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来回厮磨着。
“你今天如果由着我自生自灭,可能,你就真的会轻轻松松的从这里离开吧——可惜!惜朝,现在已经晚了——”戚少商也坐到沙发上,紧紧的挨着顾惜朝,抓过他压在唇上的右手,紧紧地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不容他退却的紧盯着他锐利的眼神,笑着说着他“结论”。
“你在胡说些什么?!放开!”顾惜朝皱着眉,对戚少商那莫名其妙的话,看来十分的不赞同,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戚少商硬是攥紧了不放手,屡试屡败的顾惜朝不由得低低的吼着。
“不放!本来今晚我是要放手的,可是,你走过来了。惜朝,你骗不了自己的心,也骗不了我的,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戚少商眨眨眼睛,放肆的宣告之意,故意让顾惜朝看得清清楚楚。戚少商喜欢坦白、直接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喜欢顾惜朝,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他一直吃不准,顾惜朝对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才犹疑了那么久。再加上顾惜朝毫不留情的拒绝他,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挫折感,甚至到了想要放弃这段令他心悸却又充满挫折的感情。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顾惜朝就向他走来一大步。所以,以前的挫折感全都不翼而飞,戚少商又恢复了原有的自信,坚决的要将顾惜朝牢牢的困在心底。感情这件事,戚少商永远做不来拐弯抹角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能不能、可不可以。
“神经病——离我远一点!”顾惜朝没想到戚少商这样的厚脸皮,大言不惭的话说的是一溜一溜的,嫌恶的用脚踹了他几下,却仍旧挣不开被他抓住的手。顾惜朝不是第一次承认戚少商一定是个调情圣手,可能没有任何的女人能逃脱他的“侵略”。但是,他就是不吃戚少商这一套,有时更厌恶这一套。这跟戚少商的手段高低没有关系,只能说他戚少商找错对手了。
毫不掩饰的嫌恶,明明白白的摆在顾惜朝的脸上,清清楚楚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在戚少商眼里却是别扭的可爱,就像一个嘴硬的小孩子。
“要我放手很简单,把我交给傅宗书。”戚少商认真的说道,他在赌,赌顾惜朝的在乎有几分。
“你以为我不敢?”顾惜朝平时最恨别人威胁自己,偏偏这戚少商还不知死活的想要威胁他做选择。看他顾惜朝会怎么选择——
顾惜朝不自觉地瞪圆了眼,全身就像是深受刺激的小猫,布满了逆毛。
“你敢,但是你不想——”戚少商笃定的说道,带着自信的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地盯入顾惜朝的眼底、心底。
他知道顾惜朝为了留在傅氏,会去做任何的事,不管这事是不是正确的,又或者是不是有道理的。因为晚晴在傅氏,所以他也必须留在傅氏。但是他就是要赌,他就是要赌顾惜朝的“不想”,只要顾惜朝不想他死,就证明顾惜朝对他的在乎,远超过他对傅氏的执著。
“我不想?!我不想?!戚少商,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唔!”顾惜朝寒着眸光,绝不承认自己被戚少商猜中心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起少商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他本来就是不想管的。如果不是——
顾惜朝来不及撂下狠话,就被戚少商深深的吻住了唇,轻轻柔柔的带着许多柔情的深吻,是跟前两次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没有不容回绝的侵略感,纠缠的唇舌就像是轻轻的相互爱抚,带起周身莫名的轻颤。顾惜朝不自觉的就沉溺在这轻柔的温馨中,柔柔的瘫在戚少商的怀中,犹如一池春水一般的柔顺。
