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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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有钱人-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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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听了这几句由衷的马屁,自己也禁不住高兴起来,说道“将军且慢夸奖,诸侯之剑以上,还有天子之剑呢!”

    “天子之剑!居然还有天子之剑!”吴三桂几乎惊叫起来,“什么事天子之剑?还请李先生赶紧教我!”

    一旁的姬庆文听到这里却禁不住紧张起来——他终于想了起来,这吴三桂在历史上属于“天生脑后长了反骨”的人物,除了反叛明朝当了汉奸之外,又反叛清朝自立为帝……现在的吴三桂还是大明朝的忠臣良将,要是被李岩开了窍,将来真的成了大汉奸、大军阀、大坏蛋,那可就不妙了。

    正当姬庆文想要扯开话题,将李岩的话打断之时,李岩已然滔滔不绝地往下说道“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听到这里,吴三桂已是满面红光,说道“好一个天子之剑!好一个天子之剑!我将来就要用这样的天子之剑!”

    姬庆文闻言大惊,刚要解释,却听身后传来大喝“好你个熊孩子,瞎说什么呢!嘴上没个把门的,小心被人听了去,问你个大不敬之罪!”

    众人忙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中年人搀扶了个老头正缓缓往城楼上走来。

    姬庆

    文见状,赶忙上前两部,朝那老者深深作揖道“原来是老师到了,学生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那老者身体强健、精神矍铄,咧嘴笑道“好你个狗才,是你请老夫大老远从大凌城过来,自己却躲在山海关里同三桂扯淡聊天,也不知道出来迎接老夫,看老夫怎么罚你!”

    原来上楼来的老者,就是姬庆文这次专程跑到山海关来见的老督师孙承宗,而搀扶着孙承宗的中年人则是吴三桂的父亲吴襄。

    孙承宗虽然年纪大、资格老、功劳高,但为人却十分随便,经常同姬庆文开开玩笑。

    因此姬庆文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傅的脾气,笑着说道认罚,认罚,学生认罚。不如这样,学生自罚白银三万两,再送十支上号的西洋火枪过来,让老师用来赏赐有功将士如何?”

    孙承宗听了大笑道“好好好,你罚得好!这么多东西,你什么时候送过来,提前打个招呼,老夫我也好安排人手来搬啊!”

    姬庆文道“老师日理万机,这么点小东西,哪能劳烦老师大驾啊?我就送到山海关上,让吴总兵父子代为接收不就行了?”

    孙承宗也笑道“别,这可不行。吴家这俩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军饷也将将够用而已,要是看到了这么多银子,还不得自己先刮一层皮?”

    吴襄赶忙说道“老督师这是什么话,别的银子打我这里过,我或许还敢搂一点,可孙老师的钱,我怎么敢动手呢?更何况还是姬爵爷送给老督师的。”

    说着,吴襄话锋一转,又骂起儿子吴三桂来“你看看,姬爵爷比你大不了几岁,现在已经是皇上钦封的伯爵老爷了。再看看你,嘴上毛还没长齐,倒学会了吹牛,什么天子之剑?这是你能扯的吗?”

    吴襄的责骂并不能让吴三桂服气,只听他嘟哝道“封爵算得了什么?搞不好将来我还能封王呢!”

    在场之人听了,这话无不吓得一愣——自打西汉刘邦“白马之誓”同朝廷百官约定“非刘不得封王”之后,中国正经的大一统朝廷就极少给异性封王,就算是受了封的异姓王也往往没有好下场——现在吴三桂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有些不吉利……

    而姬庆文却别有一番考虑要知道吴三桂这人,在历史上,还真的是封了王的,然而封他的不是现在的大明朝,却是之后的清朝,而给吴三桂的封号——便是声名显赫的大清平西王!

    。

第三七〇节 不认天子只认钱() 
然而这样的事实,在场这么多才智卓越之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连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姬庆文,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眼前这个天真单纯却又忠孝两全的吴三桂,到底是怎么变成历史上那个为非作歹、遗臭万年的平西王的!

    看着吴三桂一脸的笑容,姬庆文竟有些恍惚,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吴三桂的堕落,就算此人真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汉奸,那也只有自己才能亲手结果他的性命。

    姬庆文虽然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还没有到必须处置吴三桂问题的时候,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个更加急迫的事、更加难搞的人摆在姬庆文的面前,也摆在孙承宗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比起吴三桂来,影响广得多、能量大得多、级别高得多的原蓟辽督师袁崇焕!

