫卿抱拳作揖。
  「同喜、同喜。」乌景荣却笑道。
  「我有何喜事?」
  「您怎么没有,我今日来,就是给您提亲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乌景荣不怕照直说了。
  「提亲?我吗?」柯卫卿很是讶异。
  「当然是您!我已经叫人算过了,您和小女蓉儿的生辰八字极为匹配。还有,柯王爷说了,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两家合欢的大好事,您要是能亲口答应,就再好不过了。」
  「你已经去见过我父王了?」柯卫卿更是意外,乌景荣已经去过永庆镇了?而养父已经答应这门婚事?怎么自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是啊,前些日去的。烁兰郡主,还托我给老王爷送了些御制果品……真是孝顺女儿啊。对了,我们还是要说回订亲一事。」乌景荣有些心急地道,「您四月要出征,赶在这之前,把婚事办了,也好安心地去打仗呀。」
  「请容我想一想。」柯卫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晕了头。订亲这种事情,总觉得是遥不可及,或者说,是别人家的事。
  自从成为皇帝的宠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把他当作普通的男人看待,怎么还会有女孩愿意嫁给他?
  「这是小女的画像,她年长你三岁,今年二十。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绝对是旺夫益子的。」乌景荣从衣袖之内,抽出一幅卷轴,摊开在桌上。
  画中的少女手持一把绢丝扇,颜容俏丽,身材丰腴,一望便知是府门千金、大家闺秀。
  「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且早就听闻小王爷你武功卓绝、天资聪颖,向往得不得了……」
  「乌大人,」柯卫卿不得不打断,面露羞窘地道,「您应该知道,皇上与我……您就不怕外人说闲话吗?对您女儿的名声也是极不利的。」
  「不、不不!」乌景荣连连摆手,直言道,「这并无冲突,皇上宠幸是您的福分,这太监都要娶妻哪,您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只怕是委屈了您的千金。」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的女儿是很开明的,即便是你们成婚了,也断不会阻止您与皇上的往来。」
  「可还是不妥吧。」哪有人家这样嫁女儿的。柯卫卿无法接受。
  「这里还有几句话,是老王爷嘱咐我转告您的。」也许是知道柯卫卿会婉拒,乌景荣笑了笑道。
  「请说吧。」柯卫卿极为客气地道。
  「您的父王说,皇上自太子时期,就未选立太子妃,如今皇后也是空,这也罢了,后宫嫔妃均无子嗣所出,这储位空虚,对江山社稷来说,绝非好事……」
  柯卫卿无言以对,这是皇上的内事,他无权干涉,可皇储一事又关乎国家大事,而皇上至今都无意让后妃怀孕……
  「可为何又偏要他,一个男人生孩子呢?」柯卫卿不由沉吟。
  「所以说,老王爷认为皇上应当广施恩泽,博爱后宫……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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