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想法?你可别多心,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愿意做就去做吧,别老是围着我转,你也得容我歇口气不是?”
安大少此时呐呐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季翔站出来打圆场,“意煊,小湘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还有小湘,你也真是的,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你也不能这般去顶安意煊呀,这里好歹有这么多人,你怎么都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
季廷芳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哥哥,我哪里有在顶他。你自己问问他,我心里有不痛快么?”季翔看过去时,安意煊傻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小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季廷芳的身上,“漂亮哥哥,你回来啦,我哥哥真好笑,干干净净的出去,却只能狼狈的回来,知道的了解是因为他受欢迎,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呢。”
季廷芳在小妱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妖精,瞧你得意的,还叫我漂亮哥哥呢,你是说的你自己吧。”小妱怂了怂鼻梁,“哪有,哥哥你坏。”说着笑着在季廷芳的胸口上打了一拳,她的拳头很轻,季廷芳也只是笑笑便罢,倒是在场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季廷芳什么时候和小妱的关系这么好了?
安大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也是今天才刚和小妱认识的,虽然觉得这个女子很是讨喜,但是关系也没要好到那个程度,而且,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是,他看见季廷芳和曹安格站在一起便很生气,哪怕他们只是说说话儿,而现在小妱是坐在季廷芳怀里的,自己却没多大感觉,难道真是因为小妱还小?
这时候曹安格收拾好出来了,看见坐在季廷芳怀里的小妱,脸色不由得一变,“小妱,你给我下来,一个姑娘家,这么不晓得害臊,咱们曹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小妱嘟着嘴不情不愿的从季廷芳的身上下来,她很是在意这个哥哥,每次他的话她都要听的。
季廷芳看着曹安格摇了摇头,“小妱还是个孩子呢,你也不怕吓着她。”
曹安格却很坚持,“这该管的必须得管,不能因为还小就把原则性的问题也忽略了,小妱是女孩子,女孩子就得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能这样随便。”
季廷芳无奈的看着曹安格,“我替小妱鸣不平了啊,有你这样的哥哥可真够讨厌的。”小妱在一旁对着曹安格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曹安格这回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话题岔了开来,“对了,我去洗澡的时候听见你们在说什么问出什么没有,你们打算问些什么啊?”
安大少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有点好奇你们先前在商量些什么罢了。想来你们若是有心想要瞒着,我们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曹安格点了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其实我们所商量的不过是怎么去取那几个常年驻扎在边塞的老狗的性命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先开始荣麒由于不能充分的认识对手的可怕之处,轻视了对手,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荣麒里的很多兄弟都失去了生命。我在此感到惋惜,所以咱们第二次的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也算是为了死去的兄弟们争了一口气吧。”
安大少看着曹安格,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肚子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却只冒出一句,“我明白了,荣麒,荣麒,三皇子的名字里不是带了个麒字么?原来这个名字便是这样由来的。”他想了半天,忽然又道,“你是三皇子的人没错,这荣麒也是三皇子的秘密武器,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这驻扎在边塞的那些老将军们可都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什么这时候三皇子却要想方设法的刺杀他们?”
曹安格看着安大少笑笑,“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难道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很多事情都没有你看到的那么表面,自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知道的已经很多了。”
安大少还没有说话,季廷芳却先抢过了话头,“不错,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只是我心里还有个疑问实在是不吐不快。”曹安格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其实我和意煊根本就不是荣麒的成员,也根本没有必要跟着到塞外来,如果师父将我们带来只是因为安大少的那个做生意的愿望的话,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曹安格摇了摇头,“非也,其实我们是借助你们才能到塞外。你想一想,以我这样特殊的身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到塞外来?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而帮助你们来塞外推广戏曲,便是一个最好的借口,你们是知道的,我父亲和奶奶最喜欢戏曲,却总是苦于没有新意,我仅仅是作为一个孝顺的子孙来塞外帮助父亲和奶奶来找点新意的戏曲表演,也没什么不应该。”
64、第六十四节 最后对决
安大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们到这里来,居然是利用了我们!”
