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条你特么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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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条你特么快点长大-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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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那个督促法,想不考第一都难。尼玛他那绝对是不逼死人不罢休。
  话说入学考试一般都是暑假前举行,每个学校具体时间不大一样。录取就是看的这个成绩,但是给学生看的成绩单却要等到开学才发布。
  “哦……”我无力讨论这些,把单子收到桌洞里,就烂泥一样的瘫在桌子上了。胖子戳戳我:“兄弟?兄弟?咱上楼顶借一步说话。”
  我没应声。结果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让胖子和芹哥给架了起来,扛着就往楼顶走。
  你妹啊,最近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但是我真是全身无力,也就随他们去了。
  到了楼顶,他们把我放下来,反锁了通往楼顶的所有铁门。
  “说吧,遇上什么事儿了。”芹哥问我。我把昨晚的事儿大约和他讲了,故意绕过了“父母被害”“张谢仇家”的部分。突出“冰山话痨”的重点。
  胖子听完以后笑喷:“兄弟你想多了,你家大哥大约就是被你姊姊教训了,“长姐如母”嘛,他肯定是怕了。〃
  我“恩”了一声,却发现芹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等一下,你说你哥叫什么?”
  “张义信。”
  “不是,我问你姊叫他什么?”
  “阿信啊。”
  芹哥哆嗦了一会儿,身体前倾,咄咄逼人地问:
  “你是不是老张家的儿子?”
  “是。”我发现原来坦然要比藏着掖着的舒服得多。
  “咱们是仇家。”芹哥的声音冷的我不认识。
  “我知道。”我很惊讶我很冷静也很淡然。
  芹哥也一样惊讶。我不紧不慢地阐述我的立场:
  “明明是太爷爷辈结下的梁子非得要我们这些重孙辈的来背??太匪夷所思了。咱们该是兄弟还是兄弟,老祖宗的仇让他们自己上阴间报去。”
  芹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们整个张家都怀疑是我们谢家害了你爸妈?”
  “我知道。”
  “那你是不是打算报仇。”
  我松了口气,两手都扣在芹哥肩膀上:“芹哥,信我。因为我信我大姊一句话:‘凡事凡人往好处想一想,就看开了。’我不愿意受张家和老祖宗的束缚,我想自己走自己的路。”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这个弟兄,我要定了!”
  芹哥呆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但是也没有挣脱我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我笑了一笑,拍拍他,“愣个毛啊,集合迟到了教官不骂死咱们?”
  胖子在旁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手绢,哇哇地哭:“芹哥,咱们是遇见一个好兄弟啦……呜呜呜……”
  集合的时候,老芹照样挑我旁边坐下,我就知道他释怀了。这弟兄间的情义啊,其实比家族那种流传下来的仇恨要实在的多——至少,前者伸手可触。

  威逼利诱

  回到家,我只字未提老芹的事儿,倒是大哥,一直盯着我瞧,好像能把我瞧出个洞来,盯出朵花来。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度过了军训的六天。第七天上课前,芹哥把我拽回楼顶去,连胖子都没带,说要和我讨论讨论问题。我早知道他是年级百强之外,懒得和我讨论问题,大约就是说说张家谢家那点事儿吧。
  “条子,我有个想法。”芹哥说的挺郑重。
  “说。”
  “要不咱去调查调查当年你爸妈的事儿,顺便查查太爷爷的梁子是怎么结的,你正好能找着真仇家,我也正好给谢家澄清名誉不是?”我拍拍他,说:
  “芹哥,这事儿靠谱。”芹哥什么也没说,递给我一个棕色皮的小小的笔记本,说,“有什么线索,就往上记,咱每天中午等胖子去吃饭了就上楼顶来交换情报。”
  说罢从他自己口袋里又掏出一本一模一样的来,在我眼前晃晃,又放回去。
  我们就下楼了。
  我心想着这件事儿,上着课却走神了……而且是班主任的课……体育课。
  那体育老师就那不正经的说“这位同学,识相!我喜欢!”的那个老师。
  “张九条!你给我找好你的位置!”
  我这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是。”哼哼,几天前还是你喜欢的学生,军训下来就臭了?
  第一天上课,大约就是老师认识认识同学,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没有什么课。我就特地装胃疼,要早退,芹哥会意,说我没法走回家了,他自告奋勇来骑车送我。那个不正经的老师大笔一挥就准假了,我和老芹干脆就回了老家,在张家、谢家老宅旁边转悠,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来做调查,线索倒是不少,不过没法找到有用的那几条,也难以联系起来。
  我卡着放学的点回到家,倒也没留下什么破绽,尽量自然地装作在学校呆了一天的样子,讲学校的奇闻异事。——其实一大半是我胡诌的。
  胡诌完了晚饭那十几分钟,我就径自上楼睡觉去了——不睡觉看会儿书也好,反正比在楼下和哥哥姊姊耗着强,搞不好再给看出来了。
  新的物理课本才翻了几页,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不用说,除了张义信还有谁。他走进来,倒也没说什么,上来就坐我床边,我本能地往里缩。但是这种上下层的木头床,每层都是绝对单人的,我也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
  我满头黑线内心呐喊:为毛爷每次被他那气场逼到都是得在床上啊!床上我特么没地儿躲啊!尼玛我真想要一张大点的床啊!真特么没地儿躲啊!
  我内心呐喊的时候,张义信那魂淡办了更出格的事儿——尼玛这厮伸过头来往我领子边上嗅了嗅。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来,靠,你敢再离谱一点吗!你脑子给驴踢了吗!你是狗吗!还闻闻我身上什么味就知道我去哪儿了!?
  他居然脸色一变!尼玛,不会真闻出我去哪儿了吧。
  “你是不是去张家老宅了。”尼玛还真闻出来了啊!你真是狗啊!话说重点不在这里啊!我不吱声——这厮也太神奇了吧,明明是问我“是不是”还拿肯定句的语气,这不是逼供是什么!?
  “没有。”我尽量地说的像是真的,努力地瞪大双眼盯着他的眼睛——听说说谎的人都不会看人的眼睛的。
  他居然还往前倾了倾身子,和芹哥咄咄逼人的样子如出一辙,但是气场要强大几倍有余,让我找不回面对芹哥那样的冷静和从容。大哥是行动派,我知道,那动作的潜台词是:“说。”
  “没有。”哟嗬大哥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清没事儿我再来一遍。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坚持我的谎言。
  他紧紧盯了我一会儿,不见我松懈,就摇摇头爬上铺去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我以为他睡着了,翻个身去也想睡,不想他又冷不丁来了一句:“以后做事儿要多留个心眼。”我头皮立刻炸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我去老宅了?怎么知道的?!等会儿!?他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一瞬间,一堆的不确定把我淹没了,我纠结的要死,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子。但是上铺居然传来轻轻的鼾声!
  鼾声你妈啊,这么严肃重要的时刻,爷在这儿这么伤脑筋你特么睡着了?!而且无视我。

