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庄是铁了心的觉得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自己。
怎么才能跟他说明白呢?路明义揉了揉太阳穴,竟然全无对策。要不,就从让他别为自己做那么多说起。可被人关爱照顾习惯了的人,一想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将要消失,路明义吃零食的动作停滞下来,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一旦开了头,思绪顺着路明义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总结了半天,除了简庄脑袋不太灵光以外,他竟然找不到简庄任何缺点。想要进一步捕风捉影,弄些芝麻绿豆大的缺点,却偏偏反过来,就连简庄仅有的脑袋不灵光,渐渐变成说话没个把门的,再变成这人性格耿直,肚子里没有算计别人的弯弯绕,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话粗理不粗,到底是为了自己好。
桌下面英俊跟潇洒打闹着玩,狗粮洒落一地,两条狗趴在地上用前爪拨来拨去,你推到我嘴边,我推到你嘴边,互相喂食。
喂!你们两个也太甜蜜了吧。
路明义蹲在他们面前,英俊潇洒熟视无睹,继续腻着。
狗都比他幸福,路明义心里嫉妒的要死,要是那天他答应了齐远臻,说不定现在也有个伴儿可以腻歪。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路明义掐断,什么人适合过一辈,什么人只是匆匆过客,他比谁都清楚。
简庄不在家的夜晚,很安静,也很寂寞。路明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看睡着了。梦里桌下的英俊潇洒变成了两个人,毛绒绒的爪子成了光滑无毛的人类的手臂,一些小熊饼干洒落在地上,一只手捡起一块饼干塞到另一人嘴中,另一人同样动作,就那么你喂我,我喂你,地上的饼干像是喂不完似的不断出现。是谁啊,比那对狗夫夫还腻歪,路明义定睛一看,竟然是他与简庄!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吃小熊饼干(?﹃?)
29、29
29
做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梦的内容,尤其是在梦醒后,突然发现梦中的主角就出现在你床边。
“啊,你干什么?”路明义往后躲让了一些距离。
“帅哥,不早了,该起床了。”
路明义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距离他上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除去路程和吃饭,时间还很充裕。
“还没到点,我再睡会儿。”吃了一夜的饼干,跟跑一晚上步一样累,路明义抓着被叫往下缩。
简庄一把截住,掀开被子说:“不早了,快起床吃饭,空腹小心体力不支。”
“我吃不吃管你什么事儿。”
“关心你呢笨蛋。”简庄敲了路明义脑门一下,怕他不起来似的,还把被子给抱走了。
路明义只好起床,吃掉简庄准备丰富的早餐,跟桌下面围在脚边的英俊潇洒说了句拜拜,坐上助理开过来的保姆车去片场了。
简庄直立在楼下跟他挥手,路明义骂了句白痴,声音里透着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在片场开拍不到半小时后就下雨了,剧组的人快速往市内撤,看势头要下很久,于是外景改成了内景拍摄,等天晴再说。
今天拍摄的部分,路明义大多是室外戏,于是在室内很快拍完他的戏份后,就躲到拐角补眠去了,醒来吃过盒饭,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他坐在躺椅上打了会游戏,头一歪,继续睡觉。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沉,意识昏昏沉沉,不清不楚,耳边断断续续听到声音,却无力睁开眼睛。
这里不是家,很嘈杂,他睡不安稳。虽然在家时英俊潇洒会发出各种响声,简庄也喜欢没事儿哼小调,但是熟悉的声音,让路明义潜意识里归到安全那一类里去,能够卸下全部心房安心的睡,这像是一种信任,很难得,简庄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这种信任。
接二连三的联想到简庄,路明义察觉到怪异,身上突然一重,好像被放了什么东西。他睁开眼,发现齐远臻站在自己对面,而他身上,多了件外套。不用说,他也知道外套的主人是谁的。
“吵醒你了?”齐远臻温和的笑笑。
“没有,刚好睡醒。”路明义取下外套还给齐远臻,从躺椅中站起来。
齐远臻接过,没有穿,搭在手臂上说:“晚上一起吃顿便饭?”
“不了。”路明义拒绝的很干脆。
挂在齐远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起来:“为什么拒绝我?”
“不想动,拍戏很累,收工后想回家休息。”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齐远臻拉住路明义的胳膊,因为是角落,大家都在拍戏,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路明义抽动着胳膊,没能抽出来,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吸引来过多的注目:“松手。”
“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呵呵。”路明义冷笑了两声,一根根掰开齐远臻的手指头说,“在一起是齐远臻对包养这件事的委婉称呼吗?”
“如果我说,我对你不是包养呢?”
“那能是什么?我们见过几次面,你跟我说过几句话,我喜欢什么,我讨厌什么,你知道吗?什么是在一起,你明白吗?”齐远臻张嘴欲言,路明义打断他,就像斩断自己对齐远臻的最后一根情丝,“如果真的是喜欢,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你不会记不起我的。”
丢下这句让齐远臻发怔的话,路明义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yooool路明义其实是在乎简庄的,就是自己不知道,也不想承认罢了,lz会尽快让他承认的!
