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复仇记作者: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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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复仇记作者:柏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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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帝驰摇了摇头,一点没有往日的凌人气势,面露颓废的说:“你平安就好,去给你母后请安吧。”
  
  赫尧度犹豫的看着赫帝驰,试探的说:“那边……”
  
  赫帝驰摆摆手,好不掩饰的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赫尧度接着去了皇后的寝宫,皇后见到他,抱着他失声痛哭,赫素明也跟着哭了一阵,过了好久,三个人才平缓下来。纳儿琬屏退宫女和太监,细细的问了他一路的经历,赫尧度生怕母后太过担心,把那些显险恶的经历略了,只讲了些一路上的见闻。纳儿琬蹙着眉长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直到她把赫尧度走后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赫尧度才明白母亲的这句感慨,他听后一身冷汗,后怕不已,朝内朝外,波涛汹涌,他能保住自身,不受影响,实在幸运,果然冥冥中一切自有老天的庇佑。
  
  原来,赫尧度离开没多久,大皇子就被押解进京。进京后直接被赫帝驰宣入宫内,没有人知道父子俩具体谈了些什么,但不到半天的时间,宫内外某些有眼线的人都知道,皇帝严厉的训斥了大皇子,但大皇子并不知悔改,当场顶撞了皇帝,父子二人激烈的争吵,殿内瓷器摔碎的声音屡有传出。皇帝气的把大皇子关进了宗人府,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让他好好的悔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但第二天,太医院的王茂去了宗人府,从宗人府出来后立刻去了养心殿,紧接着,其他几位太医也被宣进养心殿。又有人证实,大皇子被押解进京时坐在轿子里,并没有骑马,而进宫觐见是被太监抬着进去的。大家纷纷猜测,大皇子受了很严重的伤,伤在腿上。似乎为了证实这个说法,京城下旨,太医院招募外伤名医,只要有才之士,可直接到官府报名,由官府亲自护送进京。自然有人想进太医院,但进了宫内的医生都没能再出来,有的说留在宫内做了太医,有的说没看好大皇子的病,被皇上一怒之下砍了头。
  
  纳儿琬说至此为止,一切都是猜测,没有人见过大皇子,连她这个皇后都没法见大皇子一面。她曾向皇上请旨,请求送些衣物和吃食给大皇子,但皇上拒绝了,只说一切都内务府操办,让她不要瞎操心。
  
  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件事情很耐人寻味,一向跟大皇子要好的四皇子却没有任何行动,既没有唆使大臣替大皇子求情,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反常态的避府谢客。众人都说许是皇上连四皇子一起惩罚了。
  
  纳儿琬当初也这样以为,她想皇上向来疼爱大皇子,大皇子军功显赫,或许皇上过了气头上,就会把大皇子放出来。
  
  谁承想,半个月后,宗人府的太监宫女一夜间全部被处死。
  
  第二天,皇上下旨,差四皇子赫尧阡和大皇子的长子赫舜震押送大皇子回老家。
  
  纳儿琬和孛斤贵妃商议着送大皇子一程,一起去找太吉贵妃说此事,但台吉贵妃不愿意去。她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了,纳儿琬旁敲侧击下才知道,大皇子丧在宗人府,但皇帝明显不愿意让旁人知道这件事,秘密的处死了伺候的太监宫女。这次赫尧阡和赫舜震明为押送,实为扶灵枢回去。
  
  纳儿琬心惊不已,这么大的事情,皇帝都瞒着她,她不顾孛斤贵妃的劝告,执意要去找皇上问个清楚。问出来的却是赫尧度在海上遇到了台风,生死未明的消息。
  
  双重打击下,赫帝驰一病不起,太医们束手无策,眼见着皇帝一日日病重。
  
  有臣子请求皇上宽恕闭门思过的太子,请太子出来主持朝政,皇帝才可安心养病,但被皇帝重重的杖责了。
  
  宫内人心惶惶,生育儿女的宫妃还好,好歹后半生有个依靠,可没有生育儿女的后妃成日里哭哭啼啼的,纳儿琬只得压下心中的悲恸,人前强颜欢笑,重重的责罚那些散步流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一个时辰后,赫尧度把这一切全部告诉宗契修,他现在心很乱,但在母后面前,还得强装镇定。纳儿琬信奉佛教,认为他的归来是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她们赫家度过这次难关,赫尧度回来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赫帝驰的身体会好起来,赫帝驰和赫尧陌之间的隔阂会解开,西部的战争会平息。
  
  “契修,你怎么看?”
  
  “啊!”宗契修失神片刻,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他蹙着眉,满面愁容,陷入了沉思。
  
  赫尧度不敢打扰他,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宗契修的身上,做为一个旁观者,也许宗契修能理清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宗契修果然没让他失望,一盏茶的功夫,他缓缓的开口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王爷听听就好。王爷去福建送嫁,原本就与礼仪不符,但皇上欣然应允,应该是想到大皇子回京后,京城内会发生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皇上借送嫁的机会把王爷支出京城,避开这次纷争。从结果看,事情比皇上预料的还要严重,而王爷虽然没有卷进去,但险些丧生大海,这些都出乎皇帝的预料。而关于船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情,显然皇上和王爷间有些误会,王爷以为是镇南王做的手脚,但皇上不这样认为,他以为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是皇上现在不想动,或者说不愿意动的人。”
  
  赫尧度惊疑的问:“那为什么父皇不让二哥出来帮他呢?”
  
