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周涵胡乱擦了擦眼泪,竟然又笑了起来,“我还要来找优质帅气哦!还有,元隽哥哥,如果以后和我哥分手,我也可以候补哦!“(祖宗!这里是机场,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张扬……)
然后,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背着背包,终于离开了两人的视野。
“Akira……代替我好好照顾妈妈……”蓝晖喃喃地说,然后转头:“好了,我们也回去吧。““恩。”元隽自然地搂着蓝晖的肩膀,两个人走在一起。
“周涵是个不错的小孩,就是太张扬了……”元隽想起刚才的高呼,一阵心寒。
“个性张扬,矫饰造作的说词总能流利的脱口而出。”蓝晖笑了笑,“这些都是狮子座男生的典型特征啊!““啊!”元隽很惊讶的样子,“你还对星座研究得不错啊。”
蓝晖笑着说:“对啊,熟悉各星座男孩子的特质,才好勾兑啊……你以为我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啊……““什么叫‘勾兑‘?”吴元隽果然不知道勾兑是什么意思,不过后面的他可清楚什么意思,“嘿嘿,那你做好多手准备了哦?”
“那是当然。”蓝晖笑意更浓,“哪天对你看腻了的时候,我就去找越秀一。”
“啊!花心萝卜!昨天还唱什么‘好不好就这样地老天荒‘,没想到今天就……哼,那我以后也去找越秀一!““都要来找我,那就玩3P吧。”两人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越秀一。
“啊!?”元隽和蓝晖大叫一声,左右散开。越秀一戴着墨镜,提着一个箱子,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是上周星期六之后两人第一次见到越秀一,也是三个人第一次同时碰面。
“喔!”越秀一浅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位客人终于走到一起了……唉,还好一个是五折一个是两折,不影响我的生意。“(两位客人……五折……两折……)
元隽和蓝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窘迫过。蓝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拳捶在越秀一肩膀上:“子川你这家伙就会欺负人!”
一声“子川”出口,越秀一竟然呆了一下。
“我以为,你以后再不会找我,不会再叫我子川了呢。”越秀一淡淡地说,“我是一个MB,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尴尬罢了。““是子川的话,就不尴尬了。”元隽开口了,“我可以跟着蓝晖一起称呼你作子川吗?““不行。”越秀一冷淡地笑了笑,“这是小真的特权。好了,我累了,要先走了。
“
“啊?你该不会是来见Akira的吧?”蓝晖突然想起这里是机场,脱口而出。
“Akira……原来你弟弟还有日文名字啊,”越秀一转身,取下墨镜,露出帅气的笑容,“昨天上午给小缘打电话,说是傻瓜哥哥的傻瓜弟弟又找上门来了,留了电话和航班,非要我在之前和他见一面。““那你……”元隽一阵冷汗,心里却对于小缘总结的傻瓜兄弟颇为同意。
“有些奇怪为什么小缘会有闲心做这些事情?”越秀一继续说,“他说这个小男孩竟然说以后我必然成为他的爱人,然后还亲了小缘一下贿赂他。所以我对这个小家伙倒颇有些兴趣,于是就赶早班飞机回来了……““不是吧子川,你千万别对他下手啊,Akira才十五岁呢!”蓝晖脸都白了。