曹安格温和的笑笑,“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等到三皇子真正登上太子之位的时候,你们两个也算是大功臣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们安季两家的安全我却是可以保得一生无虞。”
季廷芳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我们不要求做什么功臣,但只把这件事情当做不知道罢了,你们也绝对不能认为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绝不会好奇就是,只是我们既然来了这里,不妨真的试试将塞外的曲风和京剧结合起来,这样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白震天笑着道,“徒儿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只怕意煊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安大少本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白震天,“呃,师父,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白震天笑着摸了摸下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听清楚就算了,不妨事的,只是你的任务可不能落下,到时候回了京城可是要让你去礼部侍郎家登台献艺的,到时候可不许丢我的脸,否则我可是要将你逐出师门的。”
安大少挑了挑眉,“就凭你?难道你没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老话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安大少也不以为意,他抬眼向窗外望去,那里阳光洒满大地,他拉了拉季廷芳,“这么多的人伙食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进来帮帮我。”季廷芳站起身跟他去了,只是脚步略显虚浮,自家哥哥怕是被嫂子拉进了荣麒,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能不能成功。
两个人在厨房里又忙了半晌,出来的时候正巧是吃饭的点儿。客栈里此时出现了不少陌生的影子,其中还有不少是慕名而来的漂亮姑娘,季廷芳不禁感慨,原来这塞外也保持了口口相传这项美好传统。倒是曹安格这时候觉出几分不自在来。这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还伴随着意味不明的目光,怎么着也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还好周围有些认识的人,好歹让他减轻了些尴尬的局面,等到菜上齐了,一行人便凑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其实不只是因为这周围的人的目光,曹安格最担心的是晚上的计划,这次除了荣麒的成员,还加上曹安格带来的一些高手,想来就算刺杀不成,也能给那些老东西们一个重击,但是他最害怕的就是围在他身边的这些陌生人,倒不是怕他泄露了行踪,而是怕这些人围而不走,到了晚上自己的人出不去,在外边的人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果就这样贸贸然的行动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吃亏这么简单的了。
知道过了吃饭的时间,人流还是没有减少,甚而还来了一个说书先生,准备在这里开一堂茶话会。安大少好说歹说用银子打发了他,当然,银子是从曹安格身上搜刮下来的。
好在等到日暮西斜的时候,人群渐渐的散去,曹安格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不比昨天那样有良好的机会,那些老家伙昨晚受了惊吓,今天定然会加倍防范,再加上今日去的是那些老家伙们的老巢,肯定是凶险万分,眼看着是活着去的,却不一定是活着回来。
曹安格是待在客栈里等他们的,可是此时心里也难免涌上一股悲壮之情,叶泠然已经收拾好了,此时一身黑衣劲装,显得尤为干练。白震天先行出去探路去了,曹安格从行囊中拿出一壶好酒,给叶泠然倒了一杯,“我非常感谢你为三皇子做的这些事情,也许这于你不过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可是于我,却是莫大的恩惠,我也不太会说什么感激的话,只能以此杯薄酒敬你,愿你凯旋归来。”
叶泠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底露在曹安格的眼前,“多谢好酒。”虽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季翔已经转过脸去捂住了眼睛,季廷芳站在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嫂子,我们等你回来。”叶泠然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嗯,多准备些好吃的,我怕待会儿回来会饿。”
季廷芳点了点头,“知道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叶泠然这是在安慰他,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接下去。这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下,客栈外面是漆黑一片,叶泠然对着在场的人一抱拳,“曹公子,小翔,廷芳,我这就去了,若是回来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回不来,”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已然有些哽咽,“若是回不来也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话悲壮不已,连曹安格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他没有说什么,也只是学着季廷芳的样子在叶泠然的肩膀上拍了拍,叶泠然转身大步向着夜色深处走去。
剩下的人觉得等得时间异常的煎熬,曹安格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半壶酒,索性又让小二的拿了几壶好酒出来,几个人学着季廷芳和安大少坐上了屋顶。这瓦吉塔的屋顶是干草与木头制成,能防蚊虫,安大少在心里寻思着这个东西若是运回中原也许能卖个大价钱。
