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来了。”他停一停,将深埋的手指退出少许,在内壁上刮挠,引得对方轻颤不已,“我是不是应该说我很荣幸?我即将成为……第二个男人?”
“你不是温小和。”姚言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语气生硬。
“你也这麽觉得?算了,本来就没指望你……既然大家都说不是,那就不是吧。”温小和勾起嘴角摇摇头,断然增加了手指数量:“好了,两根。”
“对了,”温小和突然用商量的语气说,“等会做起来,你别乱叫好吗?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就算你叫了最後招人来看见了也是你比较丢脸吧,对不对?要是不舒服,你可以咬床单。我就不给你咬了,你们两个咬人都很凶,我很怕疼的。……或者弄点音乐听听?可以遮住声音──反正你也不想叫给我听的吧。”
姚言肩膀在哆嗦,但是不说话。
“你很紧张?我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弄好的……看来还是太久不用,技术都生疏了。那麽,三根。”
三根手指同时进入,没有任何过渡就直接往深处探索,辗转滑动时发出淫靡的声响,让人脸红。
“想一想还是算了。选曲子挺麻烦,万一弄错了会影响心情。──老实说我现在心情的就很不好。”温小和凑过去咬咬对方的耳垂,舌头触到一点细腻柔滑,但也并非什麽新奇口感,“本来我一直以为心情差会影响性致,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下腰,用有了硬度的那里蹭蹭对方的大腿。
姚言很厌恶似的,一触到就立刻挪开腿,结果无意间变成了有点邀请意味的姿势。
“看来你准备好了。”
退出手指,温小和稍微松动一下,把身下的人翻过来面对面。
床单和对方腹部大片的污渍让他“咦”了一声。
“怎麽会这麽多?喂喂,虽然我说了一分锺一次,但也没想让你真的挑战啊,你干嘛这麽认真,我又不是你的谁。”
伸手摸到姚言的小腿,抓住,提起,弯折,然後用力压下去,一直压到膝盖紧紧顶住胸口,看他变得呼吸不畅,面无血色。
“那,换我了。”
“温小──啊!”
惴惴不安…9…end
“那,换我了。”
“温小──啊!”
“放松好吗?你这样……我是会疼,但是你自己不是更疼吗?如果我动不了,一定会找更大的东西来扩张,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跟你说,去医院吊线可是很惨的。”
姚言眼睛被蒙著,不知道在领带下面,他的眼睛是否仍然瞪得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温小和只看到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嘴唇发白,连骂他两句的余裕都没有。
扶著姚言的膝盖内侧将双腿制在他身体两边,然後使力再分开些,再压紧些,尽可能地挑战他腰腿的柔韧度。
“男人嘛……总得能屈能伸才好。乖,放松,深呼吸。”
“……和……”姚言缓过劲来,声音颤得厉害,“温小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你不是说……我不是温小和的吗?”温小和对著不可能看到他的观众笑得异常灿烂。
这种灿烂的笑带动他全身的骨骼肌肉兴奋地叫嚣起来,以至於让他原本规规矩矩的律动都在无意识中变得猛烈凶狠。
“哈……而且你都说……我不是他……那我怎麽知道……他在做什麽!”
大肆动作的时候温小和也有在想:自己这样是在做什麽?
征服?宣示主权?
真是……这又不是历史书的时代,随便找个地方插上旗帜就能宣称是自己的领地。
荒谬、可笑。
争得一次上位其实也不能证明什麽。
没有爱的时候做起来是没意义的。
但是即使荒谬,即使可笑,即使没意义,自己的身体不是照样按部就班地有了各种反应,甚至还濒临绝顶?