  第一次失态

  我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上铺,掀开被子就是一拳:“张义信,咱把话挑明了说!”一拳也不知砸哪儿了,张义信一声闷哼,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却没动。
  我更加火大。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四五岁就没了爹妈,只有姊姊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还有这么一个让人窝火的大哥在这儿把我蒙在鼓里整十年,半年前才告诉我爹妈不是出车祸而是让人给害死的,现在我要去调查杀父凶手,这混蛋还阻三挠四,去了趟老宅找到点线索还得提心吊胆是不是被这个混蛋发现了……
  我真是命犯太极。
  我爬上上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揪了他的领子,用尽了全力朝他吼:“你究竟知道多少?!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瞒着我?!——说!”
  他倒是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有时不说是为你好。姊姊也同意要瞒你。”
  “为我好?!为我好有本事就一辈子也不告诉我啊!现在算什么?!我自认为父母死于车祸,浑浑噩噩又活了十年之后,再打击我一下子?!好玩么!?”
  好像把我十几年的委屈和怨念都吼出来了一样,吼完最后一个字我的嗓子都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剩下的怨恨只能通过死死揪着他的领子来表达,脆弱的90%涤纶的布在我手里吱呀作响,手指骨都捏得泛白。好像要凭空把这块布料在手心里攥碎一样。
  他顺势坐起来,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我拽着他的领子,抬头眯起眼来盯着他:“说!”
  他还是呆呆地装没事人:“说什么。”
  “说你到底知道多少!?”
  沉默半晌,他说:“ 不要再查了,不许回到张家老宅里,也不要和谢家人有来往。”我一听火气又窜上来——我还没理你这茬呢!我怎么就不能和老芹有来往?!
  “张义信你特么什么意思!?成天找我茬好玩吗!成天挤兑我好玩吗!成天限制我好玩吗!”
  “好孩子,别哭。”一双微凉的手擦擦我的脸。我哭了?我哭了吗?看着眼前手里的衣襟上湿答答的水渍,我想我他娘的是真哭了。
  我哭个毛啊,爸妈死我都没哭,头摔破疯了好几针都没哭,和人打架被摔倒护城河里满身腥臭也没哭……
  现在,我是在伤心个什么劲呢。
  我也不晓得,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流,擦都擦不及。
  张义信这个魂淡还是捧着我的脸,就跟捧着什么易碎物品似的小心翼翼。我觉得一阵可笑,闪开他:“老子不是娘们,用不着您这么小心。”
  张义信居然笑了一笑,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认真的表情,凑过来说:“九,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妈妈不在,你是最寂寞的一个。但是我们有姊姊当我们的第二个妈妈,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你要知足。”
  我心里不服气,靠!整整五十个字!!历史最高纪录!
  我知道有姊姊当妈妈很幸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姊姊幸福不幸福——为了我们,她现在二十五岁都没有结婚。而且你也没有思考过,我到底会不会满足于来自姊姊的母爱。母爱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本质的问题。本质不是母爱的爱,再多也没有用,再多也填不满我心里的空白。
  我脸上不高兴,他还是又伸出手来一点一点顺我的头毛,眼里满是笑意。
  我看他笑得恶心,一把推开他:“尼玛劳资和你说过了,我不是娘们,离我远点。”
  但是嘴上说是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就好像姊姊给我买了我心仪的球鞋,嘴上说“又浪费钱。”可是心里却喜欢的紧——顺头毛还是很舒服的。
  等会儿!?重点不在这里,球鞋,滚你的,和你没关系。我为什么要高兴啊?靠,和死胖子呆的时间长了脑残都传染,一想他那天拿着个小手绢在哭:“芹哥,我们有个了好弟兄啊。”我就胃里犯恶心。
  算了,反正答案也得不到,还是下去睡觉去吧。
  我从他腿上坐起来,出溜到下铺去睡了。
  隐隐约约听见大哥说:“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第三个妈妈。”
  我心说开什么玩笑。但是太困了,就睡了,临睡前还想起来:“话说我知道女人为什么没什么力气了,因为她们爱哭。”
  我这一吼一哭的,浑身十分的力就给抽走了八分,困意滚滚而来,没用数羊,就沉沉睡去了。

