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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早就经历过丧亲之痛,这沈清河在他眼中其实是死了两次,要说不伤心那都是假的……若非叶景修作梗,沈家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他心中本该对叶景修恨之入骨,但现在,这恨意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浓重。
沈家藏了血玉多年,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叶景修又是位高权重,沈清秋只能算半个江湖人,江湖中人率性而为放荡不羁的性子他是不存半点,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对身为皇子的叶景修的所作所为仅是恼怒,但却未生出要他血债血偿的念头。
袭罗也很清楚:沈清秋不过一介平民,根本扳不倒那个高高在上的烈王爷。因此他们最初的打算就是躲去关外,等到朝廷对沈家那事的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回去安安稳稳地平静度日,这期间若是能找到血玉所藏的宝物,回去后也能有所置业,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他想得简单,对方却偏偏不让他好过。硬是追到这不毛之地,要沈清秋的命。若是他寻到了宝藏,叶景修自然不会容许有人分一杯羹,自然要杀他;若是他寻不到,叶景修为了封口,还是要杀他。
不论沈清秋如何抉择,最后终是逃不了这一劫。他和叶景修,必有一方要死。
这些事情,袭罗早就看的通透了。他唯一担心的是,到时候双方鱼死网破,戮欺却作壁上观,白白地让他得了渔
翁之利。这事情袭罗不愿点破,他和戮欺关系匪浅,他本是该帮着戮欺做事的。如今陪在沈清秋左右已是不该,叫他怎么做的出背叛的事……
更何况,他那些话一出口,便是认了自己和戮欺是一伙儿的,沈家那事也在戮欺的策划之内,沈清秋又会怎么看他?
袭罗这时已经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乖乖地听戮欺的话,盼着事情结束之后能有一丝安宁。
他那夜虽是下定决心,但这会儿见到沈清秋的模样又心疼了起来,思绪纷乱之时,只能立在原地,若有所思似的。
袭罗看着沈清秋把沈清河的骨灰装进了坛子,暂时寄放在驿站。
沈清秋做完这些才和袭罗回到驿站客房,二人双手交握,像是在互相安抚。
…
又过了几日,等到沈清秋肩上的伤全部张合,已经无碍之时,袭罗便提议早日出关,沈清秋自是顺着他的意思。
罗简和高翔本是为了叶景修而来,此时亦欣然同行。
柳梦色早有准备,已置了几匹骆驼和马还有足够的水和干粮。她带着几个柳家的家仆和沈清秋、袭罗、高翔、罗简等人离开了客栈,往北面的玉门关行进。
一行人过了边关,已然到了关外。
驼队在后运着过半的干粮和水,袭罗和沈清秋骑着马走在最前。
刚过边关,眼前是苍茫荒漠,黄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迎面吹来的风也是夹杂这沙土的,扫在人脸上极为不适。
而在数里之外的西陵城,苏瑶正站在高台上眺望。
西陵城本是一座空城,建于前朝。后来天下战乱,这塞外小城孤立于荒漠之中,倒也与世隔绝,依旧平静如初。
几年之后战乱平定,这西陵城却因为天灾而变得平和不在——城中住民为了躲避黑沙暴早就全部撤出。却没料到那黑沙暴临时改了走向,撤出的人全都遭了难。可为何百年如一的黑沙暴变了走向,却是谁也不知道原因。
百年前的住民早就不在,如今的西陵城里住着的,全是千机阁门下之人。千机阁百年来扎根之深,其门下中人甚至囊及老弱妇孺,这些人住进这座空城,倒真的把这空落落的地方伪装的繁华起来。
从城外的高台往四面看去入眼皆是如锯齿般的沙丘,西北面与地面衔接的天空似有黑云。
苏瑶远眺了一会儿,接着从高台上跃下,沿着村中的大路往里走了。她进了宅院,推门就见到了一身苗人打扮的戮欺。
“大人……”她就连开口都是极为小心的,态度比那时对待袭罗要恭敬三分,“天要变了。”
那日叶景修的人半夜闯进蛊苗,一把大火烧得睡梦中的人措手不及,偶尔有逃出来的,也全被守在外面的军士斩杀,苏瑶亦是死在了那处。
而现在活生生地同戮欺说话的,已是另外一个人了。
苏瑶虽然身死,但尸体还是较为完整的。蛊苗被人全歼之后,最先到的并非袭罗,而是戮欺。
原本戮欺和叶景修是合作关系,两人各取所需,但谁料叶景修是个口蜜腹剑,阳奉阴违的,暗地里打探了戮欺的消息,甚至杀了蛊苗众人嫁祸他人,利用戮欺为他铲除异己。
戮欺表面装作不知,仍在帮他,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两人的嫌隙便是在那时扩大了,双方早就各怀鬼胎,想方设法地算计着。
苏瑶是被戮欺用人鼎的法子复生,重生后的她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是个只听戮欺一人命令的蛊奴。她替戮欺办事,曾在洛阳出现过,亦是遇上了袭罗。她早就认不出曾经的主人,又性情大变,险些让袭罗也分辨不出。
这会儿她站了半天,见戮欺没有反应,便加大嗓音,又说了一遍:“大人,天要变了。”
戮欺本是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听见这话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他们赶不赶得上……若是叶景修来时死在沙暴中……”
他说到这里,有停下了,似乎是在想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过了一会儿便释然。
“如果他死了,那也极妙。”戮欺转着手中的茶杯,注视着杯身上的花纹,“如果他没死,就此隐退,那我也不追究……”
“只是,若是他剩了半条命,回到中原搅局,这可对我极为不利。”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半响才发现苏瑶就在他身旁,才问:“叶景修的人到何处了?”