“天气已经变凉了,你怎么就穿一件衬衫?”戚少商将顾惜朝密实的压在沙发里,利用自己身上的重量,将他死死的困住,不留半点可以逃走的空隙。邪肆的大手轻解着身下单薄的衬衫,轻轻的蹙起了眉头,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赞同。
“你是笨蛋吗?我干嘛在办公室里穿外套?”顾惜朝带刺的眼神又是犀利的刺向戚少商,不想被他数落的同时,完全忘了自己十分危险的“处境”,傻傻的只惦记着斗嘴的事。顾惜朝没有说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是不想被傅宗书发现他的“背叛”。帮助戚少商,对他来说也就是背叛了傅宗书,但是,顾惜朝故意什么都不带,不留任何的证据。到时,他自有办法解释,然后重获傅宗书的信任。
顾惜朝思绪正分神,就觉一丝刺麻传来,让他不解的皱起了眉头,瞪向这屋里唯一的另一个人——
“你在搞什么鬼?!”顾惜朝特意压低了声音,开口吐出的话语让人感觉凉飕飕的,比这凉秋的冷风还要冷上好几倍。瞪着无限放大的那张包子一样的脸,顾惜朝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暧昧的叫人不禁头皮发麻。尤其是他身上扣子全解的衬衫,终于明白刚才的刺麻是从何而来。急忙用手肘挡住戚少商又想倾下的脸,顾惜朝手脚并用的开始挣扎,奈何实在是失了先机,眼下两人的姿势,他越挣扎,身上的人就越贴近自己。
“惜朝——别动!”戚少商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本来情人在怀,他早就就已经难以自持了,偏偏这人还在他身下扭来扭去的,教他无法控制的“某一部分”,熊熊的抬头,大剌剌的抵住身下的人。戚少商难耐的开口阻止,沙哑的声线,带着浓浓的欲望。
“你?!戚少商,你这该死的混蛋,你给我起来!”顾惜朝当然知道抵在小腹上的诡异的“东西”是什么,同样身为男人,顾惜朝心灵上狠狠地被刺激了一下。暴吼着出声,想要叫压在身上放肆的混蛋滚开,他顾惜朝还不想接受这样的“欺侮”。
“惜朝,我已经‘起来’了——”戚少商坏坏的笑着,故意曲解着他的语义,腰身本能的轻轻挺动了一下,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火热的席卷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戚少商——你不要让我也想杀了你!”顾惜朝全身微微的燥热,但是眼底却是完全相反的冰冷。他承认他对戚少商的感觉与别人不同,但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更何况他也是男人,凭什么他就得当被压的那个?!
“……惜朝——”戚少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们之间仍旧隔着傅晚晴,仍旧隔着傅氏。若然他们现在在一起了,明天一醒来顾惜朝极有可能就会后悔的。戚少商不敢冒这样的险,但是,他现在是“战备”状态——
这可怎么办啊?!期期艾艾的看着身下脸颊微红的人,戚少商的心底有着十万个不愿意。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结束眼前的“温存”,但又不得不结束。唉——
“去厕所——”顾惜朝淡淡地说道,推开身上的人,头也不会的就冲向厨房,给自己到了一大杯的冰水,仰首就猛灌……
当戚少商在心底一连叹了十个“可惜”,才从厕所里耷拉着脑袋出来,他戚少商可谓“阅人无数”,何时有这么狼狈的样子?仅仅只是抱着顾惜朝被他“蹭”两下,就立刻“丢盔弃甲”,理智全无的“摇旗呐喊”起来。
环顾了一下有些空旷的房子,戚少商这才找到,轻易就“毁了”他的自制力的家伙——
顾惜朝安静的躺在床上,看来已经睡着了。也可能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索性装睡躲避自己吧!戚少商心底无奈的如是想,又实在拿这个执拗的家伙没有辙。摇摇头,戚少商没有立刻跑到床边,而是悄悄的摸到的大门边,扭了一下门锁,看来是连内部也可以反锁的双保险的门锁。也就是说没有顾惜朝的钥匙,他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间房子。