  哥德巴赫猜想

  早上醒来,觉得鬼压床一样,浑身使不上劲——真是点背的时候喝口水的塞牙 ,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睁开眼来,大哥已经起来了,慢悠悠地系领带。
  一看见这个人,昨天的记忆又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我他娘的哭了,而且是在张大神面前。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张九条的老脸往哪儿搁!
  “那个……大哥?”话一出口,我就窘的满脸通红,“昨天我有点失态了,您别往心里去啊。”
  “嗯。”
  你‘嗯’个毛啊!‘嗯’是个神马意思啊!是说‘我一定不会往心里去’,还是‘我一定会牢牢记住’啊!!!怎么回事儿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足够老芹和胖子有组织、有计划地嘲笑我个小二十年啊!!!
  越想越憋屈,不过这个人基本不会和别人说话,所以说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那就放心吧。
  ……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妥,不是怕他说出去,而且单纯地不想让他往心里去,要是给他造成困扰就不好了,要是让他从此更加讨厌我就更完蛋了。
  他已经足够讨厌我了,再讨厌我就该给扫地出门了吧。
  如果扫地出门的话,我怎么养活自己呢?
  其实去胖子家借宿也不错……
  ↑我又开始满脑子跑火车,越想越远,越跑越离谱。
  “阿九??阿九?你没事儿吧?”
  姊姊的声音把我已经跑到西藏去的脑细胞又拽回来了。
  “呃……啊,没啥事儿。”
  姊姊还是一脸担心:“真的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说啊。”
  我满脸黑线……昨天装病早退的事儿要是给姊姊知道就完了。
  “我真没事儿,就是有点没睡够……”
  这个时候大哥居然从饭碗里拔出头来看我,我给他盯的一身恶寒。
  “对不起,昨天的事儿让你没睡好。”
  瓦擦列!十二个字!不对,而且还包含了道歉的意思!今天这是撞大运了吗!
  “欸?阿九你们昨天怎么了?”
  “欸?哦,那个……昨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大哥的道歉引来的是姊姊的追问啊,我应该说什么?‘我们昨天讨论我有没有去老宅的事儿’?太离谱。随便编一个理由吧。‘昨天我们研究物理题来着’?‘昨天我们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来着’?
  我正飞快地想着最合适的借口,大哥开口了:“昨天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来着。”瓦擦列,真有啊!这人会读心术还是怎么地?!
  “哦……大学生就要研究这么高深的问题呀……”姊姊我是该说你天然呆还是神经迟钝= = ,明显我们不是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啊啊啊啊啊,而且张义信这个魂淡绝对是土木工程系的,哪里来的‘哥德巴赫猜想’?!你居然就信了,亏我还很努力地想借口。
  ——不过躲过了一劫也不错。
  院子外面传来人声:“条子!你好了没?该走了啊——”
  “啊,朋友在叫我,那我就出门了啊~姊姊上班也要迟到了吧。”顺带提一下,姊姊是律师,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工作。薪水不多,但勉强能养活我们三个,学费房租什么的由叔叔们来出,所以一直没有换薪水更高的工作。
  待我走出去,老芹早就在哪儿等着了。从开学开始,每天早上老芹都在我家院子外面等,但是为了不和我哥打照面,他就从来不进院子,弄的我也挺过意不去的。老芹脸色少有的严肃:“条子,我有重大发现。”我坐上自行车后座,在忍受他神车技的同时听他讲。
  “昨天我爸妈都不在家,我就没急着回去,后来干脆就在你家老宅里的厨房住了一夜。”
  “哦。然后?”
  “早上我见到一个打杂的老头子,随便问了几句,老头子好像知道点什么,发现我是在调查十年前的事儿,居然哇哇地哭起来了。
  我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他说,你把阿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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