苏瑶道:“烈王爷的人马三日前已到龙门,现在怕是已经出了玉门关,往这边儿来了。”
戮欺听后点了点头道:“袭罗呢?”
“袭罗和沈清秋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往我们这西陵来了。”
“你再去看看,等他们来了,叫下面
的人都准备好了,多多兜着点,别露了马脚。”戮欺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低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来。
“还有,散布在中原江湖的消息传得怎么样了?”
苏瑶略一颔首,答道:“苏瑶已把塞北荒漠藏有前朝宝藏的消息放出,并且暗示血玉就是寻宝的关键。已经有人蠢蠢欲动,等到几个势大些组织信以为真,往塞北聚集,剩下那些散人也自会到来,届时各路人马齐聚西陵,大人可先缴朝廷,后灭武林。”
戮欺听后不再说话,脸上噙着得逞的笑容,心情颇为愉悦,挥了挥手叫苏瑶退下了。
…
袭罗等人出了玉门关,在塞北荒漠行进多日,终是来到一座无名小城跟前。
他们在荒漠中行走数日,现在正是需要歇息的时候,眼前的小城无疑是最好的去处。
沈清秋骑马走在前面,远远地看到了城门,还有城门前供以瞭望的高台。他怀中的那个小虫子这几天愈是躁动不安了起来,想必距离母蛊所在之处已经非常接近,若非有袭罗在一旁压制,恐怕已经往母蛊那处飞走了。
走到近处,才见到城门上的“西陵”二字。这两个字经过多年的风沙摧残,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能勉强辨认。
西陵处在地势较低的背风处,城后有一弯月牙河,乃是整城的命脉。西陵周围的一带,也是整个荒漠中最具生机的,长着几颗耐旱的树木,因为临近水源,长得极好,几乎是四季长绿。
柳梦色的家人常在这一带行走,有时途经西陵也会再此交换些物品,这西陵城在平日里,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塞外城池而已。因此几人都没有怀疑,进了城,寻了客栈歇下。
城中鲜少有外人到来,相对闭塞,那客栈也开得几小,多数时候都作为酒楼来运营,楼上仅有的几间客房都因为疏于打扫,积了一层薄灰。
等到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可以住人,已是日落了。几人用过晚膳,准备歇息。
这些日子以来,沈清秋和袭罗吃穿用度都是一道,旁人原本看不懂的,都对这两人的关系明了几分,因此住店的时候见他们二人同寝也并没有大惊小怪的。
两人洗漱了一番,到了夜里准备熄灯睡下时,袭罗骤然将刚刚躺下的沈清秋拖进怀里,在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白日里来到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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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白日里来到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沈清秋听袭罗这么问,顿时有些诧异,他回忆起今天来这城池里的情形,并没有感觉到异常。这西陵城虽然闭塞,但看起来和寻常城镇并无二致,又是柳梦色所知,沈清秋当然没有起什么疑心。
他摇摇头,听着袭罗的后话。
“我也说不清,这西陵城总给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我总觉得戮欺就在此处。”袭罗抱着沈清秋的,他靠着沈清秋的耳根说话,未免隔墙有耳,两人这儿会儿是贴的极近的,“但他的气息若有若无,我也不能确定。”
沈清秋不语,他适才听见戮欺的名字,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袭罗又道:“戮欺此人性曱情诡谲,我多年未曾见他,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做些什么。或许他只是在这里逗留过,是我多心罢了……不过万事还是小心的好。”
“他若是真想杀我,大可光曱明正大地动手,可他没那么做。”沈清秋感觉到袭罗说话吐出的气息都喷在他后颈,受不住这样暗示意味极重的刺曱激,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袭罗,“我倒是觉得他知道了我和你的事,心里不痛快,那时才想杀我。”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袭罗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说不上是惩罚还是亲曱昵的意味多些。
“他似是厌恶我这个汉曱人,或者所有汉曱人他都不喜欢……不过,你喜欢我这汉曱人就好。”他说罢,就着这个动作亲曱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虽然沈清秋觉得情人在床第间只是亲曱吻根本不够,但现在也不是饱暖思yin yu的时候,他纵使有那个心,这会儿也不好开口。这等事情还是等回了中原,日子平定下来再从长计议的好。