    于是姬庆文同孙承宗、吴襄等人一道,心不在焉地吃了吴三桂刚打回来的新鲜野货之后,便立即找了个机会,支开众人,同孙承宗独处一室,这才能说些机密心腹的话。

    孙承宗许久没有见到姬庆文了,见左右无人,这才十分欣慰地说道“姬庆文,你在南边打白莲教,战报老夫都看过了。你这狗才作战虽得全胜,但用兵时候还显犹豫,有时候不肯打硬仗,太想投机取巧。长此以往,将来是要吃亏的。”

    姬庆文点头道“老师的教诲我记下了。只是我现在的明武军,还没能按照戚继光老将军的兵书招募训练完成,有些阵型、战法还没能演练成熟、也没法立即试用。所以碰到硬仗,学生只能暂时避战保存实力。”

    孙承宗颔首道“你这点小心思,老夫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普天之下的将军,又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呢?用起朝廷派来的卫所兵丁,总是往死了用;可用到自己的私兵家丁,却是怜惜无比。本来嘛,亲兵都是将军们自己花钱招募训练的,乃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珍惜一些也无可厚非。可要是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心里还怀着这样的心思,那可就是祸不旋踵了。”

    孙承宗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就连祖大寿这样的呆人,要用他的辽东铁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成天阴阳怪气,就好像占了他的便宜一样。”

    姬庆文惊道“莫非孙老师调遣祖大寿,他还敢违抗命令么?”

    孙承宗冷笑道“哼!谅他

    也没这个胆子!这厮要敢违抗老夫的命令……嘿嘿,信不信我一封书信,回头就要了他的脑袋!可老夫都七十了,还有几天好活?要等老夫死了,或许祖大寿就没那么听话了。”

    说罢,孙承宗便重重叹了口气。

    姬庆文赶忙接过话题,说道“老师,学生这次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孙老师身体虽好,可毕竟是古稀老人了,还在辽东苦寒之地做事,做学生的实在是不忍心。学生说句不恭敬的话,老师也该找个接班人了……”

    孙承宗笑道“你这狗才想到的事,老夫我会想不到?要老夫来看,你姬庆文就是最好的接班人!”

    姬庆文一心想让孙承宗拿主意保救袁崇焕出狱来接管辽东战事,却不料孙承宗却将姬庆文作为自己的接班人的人选了。

    这让姬庆文大惊失色,忙道“老师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本事?”

    孙承宗满脸带笑,说道“我看朝廷里,能接掌辽东的,除了你姬庆文之外,便再无第二个人选了。你看,你现在身上有伯爵爵位,光凭这身份便比辽东那些苦大兵强出几个头去;圣眷也好,就算是偶有小过,皇上也是能够包容的;打仗虽然还嫩了点,可练兵倒是挺有章法的;并且你练的兵,在京师城下曾经打伤代善、大挫皇太极,就连满洲鞑子那边对你也有几分心虚……当然了,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孙承宗故意停顿下来,引起了姬庆文的好奇心,问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你有钱、会赚钱啊!”孙承宗笑道,“辽东这地方,是只认银子不认天子。你有了钱,就有了兵,有了兵就能打仗、能占地,就能赚更多的钱、养更多的兵。那你就能压过满洲皇太极,成了辽东真正的土皇帝,就好像当年的李成梁一样……”

    这话倒是给姬庆文提了醒——要真的像孙承宗所言,那辽东倒是一块大展宏图的宝地了。

    可姬庆文却也不愿放弃自己辛苦经营了好几年的苏州织造衙门和松江淀山码头这两处聚宝盆,赶紧挥手婉拒道“我哪有这样的能耐呢?不说别的,我在江南待惯了,辽东那边滴水成冰的天气,我第一个就受不了。”

    “胡说。”孙承宗斥道,“你是陕西西安人士,那边的冬天比起辽东来也暖不到哪里去。还有袁崇焕,他本来是广东人,来辽东之前,连雪花都没见过一片,不也待的

    好好的吗。”

    话题终于来到袁崇焕身上了。

    姬庆文唯恐这个话茬从自己嘴边溜走,赶忙接话道“老师,不瞒你说,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袁崇焕的事情。老师不是要找接班人么?我看袁崇焕这人就时最合适的人选。”

    一提起袁崇焕,孙承宗原本犀利、明亮的眼神中陡然间充满了疲惫和迷茫,似乎是在告诉面前的姬庆文哪怕好像孙承宗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也没法对抗时间的流逝、对抗形势的变化、对抗历史的推进。

    却听孙承宗悠悠说道“袁崇焕此人才干是有的。可惜做人胆子太大,又刚愎自用,善于做事却拙于做人,最终落到了这个下场也并非无因。不过说到底,还是老夫将袁崇焕推到了蓟辽督师这个位置上,说起来老夫也是有些责任的。”

    姬庆文忙道“孙老师何必自责?学生只是觉得袁崇焕确有才干,要是就这么被杀了,就太可惜了一些。更何况经过这场挫折,我看袁崇焕的性子也已改掉了不少,再让他督师辽东,应当足可胜任了。”

    孙承宗听了一愣,旋即笑道“你这狗才说话有趣,好像这大明朝廷是你家开的一样,你想让谁督师辽东,谁就能督师辽东了吗?”

    孙承宗这话说对了一半,眼下的姬庆文虽然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可若干年之后,大明朝廷就真的变得好像是姬庆文开的一样,而姬庆文自己也成了那个比皇帝还皇帝的家伙。

    然而眼下就连姬庆文自己都还没考虑得这样长远,听了孙承宗的话,觉得极有道理,挠挠脑袋说道“所以我才要找孙老师帮忙。老师是帝师,早年还教过皇帝,对皇上的性情是再了解不过了。由老师出面,或者老师只要拿个主张出来,由我去具体执行,应该就能救袁崇焕出狱。到时候再求皇帝将袁崇焕派到辽东来戴罪立功,不是两全其美么?”