……实在是太可悲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下半身和心就像一般男人那样,是完全可以分开的。
於是,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听,只专注让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下半身,然後遵从最原始的轨迹,单纯而直接地碰撞、爆发、结束。
几秒锺的空白之後,体内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
温小和双手撑了一下,让自己和姚言保持点距离,不至於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激烈运动过的身体覆了一层薄汗,散发著灼人的热度,温小和喘著气,慢慢调整呼吸。
一时间,两人之中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过於安静的氛围让他後悔为什麽放弃了背景音乐。
“……出去。”姚言的声音很弱,气息散乱。做的时候他明明没有大喊大叫,音质却仍然变得沙哑。
温小和抬头看了他一眼。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绺一绺贴在姚言苍白的脸上,本来蒙住眼睛的领带早就滑开了,露出来的眼角红红的,眼珠在睫毛间闪著润泽的光,是冷光。
现在和这个人对视,倒也不觉得心里难过了。
“等一下,我现在很累。”
但即使看了不觉得难过,那双眼睛也没必要老盯著看。
“出去。”姚言执拗地要求,或者说更像是没什麽气势的命令。
温小和瞟他一眼,然後就低头给自己的心跳频率计数,不理他。
於是姚言开始发动腰和腿的挣扎,以示抗议。
“掰成这样你还能动……不是叫你等一下吗。”温小和无力地笑。他把有再度充血意图的性器抽出来,换掉保险套,然後把姚言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
“你看,已经有点裂开了。”他用性器磨蹭著对方的後庭,无奈地说,“本来已经想让你休息了,可是你偏要刺激我,这不,又得开始了。我说……一般坏人总是要发泄完才会走的吧?故事里不都这麽写吗?所以这次做完之後,请你不要再刺激我。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非暴力不合作的话,我会很为难,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底线在哪里。”
被迫抬高腰部,双手又被缚在身後无法支撑,姚言大部分的重心都转移到肩膀上。他的脸陷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了几个字。
温小和没听清,也没兴趣多想。他慢慢为自己做调整,然後扶著对方的腰,将重新回到临战状态的性器缓缓推入对方体内。
手掌下的腰身立刻绷紧了,薄薄的肌肉被牵扯著凸显出清晰的脊椎轮廓。
“都做完一次了,干嘛还这麽紧张。”温小和轻轻按压著对方腰部到臀部的肌肉,刻意放软了声音,“你在担心伤口吗?放心,虽然说是裂开,但没你想得那麽夸张。这样的程度用药就好了,不需要手术。相信我──你想想温小和,他在这种事情上绝对是过来人,不是吗?只不过……这几天,你的他就要忍一忍了。”
炽热的欲望已经连根埋入,温小和停下来,呼出一口气,而後牢牢地抓住对方的腰,随意动了动。
“突然觉得,我比你们好一点。”他看著对方背部肩胛和脊椎的轮廓因为他的动作而忽隐忽现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说,“你们两个……那个时候可没这麽体贴。我真的是痛死了。”
充满情欲味道的房间里重新响起皮肉碰撞的声音,一开始是轻微的,谨慎的,随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肆。
“其实我比你更想快点结束……嗯……所以你……配合一点好吗……姚言……”
被别人强暴了,再找个人强回来……这其实也蛮差劲的。
温小和使劲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他在浴室里,双手撑住墙壁,低下头,闭上眼睛,让喷头里的热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
哗啦啦的水声让他安心。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一切。
但无论如何,这真的是最後了。
擦干身体,他回到卧室换衣服。
姚言还维持著最後瘫软的姿势,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故意的,他闭著眼睛一动不动。
温小和想了想,还是松开了对方一直被反剪的双手,扶著他翻身躺平,又把被子拉过去一直盖到下巴。
“现在我啊,变得跟你们一样差劲了,真是糟糕。”他嘟囔著,把胡乱套在姚言头上的领带也取下来。
领带已经被蹂躏得完全不能看了,现在只能称之为“一条布料”而已。不知道洗干净了再熨一下会不会好些,可是就算收拾好了,这种带著深刻回忆的东西,以後是绝对不会再用了。
“这是我做过最无聊的……sex。”看著对方微微颤动的睫毛,温小和笑著说,“重点是,我不会道歉的。”
手指一松,领带很听话地滑落到地板上。
温小和从上面踏过,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行李。
在这种时候就能看出行李少的好处。而且在同居的这半年间,他的行李从来没有散开放过,总是规规矩矩地存放於衣柜和抽屉的角落里,无论是打包还是转移都很方便。
再回想一下,除去洗漱用品和餐具,他在这屋子里生活的痕迹其实是很淡的,要清理掉的话非常简单。
整理完毕,他如愿在行李箱最里层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小串钥匙。
很好。
他把钥匙捏在手心,拖著行李箱走过客厅。
这种时间,应该能找到出租车吧!回去把东西放好,还赶得及吃早点。说起来之前光喝酒,晚餐也没吃,现在一想到就开始饿了……唉……好累……
在门前站定,开门,只用了两步就置身屋外。
“砰”
温小和关上门。
他转过身去,没有回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