袭罗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抱着沈清秋,谈不上多么主动,但也十分顺从地回应着对方……结果,当然是沈清秋脱力般地先松开了,而被亲的那个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
与此同时,另一方势力也恰好出了关,在西陵以北五十里的地方停驻。
这是一支约莫五百人的亲卫军,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一心为主的,此刻他们掩了番号,一时也看不出是哪边的军曱队。不过住在主营帐的那位就是被戮欺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烈王爷——叶景修。
同叶景修住在一起
的自然是赫连峥。荒漠之中,夜里的温度出奇的底,帐内虽然点了炭火取暖,但还是驱不走那股寒意。明明白天热得想能把人蒸熟似的,夜里却冻得人发曱抖。
扎营的地方虽是选在了风沙小些的地方,但夜里风向右边,营帐被吹得簌簌地颤曱抖。赫连峥虽是待在营帐之内,却还是觉得大风透过了帐面,冷气一丝丝地往里面挤,赫连峥常年被娇生惯养着,到了这里难免有些受不了。
“峥儿,到我怀里来。”叶景修这会儿正在看书,赫连峥先前就一直躲着他,就算一个人裹曱着被子还是冷得受不了,也不愿往他身边靠。见他不愿主动,叶景修只能自己开口,他们这些年的相处,多半都是叶景修胁迫的多些。
赫连峥只得披了氅子,往叶景修身边挪了些,刚一出被子自然有些冷得发曱抖,但他也没想钻到那人怀里,只是哆嗦着坐在叶景修身边。
叶景修早就习惯他这样,他所有的脾气都在这几年被磨平了,对着赫连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斜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发曱抖的人,不容分说地自己往他身边靠了过去,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曱腿上,双手则圈着他,就着这样的姿曱势继续看着手上的古籍。
不得不说,这样子靠在叶景修的怀里,的确暖和了许多。人生来都喜欢温暖的东西,赫连峥也不例外,此刻他根本敌不过自己的天性,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寻找着更加舒适的位置。
他最终靠在了叶景修的胸膛上,就着这样的角度仰视着叶景修的脸。
叶景修比赫连峥大了五岁,如今已过而立,可能是因为地位不凡的关系,他看起来和赫连峥差不多大,只是比他多了几分沉稳。叶景修的那张脸本该是极为俊美的,这些年来却总是板着一张脸,眉头也紧紧地锁着,看上去阴郁无比,有些吓人。他的肤色比赫连峥的要深一些,透着淡淡的蜜色,若是光曱裸曱着身曱子,会给人一种色气满满的感觉。
而赫连峥因为儿时变故,在勾栏院里过了很长的一段时光,现在虽然过了那个年岁,身曱体不似少时那么柔曱软,却还是透着一股子弱柳扶风的味道,看上去非常脆弱。他本来就长得不甚阳刚,小时候常被误认成女孩子,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更是出奇地勾人,若不是叶景修有曱意护着,他根本不可能保住自己的清曱白之身。
赫连峥是在二十一岁那年才被叶景修带走的。
小倌长到了二十岁年纪就有些大了,虽是还有
客人喜欢,但的确不如十几岁的时候动人,常常要施些脂粉,掩盖住那些越发明显的男性特征。赫连峥自然也不例外,他现在的样子与少年时相比已经很有阳刚之气了,虽然看着还是单薄瘦小,但至少不会被误认成女子。不过,他和叶景修站在一起的时候,明显地比那人矮了一截。
这会儿被那人抱在怀里,那画面怎么看怎么顺眼,好似他们生来就该那样似的。
过了一会儿,叶景修似是看完了书,用下巴轻柔地磨蹭他,道:“呵呵……先前还不听话,这会儿才觉得舒服了,嗯?”
赫连峥听他这么说,顿时脸黑了一般,也不想开口了。
叶景修又是在他身上抚曱摸了一遍,就像在对待怜爱的小宠物那样。他的手隔着衣服抚曱摸曱着赫连峥的身曱体,这具身曱体没有硬曱梆曱梆的肌肉,剥了衣服的话,看上去白白软曱软的,匀称得不得了。叶景修非常喜欢那样的手曱感,得了空闲就会自上而下地抚曱摸,看着赫连峥因为他的抚曱摸而逐渐颤栗的样子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他的手从胸口游走到腹部,紧接着就变了方向,径直往亵裤下面探过去,握住了那个已经有些抬头的东西。
“峥儿……是不是太久没有让你发曱泄过了,这样摸曱摸你就起反应了?”叶景修用舌舔曱弄着对方的耳曱垂,把那个软曱软的小肉含到湿曱漉曱漉地又吐出来,他呼出的气息全都喷在了敏曱感的耳朵上,让赫连峥的身曱体迅速地热了起来,下曱半曱身的那个东西也听话地竖了起来。
赫连峥咬着唇,有点不甘愿地低着头。叶景修对他就好比对待一只喜欢的动物,天天把他养在家里,好吃好喝地照料着,抽空就去陪他,主人出门也要把宠物带在身边,生怕放在家里出了什么意外……
甚至,就连宠物的情jjwxc欲都要一手控曱制——就好比现在这样。
【……此处河蟹爬过……】
这些事情对于赫连峥来说都是恐怖的回忆,因为当他沉沦在肉yu的快jjwxc感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叶景修都是用冷静的双眸注视着他,从来不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