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记忆模糊了。
心里这么想着,也不敢轻易忘记那个梦。但是经他这么一说,居然不担心了,心里也平静了不少。好像我真的不曾看见过现场一样。
我看天色几近傍晚,建议说:
“今天就先在旅店住下吧,老宅偷偷调查对吧。”大哥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同意。
我们寻了一间山间旅店,比较不幸的是——我在爬山的过程当中把脚扭了,虽然不是很严重,在旅店包扎了一下也大概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觉得挺丢人的。十五六了,爬个山还崴脚。
这家旅店的店主特么还挺诗意,在旅店四周种了花草和几丛竹子。
当我走进前台的时候,那老板娘还哼哼唧唧地唱:“呼哇呼哇里~呼哇呼哇噜~”,我不禁满头黑线从头挂到脚——老板娘大概已经奔五了,还唱这种明显是卖萌的“呼哇呼哇里”= = ,初音小姐会哭的啊有木有!!花泽香菜会哭的啊有木有!!
我是要说你潮还是吐槽你只会“呼哇呼哇”这一句??
让那个基本上在外人面前是半个哑巴的大哥去和老板交涉开房间实在是不现实。于是我一瘸一拐‘蹦蹦跳跳’地走向正在“呼哇呼哇”得起劲的老板娘
呼哇呼哇老板娘
【友情提示:卖萌的呼哇桑由蛋蛋友情出演。】
我咳了一声,那老板娘才注意到我——我额角青筋抽了一下,要是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和这个“呼哇呼哇”的老板娘说话【作者友情提示:‘呼哇呼哇(fu wa)’在日文中是‘轻飘飘’的意思哟。】。
“那个……老板娘?”呼哇老板娘(喂,这么快就随便决定人家的名字了么喂!)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浑身恶寒:“我们想在这儿住一夜。”
她仍然笑眯眯地,不说话,眼睛往大哥哪儿瞅,我会意:“ 哦,我们是两个人。请问还有房间吗?”呼哇嬷嬷(又换了么!?)笑意更浓了:“有的哟~☆”
喂,话说那个星星怎么回事儿?!你是在卖萌吧!绝对是吧!!
算了……卖萌也是嬷嬷们的乐趣嘛,我干嘛管人家。
“麻烦……标准间。”我扫了一眼前台后面的标价牌,递过钱去:“标准间240一晚吧,您钱收好。”
——常识中,标准间,是里面设施比较齐全,有两张单人床的房间。
但是这个老板娘的思维不能用常识来衡量= = 。
“小伙子~标准间已经没有房了哟~”☆
你扯吧!我就看见你那个标示牌子上显示的“剩余 3”来着!!你以为我小小年纪就不知道一间有两张床的标准间要比两间单人间便宜吗!!你就是在坑我一个带着哑巴(误)的十五岁青少年是吗!!!
还有!那个卖萌的小星星已经跳跃出双引号了是吗!!已经完全成了你的表情了是吗!!
没办法,附近就这一家旅店,挨宰也没办法:“那就两间单人间= = 。”
“单人间也没有了哟~★”
靠!你存心的吧!明明单人间的牌子上也写着“剩余 3”!!
话说那个小星星怎么还会变色的!?
她是故意不让我住吧……谁指使了她也说不定吧……万一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什么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把目光瞥向大哥那边,目光交流出这样的信息:
“大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
“怎么办?行动继续吗?”
“……”
“那就继续住店罗?”
“……”
【目光无声交流到此结束,请各班有秩序带回……】靠!哪里冒出来的学校广播站成员啊!这是在开房间不是在开年级学生大会好不好!!
如果大哥没有反应,就说明一切正常。那我还是接着和老板娘交涉吧……
我已经没时间了,不是因为我很忙,而是因为我这辈子愿意和你耗的时间只剩下五秒钟了!!!!【小静静乱入】
“还有一间双人间哟~”★
我额角的青筋终于爆出来了。
洗澡
然后接下来的七秒钟内,我表情无比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单手把我半抱半夹地一路拖到浴
室。尼玛今儿个就和着我倒霉是不是。
浴缸里水温刚好合适——我真是悲催,脚崴了站不住,连冲澡都做不到。只好坐到浴缸里,把
扭了的脚搭在浴缸外面。而且我没有支撑点,站不起来,也够不到洗发水、沐浴露,只好一次一次地让大哥递给我。
就这样很微妙地,我在里面的浴缸里洗澡,大哥在浴缸边上冲澡,时不时地给我递过来香皂、洗发水,真特么其乐融融。
大哥冲澡很快,他洗完了我还在那里和沐浴露纠结——因为站不起来,所以没到水面以下的就擦不到了。我奋力地纠结着想坐到浴缸边上再洗,但是浴缸的边缘形状奇怪,我每次坐上去都要滑下来。
第五次坐上去的尝试失败了以后,我的耐心彻底给消磨殆尽了。尼玛老子不洗了!我把沐浴露
瓶子往身后一扔,自己就出溜到浴缸底上去了。真倒霉,今天我就特么倒霉到家了。
我缩在水里噗噜噗噜地吹泡泡,郁闷的不行。突然感觉到身体腾空,我被架着从水里提溜出来了。我擦——现在这个状况是很令人崩溃的,我一个十五岁的好少年居然被自己最尊重的兄长大人给整个儿提起来,上半身搭在他肩膀上,开始往我身上没有洗到的地方擦沐浴露。
我闷闷地嘀咕了一句:“你脑子真的给驴挤了吗。”
瓦擦列= = ,我也真是丢人到家了吧,丢人到我脸开始滚烫,但是被人提着又不敢动,只能这样等他擦完。
擦完了沐浴露,他就把我再提溜到莲蓬头下面冲,我奇怪怎么不把我丢到浴缸里,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浴缸里的水被你玩脏了。”尼玛又和我玩读心术!!我崇尚科学反对迷信的社会主义好少年,你和我玩读心术让我情何以堪啊!!有什么可说的,冲就冲吧。
冲完了他又把我裹了浴巾提溜回去,丢在藤椅上,“擦干了再去床上。”
自己自顾自地刷牙去了。我慢慢悠悠地擦干身体,把湿了的绷带扯下来丢一边,窝在藤椅里等他
把我运送回去,这一等,居然又睡着了【你是有多困!】。等他三分钟后刷完牙回来,把我戳醒——
“你怎么不回床上?”