    孙承宗却道“你以为事事都能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么?我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皇上听我一句那是给我面子,要是不听我的,那也是天子的圣裁。老夫说话可没那么管用,别说是皇上了,就是袁崇焕都没怎么听。要是袁崇焕把老夫的话当一回事,又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么个阶下之囚呢?”

    姬庆文咧嘴一笑“嘿嘿,那是老师谦逊了。要是老师有心,自然可以让皇上对您老言听计从。”

    。

第三七一节 不欢而散() 
孙承宗脸色一沉,问道:“哦?是吗?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姬庆文得意地一笑,说道:“那是自然。孙老师,现在朝廷内外,最强的兵马,无非是祖大寿和吴襄的辽东铁骑、卢象升的天雄军、四川石砫土司秦家的白杆兵,据说洪承畴在陕西练的秦兵也还行,除此之外便是我手下的明武军了。这些军队里头,辽东铁骑老师是捏得住的;卢象升也在老师麾下用命;四川白杆兵距离京城远隔万里之遥;洪承畴也是鞭长莫及;至于学生么,自然是以孙老师为马首是瞻……”

    “你有什么话,挑明了说!”听了姬庆文这一大套话,孙承宗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姬庆文“嘿嘿”一笑:“老师别着急。学生的意思是,现在老师一声令下,能够调动的兵马,就超过了朝廷的一半。辽东这里离开京师又不远……”

    “你给我住嘴!”孙承宗厉声呵斥道,就连下巴上续了不知多少年的一部浓密的胡须都飞扬开来,整个面目变得异常可怖。

    在姬庆文心里,孙承宗从来都是个循循善诱的老者形象,从未见过他这样声色俱厉的模样,吓得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却听屋门被轻轻打开,从门缝里探进来吴襄、吴三桂父子的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又听吴襄问道:“孙老督师,出了什么事了?要不要末将……”

    吴襄这几句话问得战战兢兢、十分客气,可孙承宗却没领情,冷冰冰地说道:“没你们的事,给我出去。退远一些,要是敢偷听,看我怎么斩你们父子的狗头!”

    “是,是,是……”吴襄赶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几声,便亲自关好门退了下去。

    姬庆文见吴襄这位身负京师右翼安全的山海关总兵都被吓成这幅样子,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错估了孙承宗的心思,赶忙说道:“老师消消气,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话?”

    孙承宗脸色严肃,答道:“说错了话?你岂止是说了错话?你这话分明是想要造反谋逆,光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能将你就地正法了!”

    姬庆文听了一愣,赶忙解释道:“哦哟哟,老师这是误会我了。我可不是想要老师纠集这些兵马攻打京师,只是……”

    “只是什么?”孙承宗恶狠狠地追问道。

    “只是满洲鞑子去年京师一战之后,就想着报一箭之仇。只要老师在军务上稍微动些手脚,以皇太极的精明狡猾,必然会再次出兵劫掠京师。然后皇上若是想要赶走鞑子,势必是要求助于老师的。到时候老师手里握着这么许多军队,又是师出有名,自然可以同皇上讲讲条件,比方讲——先放了袁崇焕再说……”

    “哼,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这叫拥兵自重、要挟社稷,这样的罪过就斩不了你了吗?”孙承宗的口气略微平和了一些,却依旧十分严厉,“救袁崇焕?你以为袁崇焕是怎么被皇上拿下的么?”

    袁崇焕被崇祯皇帝抓起来,姬庆文是整个过程的目击者,他当然知道袁崇焕是因为什么才犯了崇祯皇帝的忌讳才获罪下狱的——最直接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朝廷唯一一支机动作战部队,却在作战过程中没有按照崇祯皇帝的指示,同满洲皇太极展开正面交锋。

    就是因为这么个缘由,袁崇焕就被崇祯皇帝抓起来的话,那要按照姬庆文的法子,引狼入室的孙承宗就得被理所当然地千刀万剐了。

    不过姬庆文却丝毫没有害怕,说道:“老师不必担心。皇上之所以能够处置袁崇焕,那是因为袁崇焕轻易离开军队进入京师,而朝廷里又有一干重臣、朝廷外还有颇多军队支持着皇上。可老师却不一样,现在朝廷里党争又起,这么些重臣未必是铁板一块。朝廷外的军队呢?就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更何况学生我有的是钱,又有郑芝龙在海上可以代为运粮,老师只要在满洲鞑子入寇之时按兵不动,只要就这样拖延上十天半个月的,皇上必然就心急了,到时候……”

    姬庆文还在意犹未尽地讲,孙承宗又把他的话打断道:“你这招算是借刀杀人呢?还是围魏救赵?这样狠辣的主意,是谁教你的?是你身边那个叫李岩的读书人吗?”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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