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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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2-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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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不是个馊主意。你是第一个想出这种可能性的人。你做得不错。”

“但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位哈佛学者怒道。

“是没错,但你找的方向并没有错。”

“如果三角帆提出的可能性是真的话,你从别的情报来源,证实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有多高呢?”古德烈问道。

“应该超过百分之五十,也许最多不到百分之六十。傅玛丽说得没错。这家伙所提供的情报,并不是我们很容易就能从别的地方加以证实的。但你说得也没错:他在这件事上说谎,可以从中获利。我必须在周末之前,向白宫报告他的情报。然后我要请甘特诺维兹及安德鲁飞到这儿来,在下周看看这份情报,请他们加以评估。这个周末有任何特殊的计划吗?”雷恩问道。

“没有。”

“现在你可有了,我要你过滤你所有的笔记,提出一份评估报告,要做得很好喔。”雷恩拍一下桌子。“我要这份报告周一早上在我的办公桌上。”

“为什么呢?”

“因为你相当诚实而且理智,小古,你真的可以撇开自己的好恶来观察事务。”

“但你从未同意过我的结论啊!”

“我是不常同意你的意见,但你找来的支援资料却都是第一流的。没有人一直都是对的。也没有人一直都是错的。过程才是重要的,这是追求知识的原则,而你在这件事情上做得相当好,古德烈博士。我希望你会喜欢华盛顿特区的生活。我想请你永远在这儿干下去。我们在情报处里准备成立一个特别小组。其任务是专门提出相反的看法,等于是局里的第二种声音,直接向情报处处长负责。你将可以成为苏联事务部门里的第二号人物。你认为你可以应付吗?仔细考虑一下,小古,”雷恩赶紧补充道。“将来你接受这个职位后,当然在工作上会受到持相反意见的人的攻击。工作时间将会相当长,薪水又不高,工作起来会相当没有成就感。但你可以接触到很多机密的东西,而且时常还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意见。无论如何,我刚刚要求的报告将等于是你的入学考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并不在乎你的结论到底为何,但我要一个能跟其他人持相反意见的人。你要不要参加?”

古德烈在回答之前,在座位上显然有点坐立不安且迟疑。天啊,难道他想断送自己的事业吗?但他实在不能不说出这件事,不是吗?他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好的。”

“当艾略特博土派我来这里——”

“是派你来这边批评我。我知道。”雷恩感到相当有趣。“前阵子的我表现的确可以让你好好地在这方面发挥,对不对?”

“雷恩,不止是如此而已……她要我对你进行一些私人档案的调查……寻找一些她可以用来对付你的东西。”

雷恩的表情转为相当严肃。“还有呢?”

古德烈感到面红耳赤,不过他紧接着说:“而且我也拿给她这些资料。我查到你接受证管会调查的档案,而且还拿给她一些你其他财务上的安排的报告——例如:卡洛一家人。”他顿了一下。“我对自己实在感到很羞耻。”

“有没有因此学到什么呢?”

“有关于你吗?你是一个很好的上司。凯伯特实在是个懒鬼,只是外表很有官架子罢了。艾略特则是个阴谋的贱人,她很喜欢操纵别人。她把我当作猎犬一样。我是学到了一点教训没错。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情。长官,我以前从未这样子向人道过歉,但你应该知道。你有权利知道。”

雷恩盯着古德烈的眼睛不下一分钟,看看他是否有退缩的迹象,考量他心里到底真正在想什么。最后他捻熄他的香烟。“你的报告最好要做得很出色,小古。”

“你将看到我最佳的一面。”

“我想我已经看到了,古德烈博士。”

“好吧,有什么事呢?”福勒总统问道。

“总统先生,三角帆报告,他敢肯定苏联陆军的确遗失了一些战术核武器,而国安会正疯狂地在找寻这批武器。”

“在哪呢?”

“他们搜索的范围遍布全欧洲,包括苏联境内。从表面看来,国安会对奈莫诺夫应该还是忠心的,至少大部分是忠心的,奈莫诺夫是作如是想——而我们的人却没那么肯定。苏联军方绝对是不服奈莫诺夫的;他说阴谋政变是极有可能的,但奈莫诺夫却没有采取强硬的行动来化解。勒索的可能性已经是很明显了。如果这份报告是真实的话,苏联政坛发生权力快速转移的可能性就相当高,而其后果根本无法想像。”

“那你有什么看法呢?”邦克有条理地问道。

“我们总部的评估是,这也许是一个可靠的情报。我们已经对于所有相关资料做了详细的检查。两个对于苏联事务了解最详细的顾问,一个是在普林斯顿,一个是在柏克莱。我会请他们两个在星期一到总部里看看我们的资料。”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比较肯定的评估呢?”塔伯国务卿问道。

