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的说着,看着尤知味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他只是随便的招招手,很客气的同他挥手道别。
“啊——”身后关上的门缝里,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顾惜朝戏虐的挑挑眉,含着笑走向自己的车子。那里早已经候了四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人,月色下,他们就是顾惜朝身边的四乱!
“乱法,你哪来认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抽脂医生?”顾惜朝拍拍张乱法的肩膀,脸上的笑仍未退去。一想到尤知味吓得要死的样子,就觉得可以一扫这一整天的烦闷。
“这几年抽脂减肥的人那么多,有人上正规医院做,当然也会有人找黑市医生做,他们这帮人,往好里做就不会了,不过王坏里做,几个个都是各有特色的。抽到肌肉,抽错位置,抽得不均匀,这都是家常便饭了。我去年保释了很多这样的‘黑医生’,当然也就算是认识了。我出声找他们做,他们当然是责无旁贷的帮忙啊!何况咱们给那么多钱。”张乱法,政法大学合格毕业的函授生,地地道道的流氓律师。他脸上挂着金丝眼镜,一张口却没有看起来得那么斯斯文文了。憨厚的笑容显露着他的年轻。
“这一下,那块‘油’就真的没胆子再惹我们了!”接口就是四乱中年纪最小的宋乱水,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机器声还有哀号声,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算是最兴奋的一个。
“记得叫做皂的人,把肥皂做得漂亮一点,这样送人才有面子——”顾惜朝讪笑了几声,想到过几天尤知味收到“自己”做的肥皂,又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心情变得更加得好了。
“还有叫他们照片一定要拍得够清晰,咱们可都是很专业的——”好象还觉得不够,又出声强调的是霍乱步,瞧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恨不得自己进去胡搞一通。
“乱虎,叫手下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出什么事。”顾惜朝渐渐冷静下来,淡淡的交代。
“是——”冯乱虎也是一脸笑意,带着些许残忍的笑意。
“你们四个跟我一起走,晚上,我有事要仔细交待你们——”一曲闹剧终于落幕,顾惜朝还有很多的事要做,没空等那个尤知味做完整个“整形手术”,轻声一说,就转身钻入车厢内,然后他们一前二后三辆车就静静的驶向市区——
鱼池子·旗亭酒吧
戚少商又被别人拉来“应酬”,兴趣缺缺的他,一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像上次一样挂在栏杆上,视线四处巡着栏杆下方不远处的吧台。今天那盏蓝色的灯光下,并没有能粘住他目光的身影。闷闷地灌了一大杯的酒,戚少商却找不到半点酣醉的茫然。如果可以的话,戚少商倒也想醉上一醉,就像那个人,醉了之后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笑,肆无忌惮的闹。
可惜,他就是怎么也喝不醉,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一次的撞进他的视线,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四个年轻人,年轻的几乎让人怀疑,他们四个可以进到这里来吗?
戚少商丢开酒杯,趁着包厢里的人,各个“醉翁之意不在酒”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包厢,向那五个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好了,你们回去早点休息,记得我交代给你们的事——”顾惜朝还想说话,却被冯乱虎机警的一个眼神阻了话尾,他因为是背对着酒吧的大门,所以,并没看见门内悄悄摸出来的人。
轻轻的转身,顾惜朝没想到会看见戚少商那张有些恍惚的脸。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吧?
“你们先走吧——乱步,你也先回去——”顾惜朝半掩了眼帘,没有人看得到他眼底的思绪,但是他的话还是不容置疑的,只见四乱都乖乖的听话,上车走人。
顾惜朝仍旧是站在原地,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也没有向戚少商走过去的打算,更像是在等戚少商自己走过去一样。昏黄的路灯照着他,拖了一地长长的黑影。两个人就像是互相较劲、互相对峙一样,谁也不第一个跨出脚步;谁也不第一个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要有人忍不住地,拉着有些纤细的手腕,戚少商头也不回的拉着身后的人,循着记忆中的暗巷狂奔而去——
'戚顾现代架空'温柔之战——第五章·'冷情·温情·绝情'
“顾·惜·朝,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戚少商将那人安静的身子,用力地按在墙上,圆睁的大眼睛,很清楚就能看见他眼底的挣扎。瞪着顾惜朝漂亮平静的眼眸,戚少商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明知道他是危险的,明知道会是一个陷阱,戚少商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他不应该再见这个人的,这个一心都是“惜晴园”计划的人,他是不应该再见他的面的!除了在工作上的接触,他们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的。可就是这么凑巧,每每他烦闷的时候,总能发现到他的身影,让他避无可避。气弱地对着他吼着,戚少商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有那仿佛毒药一般的悸动,让他每每无法自制地沉沦之后,又深感后悔。
他知道顾惜朝是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的沉沦的,就算他们两个之间,也许真的对彼此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顾惜朝也不会为了他,而有丝毫的“冲动”的。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那个让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人。
一想到这里,戚少商就忍不住一股酸涩冒出心头冒上喉头,伸拳用力的击在顾惜朝的耳边的砖墙上,骨头和硬砖相撞的声音,在这暗巷里听来尤其的响亮。血肉之躯又怎么拼得过坚硬的砖石?就像戚少商的满心热情和激越,都在顾惜朝的“冷眼旁观”下,无可避免的溃不成军。
“否则怎样?——戚少商——你怕了?”顾惜朝轻轻侧着头,嘴角轻扬,带着些许邪肆的笑;星眸斜睨,带着无形的媚。丝毫不在意戚少商举动,还有在空气中悄悄弥漫的血腥味。戚少商的痛苦挣扎在顾惜朝看来,都是他自己的庸人自扰,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已经有未婚妻的男人。戚少商原本就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样的遐想。可偏偏这个看起来聪明的人,简直是愚不可及!
