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用,马文,谢谢你。”
“就如你所愿吧,老兄。”马文翻开报纸。接下来几小时,除了等待,没有任何事可做。他看到报纸的头条新闻也是有关于超级杯的,他们预测明尼苏达州有六成半的机会会打赢。他此时确定,如果有人问到的话,他会说维京队将有相同的机会可以打赢。
联邦局丹佛分局的肃贪组副组长霍金斯知道。尽管他太太在去年圣诞节就送给他超级杯的门票,他依然会错过这场比赛。他已经以两百块的代价把票卖给他的组长。霍金斯有工作得做。昨晚所举办的国家足球联盟年度宴会上,一名秘密线民搜集到重要的证据。这次的宴会——就像以前在肯德基州的德比市所举办的一样——一向都吸引了一些有钱有势的重要人物。这次也不例外。来自科罗拉多州及加州的参议员及州长,和一些众议员,以及另外大概约三百名的客人都会参加这次宴会。他的秘密线民跟科罗拉多州州长、参议员,还有那名从第三区选出的女众议员同一桌,这些人都是他这次肃贪案的目标。在耳热酒酣之际,昨晚他们达成了一项交易,他们即将通过水坝的建造案。贿赂的金额已经协商好。甚至连宴会所在地的俱乐部经理都参了一脚。这些承包商将提供这些政客大笔的政治献金,州长还会通过一座新公园的建造计划,以减低环保人士的反对声浪。霍金斯心想,最可悲的是这个地区还真的需要一座水坝计划。这对每个人都会有好处,包括当地的渔民。使得整件事不合法的是正在进行的收受贿赂的行为。他可以找出五条联邦罪名来指控这些人,其中最重要的是所谓的RICO法案,全名为防制贪污组织法案,这条法律在二十年前通过,此条法律在通过时并没有考虑到涵盖的层面。他已经把一名州长丢人监牢里,而继这名州长之后他还会再令四名民选的官员去坐牢。这件丑闻案会使得科罗拉多州的政局大为混乱。这次的秘密线民就是州长的个人助理。她是一名有理想的年轻女性,在八个月前她决定再也受不了腐败的情形,主动自愿充当线民。女人最适合配戴窃听器,特别是她们有个大胸脯的话,这名线民就是如此。窍听器刚好可以装在她们的胸罩上,而且胸前的位置使得收音的效果特别好。再说这也是个安全的位置,因为州长已经认定这名女人没有魅力。那句老格言还是对的:没有比女人的愤怒更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摩瑞问道,心中对于礼拜天还要到办公室有点恼怒。他必须搭地下铁来上班,而现在地下铁已经停开。他可能一整天都得待在这里,不得抽身。
“摩瑞,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不过我还是想等到他们的金钱转手时再进行逮捕。我的秘密线民真的提供给我们很好的情报。我现在正在腾写她窃听到的内容。”
“你能传真过来吗?”
“我完成后马上传真给你。摩瑞,我们这次真的逮着他们了,一个也不漏。”
“霍金斯,我们可能会因此为你塑座雕像。”摩瑞说道,忘掉刚刚的不悦。像大部分的警察一样,他憎恨贪污的程度就跟他憎恨绑架者差不多。
“摩瑞,能调来这儿是我碰到最好的事情了。”霍金斯在电话里笑道。“也许我还可以竞选那些空下来的参议员位置。”
“科罗拉多州可能会更糟,”摩瑞说道,只要你不带枪,做什么都行。摩瑞内心不客气地想道。他知道这是不公平的。虽然霍金斯在动武这方面一点也不行,他前年对于他的另一方面评价仍然是正确的:霍金斯是一个出色的调查员,在机智方面甚至不逊于萧比尔。霍金斯只是不能够执行现场侦查逮捕的工作。不过摩瑞在稍后纠正自己,这一次应该不难。政客们都是躲在律师及发言人的背后,而非躲在枪后。“那么,联邦检查官怎么说?”“他是一个很优秀且机灵的孩子,摩瑞。他在我们一旁工作。有司法部的支援对我们不无助益,不过事实上,如果需要这家伙自己做的话,他也能够完成。”
“好的。你完成他们谈话内容的副本后,马上传真给我。”摩瑞挂上电话后,马上打电话到萧比尔在吉维蔡司的家。
“哈罗。”
“比尔,这里是摩瑞,”摩瑞在保防电话上说道。“霍金斯在昨晚有所收获。他说他已记录下所有的谈话内容一五个主要嫌犯在桌上达成他们的交易。”
“你知道如果霍金斯办成这个案子,我们可能还必须升他的官?”这位联调局局长咯咯地笑道。
“那么就升他做一名助理副局长。”摩瑞建议道。
“这样并不能使你免除烦恼。需要我到局里看看吗?”