戚少商有轻手轻脚的摸回床边,悄悄的看着睡得安详的顾惜朝,因为褪了身上可以武装的冷决的气质和犀利的眼神,那张原本漂亮的脸上,显露出和那个人原本年龄相同的稚气,也可能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一些的稚气。戚少商不由自主地伸出粗指,在那张没有多少多余的肉的脸上,轻轻的掠过,触感十分细致、滑顺。粗浓的却有些秀气的剑眉,总是会随着主人心情的变化轻挑、微扬,总是神采飞扬的。安静的眼帘下是长而浓密的睫毛,手指轻轻的刷过去,就像能带动丝丝的微风。眼睛微微睁开时,还会拖出些许的阴影,悄悄的遮掩着满布精光的黑瞳,就像是黑而柔的羽扇一样。戚少商一边“动手动脚”,脸上轻轻的浮起微笑,就连挂在脸上的酒窝也显得宁静而满足。
“闹够了就去睡觉——”顾惜朝轻轻的皱眉,背过身,清醒地声调,泄露了他装睡的行径。
戚少商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用视线目测了一下顾惜朝身下那张超大的床铺,以及他身后留下的空位,轻轻爬上床,戚少商又将顾惜朝抱了个满怀。诺大的床铺,硬生生地被相拥的两人占去一大半的位置。
“该死的——你去睡沙发!”顾惜朝从来没有跟人一起睡在一床上的经验,尤其是还是被“人”这么手脚并用的“抱住”,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给自己找了一只“无尾熊”?
“不要!睡床比较舒服——”戚少商闭起眼就要耍无赖,他眼下是吃不到了,抱抱总可以吧?
“你是土匪吗?!”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顾惜朝此刻是半点也不敢动。狠狠地说着,仍旧闭着眼睛无奈的一个白眼望向天——
“你说是就是吧——”戚少商此刻已经没有和顾惜朝斗嘴的精力,他只想爱人在怀,美美的睡上一觉。天晓得,自打到了梁城,他就没有一觉是好好睡的,不是连着好几天熬夜,就是辗转难以入眠。今天,他难得的十分想睡了,所以,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顾惜朝听着身后传来的浓重的鼻音,知道他想睡了,也就没有再开口,只盼着戚少商早点睡死过去。被抱的人又不是他戚少商,他当然是睡得安稳了。可是他顾惜朝可是半点也不舒服——好吧,被他这样抱着,的确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但是顾惜朝还是打心底觉得不适应——
闭着眼等待戚少商睡熟的期间,顾惜朝的脑子还是很清醒地运转着的,戚少商没有将东西带在身边,那就一定是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是车里,他刚才也是一路注意着,戚少商没有机会,应该就是刚才离开傅宗书办公室以后,他进了那扇安全门期间,找地方藏起来了。打算着不是他自己去拿,就是叫谁去帮他拿,半夜的时间,谁也不能轻易的就进到傅氏大厦里,戚少商定是要等到天亮的,那他的时间还多得很。
确认身后传来的规律的呼吸声,顾惜朝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这才挣开了戚少商的“钳制”,看来他是真的睡得很死了。顾惜朝悄悄的走到电脑边上,打开电脑,尽量的小声,没有吵到戚少商——
戚少商一夜好眠,眼睛还没有睁开,嘴角就已经扬起满足的笑容,伸手想讲怀中的人抱紧一点,哪知道却扑了个空,戚少商一个激灵就坐起身,脑子瞬间就清醒了。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在电脑旁边找到原本应该在他怀中的人。戚少商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人的身后,看了一眼屏幕上一堆跃动的数字,还有曲曲折折的曲线,再看回趴在桌上就睡的人身下还压着一堆的文件纸张,这才安心的叹出一口气。拎了沙发上的外套,轻轻的披在消瘦单薄的肩上,戚少商这才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
顾惜朝睁开清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卫生间的那扇门,仿佛可以透视门后的人一般。没有半点睡眼惺忪,可见他一早就醒了。顾惜朝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盯着那扇门,眼中闪过许多的情绪,多的叫人无法细究。抖开披在身上的外套,顾惜朝平静的站起身,安静的走向厨房,习惯性的打开咖啡机,顷刻间,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咖啡浓郁的香味——