顾惜朝转过身,伸出手,要去拨戚少商另一支撑在墙上的手,像是想要离开了。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戚少商的手,就被一股带着劲道的风一扫,接着带着几乎焯伤人的炙热碰触,紧紧地贴着他的唇还有身体,顾惜朝整个被戚少商抱在怀里,不容一丝的空隙,带着狠劲的唇舌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用力的揉捻吮吸。
顾惜朝没有像上次一样挣扎推拒;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柔柔的瘫软在戚少商的挑逗下,他始终都是静静的,安静的任戚少商拥抱轻吻着。不闪躲,不抗拒、不妥协、不回应,顾惜朝只是安安静静的,他只有“安安静静”的,才能教戚少商明白。
他,顾惜朝,是不可能和戚少商在一起的——
顾惜朝的安静让戚少商很懊恼,明知道怀里的人,正无声的在拒绝自己,但是,他还是无法自拔的想要亲吻、碰触他,无可自拔的沉沦,怎么也不愿放手。
可恶!为什么他是顾惜朝?!为什么顾惜朝身边,已经有一个需要小心呵护的人!
为什么?!
戚少商越想越气闷,粗手用力扯着他精致的衬衫衣领,戚少商狠狠地在那线条完美的锁骨深处烙下一吻。仿佛用尽气力般的吮吻,就像是烙印一般,狠狠地在嫩白的肌肤上,留下刺目的印记。
“没有用的——”顾惜朝轻轻皱了眉头,为了那一丝丝的酥麻和微痛。淡淡的启口,淡薄的声调正显示了他的清醒,这让戚少商更感挫折,静静的搂着那人柔软的腰身,埋在他的肩胛里,戚少商逃避一般的不出声,不再做任何的动作。
顾惜朝仍旧是安静的任戚少商搂着,依旧是不拒绝、不接受的态度。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谁也不说话。因为隐隐知道,一开口,就是现实,就是要保持距离——
“你是射向我芳心的箭……”悠扬哀怨的铃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带着些许斥责的歌声,恐怕又是哪个为爱受伤自怜的可怜女人——
顾惜朝轻声嗤笑,看着戚少商无奈的退开半分,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皱着眉头打开手机放到耳边:
“喂——红泪?”戚少商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来的,竟然是息红泪,她是怎么知道他的新手机号码的?戚少商记得这个号码是全新的,没有给任何与息红泪有关的人,或者是可能给她她的号码的人,因为他们两个还是在“冷静期”之中。
“少商,我现在在梁城机场,我找不到车子——”息红泪惹人怜惜的声音,在手机的听筒里响起。因为两人靠的很近,所以顾惜朝也是听得很清楚。带着淡淡的笑意,顾惜朝转身要离开,却被戚少商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扯住。
这一回,顾惜朝可没有再安安静静的,他连看也没有看戚少商,手臂一挥,就将戚少商挥退半步,而他刚才因为捶墙而受伤的手一晃,手中没有握紧的手机,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哎——”戚少商正想弯身去捡地上的手机,不管怎么说息红泪已经为他而来,他再不情愿也要派人将息红泪接回来,妥善安置的。戚少商心里是如是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顾惜朝大步一迈,就好死不死地踩在那翻盖的手机上,顿时那原本闪着息红泪甜人的微笑的手机,就这样一下子就解体了。
“顾惜朝!”戚少商有些奥恼的叫着,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样一来,他不就得自己去接远在机场的息红泪了?戚少商暮地抬首,瞪向那个依旧没有转回的背影,迎着灯光,拖沓的黑影长长的将他笼罩在黑影中。
“你可以去接她了——”顾惜朝冷冷的丢下话,让戚少商明白,他根本是故意踩在那只手机上的。
“你!”戚少商也明白了顾惜朝的用意,现在再将他推回息红泪的身边,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戚少商一向很明白自己的感觉,也忠实于自己的感觉,所以有时会给人花心、不安于室的感觉。但是,感觉变了就是变了,叫他再回头对着息红泪,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天下午两点,不要迟到——”顾惜朝公式化的声音,轻轻的传来,看来是决心要将他们的关系,只保持在对公事的合作上。话音未落,眼前就已经再没有那个有些纤瘦的身影。
“该死!”戚少商低咒,顾惜朝的话和态度,他半句也反驳不了,也无法反驳。他可以感觉顾惜朝不是对他全无感觉的,只是这一点点地“感觉”根本不能同另一个人相提并论。他这个连云财团的继承人,根本比不上傅氏集团的千金。
认命的捡起地上的“残骸”,戚少商转身走向街面,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机场,去接息红泪……
走在惜晴花苑里,顾惜朝第一次晚上在这里闲晃。因为,每一次他都是让霍乱步开车送他来的,这也是顾惜朝第一次自己走着去“见”晚晴。晚晴的窗口依旧亮着灯的窗户就在眼前,顾惜朝却有半分的却步,他不知道,今天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看着晚晴的窗户,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陪伴着晚晴入睡。
暗巷的悸动,只有顾惜朝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到底投入了几分;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冷静拒绝根本是在做戏,做戏给戚少商看,做戏给自己看,做戏给……