小妱美女也跟着上了屋顶,只是她和季廷芳一样不能喝酒,这同病相怜的两个人索性就坐在一起喝茶,这白震天那里带了不少花果,正好用来泡茶,小妱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加上年纪还小,性子又很活泼,自是拉着季廷芳问东问西,也因为她活泼的话语,在这深沉的夜晚无疑添了一抹异色。
这一宿时间显得异常的慢,安大少、季翔、曹安格三个人都喝翻了,直挺挺的躺在屋顶说着胡话,季廷芳也没有理他,虽是和小妱在说着话儿,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叶泠然走的那个方向。
直到天光大亮,季廷芳忍不住快要合眼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一袭鹅黄色的衣角出现在眼前,叶泠然和白震天一路走来,只不知为何两人都作女儿打扮,季廷芳放下了心事,眼前一黑,也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65、第六十五节 尘埃落定
京城,曹府,气氛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穿着气派的达官贵人,其中还有许多穿梭在人群中的丫鬟,他们忙着给达官贵人们端茶倒水,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而是显得喜气洋洋。
没错,这便是当朝礼部侍郎曹大人的母亲七十寿辰的大日子。连当今太子都赏光前来,其他的官员自然见风使舵的也跟着来,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其实她心里最想的事情便是自己今年能抱得个重孙儿,小妱长到十五岁了,也该慢慢的给她物色个夫家了。
曹安格是一直跟在三皇子后面的,这时候也是得陪着笑脸跟各位官员喝酒调笑,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场面,他常常想起在塞外的那几天,虽然日子很短,但是却很温馨。可惜叶泠然跟着季翔在白镇上,一直不肯到京城里来,而安大少和季廷芳已然成为名满天下的梨园大师了,成天赶着场子的唱戏,忙得是团团转,想来他们也料不到当初一个小小的臆想,竟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响。
所以曹安格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京城,心里不是没有怨言的,可是当初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由他引起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抱怨。只是当了太子的三皇子对他并不如以往上心,整天忙着布置内外,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而他这个大功臣却渐渐的被太子架空了权力。他并非是贪恋这一点权力,只是难免觉得寒心,但是太子爷对他也并不疏远,只是那态度太过奇怪,并非是小时候的占有欲,而是变得更加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他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想法,但就是不敢触及。
午时到了,最外面的大门处响起了阵阵鞭炮声,这时候后院响起了鸣锣声,曹安格觉得奇怪,便扶着奶奶去了后院,那里不知道什么搭起了一处高台,高台四周围着大红的绸布,还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一个大大的‘寿’字异常的醒目。曹安格的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欣喜,他向人群中望去,不知道在找谁。
太子殿下在人群中对着他温和的笑,还端着杯美酒对着他举了举杯,曹安格也对着他温和的笑笑,眼神却继续在人群中逡巡,只是渐渐的那眼神渐渐透露出失望的意味。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曹安格募然被台上的唱腔吸引住了心神,忙抬头望去,只见那高台上站着一宫装丽人,正盈盈的指着后台的布景唱着。曹安格看了几眼那丽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心里涌出的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觉,曹安格扶着脑袋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戏子。
直到一场戏唱完,别的戏子登台,那戏子居然不曾换装便走到了曹家奶奶的面前,“老太君安好,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曹家奶奶笑意盈盈的扶起那戏子,“好孩子,你唱得真不错,难怪你要红了。”那戏子腼腆的笑了笑,“老太君过奖了。”
这时候曹安格终于听出他的声音,指着他不敢相信的道,“你,你是,你居然是安意煊,天啊,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你了。”
安大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还好廷芳现在不登台了,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啊。”安大少突然站起身来伏在曹安格的耳边上道,“曹公子,其实太子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曹安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他继续腼腆的笑道,“我现在可是忙得很,虽有心想给老太君做个寿,敬点自己的心意,但奈何没有权势,很多戏场都推不脱。但好在太子殿下出了手,这时候还没人愿意在明面上得罪他,所以我才能真正的站在这里。”
曹安格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变得面无表情,“可是他的态度也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安大少摇了摇头,“你呀,是当局者迷呢。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总之,你自己慢慢去体会吧。今天给老太君做寿,我们是要在这里玩一天的,晚上你可得好好的招待我们,明天的日子恐怕又是忙碌了。”
曹安格奇怪的看着他,“既然这么辛苦,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不做呢,以你安家的财富,养你几辈子都是不成问题的。”
安大少无奈的笑了笑,“那跟我以前有什么区别?廷芳恐怕也是不愿意看到我越活越回去的。我现在只想着能多收几位徒弟,不仅仅是分担我的工作,更是愿意将这门技艺发扬光大,若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