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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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在下,地面上积攒了很多雨水,路明义放弃打伞出去走一走的想法,去其他房间。其中一间房里,有四个人正在打麻将,竟然会有人在片场打麻将,路明义觉得稀奇,刚靠近几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着手机去往安静的地方走去,接通简庄来电的时候,身后的人兴奋的大叫“胡了”。
“你在打麻将?”简庄的开场白说明他也听到刚才的那句话。
“没有,还在片场,外面下雨了,有人在房间里打麻将。”
“原来拍戏这么幸福?我也想拍了。”
“那我问问导演需不需要龙套。”路明义逗了他一句。
简庄很快回答:“不用,不用,我就说说。”
“没关系,来吧,我问问导演什么时候需要淋雨的龙套戏。”
“淋雨?”简庄明显呆住,好半天才提着一把痛苦的嗓音说,“帅哥,你好狠的心啊。”
先前被齐远臻带来的阴霾,渐渐被简庄带走,他总有治愈自己的能力,路明义还想再说几句,助理从隔壁房间跑来说:“这雨看样子一会儿半会儿停不下来了,导演把你跟沈言正面冲突的那场戏,改成在雨里拍摄,你准备一下,过去听导演具体安排,马上开拍。”
助理说完,在一旁等待,简庄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清二楚,路明义拿起电话说自己要拍戏,先挂了。简庄急忙问他在哪里拍。
路明义告诉他拍摄地点后,才想起来问:“你问我这个干什么?”而简庄已然挂断电话,路明义想,怕不是他要来找我吧,这下雨天的,多不方便,再说了,谁要他来的。嘴巴上嘀嘀咕咕,心里却开始默默期待起来。就连英俊,在如此傲娇的主人面前,也自汪不如。
导演给路明义说了戏份的变动,其实很简单,晴天的戏变成雨天的,两人发生争执,沈言在屋里,把路明义推出屋外,最后以沈言给了路明义一拳作为结束,就这么简单。
这场戏并不长,拍起来也容易,虽然经历的淋浴,但很快就会拍完,路明义不以为意,准备好了,又看了遍台词,开拍正式开始。
前面冗长的台词发生在室内,没有出任何差错,待矛盾发生,沈言怒气一把将路明义退出屋外。路明义没料到沈言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去推自己,落在胸口的手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退出去,害得路明义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实际发生的跟导演开始讲说的有些不一样,但导演没有叫停,路明义只能自由发挥,爬起来在继续与沈言冲突几句,再被他一拳打倒,没想到沈言根本不等他起来,本该借位完成的那一拳头真真实实的打在路明义脸上,直接让他的脸偏向一边。
导演大叫“卡”:“沈言,台词!台词!还没说话你就打了?”
沈言揉了揉指关节,藏在身后,放低姿态,装出一副乖乖牌的模样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路明义摔倒了,就有些慌神,光想着快打一圈拍完,就可以让他回屋,不在淋雨了。”
被小助理扶起来的路明义,冷眼旁观,听完沈言的言论,冷哼一声,果然是名符其实的男一号,私下里也不忘发挥演绎精神。
导演让路明义擦把脸,衣服就不用换了,从他跌倒的那里开始重新拍。沈言刚才也跑出去一会儿,身上滴了些雨滴,他的助理随意擦了几下,就干净了。
“各就各位,开始!”
随着导演一句话,沈言站在室内用人物此时该有的愤怒之情怒吼出台词,这是路明义已经站起来,沈言这就冲过去,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他竟然没有打中路明义。
导演没开腔,大家也都知道,这一条一定不会过。
沈言回头说:“导演,他太高了,我打不到他的脸。”
导演无言,察觉出沈言在故意为难路明义,他听说过前段时间沈言与路明义大打出手的事,也知道站在沈言背后的是谁。齐远臻他得罪不起,只能拍了拍路明义的肩膀,无言的安慰几句,让他们重拍。路明义跌倒在地,不用爬起来,等着沈言来打。
导演说:“这样可以吗?”
沈言笑笑说:“可以。”
简庄赶到拍摄,正巧看到沈言打路明义的那一幕,因为周围有灯光师、化妆师之类的很多人围着,他才没有冲动。可沈言的行为,实在让他不爽,等导演说过了以后,他比谁都飞速的钻到人群里,扶起路明义。
头上的雨被阻隔在外,路明义抬头看到撑着伞的简庄,轻描淡写地说:“你来了?”
“拍完了?”