“我知道。”越秀一淡淡地说,“刚才他告诉我的……别这么激动,我没见到他,他刚进机舱时我打的电话过去……““天啊!你们竟然通电话……”蓝晖欲哭无泪,“子川你不会对一个高一学生产生兴趣吧。““呵呵,不一定哦。”越秀一扬了扬眉毛,“尤其是我知道他和我都是广州越秀区人,而且他读的高中就在我家附近。所以我还真是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啊。““皆你个头!”蓝晖恼羞成怒,又一拳捶在越秀一肩膀上,“不许对Akira实行引诱挑逗霸王硬上弓等措施,就算日后他对你引诱挑逗霸王硬上弓你也必须守身如玉。……呜呜呜,我真是短路了,居然要一个MB守身如玉……“元隽看着越秀一脸上开心的笑容,知道他只是在捉弄蓝晖,所以一直微笑不语。
“好了啦,我可没闲工夫耗这里了,回去早点补瞌睡,晚上得开工了。”越秀一转身,径直离开,“小真你放心,你那个宝贝弟弟……我没有兴趣……还是那句老话,你们两个人走到一起,以后还是少和我见面比较好……“(你们两个人走到一起,以后还是少和我见面比较好……)
越秀一走过四五米远,元隽突然开口:“以后,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在那个窗户前面……晒太阳……可以吗?““子川!以后也要记得这个名字哦,”蓝晖也笑着说,“我和元隽,永远在他家里那片蓝色阳光里,等你……“越秀一的脚步略为停顿,举起左手,用拇指和食指弯成一个“O”形,其余手指自然舒展。然后轻轻摇了两次。
(那是OK的意思……)
然后越秀一手指伸直,弯曲,空握几次。
(再见…………)
再然后,越秀一径直走在两人前面,没有再回头,就这样走出两人的视野。
(越秀一……子川……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继续往回走。
“万念俱灰……万念俱晖……”蓝晖快活地念叨着那个成语,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吴元隽。
“干嘛老说这个……”元隽不好意思地把头别过去。
“其实啊,当时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哦,”蓝晖突然说,“只是我没有在练笔的时候写出来而已,我在和子川聊天的时候,说我现在已经是孤立无‘元‘了……““呵呵……那现在是有‘元‘千里来相会了,”元隽大笑着说,“不过你这个成语可不如我的好,我想出来的这个成语可是一语双关……呵呵,把你这个文科高才生也比下去了……““哦!吴元隽!”蓝晖挣脱元隽的手,看着他,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弟弟和子川刚离开,你就开始欺负我了啊!““哪有?”元隽笑着说,“不过客观上来说……”
“好!你还要客观上来说,”蓝晖转身,“那你再说几个给我听听,说得上来,我承认你厉害;否则我今天晚上就不去你那边了。““不会吧,大侠!”元隽拉着蓝晖的手,“百姓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大侠不会这么不仗义吧!“蓝晖转头,面无表情,然后冷笑一声:“给你五分钟时间给我再想三个出来,否则大侠就归隐山林,不问江湖事了。““哎哎,你别走啊,我想就是了嘛……”
“想好了直接汇报就是了,别拉拉扯扯的。”
“不是吧……好了好了,”元隽堵在蓝晖面前,得意地说,“我已经想到一个了:日月同‘晖‘。“蓝晖愣了一下,狡辩着说:“你还真臭美,还日月同晖……好,勉强算一个。”
蓝晖继续走,元隽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地说:“我实在想不到了啦……”
蓝晖无视。
“灰(晖)飞烟(元)灭。”元隽再次跑到蓝晖面前,“你走了过后,我就玩儿完了,这个成语也可以吧!““谐音……好好,勉强算了,继续吧,吴元隽……”蓝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实在想不了啦,”眼看蓝晖已经走到机场大厅门口,元隽急着跑上去,“你别走那么快啦!““快想吧……”蓝晖贼笑着说,“还差一个。”
太阳已经升起来许多,不过由于是冬天,所以也不刺眼,只是觉得暖洋洋的。元隽看着蓝晖笑意盈盈的脸,脱口而出:“第三个是‘我爱蓝晖‘!”