“不需要。你那儿的情况如何?”
“我想我在车道上可以弄个滑跳的雪道了。道况实在很糟。”
“我搭地下铁来上班,然后地下铁竟关闭了一可能是铁道上有冰,还是什么东西?”
“华盛顿特区,惊慌的城市,”萧比尔回答道。“好的,我想好好休息并观赏比赛,摩瑞先生。”
“萧先生,至于我,我将放弃个人的享乐并努力为联调局争取更大的荣耀。”
“很好,我喜欢我的属下能全心全力工作。再说,我的孙子现在正跟我在一起。”萧比尔说道,看着他的媳妇用奶瓶喂孩子。
“你的孙子好吗?”
“哦,我们将把他培训成一名联词局的干员。除非你真的需要我,摩瑞……”
“比尔,好好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吧,只是记得,当他弄湿尿布时,要赶快把孩子交给他妈妈。”
“好的。这件案子如果有任何新发展,马上通知我。我必须将这件案子亲自呈报给总统,你也知道。”
“你想上头会有问题吗”?
“不会。他也是个痛恨贪污事件的人。”
“我会再打电话来的。”摩瑞走出办公室,往通讯中心处走去。他发现奥戴调查员也往同一个方向走。
“我今天早上是不是看到你开车进大门口,小奥?”
“我们之中有些人开的车比较好,”奥戴有一辆四轮传动的小卡车。“第九街的路障已经结冰放不下来了,顺便跟你提一声。我已经告诉他们去把另一个路障拆除。”
“你今天跑来上班干嘛?”
“我今天得在指挥中心值班。接我班的人住在费德烈克的郊外。我想一直要等到礼拜四下午,我才能见到他。我想第270号州际高速公路大概要到春天来临之后才能再度开放。”
“天啊,每当下雪的时候,这个城市简直不能住人。”
“这还用你说吗。”奥戴上一次外调是派在怀俄明州,他真想念那里的打猎季节。
摩瑞告诉通讯中心的人员,从丹佛办公室送来的传真是密码文件。此时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触这份文件。
“他们两个人这次的会面,时间上我实在凑不起来。”古德烈在午餐后说道。
“是哪一次呢?”
“第一次让我们震惊的情报——很抱歉,应该说是第二次。我没有办法将奈莫诺夫与三角帆的行程及进度合在一起。”
“这并不一定代表任何事情。”
“我知道。奇怪的是,你还记得我曾经提过,三角帆的报告内所用的语气跟以往有所不同?”