“这就要看你所谓的‘肯定’是什么意思。在下个周末之前,我们将会有一份初步的评估报告。‘肯定’则得多花一点时间。我曾经请我们的英国同行设法证实三角帆的情报,但连他们最深入苏联政府的内线也没有办法。”

“那些武器有可能在哪儿出现呢?”艾略特问道。

“苏联是一个很大的国家。”雷恩回答道。

“而且这个世界也不小呀,”邦克说道。“你想事情最糟糕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我们还没有开始进行这方面的评估,”雷恩回答道。“但当事情扯到失踪的核武器时,情况是好不到哪去的。”

“中情局是否有任何理由可以怀疑,苏联军方失踪的核武器将来可能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吗?”福勒问道。

“没有,总统先生。苏联军方是个理性的组织,而攻击我们将会是个愚蠢的行动。”

“你对那些军人的信心还真令人感动;”艾略特说道。“你真的认为他们的军人比我们的士兵们更有智慧吗?”

“当我们要求他们效命时,他们会奋不顾身.”邦克尖锐地说道。“我希望你起码能对他们表现一点点敬意,艾略特博士。”

“我们改天再讨论这个话题,”福勒说道。“他们威胁美国会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也没有,总统先生。”雷恩回答道。

“我同意雷恩的看法。”塔伯说道。

“如果那些SS…18洲际弹道导弹能够先拆除的话,我会觉得好一点,”邦克说道,“但雷恩说的没错。”

“我也要一份这方面的评估,”艾略特说道。“我马上就要。”

“我保证你拿得到。”雷恩向她保证。

“墨西哥行动进行得怎样?”

“总统先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

“你们说的是什么?”国务卿问道。

“塔伯,我想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雷恩,请你对国务卿作一下简报。”

雷恩先筒略地提过所有的背景资料,和这次行动的动机概念。总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这简直令人愤怒。”塔伯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来看这次的超级杯罗?”邦克微笑地问道。“塔伯,我相信日本人会做出这种事。雷恩,你们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过滤出飞机上的监呼内容?”

“从他抵达华盛顿的预定时刻看来,再加上电脑的处理时间……应该在那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就可以过滤出来。”

“老福,你还是赶得上超级杯啊。”邦克说道。这是雷恩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那么随便的态度跟总统说话。

福勒摇摇头。“我可以在大卫营看电视转播。我要为这次美日高峰会议储蓄精力。再说,刚侵袭丹佛的那股暴风雪周日可能还在那儿。到时候回华盛顿可能很麻烦,而且密勤处早已花上好几小时的时间,说服我观赏足球赛对我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当然指的是对他们的负担会加重。”

“这场比赛将会很精彩。”塔伯说道。

“赛前的预估怎样?”福勒问道。

天啊!雷恩心想。

“维京队领先三分,”邦克说道。“我将派出队上所有的精英。”

“我们会一起飞去那儿观赏比赛,”塔伯说道。“只要不是邦克自己开飞机就好。”

“把我一个人丢在马里兰州的山丘上。好吧,总得有人要留在政府卫里看家。”福勒微笑道。雷恩心想,他的笑容还真奇怪。“回到正事上。雷恩,你刚说苏联失踪的核武器对我们不会造成威胁?”

“让我回到刚刚所说的事情上。长官。首先,我必须再一次强调,三角帆的报告还没有完全经过证实。”

“你说中情局相信他的报告。”

“没错,是有一致的意见,认为他的报告是可靠的。我们现在也正努力地查证中。这也是我刚刚一直强调的重点。”

“好吧,”福勒说道。“如果他的报告不是真的,那么,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不对?”

“是的,总统先生。”

“如果是真的呢?”

“那么这个风险将是一次苏联的政治勒索,最糟糕的情况,则是发生一场使用核武器的内战。”

“这对我们来讲不是个好消息——对我们可能会造成威胁吗?”

“似乎对我们没有造成直接威胁的可能性。”

福勒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我觉得你说得倒是满有道理的;但我要一个真正很好的评估报告。而且要尽快给我。”

“是的,长官。相信我,总统先生,我们正由各方面来审查他的报告。”

“这次的报告做得很好,雷恩博士。”