戚少商走出卫生间也被这满室的香味,小小的陶醉了一下,加快脚步走进厨房,毫不意外的就见那人到了一杯黑乎乎的咖啡,就要递到嘴边。
“等等——你一早起来就喝这个?”戚少商没有想到,满口健康常识的顾惜朝,却是最不懂健康饮食的人,一大早就空着腹灌下一大杯的黑咖啡,不仅伤胃,而且极伤身。
“有问题吗?”咖啡有什么不好?对他这个看了一整个通宵的电脑的人,一杯黑咖啡,无疑就是最醒脑的东西。
“这个待会儿再喝,你先去刷牙洗脸——”戚少商眯了眯眼,没想到顾惜朝会这样回答,将他手中的杯子取下,硬是将他推进卫生间。然后才转身瞪了那杯黑咖啡,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才打开冰箱乱翻了半天……
顾惜朝梳洗完毕,走进厨房时,就见戚少商不断的在灶台前面摆弄,其间还不时地传来低咒和“嘶嘶”的呼痛声。
“你搞什么鬼?”顾惜朝相信自己再慢几步出来,他的厨房就一定会被毁了。
“啊!呃……没什么——早餐,只有煎蛋了——”戚少商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微微涩然的用手中的铲子,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顾惜朝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盘子里只有黑乎乎的“可疑物体”,他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可以跟“煎蛋”联系在一起的东西。顾惜朝纳闷的开口:
“那是煎蛋?那像煎蛋吗?是人吃的东西吗?!”顾惜朝不是嫌弃戚大少爷的“勤劳、努力”,只是,那堆可以的东西,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啊!更何况还要放到嘴里——
二话不说,顾惜朝夺过戚少商手中的铲子,刷了锅子,就拿了两个鸡蛋轻轻一磕,就在锅子里煎出水水嫩嫩,白的白、黄的黄的超完美荷包蛋。绝对标准的五成熟的煎蛋,水当当的躺在戚少商的面前,引得他直呼神奇。
“待会儿不把我的厨房恢复原样,你就等着我把你交出去——”顾惜朝咬了一口煎蛋,没有商量余地的说道。这才端起杯子含了一口咖啡,然后脸色一变,脸颊微微的有些鼓,像是含着什么东西,瞪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色的黑咖啡。顾惜朝口中含着的那牛奶和咖啡完美搭配的“液体”,是吞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冷冷的瞪向“始作俑者”,那张包子脸还是理所当然得笑着。
“这样比较好喝。”戚少商也是同样的咬了煎蛋,再喝一口咖啡。
嗯——果然是美味的很!满意的点点头,戚少商倒是对收拾没有意见,自己动手这一点他还是有些自信的,当然厨艺除外。
顾惜朝很是无奈的吞下那口咖啡,然后再也不碰半口了,虽然那也是一杯美味的咖啡,但是对于他这个喝惯清咖啡的人,掺了牛奶的顺滑口感,不管他怎么喝,都是感觉一阵的恶心在喉头。
戚少商的手机再次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顾惜朝的眼底闪着明了的光芒。见他又起身想去卫生间,顾惜朝放下手中的煎蛋,平静的开口:
“你不用躲起来讲电话,多半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老神在在的看着戚少商的脸,顾惜朝表情平静得像是他根本没有开口说话一样。
“……喂,什么?!我知道了,先这样——”戚少商心中一顿,顾惜朝的话让他感觉一阵不好的预感,向他袭来。按下通话键,果然那一头就传来穆鸠平愧疚的声音。愣愣的合上电话,戚少商的表情有半刻都是呆滞的,他没想到——
“其实你藏东西的地方有限,我只是多花了时间而已。那东西是傅氏的,就绝对不能离开傅氏,我说过你挡不住我的路的。”顾惜朝站起身,没有理会仍是一脸呆滞的戚少商,自顾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你是什么时候通知人去找的——”戚少商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但是还是想要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