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玉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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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玉米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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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彦隋心声。

   
   两个人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窝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两人带着小朋友到宾馆的餐厅吃早餐。

   “小叔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情格外地好啊。”哥哥先说。

   “嗯,我也觉得。”妹妹附和。

   孟彦隋看了姚青一眼,后者早把脸撇开了。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和妹妹赖床,小叔叔都没有说:赖床的小盆友永远长不高,还让我们高兴睡多久就睡多久。”

   “对的,这怎么可能嘛!”妹妹附和。

   “哦?小叔平时有那么严格吗?”

   两小朋友睁大眼睛,齐齐点头。看得姚青止不住笑了,被孟彦隋逮个正着。早上起来以后就时刻想躲着他,总觉得昨晚自己的行为太出格了。只得抿起嘴低头吃饭。

   既然已经在这面过夜了,现在也就不着急回去了。附近离滑雪场已经不远了,孟彦隋本来想带着姚青去玩的,估计小东西还没有玩过,但是还有嘉乐嘉悦两个小朋友,人多要顾着小的着实不方便。跟酒店的服务人员打听,附近还有一个很大的游乐园,两个小朋友一听就直嚷着要去。

   这么冷的天,没想到游乐园里人还是蛮多的。可能也都是和他们一样是带着家里人到这边放烟花的,顺便过来玩玩。

   外面太冷了,但是坐在摩天轮里空间比较小,还是挺暖和的。

   “哇!”

   “升起来喽。”

   两小朋友贴在玻璃上往下面看。

   这是姚青第一次坐这种会升到很高的娱乐设备。

   一开始还好,和两个小的说笑,也不用去理会站在身后的人。慢慢地越升越高,再望着周围,忽然心里一阵翻涌。姚青自认为没有什么恐高症,但是在这个狭小的近乎通明的空间里,升到这么高的地方,忽然就有了极不舒服的反应。

   猛的闭上了眼睛,扶在玻璃上,又觉得很不妥,将手缩回来,差点没站稳,被身后的孟彦隋托住。

   “怎么了?”

   “忽然不舒服。”姚青慢慢转过来,伏到孟彦隋怀里。

   难道是恐高?该死,早知道不坐这个摩天轮了。现在还没升到顶呢,什么时候能到头。

   在位置上坐好,将姚青揽在怀里,将大衣的纽扣解开,用衣襟将人包住。

   ——闭上眼睛,马上就到了。

   ——还难受吗?

   ——快到了,坚持一下。

   两个小朋友坐在对面,假装扭头看着外面,实际上时刻竖着耳朵听着动静,不时暗暗地对视一眼:小叔叔好温柔哦,会不会其实已经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最难熬的反而是孟彦隋。好不容易落地了,赶紧地将人抱出来。

   呼吸呼吸冷空气,坐一会儿渐渐地便好转了。

   姚青坐在木凳子上,孟彦隋蹲在自己前面,孟嘉乐孟嘉悦一个左一个右。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看。“现在好多了。”

   “真的?”孟彦隋还有些紧张。

   “嗯。骗你干吗。”

   有小朋友这么看着,孟彦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握着姚青的手,轻轻拍了拍。

   再下面陪着小朋友玩旋转木马什么的,姚青只是站在下面看着。

   有那种射击拿奖品的游戏,大的小的轮番上阵,都没有拿到最大的娃娃。孟嘉悦小朋友撅着嘴巴:“人家就想要那个大的嘛!”

   最后孟彦隋直接用手里的代币换了一个大娃娃。

   小朋友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中午在附近的餐厅吃的饭。

   下午便早早地回了。

   刚吃完饭,车子里又很暖和,回去还是向阳,照的人身上懒洋洋的,姚青和两个小的歪在副驾上,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路。

   再睁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原来已经到了。

   孟彦隋不在车上,姚青扫了一圈,从倒车镜里看到人正站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抽烟。

   孟彦隋很少抽烟,应该是烦心的时候才会抽。现在是在烦恼什么呢?修长的两指夹着烟,眼睛望着一个方向,吐出一大口烟,姿态仿佛有些惆怅。最后将烟蒂在垃圾桶顶端拧灭,扔进去。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时间,慢慢往这头踱过来。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清脸上的表情,将车门打开,看到姚青的一瞬间,褪去刚刚那种平静的稍显冷漠的表情,弯起了嘴角,笑意从眼里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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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往回调;拨回到孟彦隋和姚青XXOO的那天的傍晚,五点。

   季云初跟杨律师打了电话;确认人已经到了顺城。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对于姚家的菜谱;他真的很想要。想要拿到手;仔细研究,提升自己的厨艺水平。虽然他一直跟别人说讨厌厨房的油烟;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对于烹饪他有多喜欢。对于姚青,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嫉妒。他是对方的手下败将;不愿意自己去和他交涉;何况还有姚青被他“绑架”的误会;于是找了父亲的律师帮忙。

   六点半,帮佣的阿姨来敲门喊吃饭。

   七点半,洗完澡季云初躺到床上,将音乐打开。手机响了,拿过来看一眼,随手丢到一旁。

   十点,杨律师打来电话,说了姚东风的态度,听到这季云初有些沮丧,又说了姚家现在家里的情况,听到这,季云初忽然又生出了些许希望。祖传的秘籍不愿转让是很正常的,现在姚家需要钱,说不定还有机会。

   十一点,正要睡觉,何曼文又一轮电话打过来,大有再不接就一直打不停的架势。

   “有什么事吗?”季云初终于接了,声音冷淡。

   “云初!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何曼文声音明显能听出来是喝了酒了。

   “何必装傻,你是我见过最精明的女人,为什么?还用问吗?” 