正在顾惜朝暗筹着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顾惜朝盯着那张牵系了他所有柔情的笑脸,动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晚晴,还不睡觉?很晚了——”顾惜朝尽量压低了声音,怪异的不想让晚晴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惜朝,你是不是在楼下?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傅晚晴的声音,比往常还要轻柔许多,柔柔的抚过顾惜朝稍前古怪的心情,留下细细的感动和柔情。这样心灵相犀的感情,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不满呢?
“嗯——晚晴,今天,我可以见见你吗?”顾惜朝第一次这样要求,往常他再思念晚晴,都只会静静的看着晚晴的窗,不再过多的要求。可是,今夜,他急切的想见晚晴一面。
“傻瓜,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见面啊!你在楼下吗?我帮你开门——”傅晚晴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开心,隐隐约约传来的脚步声,看来她已经跑下来帮他开门了。
顾惜朝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还有隐约的脚步声,轻轻的笑着,带着孩子气的涩然。
“惜朝,你是走着过来的?——累不累——”傅晚晴拉着顾惜朝走进自己的卧室,回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未婚夫。虽然,外表看来还算正常,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顾惜朝这样有些“狼狈”的样子。傅晚晴没有多问别的,没有问他的反常,也没有问他的狼狈。她只是轻柔的关心着他,将无形的空间,给予顾惜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中,带着些许的柔情。顾惜朝就连给她的拥抱,也是充满温柔、小心。
“晚晴——我好累——”顾惜朝将脸埋在傅晚晴柔顺纤长的黑发中,沁着她满身温暖的气息,顾惜朝轻声的呢喃着。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身心俱疲的感觉。就算是他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夜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抢夺资金,白天在各大银行之间奔走,他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半个累字。但是,今夜他真的感觉到累了。他只想好好地完成工作,陪着晚晴,宁静的度过每一天,但是就是这样小小的渴望,顾惜朝拼了命的努力着,还是不行,还是有这样的、那样的事情,将他的脚步捆固。
“惜朝——”傅晚晴轻拢着他的短发,纤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就像是安抚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静静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等着他感觉能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刻。
“晚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做?为什么永远都做不完——”顾惜朝久久才轻吐心底的话,他帮傅宗书做一件事,傅宗书就还会有十件事情交待给他去做。他完成一个项目的融资,傅宗书就让他再去做新的融资。他骗完李龄,傅宗书就叫他再去骗戚少商,如果将来成功,就还会有另一个李龄、另一个戚少商的出现。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惜朝……”傅晚晴张开口,却不知怎么去劝顾惜朝。她并不了解顾惜朝工作上的事,这些事他从来都不跟她讲。但是,她隐约知道顾惜朝的工作很多,也很重要。其实,她并不在乎顾惜朝能否让她住豪宅,也并不在乎是否顿顿都是补药、炖品,她只想嫁给顾惜朝,好好的爱他,这就是她所有的愿望。但是,她最大的愿望,虽然看来是最简单的,却是最难实现的。顾惜朝可以让她住“惜晴花苑”,他也可以为她将“惜晴园”,建在那样美丽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可他却不能就这样娶她过门,就因为她的父亲是傅宗书——
“晚晴,我们一定要结婚,我一定要将你娶回家。然后,我们永远不分开——早上,你送我去上班。晚上,你只要给我留一盏灯,我就能回到家——”顾惜朝沉默了很久,他知道傅晚晴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顾惜朝将晚晴稳妥地送上床,仔仔细细的用被子将她盖严实,还不放心的东掖掖,西按按,直到确认将她用被子“保护”得很好,才朝着她吃吃的笑着,就像是一个孩子。他轻声地说着他对他们两个的未来的设想,带着点点的满足的样子,就像是已经能真实的碰触到那份希望了。知道她为自己担心,知道她想安慰自己,这就够了,顾惜朝淡淡地想,因为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