  宗契修颇有深意的笑道:“这事得问皇上了。但我想,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与大皇子遇害有关,二是与王爷遇难有关。王爷觉得是哪个原因!”
  
  “不可能”,赫尧度失声叫道,“二哥不会这么做。”
  
  宗契修同情的看着他,轻柔的说道:“这只是猜测。”
  
  “不会的,”赫尧度反复的说,“我问过汪福,大哥的腿伤治不好了,会落下残疾,大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才自杀。”
  
  宗契修叹了口气,小声的说:“若果真如此,为何皇上不让太子出来稳定人心?”
  
  “你别说了!”赫尧度粗暴的打断宗契修的话,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不愿意听到宗契修继续猜测,他烦躁的走来走去,不耐烦的说,“二哥宅心仁厚,对一众兄弟极好,况且大哥对他继承皇位并没有直接威胁,他为什么要害大哥?”
  
  宗契修宽慰他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皇上有其他的原因。”
  
  赫尧度语气平缓了些,不想继续讨论大皇子遇害的事情,转移话题道:“你说父皇不相信镇南王破坏咱们的船?”
  
  宗契修点头道:“我原先就有些起疑,镇南王为什么要破坏咱们的船?你虽然是皇子,但皇上的儿子不止你一个,上有大皇子和太子,下有四皇子,你与镇南王又没有私人恩怨,他断断没有理由害你。更何况在他福建境内出事,即便是天灾,皇上也不会善罢甘休。镇南王若有反心,找其他的由头就好,没必要先给儿子娶了位公主,紧接着又害死位皇子。所以我觉得这事的主谋另有其人,显然皇上也是这样想的,或许皇上抓到了其他的证据。”
  
  “会是谁呢?反正不是二哥。”
  
  宗契修不忍的看着他。,说:“我没说这件事情跟太子有关,且不说你与太子一母同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总会站在他那一边,他肯定不会向你下手。但别人就不一定了,虽然是兄弟,但是除掉你,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又可以嫁祸给镇南王,让皇上跟镇南王间发起战争,这样待罪的大皇子就会重新被委以重任。你说谁会这么做?”
  
  “四弟!”赫尧度变了脸色,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宗契修,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宗契修说:“查查这支送亲的兵士归谁管就知道了。我记得全国各地驿馆内的士兵以前是大皇子的手下,送亲的士兵说不定也跟大皇子打过仗,四皇子向来与大皇子交好,天下人皆知,如果四皇子有所求,这些人不会拒绝的。”
  
  “哪怕送了自个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赫尧度激动的问道。
  
  “不一定收买全部的人,只要收买其中的几个就可以了,比如船老大等人。王爷可以调查一下他们家中最近可有反常的情况。”宗契修倒是没想到赫尧度会如此天真,哪个位高权重者没有收买几个死士?
  
  “四弟……,四弟……”赫尧度踱来踱去,他打心眼里排斥宗契修的推论,虽然史书上多有记载兄弟为了争夺皇位而反目成仇,但他始终认为他们兄弟间还没到那个地步,他父皇也不是昏庸的君主,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一个响亮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徘徊,宗契修说的有道理,那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他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宗契修,宗契修的清亮的眼神刺痛了他,他那么美好,怎么会说出这种险恶的阴谋?他面色古怪的说:“表弟七窍玲珑心,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阴谋,表弟仅凭我的几句话,就能猜中,真是看不出来!”
  
  宗契修不动神色的喝完杯子里的茶,沉着的把杯子放下,轻叹了口气,遗憾的说:“王爷不说布局之人心术不正,反而怪我这个旁观者阴险歹毒,真是可笑至极。”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肆意飞扬,其实心内酸楚的紧,今天的这番话,他本不必说与赫尧度听,经此一事,太子和四皇子失了皇帝的心,唯一一个合适的皇位继承者只剩下赫尧度,他只需要再加一个重重的砝码,皇位便唾手可得。到时候,赫尧度想清楚这几件事情之间的关联与否,与事情的走向并无影响。
  可惜,宗契修千算万算,算计了所有人的想法和心思,唯独没有算清自己的心思。
  
  宗契修暗暗的嘲笑自己,一片真心实意的坦诚给谁看?
  