  “云初,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何曼文几乎要哽咽了。

   “何必用爱我做借口。爱一个人就不应该去伤害他,伤害他的朋友。”季云初平静地,冷漠地。

   “我没有!是因为你一直不肯一心一意对我,因为她总是想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她现在连男朋友都有了,还会来抢什么?”

   “可你心里还是有她!”

   何曼文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因为她自认为是季云初的女朋友,有这个立场和权利。

   季云初舒一口气,“我不想和你就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现在不管什么你我她的,我和你分手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我不分,我不同意,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何曼文大喊。

   “……”

   “你在哪?”

   “……”

   季云初不想再说,伸手将电话掐掉。

   刚掐掉,电话立刻又响起来。季云初不接,就一直不停地响。忽然就静了下来。能想象的到那头何曼文已经气成什么样了。

   短信进来: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给我接电话!!

   季云初气极反笑,拿起电话播了何曼文的号码,接通了就是一串冰冷至极的言辞:“何曼文,如果当年不是你设计害我,你以为我会愿意睡你!如果不是你跑去跟我父母哭诉,你以为我会愿意同意和你订婚。你处处算计别人,算计我,还敢说爱我。夏喵是不是被你收买的卧底?咏儿的腿是不是你找人烫伤的?姚青是不是你让你表弟何廷骏去关的?”

   “姚青的事也是为了你啊,你不是要菜谱的吗?”何曼文急急地插了一句。。。。。 

  “我要我会自己去买,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别人全都以为这事是我指示的,连最信任我的咏儿也来质疑我!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和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简直是可怕。我不管你要到我爷爷到我父母那儿怎么闹,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季云初啪将电话挂掉,直接关机。坐回床上,因为刚才话说得太大声,而有些激动,何曼文真是好样的,将自己气到差点要吼出来。

   “喂,喂——贱人,全都是贱人!”何曼文气的酒精攻心,手上发抖,抑制不住想狠狠发泄一番,一扬手,将手机直直摔出去。正好砸到一辆摩托车上。警报器一触即响,连带着酒吧门前的一排车的警报器都响起来。

   “呦,小娘们脾气蛮大啊。”两个留着小平头的年轻男人正好从酒吧出来,晃到那辆很拉风的摩托车边上,仔细查看了一下,“坏了,远哥,倒车镜砸出一道印子。”

   何曼文一转脸,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中等个头,约莫三十来岁,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正低着头弹烟灰。不知怎么的,何曼文觉得这个动作这男人做起来挺顺眼。

   压了压心里的火,从身上掏出皮夹子,随手抽出十几张,递到这个叫远哥的人的面前,“砸坏了赔你就是了。小娘们我有的是钱。”

   “就这么点?不够。”涂远也不看钱,眯着眼抽烟。

   “你想讹人啊!”何曼文将钱往地上一扔,有些踉跄地往自己的停车位上走,“MD;爱要不要。”手机也不要了。明天再买新的。

   掏出车钥匙,开了门,刚坐进去,砰砰砰,几声关门声,刚才三个男人已经前前后后地都坐进车里来。何曼文吓得酒已经全醒了。遇上碰瓷的了,怎么办,钱包里还有两千块现金,酒吧一条街拐个路口有一个广发银行自动取款机,现在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这几个人会不会乘机抢款行凶?现在就开门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别动哦!”后座一个男人进来的第一句话,随手将一把匕首掏出来,在何曼文的脸上抹了两下,刀口闪着银白色的亮光。

   “你们要干嘛?”冰冷的器械让何曼文立时全身汗毛倒竖,竭力要保持镇静,他们无非就是要钱。

   “不要紧张,咱们远哥只是进来坐会儿,今天心情好,教教你两件事。你乱动的话就不好说话了哦。手规矩放好。”后座另一个男人无比轻松的仿佛话家常的口气。

   何曼文微微磨过脸紧张地看着副驾上的男人,一直在抽烟,抽完最后一口,将车窗降下来一点,两指一弹,将烟蒂弹出老远。何曼文从窗口看出去,停车场这一块地方这个时候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能听到后座的两个人掏出打火机点烟,小声说笑。车上顿时烟味更盛。

   涂远,但凡混世的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外号:王八。有自己的水产生意,祖上家底殷实,为人颇仗义,有前科,见了面的都会尊叫一声远哥。平生最恨人问候他爹妈。曾经在里面因为别人骂了他一句把人肋骨打断两根。绝对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那种人。

   “你看过昆丁塔伦蒂诺的电影吗?就那部低俗小说?”这个叫涂远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语气轻松,说的却是云里雾里。

   何曼文一时转不过来,只盲目地点头。

   “布鲁斯威利斯在里面骑的那个知道是什么吗?”