“是的,但你要记得我的俄文实在不太好。我无法像你那样能够捕捉到字句间的差异。”
“这次行程的不合之处刚好是这种现象出现的时候,那也是第一次我无法说服自己他们之间的的确确有会面。”古德烈顿了一下。“我想我在这里可能已找到一些破绽。”
“请记住,你还必须说服我们的俄国部门。”
“这将不容易。”
“没错,”雷恩同意道。“再找一些证据加以支援吧,小古。”
克拉克在飞机上,还有一名安全人员帮他抬装酒的柜子。他重新补充飞机上所喝掉的酒,然后将四瓶契维司酒往上层夹板放上去。查维斯在后头拿着鲜花跟着。克拉克把这四瓶酒放在位子上,并向四周看看以确定一切东西都在定位上。他随手拨弄几个小东西,让别人以为他是在认真做事。装着发射机的那个酒瓶上略有缺口。如此一来,大概便没有人会想去开这瓶酒,他心想。他觉得技术处的人还真聪明。越简单的花样往往效果越佳。插好的花必须固定就位。那些花主要由白玫瑰构成,查维斯心想,这些花还真不错,而那些绿色的小固定物就跟花原来的根茎一样。查维斯接下来走到楼下,查看前方的盥洗室。在一个垃圾桶里,他塞入一个日本制的超小型录音机,并确定录音机已经开始运转。他和克拉克在旋转阶梯下会合,然后一同离开飞机。当他们两人走人航站大厦里,比较早到的安全人员才刚要登上飞机。当他们走人航站大厦建筑物里,两人找到一间锁好的房间,并利用它更换衣服。他们出来时穿着都像生意人,头重新梳过,而且两人都戴着太阳眼镜。
“这种外勤工作都那么容易吗,克拉克先生?”
“不。”两人走向大楼的另外一边,使得他们距离这架日航的七四七有半里远,但他们仍然可以直接看到这架飞机。他们也能看到一架湾流式四型的商业喷射机伪装成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上。这架飞机起飞的次序刚好就在日本首相的专机之前,但它的飞行方向跟那架日本的专机不同。克拉克从自己的手提箱中拿出一个新力牌的随身听,放入一卷录音带,带上耳机。事实上,他能够听到飞机上的安全人员在那儿悄声的讲话,随身听里的录音带录下他们的字句的同时,他的眼睛看着一本平装书。真可惜他不懂日语,克拉克心想。跟大部分的秘密任务一样,主要的角色大半的时间是坐在一旁,什么事情也不做,等待着事情发生。他看着工作人员又铺出红毯,安全部队又集合起来,而观礼台也重新架立好。他心想,那些工作人员一定很讨厌做这些事情。
事情进展得很快。墨西哥总统亲自陪同日本首机到飞机旁,在登机梯旁亲切地握着后者的手为他送别。克拉克心想,事情到此已经很明显。此时两人兴高采烈的表情表示日本人贿赂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但像这种可悲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日本首相一行人上了登机梯之后,机门便关起,登机梯被拖走,而这架七四七便开始启动引擎。
克拉克此时听到在飞机上层客舱的谈话。引擎启动后,声音接着马上变得模糊不可辨。克拉克看着那架弯流式喷射机开始滑向跑道。那架七四七接着在两分钟后也开始滑行。这样是有其用意的。把一架飞机送去紧跟在另一架巨无霸广体客机后面,必须十分谨慎。像这种巨型的广体客机抛在尾部的紊流对后面的飞机可能会造成相当大的危险。这两名中情局的人员一直留在送行台上,直到看着那架日航的七四七起飞后,他们的工作才算完成。
这架弯流式喷射机起飞后,爬升到四万一千尺的巡航高度,航向01216,飞往纽奥良。在后部电子舱的人的指挥下,驾驶员稍微松了一点油门。在他们的右边,那架七四七也在相同的高度开始呈水平飞行状态,航向改为01311,在这架巨无霸广体客机里,那瓶藏有发射机的威斯忌酒被放在窗户旁,而它所发出的超EHF频带的电波被弯流式喷射机上的接收器所截收。直到两架飞机都飞到海上之前,弯流式喷射机的驾驶员尽量将航线向东靠,然后在第二架飞机接手之后,它就转头往左飞走,第二架追踪机是从奥克拉荷马州的汀克空军基地赶来了一架EC…135电子作战机,它飞在目标的东方三十里处,其高度并低于目标的飞行高度两千尺。第一架追踪机在纽奥良落地后,立刻卸下人员及装备,重新加油,然后又再度起飞返回到墨西哥市。