我理所当然:“你不是要把我抱过去吗?”讲完这句话我才发现这句话是有多狗血——我为什
么要等着别人把我抱回去啊尼玛= = 。我单脚跳着也能跳回去的吧。我嘴角一抽:“算了,我自
己回去,不麻烦您老了。” 说罢走下椅子来,单脚跳着往卧室蹦,大哥就在一边看着,居然掩
嘴偷笑,我脸唰地就红了——尼玛笑个毛!爷脚崴了你就这么高兴么!又不是我愿意这样跳着回去的!
他偷笑够了,才走过来把我腰间的浴巾掖紧,然后一个打横抱起来。
“哥,我说了别这样抱,太娘们了。”我知道抗议无效,但是不说说又好像是承认自己不爷们似的,但是抗议了怎么感觉还有傲娇的成分啊喂!我了个擦的,就这样吧。
他把我轻轻放到铺上,弹了我的头一下子:“你傻啊,不知道擦干头发?”我这才敷衍地擦了
两下,我实在是困了,早睡早完事儿。
大哥不愿意了,“好好擦。”我特么更不愿意:“我困了。”大哥实在是不愿意了【喂,你俩
纠结完了没有!?】“不擦会头疼。”“我擦了。”“没擦干。”“……”
我直接蒙头睡过去——我累得不行还陪你讨价还价么。
大哥把我从被子里扒出来,垫高我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擦我的头发,他擦得很轻柔、很细致,我本来想骂娘来着,现在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你别说,这样还真他娘的很舒服。
我就又一次沉沉地睡去了,破天荒头一遭地没做噩梦,入秋的天气有点凉了,但是我一整夜都睡得很暖。
树根
早上我醒得很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好像有点鬼压床——尼玛为毛我每次临睡前和大哥
有接触就肯定第二天早上鬼压床啊!!
我等了一会儿,发现身体还是不能正常移动,只能侧躺着,睁开眼睛。
大哥就睡在我旁边,还没有醒——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个性强势到狠戾的人会有这般安详恬淡
的睡颜。他的嘴角稍稍地往上翘了5°左右——这样微妙的弧度根本不算笑容吧喂,大概,是安
心的表情。眼帘垂下来,也有微微的圆弧,长长的睫毛就着熹微晨光在眼睑边投射出浅浅的阴影。
——靠!就说第二胎的基因比第三胎的好,他的睫毛长得出奇,而且微微地往上卷,加上他这副俊朗的面容,看见他的女生绝对分成两派:嫉妒派和景仰派。
他的脸和我的眼睛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十厘米,我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直到他自然醒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像小狗一样,半眯着眼睛,喉咙里呜噜呜噜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话说要是他真的是一只狗我绝对会抱起来蹭!!
= = 残念~这货不是狗,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尼玛我真的够了,这个有欺骗性的世界。
我郁闷地往一边翻身,惊奇地发现 ——挖擦列!鬼压床模式解除!!我开始认真地思考这是
不是一种诅咒什么的——只要他一醒来就会解除的诅咒一类的……真要说起来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货会读心术啊喂!! 他的神力已经完全超出科学的范畴和我对世界的认知范围了了OTZ。
这个人的各种行为完全打破了我辛辛苦苦九年义务教育的成果——尼玛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我爬起来去洗脸刷牙,他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这半山腰的旅馆真神奇,居然也有客房服务。大
概是因为靠近张家和谢家的大宅吧。)
洗漱完毕了,我和大哥说我先去老宅那边逛一圈,回来吃,留我一份饭就行,就晃出去了。大
哥本来也想跟出来,但是我和他保证我不会靠太近,绝对不会冒险。他才艰难地点了头。
——真是,我又不是三岁的奶娃娃。话说是不是天下的大哥都有过度保护的毛病和弟控倾
向??明明一个月前还对我那么凶……恨不得我第二天就挂掉的地步,现在不知道闹哪样,开始
学别人家大哥搞弟控??真他娘的匪夷所思。
我自己在外面晃荡,下意识地不往老宅所在的北方靠近,而是顺着山坡,进到东面的山沟沟里
了,而且被树根绊了个跟头——爬起来揉揉脑袋,等我意识到我好像该回去了的时候,我已经完
全找不到方向了,完全记不起刚刚是从哪个方向走进来的。我心里虽然很没底,也一瞬间慌了神——但是我好歹是张家二少,这时候冷静是必须的。
我找了一棵大树,开始辨认树苔的方向,向着我来的西方前进。
但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了——总觉得我总是看见一根眼熟的树根。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刚才绊倒我的那一根吗!!
