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我已经失去我的碧翠及女儿,但我仍然还有我的任务。我并不是说这就足够了,但这不是比大多数的男人还充实吗?”波克看着星空。“我经常想到这一点,我的朋友。我们发动的这一次攻击会怎么改变世界呢?并不是转为安全。那些过着安全生活的人民,那些胆小的百姓,他们会因为我们的行动而受益。他们对生命中的不公平感到愤怒,但他们却缺乏勇气来行动。我们是行动者。我们冒着风险,我们面对着危险,我们为其他所有人的利益牺牲自己。这是我们的任务。我的朋友,现在再想其他的选择已经太晚了。”
“波克,这种事情对我比较简单。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
“我知道。”他转头看着他的朋友。“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你跟我,我们都曾经欺骗过死神。然而死神最后还是会胜利,不过我们面临的死亡并不是死在床上。你选择了这条路,我也是一样。难道我们现在还可以再回头吗?”
“我不能,但面对死亡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说得没错。”波克将烟蒂弹到地上。“但至少我们拥有知道死神何时会来的特权。那些卑微的人却没有。他们选择不采取任何行动反抗的时候,便也选择了失去知道的这是他们的选择。一个人可以成为命运的使者,或者命运的受害人。每个人都有那种选择的权利。”波克带着他的朋友回到房间里。“我们已经做了我们的决定。”
“第三十八束!”在他们进入房间时?佛洛姆下令道。
“三十八。”葛森复述道。
“是的,长官?”
“坐下。瑞克斯,我们需要谈一点事情。”
“好吧?我已经让我的属下准备就绪。我们声纳组的状况真好。”
“曼库索看着瑞克斯。心中不禁纳闷,这种无所不能的积极态度,到了什么地步会变成空话呢?“你舰上的调职率特别高?令我有点担心。”
瑞克斯并没有起戒心地说道:“只是有些家伙因顾虑家庭而清调罢了,将那些心思没放在船上的人强留下来实在没什么道理。只是巧合而已。我从前也遇到这种情况过。”
我打赌你一定遇到过。“那船员的士气呢?”曼库索接下来问道。
“你已经看过我们演习及考核的结果。那一定能够让你了解一些东西。”瑞克斯回答道。
聪明的王八蛋。“好吧,让我打开天窗说亮话,瑞克斯。你跟琼斯博士起了点冲突。”
”那又怎样?”
“因此我跟他谈了一会儿。”
“我们这次会面有多正式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当作非正式,瑞克斯。”
“好的。你的伙伴琼斯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技术人员,但他似乎忘记他离开海军的时候只是一个士兵而已。如果他要以平等的身分跟我说话的话,他最好能先完成一点成就。”
“那个人是加州理工学院的物理学博士,瑞克斯。”
瑞克斯露出迷惑的表情。“那又怎样?”
“他是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最聪明的之一,而且他也是我遇到的土兵中最佳的一名。”
“那很好,但土兵如果跟军官一样聪明的话,我们会付给他更多薪水。”这句话显露出其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令曼库索十分生气。
“舰长,在我还是达拉斯号的舰长时,每当琼斯提出意见时,我会耐心倾听。如果命运稍稍改变一下的话?他现在早已在当他的副舰长?并准备担任一艘攻击潜艇的舰长了。琼斯大可成为一个很好的舰长。”
瑞克斯不理会这一点。“我们永远无法确知这一点.不是吗?我一向都认为。有些人够格当舰长。而当不上舰长的,只好找借口。好吧,就算他是一个很好的技术人员。这点我并不否认。他将我的声纳人员训练得很好,为此我也很感激他?不过我们也不要因此大惊小怪。海军里有许多技术人才,而且也有更多承包商。”
曼库索知道,像这样谈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该是打开窗说亮话的时候了。“听着,瑞克斯?我听到一些有关于你舰上人员士气低落的谣言。而且我又看到那么多的调职调愿书。这一切告诉我,你的船舰内部可能有问题。因此我到处打探消息,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不管你晓不知道,你已经有个问题。”
“长官,这完全是狗屎。这情况就像戒酒的顾问一样。没有酗酒毛病的,说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戒酒顾问却说否认事实是酗酒的第一个症兆。这根本没办法证明什么。如果我舰上人员有士气低落的问题,那么,在各种演习中就会显露出来。但这些演习所显示的数据却没有。从我的记录上来看,你可以一目了然。我是靠着指挥潜艇维生。自从我穿上海军军服以来?在各方面表现一直是名列前茅。好吧,就算我的风格跟人家不一样。我不拍马屁,而且我也不拉关系。我要求属下的表现?而我得到了。只要你指出一件我确实没有正确领导的证据,那么我会听从你的话,但在此之前,长官,我的记录还是相当优良,而且我也不打算改变。”