  是他天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自从那日之后,宗契修就没有见过赫尧度,东来殿成了宗契修一个人的天地。
  
  赫尧度太忙了,他现在成了整个赫朝最忙的人。他不分白天黑夜的伺候在养心殿内,太医开的药方要亲自过目,亲自监督着太监宫女熬药,亲自侍奉到赫帝驰的跟前。呈上来的奏折他要一封封读给赫帝驰听,赫帝驰口述,他来誊写,誊写之后还要递给赫帝驰过目后再用玉玺。
  
  赫帝驰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半个月后,已经能上朝了。
  
  整个朝廷松了口气,但赫尧度却还不能清闲下来,因为有贵客要从北方过来了,他的舅舅纳儿珏和孛斤贵妃的弟弟孛斤松苍分别带着女儿要来大雍。纳儿族、孛斤族和台吉三族是北部最大的三个部族,他们此刻带着未出阁的女人过来,用意不言而喻。而赫帝驰把这次招待的重任交给了尚未娶亲的赫尧度,宫里宫外把全部的目光投在这位三王爷身上。
  
  礼部刚刚办完公主下嫁事宜,此次去福建又丧了几名官员,迎接纳儿王族和孛斤王族的事情让他们手忙脚乱,不得不从其他部门抽调人手。礼部尚书找到赫尧度,跟他同去户部,与户部商议此事,户部尚书把京城内的文官详细的跟赫尧度介绍了一番,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闲人都没有,总之一句话,我们现在也缺人手,要么从下面调人,要么你们自己辛苦一下,撑过这段时间吧。
  接着去户部支银子修葺鸿胪寺,户部跟礼部又详细的把要整理修葺的地方算了一遍,什么地方需要用到多少银子,用什么东西既合乎礼仪又省银子,户部又拉着赫尧度一通诉苦,甚至把赫族这五年多的收支明细拿出来给赫尧度算了一遍,总之一句话,现在缺银子,你们看着办吧。
  
  赫尧度没法子去找皇上诉苦,他父皇病了这么久,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他思来想去,能找的只有宗契修。
  
  他在东来殿门口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推门进去。
  
  院子里那颗不起眼的桂花开了,满院飘香,宗契修提着一个小篮子,正在摘花,见赫尧度进来,冲他微微一笑,说:“王爷来的巧,正好缺个帮手,来,快帮我提着篮子。”
  
  赫尧度一下子轻松起来,但那声王爷又显得特别刺耳。回京后,宗契修不愿意再叫他的名字,恢复了“王爷”这个称呼,用他的话说,是怕人前叫顺了口,被人听了去,反而麻烦。此刻,这声故作亲密实则疏离的语气,实在让他不舒服。
  
  赫尧度接过篮子,这才看见篮子下面垫了张宣纸,里面已经铺了一层桂花,黄色的小花沁出醉人的香气,他笑问道:“你收集这个干什么?”
  
  宗契修兴致高涨的说道:“做点桂花蜜,留着冬天吃。”
  
  赫尧度漫不经心的说:“让御膳房做就是了,你还亲自动手。”
  
  宗契修笑道:“孟先生是苏州人,每年秋天都会做桂花蜜,跟我们讲谁最用功,过年的时候就把桂花蜜奖励给谁,可是每年过年,我们三个人都能收到一罐。后来先生去了,我那个院子里也没桂花,好几年没做了,嘴馋的紧。”
  
  赫尧度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他提起孟先生,想找他商量的事情便开不了口。
  
  一棵枝叶不茂盛的桂花树,大半的花摘下,也不过小半篮子,宗契修满意的提着篮子,对赫尧度说:“桂花要趁着新鲜才好用,我先回去了。”
  
  赫尧度怔怔的站在院子内,过来良久,才无可奈何的回去。
  
  半个月后,两位王爷带着他们部族尊贵的公主来到大雍,赫尧度代表赫帝驰亲自到北城门迎接。中午在鸿胪寺接待了两位王爷,而公主早已被护送进宫内,由后宫亲自接待。
  
  纳儿珏跟他的姐姐一样,阔脸细眼,声音洪亮,不苟言笑,孛斤松苍跟他站在一起,足足比他矮了一头。
  
  纳儿珏满意的打量过赫尧度之后,满意的说:“几年不见,又结实不少!”
  
  赫尧度亲密的拉着两位舅父,说:“父皇早就惦记着舅父们,不过政务缠身,抽不开身。”
  
  孛斤松苍笑着说:“治理一个国家可比治理一个部族忙多了。”
  
  三人又说了会闲话,赫尧度便领着他们去了皇宫,分别把两位王爷送到皇后宫中和孛斤贵妃的住处,这才陪着母后亲舅舅说话。
  
  他的表妹纳儿瑾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圆润而又丰满,一双大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赫尧度,直到纳儿珏干咳几声,她才转过头来,拉着赫素明的手,说:“表妹,我们出去玩。”
  
  纳儿琬赶忙说道:“度儿,你陪瑾儿到园子里逛逛。”
  
  赫尧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笑着说:“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正事,父皇吩咐我盯着晚宴。”
  
  纳儿琬略含不快的看着他,纳儿珏笑道:“度儿有事就去忙吧,别耽误了正事。”
  
  赫尧度如蒙大赦,赶紧行了个礼,疾步走了出去,身后赫素明打趣纳儿瑾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烦闷的很,一路小跑,往前朝的方向跑去。
  
  还没走出去多远,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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