“BAGA……说成语啦!”蓝晖又被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撇撇嘴,表示否决。
“对于我来说,我爱蓝晖就是成语。”吴元隽认真地说,“过去是万念俱晖,现在和将来是日月同晖,等到我们老死的时候是晖飞元灭……“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爱蓝晖,却是伴随着这全过程的,它是我的成语。
“
蓝晖看着元隽那样认真的脸,轻轻地笑着:“耍赖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好了,算你Pass了……因为,我也有一个伴随全过程的成语:我爱元隽。“两个人依偎得更紧密,然后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元隽,我爱你。”
“Me Too。”
“你又Me Too,真是喜欢耍赖……”
“呵呵……”
尾声 珠海三人行
那天晚上时间很短,小周涵果然没有讲完故事就必须要离开。当然,Hagure试图去贵族吧的计划也无疾而终了(老实说,我也不怎么敢去)。
故事听了大半,多少有些遗憾和惆怅。不过在没有见到梁朝伟的Lum妹面前,我这点遗憾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周涵也说了要再和我联络的。
次日。2003年12月24日,平安夜。和Lum相约去见真正的中大学弟,“真正”的意思是在写《遇见你》的时候给我提供了帮助的人。他们班刚考完一门“莽的”,所以想全班搞活动放松一下,我和Lum妹作为嘉宾被邀请加入他们的平安夜卡拉OK聚会。
聚会前抓紧时间和两个学弟逛了逛中大,去看了看传说中的下渡濑尿虾,当然还有小说中涉及的很多场景,比如宿舍、乙丑进士牌坊、永芳堂十八铜像、惺亭,可惜关键的地方,图书馆三楼却因为赶时间没有去瞅瞅,残念。
然后在一个广式海鲜酒楼的某个包间里,我和Lum有幸参与了这次平安夜聚会。虽然卡拉的设备不是很好,虽然一屋子的粤语让我和Lum目瞪口呆,但是感觉还是很舒服的。离开学校一两年的人,都会很怀念这样的生活吧。
就在那个时候周涵来了电话:
“后天,也就是26号上午,到中大珠海校区来找我吧,Hagure学长。”
“诶?”
“反正你要26号下午才走啊,而且你说过大学的上铺就在珠海,还嚷着让你去找他啊!“这个狂妄的小孩,竟然没有完全征求到我的同意就挂了手机,我为什么要赶时间赶得那么紧去珠海啊!这次出差已经超支不少了呢!
不过挣扎没有多久,我还是拨通了上铺的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傍晚到珠海去看他,后天中午再离开珠海回广州来赶车。
我想我还是蛮喜欢小周涵这个可爱的小弟弟吧,而且,我也很眷恋听他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感觉,虽然还不知道结局,但是看周涵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幸福的故事。
于是,于是,12月26日早上,我如约地搭乘珠海市10路公交车,在中大珠海校区站下了车。
一面靠海,三面环山,珠海市还真是舍得呢,送这个好块地给中大。所以中大方面也修得大气,一个校区修得气势磅礴。唯一可惜就是只有大一大二新生在这边,僧少寺多,到处都空荡荡的,人气不是很高。
下车就看到周涵在电话里描述的所谓“亚洲最长教学楼”,似乎就是把一般大小的六个教学楼连在一起,最恶搞的是连接的地方有大面积的红色或黄色的墙砖,堆成椭圆的色块,从车站这个角度看过去,倒颇有些像五个巨大的啤酒桶。而所谓的校干道,就是从第四个桶下面穿越,一直往前延伸。
“下车,顺着那条校干道走十来分钟就差不多可以和我碰头了。”这是周涵对我的描述。
不过要走到啤酒桶下,似乎就要花去四五分钟时间,这条路还真长,左右都有一个美丽的湖泊,根据平安夜晚上找中大学弟恶补的资料来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隐湖或者是若海。究竟是哪个,学弟说已经是一年半前住过的地方了,现在印象模糊,于是我这里也只有概念模糊了。
快走到啤酒桶教学楼下时,右边是一个大草地,正中间有一棵大树,《我的野蛮女友》最歹毒的地方就是把最煽情的场景搞到大草地的一棵树下来完成,所以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莫名其妙地想到那里去,感觉真是不爽。
和大树遥遥向望的是孙中山的雕像,伟人,Hagure不敢造次,乖乖地鞠躬一个,然后走进教学楼下。
似乎在搞一个广州高校校刊的讨论会,很多人围在那里嘀咕,大半以上是学究型的大叔,无视,继续走出教学楼。
穿越过啤酒桶联盟后的珠海校区,还真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一条校干道爽快地延伸,一直到看不清楚的地方。路的右边似乎主要是宿舍区,Hagure看到一栋楼旁边有一个人工模拟的攀岩环境,似乎是攀岩协会活动的场所。
(果然是中大啊,我们成电的协会都是些风花雪月,哪有这样迅猛的协会?)