身为美国海军上校(少将候选人)的曼库索,之所以没有从他的椅子上跳子起来,只是因为他的西西里血统在美国早就有点被冲淡了,因此脾气温和了许多。他马上可以肯定,要是换成在那个老国家里,他的高祖父可能早就用他的猎枪,往瑞克斯的胸膛轰一个宽宽大大的血洞。然而,曼库索却是面无表情,但在内心里却早已决定瑞克斯不可能升上上校以上的阶级。这完全是由他控制。在他手下有一大堆舰长为他工作。只有前两名,或前三名,才可能升得到将级;而瑞克斯在战队里的排名将不会超过第四名。这可能有点不太公平,曼库索在稍为冷静下来时告诉自己,但这依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国家可不能将比目前更高的指挥权托付给眼前这个人,再说他能升到目前舰长的职位,已经是太过分了一点。这一切应该很容易。瑞克斯名列十四名舰长的第四名,也许会大声且激烈地抗议。但曼库索会简单地说道,抱歉,瑞克斯——我并没有说你什么坏话,只是安迪、比尔、以及查克三名舰长表现得比较好一点点。只是你运气不好,待在一个到处都是优秀舰长的战队里,瑞克斯。我必须做个公平的决定,他们只是表现得比你稍为好一点而已。
瑞克斯这会儿才了解到自己已经越过了界线,因为海军里根本没有“不列入记录”的谈话。他已经当面反驳他的战队长,一名晋升快速且深受国防部及作战二处信任的战队长。
“长官,我为我刚才那么独断感到抱歉。只是没有人喜欢被泼冷水,尤其当他们——”
曼库索微笑地打断瑞克斯的话,说道:“没关系,瑞克斯。我们意大利人也是比较容易激动。”太迟了,瑞克斯……
“也许你说得没有错。我会想一想你说的话。再说,如果我遇上那艘鲨鱼级,我到时会让你知道我的弟兄能力有多强。”
现在才说“我的弟兄”有点太迟了,小伙子。但曼库索必须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虽然机会不大,但最起码得绐他一个机会。如果奇迹出现的话,也许他会重新考虑。也许,曼库索告诉自己,假使这个傲慢的小王八蛋肯在国庆日游行乐队通过基地大门时,跪在那儿恳求我的话,我也许会重新考虑。
“对于任何人而言?像这样的淡话本来就不会很舒服的。”这位战队长说道。将来瑞克斯最多只能升到一个技术军官,也许还会干得不错,只要曼库索将他踢离这个战队,再说,以一个上校退伍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不是吗?虽然对于好人而言?这是不够的。
“没有其他任何情报吗?”葛洛佛科问道。
“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位上校回答道。
“那我们的人员呢?”
“两天前我拜访过他的遣孀。我告诉她,她丈夫已经死了,而且我们也无法找到他的尸体。她对这个消息实在难以接受。看到如此可爱的脸庞充满泪水,真是令人难过。”这位上校安静地报告道。
“那么有关于补偿金,以及其他的安排呢?”
“我已经在安排了。”
“很好?那些只重视文件的可恶官僚似乎不关心任何人或任何事。如果在这方面有任何问题的话,让我知道。”
“在技术情报方面,我没有什么要报告的了,”这位上校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在其他方面继续追踪吗?”
“我们在他们的国防部里还在重建我们的间谍网。在他们的议会里显示,没有进行任何核武器计划,而且新德国已经放弃子整个东德的计划,”葛洛佛科说道。“我们也听到一点风声,美国和英国的情报网也跟我们进行相同的调查?然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因此就没有继续追查。”
“我认为这似乎不太可能,美国人或英国人应该都会相当关心德国的核武器。”
“的确。我们会继续进行,但我想大概发现不了什么珠丝马迹。我认为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长官.那么我们的人为什么会被谋杀呢?”
“我们依然无法确定这一点,妈的!”
“是的,我大概猜他现在可能正在为阿根廷人工作……?”
“上校,请记住你的身分!”
“我还没有忘记这一点。然而我也没有忘记。当有人肯大费周章地暗杀一个悄报官员时,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我们实在查不到任何东西!至少有三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在查这件事情。我们在阿根廷的人员依然在调查中——”
“哦,是的,是那些古巴人吗?”’
“没错,这是他们的责任区,而我们现在几乎不能依赖他们的支援,对不对?”
这位上校合起眼睛心想,国安会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依然认为,我们应该继续追查。”
“你的建议将会记在记录上。这次的行动尚未结束。”
葛洛佛科在这个人离开他的房间后想道.他现在能做的事情,他到底可以发现什么新的途径来追查……他实在不知道。他的外勤人员中有一大堆在寻找线索,但是似乎尚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种悲惨的职业跟警察的职业像透了,不是吗?