万人坑?
喂喂,别告诉我我在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迷路了!!
我很奇怪,明明我好好一路观察着树苔,一直在矫正方向,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特么慌了——这不就是爷爷和我讲过的“鬼打墙”吗!一直在一个死循环里面,永远走不出去。但是我接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告诉我,除了大哥以外,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喂,教科书上真的有关于大哥的那一段吗喂!!】,我绝对不相信有鬼的存在,所以这一切一定是可以解释的。
我慢慢地仔细观察周围每一棵树的树苔,发现这些树苔都是朝着不同的方向长的,但我还发现一些喜暖湿气候的植物,都指向一个方向——我好奇那个方向有什么,也忘了恐慌,颠颠地跑过去看。
一路顺着走,不想却越走越热,脚边腐臭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一路上居然零星地有样貌难以辨别的白骨。
继续往前走,尸骨渐渐可以辨别出样貌了————这不是人骨吗口胡!!!我一脚踢到一个人的头骨,那骨头球似的咕噜咕噜就顺坡滚下去了,好久了还有声音。我又好奇又有点害怕地跟着它往前走,拨开草来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活活是个“万人坑”!!??
我探头看下去,深深的山沟里满满都是白森森的骨头,深不见底,远不见边,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下面不知道为什么阴阴地冒着白色的热气,包裹着尸臭翻滚上来。但奇怪是,脚边的几句尸骨,大多是动物的遗骸,还有依稀可辨的牛角。
我觉得这个真的很不祥,而且这种尸体腐烂呼吸作用形成的热气让我不舒服,吸进去两眼发黑,心说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还是随便找一条路走回去吧。但是走了两步,就好像低血压一样,眼前一黑,咕咚——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昏过去的前一秒还想着:我出来这么久,大哥有没有把我那份饭好好放在冰箱里呢?其实虽然现在是秋天,食物如果不放回冰箱里还是会变质的……【作者语:作为一个主角你也太没有紧张感了吧!!话说你为什么突然□属性慢点啊喂!!!】
我觉得自己昏迷了很长时间,但是具体也不知道多长,只知道做了好久的梦。梦很长,也很多,小时候的一点一滴的破碎的片段,都在梦境里慢慢地被收集起来了,然后像串项链一样,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穿成了一个长长的梦……
这条项链很长,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延伸,延伸到我醒来。
隐隐觉得……屋子里很亮,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只好努力地伸展手脚,左手刚一动,就听见大哥的声音:“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声线居然有点发虚和颤抖,少有的……急切?不对,这种应该叫焦急吧……总之他就是急眼了。
尼玛劳资还没死呢,你急个毛啊!话说你攥我手攥的也太紧了吧,我已经麻木了好不好——拜托你手抓的松一点不会死人的。
我用右手盖住眼睛,慢慢地坐起来,试着适应屋里的光线。
我还是在旅馆的房间里,只不过窗子大开,强烈的阳光直照到床上。大哥坐在床边,紧紧地扣着我的左手——我不可抑制地特么老脸又是一红。
张义信尼玛你不这么煽情是要死是不是!?又不是演偶像剧,你在这儿给我搞什么“十指相扣”啊喂!!
甜玉米羹我绝对不喝
我抽出手来,笑道:“没事儿,全身都挺舒服的。”估计是我笑得太没心没肺了,大哥也看呆了,半晌回过神来——“我给你热点东西吃。”转身出去了。 这时候我才有空想想事情的始末,我是在吃早饭之前去山里晃悠,然后迷路看见了一个“万人坑”,因为尸气让我身体吃不消,所以就昏倒在坑边了 ??
瓦擦列,其他人一辈子不可能遇上的事儿让我今天早上在几小时内都给遇上了……等会儿?话说我昏倒了是怎么回来的?
大哥端着热好的玉米羹过来,我问他:“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淡定地回答:“我扛回来的。”
【尼玛你能用个好听点的词儿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
“直觉。”
我嘴角抽了抽:果然这个人不能用九年义务教育中的任何一点常识来解读……
“我不信。”
“……吃饭吧。”靠,你逃避话题吗!男人连错觉都没有,哪里来的直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