一声叹息,又注意到左边是一个操场,铁丝网上密密麻麻挂了无数协会的活动布幅。看来所谓的招新活动就是在这里开展的吧,乐元素也会录制很多精彩的原创作品在这个地方来“诱拐”学弟学妹吧。
想起小说中写过的情节,心里微微一笑,于是继续向前走。看到一个湖泊,远处湖泊的尽头有一个小楼:日月湖餐厅。
那么,这里就是日月湖了,周涵说他在日月湖边的椅子上等我。
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周涵站在某椅子旁边,对我挥手。
“我就想,如果是Hagure学长的话,会因为听这么一个故事而专门从广州到珠海来的吧!“周涵歪着头笑,”学长就是一个傻乎乎的人啊!““美得你,我是来看我同学的!”拍了拍他的头,“我时间可不多,你快给我讲故事的最后吧,我中午的时候就必须回去哦。“于是周涵在日月湖边,给我讲完了剩下的故事,和我预计的没有错,果然是一个幸福的结局。
“那么,你哥哥和吴元隽……现在……”
周涵歪了歪嘴说:“很好啊!虽然这三年吵过几次架,最厉害的一次冷战了两个月,我哥差点就辞了Heart的工作,不过还是算雨过天晴啦!今年春节的时候他把元隽哥哥带到我们家来过,妈妈很高兴呢!我爸爸还送了他们小两口一套情侣西服作为见面礼呢。““小两口……情侣西服……听上去蛮别扭的。”我总觉得怪怪的。
“恩,一开始是有些怪怪的,不过现在我爸爸妈妈已经习惯了。妈妈挺喜欢元隽哥哥的,还说翻阅过加拿大的宪法,明确有保护同性恋权利的条款。她私下还和爸爸商量以后让哥哥和元隽哥哥到加拿大去结婚呢!“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么多,我呐呐地说:“你妈转变还真是快呢!”
“没办法啊,无论是怎样,都是自己的儿子啊。”周涵把腿弯起,放到椅子上,双手环抱着,然后歪着头冲我笑,“当时我妈就是这样说的。”
“恩,那就好。”想起两天前在中华广场六楼时从周涵手里看到的照片,那是蓝晖和吴元隽的合影。
(很希望你们可以一直这样幸福快乐下去,真的……)
(没有问题的,有这样支持你们的家人,一定可以的……)
“好了,很期待学长的小说啊!”周涵把腿放下,站了起来,“先请一个冰淇淋来贿赂你吧!写了在中大买冰淇淋,自己应该还没吃过吧,这里虽然是珠海校区,不过也勉强算吧!““好啊。”站起来又发现和这个小家伙站一起很不爽,我着实比他矮了一个头,“你这两年还长得真快啊,你说第一次去Heart做模特的时候才一米七左右呢。““发育期嘛!那个时候我才15岁呢。”周涵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现在还是梦魔的孩子哦!““梦魔的孩子?”脑子里突然闪过几天前看的漫画《地狱老师》,我脱口而出:“印裘巴斯和撒裘巴斯?““咦?Hagure学长好厉害,这个也知道。”周涵停下脚步,“难道学长的妈妈也会给你讲希腊神话吗?““呵呵,前几天才看过关于这个的漫画。”我轻点了点头,“而且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