马文心里复习着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那些阿拉伯人真是慷慨的民族。他带过去的钱几乎一文都没有花到。他甚至提议用他的钱。但夸提不想要他一分钱。他有一个提箱,里面装满了二十及五十面额的小额支票,总共有四万元美金。当他在美国安顿好以后,他会从一家英国银行直接转帐到他的美国帐户里。他的任务相当简单。首先他需要为自己及其他人弄到新的身分证明文件。这儿乎跟儿戏一样。只要有适当的硬体设备,甚至假造驾照都不困难,而他准备用现金采购这些东西。他甚至还可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架设这些装备。而现在,为什么他必须先订旅馆而不直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他们所扮演的这些类型的人确实喜欢使事情复杂化。
在往机场的途中,他在一家裁缝店停了一天——贝鲁特可能在交战状态中,但日常生活还是照常过。在他搭上英国航空公司的客机前往希斯诺机场前一刻,他看起来已经相当醒目。三套非常高级的西装两套是放在行李里。他剪了一个相当保守的发型,脚上穿的昂贵鞋子使他脚痛。
“想看看杂志吗,先生?”空中小姐问道。
“谢谢你。”马文微笑道。
“您是美国人吗?”
“没错。回国看看。”
“在黎巴嫩生活一定相当困难。”
“没错,的确有点刺激。”
“想喝什么?”
“我想要一杯啤酒。”马文微笑道。他甚至还学会商人那个调调。这班客机坐不到三分之一的客人,而且这位空中小姐似乎还想钓他。马文心想,也许是因为他古铜色的肤色太迷人了吧。
“这是您的啤酒.先生。您会在伦敦很久吗?”
“恐怕不会很久。直接转机到芝加哥。只有两小时的转机时间。”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她看起来甚至还有点惋惜。马文心想,这些英国人应该是很好的民族,几乎跟那些阿拉伯人一样好客。
最后一束吸管在当地时间清晨三点才安装好佛洛姆一点也没改变他注意细节的习惯。他在检查最后一束吸管时跟检查第一束时一样谨慎,一直调整它的位置直到他满意为止。然后他立直身体,伸一下懒腰。
“够了!”
“我同意,佛洛姆。”
“明天此时,我们将可以完成装配工作,剩下来的就很简单了,不用花十四个小时就可完成。”
“既然如此.我们睡点觉吧。”在走出这栋建筑物时?葛森给夸提一个眼色暗示。
夸提看着他们离去?然后走到负责的警卫身旁。“阿奇姆在哪?”
“去看医生了?你忘了吗?”
“嗯。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明天,也许后天。我不太确定。”
“很好。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件特殊的工作给你们做。”
这位警卫看着葛森及佛洛姆离开这栋建筑物,无情地点点头说道:“你要我们在哪里挖这个坑?”
第二十八章 义务
马文心想,长程飞行所造成的时差问题真是令人讨厌。马文租了一辆车驶离欧海尔镇,向西开到狄摩尼斯东郊的一个汽车旅馆里。汽车旅馆里的职员因为他付现金住宿而感到惊讶,不过马文解释他的皮夹及信用卡失窃了。而他那显然是全新的皮夹也支持这个谎言;再说那名职员跟任何商人一样都不会拒绝现金。那晚他很容易入睡。他大概在清晨五点醒来,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然后吃了一顿很丰盛的美国早餐——尽管黎巴嫩那儿的人是那么地好客?他们还是不知道好吃的东西是什么;他心中不禁纳闷?那些人没有培根怎么过活呢——接着继续往科罗拉多前进。在中午时;他已经横渡内布拉斯加差不多一半的地方;然后在心中重新复习他的计划及所需要的东西。到晚餐时间,他已经开到罗根镇;此地位于丹佛西北方大约一小时车程,实在够近的了。长途开车的疲劳使他不得不找另一家汽车旅馆,准备休息一晚。这一次他终于能够观赏一些美国电视,包括了ESPN有线新闻电视网所重插的美式足球职业比赛。他实在惊讶自己这么地想念足球。同样令人惊讶的是,他也想念随时都可以喝一杯的自由。这个渴望在他于路上弄了一瓶酒之后;终于获得了满足。到了午夜时分;他感到自己有点醉了;看看四周的环境;觉得很高兴回到美国,也为自己回来的理由感到喜悦。该是报复的时候了。马文没有忘记科罗拉多州原来的主人是谁?也没有忘记桑德河那场大屠杀。
这早该料想得到。事情进展得太顺利,而现实是不太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初级反应体上的一个零件发现了一个小错误,而这个小零件必须折下来重新加工,如此一来;使他们得多花三十个小时;而其中只花了四十分钟重新加工。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折散装好的部分?然后再重新装配。原本可以以恬静的心情看待这件事情的佛洛姆;却在这整个过程中气得脸色铁青,而且坚持自己来修理。接下来,他们重新装上爆炸药块,再次进行原本已经完成的繁琐工作。
“只差了三毫米。”葛森说道。只是控制元件之一设定上的一个小错误。因为这是个完全手工的工作,因此电脑并没有找出这个错误。工人读错了佛洛姆的一个数据,而第一次的目视检查也没有找出这个错误。“幸好我们还有多出来的一天。”
佛洛姆一边在他的保护面罩下低声咒骂,一边跟葛森合力抬起钚元素组合体,轻轻地把它放在定位上。五分钟后,显然他们已经将它正确地安装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