克拉克人留在大使馆里。此次任务中,中情局的情报处还派了一名日语专家来协助他。
基于他的窍听测试可能有助于了解这套系统的效益,于是他进一步决定最好让这位日语专家马上在大使馆里听听看他的测试窃听带。克拉克认为,这应该算是外勤人员合理地展现自己的创意。这位语言专家不慌不忙地听着录下来的对话达三次之久,才开始用打字机打下他所听到的内容总共打不到两张纸,不过在他打字的时候,克拉克在他后面看着他打下的内容,令他有点心烦。
“我希望在对付国内议会的反对党时,能像跟墨西哥总统打交道那么容易,”克拉克读出翻译的内容。“现在我们只需要再打通他的一些属下便可。”
“看来我们已经取得我们所需要的资料。”这浯言专家说道。
“你的通讯人员在哪?”克拉克问墨西哥站站长。
“我自己就可以操作这套系统。”这套系统的确是很容易操作。那位站长将这两张纸上的文字输入一台电脑里。接到这台电脑旁的是一台看起来像影碟机的小机器。在这种大型的光碟里,里面储藏了上亿万的数字符号。每一个他所输入的字母被随机地翻译成另外的符号,并且被传送到中情局兰格利总部的水星通讯系统室里。在此室里,所有送进来的讯号都会被记录起来。然后一名通讯技师从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一张适当的解码光碟片,塞入自己的电脑里,并按一个钮。几秒钟之后,旁边一台雷射印表机立刻在两张纸上印出清楚的内容。然后他再将这两张纸封在一个信封套里,交给一名信差,后者将这个信封套带到七楼的副局长办公室里。
“雷恩博士,这是你正在等待的文件。”
“谢谢你。”雷恩签收这封文件。“古德烈博士,恐怕你得先离开这个办公室一下子。”
“没问题。”古德烈回到他的文件堆里。
雷恩抽出信封套里的文件并缓慢地读了两遍。然后他拿起电话。并要求接到大卫营的安全线路上。
“指挥中心。”听筒里一个声音回答道。
“这里是兰格利总部的雷恩博士。我需要跟总统说话。”
“请等,一会儿,长官。”这位海军士官回答道。雷恩点了一根香烟。
“我是总统。”听筒里的声音变了。
“总统先生,我是雷恩。我们已经截收了一段日本首相专机上的片断谈话。”
“这么快?”
“这段谈话是在引擎发动之前所录起来的,长官。所录下的声音未经验明身分——我们认为这是日本首相的声音——他说他已经完成交易。”雷恩念出三段文件里的话。
“那狗娘养的,”福勒喘息地骂道。“你知道吗,如果在美国国内,有了这种证据我可以对一个家伙提起控诉。”
“我认为你会想尽快拿到这份文件,长官。我可以传真给你。但是完整的谈话内容得等到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到手。”
“在看超级杯之后,能找个东西阅读也不错。好的,把文件传上来吧。”对方马上挂了电话。
“不客气,长官。”雷恩对着电话说道。
“是时候了。”葛森说道。
“好的。”马文站了起来,穿上他厚重的大衣。外面的天气可真是冷。气象局预测今天的最高温不过是华氏六度,而现在的气温还没有达到最高温。一股酷寒的东北风正从更寒冷的内布拉斯加吹到丹佛。这股寒流的唯一好处是它带来了晴朗的天空。丹佛也是个空气污染严重的都市,此时加上冬天的低温效应,情况更糟。但今天的天空真的是看不到一丝的云,马文往西面的山丘看去,可以看到山顶上的雪被强风吹下,就好像一片片白色的布条。这的确是个好预兆,几天前他还在担心天气不好会使得他们搭乘的那架往史丹昔顿的班机停飞。他启动这辆客货两用车的引擎,在暖车的同时,他复习他待会儿要讲的台词,以及一切计划的细节。马文回头看着车箱里头。葛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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