路明义点点头,简庄看他落汤鸡似的,全是湿淋淋的,没有一处干净:“回家吧。”
“好的。”去他妈的拍摄,路明义窝了一肚子火,就算接下来还有他的戏份,他也不想拍了,进去换了件干净衣服出来。导演看不惯沈言,却又不敢得罪,便提前放了路明义的假,让他回家喝完姜汤,暖一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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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简庄从后座拿了个抱枕丢给路明义:“抱着,暖和点儿。”
今天的温度算不上低温,但是淋了那么久的暴雨,身体早没了原本该有的正常体温,路明义老实的抱着那个印有哈士奇图案的抱枕,一言不发。
“沈言那小子是故意整你的吧。”
“嗯。”愣头青都看出来了,真不容易。
“早知道上次在所里就把他扣下来。”
路明义笑起来:“简警官,你不能滥用职权。”
“确实是他先动手的。”
简庄嘟囔一句,路明义笑得更甚,上次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算是护短?
路明义全身乏力,不想说话,简庄又碎碎念叨了几句,在颠簸的归途中,他听睡着了。
简庄关掉广播,放慢车速,稳当地行驶在马路上,抵达楼下时,路明义没有醒来的迹象,简庄没有叫醒他,看着他的睡颜,越发觉得帅哥不是普通的帅,怎么看都喜欢,好想亲一亲,摸一摸,可又怕吵醒帅哥。
路明义突然睁开眼,简庄吓得往后退了退,吞着口水说:“醒了?”
“到家了?”路明义看了看窗外,在看看车里,挡风玻璃上被雨水冲刷的什么都看不见,车也早就熄火,他看了眼时间,距离离开片场,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上楼吧。”
简庄下意识地问:“不再睡会儿?”
“床上睡会比较舒服。”路明义微微一笑,这个脑袋简装的人,很可爱嘛。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起来才发觉浑身无力,好不容易乘坐电梯走进家里,路明义连逗弄英俊潇洒的力气也没有,刚摸了其中一只的头,一米八几,结实健壮的身体一晃,险些跌倒。
幸好简庄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把他扶回屋,替他盖上被子:“你先躺会儿,我去煮姜汤。”
简庄走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他摸了摸路明义的额头,觉得温度不太对劲,便翻出体温计,让他含在嘴里含着。
“别吞下去了啊。”
我吞得下去吗?他也不想想,那么长,那么硬的东西。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路明义眨眨眼,示意知道了,让简庄快滚去厨房。
简庄遵命,滚了出去,端着煮好的姜汤回来,路明义咬着温度计正在迷糊中。
含了很久,他都不知道拿下里,看样子病的不轻。
简庄放下姜汤,抽出温度计,路明义眯开一条缝隙看他:“多少度?”
“三十八度五。”简庄说,“你需要吃药。”
退烧药用姜汤吞服下,烧得食道火辣辣的,路明义躺在被子里叫热,伸脚踢被子。
简庄掖好被踢开的被角说:“你需要带暖。”
路明义不听,不配合的乱踢。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下午受得气,加上现在的不如意一起爆发出来,路明义感觉委屈极了,他踢开哪里,简庄就掖好哪里。最后路明义越踢越快,简庄索性按住他的脚,两人动来动去,简直是在打地鼠。
被子扇来扇去,冷风灌进去,发烧的人捂出汗才能退烧,再这么放任路明义下去,说不定能烧到四十度。
既然说道理没有,还是得用蛮力。简庄踢掉自己的拖鞋,翻上床,隔着被子把路明义压在身下。
“老实点儿,你需要休息。”
接连听简庄说了三句需要这儿,需要那儿,路明义搓着的那团火,因为被钳制了行动,彻底爆发出来。
“我他妈需要的是□!”他嘶哑着嗓音,对准简庄的耳朵吼出这句话。
回音不断出现在简庄脑袋里,他彻底被路明义震撼住,稍候为难地说:“帅哥,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到想要跟我□,但是你现在生着病,我下不了手啊。”
“放屁,谁喜欢你了!”说道后来,路明义也发觉自己底气不足,他自我解释是由于生病的缘故,跟之前的梦,还有一直以来简庄对他的照顾,毫无关系!
帅气的脸,再次绷起来,气呼呼的脸鼓得很高。对上路明义,简庄总会手足无措,他哀叹一声,会错意,在路明义嘴上连亲了三口说:“我也想做啊,等你病好了,我们在做。”
看着简庄又落下来的嘴,亲昵地动作让路明义不习惯,他窘迫地侧过脸,简庄的吻落在嘴角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该死,沈言下拳真狠。
还以为自己把人给亲伤了,简庄瞪大眼睛说:“帅哥你怎么了?”
路明义舔了舔嘴角说:“不关你的事,被沈言打的。”
“那不是借位的吗?”
“第一拳,那混蛋可是实打实的打下来的。”
“第一拳?”简庄抓住关键反问,怎么还有第一拳?
路明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全身无力不想说话,可面对简庄的询问,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了他,连带那些委屈,也一并与简庄说了。
简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