   何曼文盲目地摇头。

   “哈雷,记住了,这不是一般的摩托车。你砸了我的宝贝,知道吗?”绝对谆谆教导的口吻。

   “我赔就是了。”何曼文谨慎地说,被涂远盯得背后发毛。

   “有钱难买心头好。”涂远耐心纠正。

   何曼文不敢再说话了。

   “刚才骂我什么,MD?好久没有人这么骂我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么骂我后果很严重。”涂远越是和风细雨的,何曼文越是害怕,这人身上眼里总是透着一股子戾气。原来症结在这,感情这人不能骂。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曼文稳稳心神,勉强扯出一点笑容,“对不起,给您赔礼道歉。”

   涂远伸出一指,摇了摇,很认真地说:“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

   “那你想要多少,我赔就是了,我爸是净捷家化的老总,你要……”

   “咝—哎呦喂,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哇,远哥!”后座一个男人发出一声惊叹,何曼文则被这个插进来的一句话吓得心里一抖。   “何大昌是你爸?”涂远笑着问。

   “不,是我二伯,我爸是何志开。”涂远又笑了,笑一下何曼文心里抖一下。

   “你知道涂远是谁吗?” 

  何曼文茫然摇头。

   “啧啧,我跟你爸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司了,你可真是太不关心你老爸了,年轻人不孝顺可不好。我养了那么多王八全死了,就是你爸工厂排的污水喂死的。要不是孟彦炳处理了你爸,我还不知道呢,明面上说处理过了,其实排出来的全是脏东西。父债子偿,要不然你今天就一起还了吧。”

   何曼文听到这已经吓出了几身冷汗。

   午夜十二点,一辆红色的马六穿过寂静的街道,融入夜色。

   “因为我们都是一堆俗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就点兵点将吧,不过要先说明一下,我对女人不敢兴趣,如果你点到了我算你倒霉,我喜欢走后门。开始吧。”涂远说完,靠回沙发上。眼前的何曼文泪眼婆娑地坐在地板上,抖着身子求饶:“远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第一,你骂我妈,不能因为你是个女的就放过你,坏了我的规矩。第二,你爸害我死了那么多王八,还要跟我死磕。第三,我现在不想要钱。你能怎么赔我?还不开始,忘记了,啧啧,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点兵点将都不会。阿奇,你来教她。”

   “我教你一个,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是我的大兵大将,小兵小将,萝卜丝炒肉酱,热饭冷饭,吃了就滚蛋。”

   涂远忍不住笑了出来,“蛮好!” 

  何曼文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一副讨论天气的轻松模样,好像完全不把她当个人看,心抖着,惶惶地,平时再精明厉害,到底还是个学生,现在这种情况,早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身上软得伏倒在地上。

   涂远坐了一会,看了一会,何曼文倒在地上哭得一趟糊涂,觉得甚是无趣,“阿奇,拿个相机来,拍两张了事吧。吓唬吓唬算了。我也累了,大四呢?” 

  “四哥去替人办点事。”

   “哦,什么人能使动他了?”

   “呵呵,说起来还有意思呢,好像是去替人看着一个小少爷。”

   涂远当时一笑,也没在意。

   派人将何曼文送回到原地,搁下话:远哥说了,第一,以后要孝顺父母。

   第二,女孩子要淑女一些,不要张嘴就是脏话,骂到不能骂的人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第三,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能做的事不要做,总之乖一点就对了。该吃吃,该喝喝。有的事该翻篇就要翻篇。别尽想些有的没的。

   何曼文茫茫然坐在车里,手绞握在一起,犹自抖着。

   把时间从上面往前调,姚青在医院遇到张照原和孟嘉乐小朋友的那天,下午一点,和父亲刚下公交车,过条马路就是医院的急诊部。

   医院的急诊部和门诊部大门都在一条马路上,隔得不是太远,因此只有门诊部那边有一个红灯,急诊部这边的交通便稍显混乱。巧了,这边大门又正对着路对面的公交站台,因此经常有行人横穿马路。

   明明看着前面是红灯的,姚青扶着父亲过马路,让过两台车,刚到中间的黄线,车流便涌过来了,本身姚东风又走得慢些,因此只得在路中间站着。   车子川流不息地,有很多都是贴着身子开过去,姚青站久了便有些着急,瞅一个大空子便搀着姚东风往前走,可也只是想想罢了。但是身边一起站着的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太太却有些等不及了,往对面刚走到一半,一辆车忽然开至面前,速度真是快得可以,刹车也踩得干净利索,真的就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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