雷恩站起来向他们告辞。现在他们已经甩开他了,事情反而变得民主得多了。

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的黑市主要是在东柏林进行。一向最不自由的苏联士兵,现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末分裂的西方城市里,这等于是个逃兵投诚,从此消失无踪的好机会。但令人意外的是,尽管苏联士兵受到严格的管制,却没有几个苏联士兵向西方投诚,而一个合理的原因就是,他们可以在公开的黑市里大捞一笔。那些德国、美国或其他国家许许多多的现光客采购红军纪念品的欲望,强烈地让每个苏联士兵惊讶不已——腰带、皮帽、军靴、整套制服,以及各式各样的小东西——而且那些傻瓜都付现金。他们付的是强势货币,例如美元、英磅、德国马克,这些外币在苏联老家的实际价值是官价的十倍。其他销售给比较隐密的买主的货色甚至包括了一些高价位的项目,例如一辆T…80坦克,但这件事情得先打通团长那一关,他只要在记录簿上动动手脚,把这辆坦克当作意外报废便可。这位团长从这件事情上不但搞到一辆宾士五六O加长车型的轿车,而且还有一大堆现金变成他的退休金了。西方的情报机构早已经取得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便把这个市场留给观光客及业余的收藏家;他们认为苏联政府对这一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可以吸收很多强势货币到他们的经济组织里,即使他们是以贱卖的价格卖出这些军品。况且西方人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所付的价钱通常是实际生产价格的十倍。有些苏联人认为,已经学会这项资本主义先修课程的部队,将来调回苏联本土后,将可以产生其他的影响。

凯特尔走近一名苏联士兵的身旁,从他制服上的阶级看来,他是一名士官长。“早安。”他故意以德文说道。

“不懂德文,”这名俄国人回答道。“用英文可以吗?”

“英文可以,好吗?”

“好的。”这位俄国人点点头。

“我想要十套制服。”凯特尔立起十只手指头表示,确定对方不会搞错他要的数目。

“十套?”

“十套,都要大号的,让我这种身材能够穿得下的,”凯特尔说道。其实他的俄文讲得相当流利,但是讲俄文所引起的困扰可能太大,不值得冒这个风险。“上校阶级的制服,全部要上校的,好吗?”

“上校——上校。你要团长的吗?这里有三颗花的?”这个人拍拍凯特尔的肩膀。

“是的。”凯特尔点点头。“我要装甲兵的制服,一定要装甲兵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装甲兵的呢?”这位班长问道,他的询问只是为了表示礼貌而已。他本身就是装甲兵,要搞到凯特尔想要的制服并不成问题。

“拍片——为电视台拍片。”

“电视?”这位俄国人眼睛马上放亮。“你要腰带和军靴吗?”

“是的。”

这个人看看四下无人后,然后放低声音问遭:“你要手枪吗?”

“你办得到吗?”

这位班长微笑并夸张地点点头,以表示自己是一个很有办法的掮客。“得多花点钱。”

“我一定要俄制的手枪,要制式的手枪。”凯特尔说道,希望自己表达得清楚。

“是的,我可以弄得到。”

‘要多久呢?”

“一个小时。”

“多少钱?”

“制服五千块马克,手枪价钱另计。十只手枪,再加五千块钱马克。”凯特尔认为这个价钱,简直是在拦路打劫嘛。

他又伸出他的手指头说道:“一万马克,好的。我会付的。”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当真的,他露了一叠钞票。他抽出几张百元钞票塞到那名士兵的口袋里。“我等一个小时。”

“我一个小时后会回来的。”那名士兵马上离开这个地区。凯特尔走进附近的一个酒吧,并点了一杯啤酒。

“如果这件事再容易一些,”他跟一名同伴讲道,“我就会以为这是一个陷阱。”

“你听说了那件贩卖坦克的事情吗?”

“你说的是那辆T…80坦克,是吗,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知道是威利替美国人办到这件事情的吗?”

“威利?”凯特尔摇摇头。“他捞了多少钱?”

“五十万德国马克.那些美国人真是傻蛋。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替他们办到这件事情。”

“但那时候他们不知道事情其实有那么容易。”凯特尔苦笑道。五十万马克多得足以让前任的威利少校做起一点小生意——例如像他们现今所在的这家酒吧——所赚的钱可以让他过得远比过去他当秘密警察时舒服得多。威利原本是凯特尔属下中最有前途的一名部下,而现在他也出卖自己,放弃自己的职业,背弃自己的政治传统,而转变成另一个新德国的公民。他过去所受的情报训练只是被他当作一种工具,最后可以从美国人身上,狠狠地捞一笔。

“那么那个俄国人赚了多少?”

“那个卖坦克的军官,哈!”这个人嗤之以鼻。“两百万马克。他无疑地买通了他的师长,搞到了他的宾士轿车,然后将其他钱存在银行里。那支装甲师在事后不久就轮调回苏联了,一整师少了或多了一辆坦克?上头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们一边看着酒吧上的电视——凯特尔心想,这是从美国人那儿学来的恶心习惯——又点了一杯酒。过了四十分钟后,他又跑到酒吧外,他的同事躲在一旁监视着。毕竟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那名俄国士兵也提早回来。他满脸笑容,手上却没拿任何东西。

“东西在哪?”凯特尔问道。

“在卡车上,就在转弯……”那个人作手势说道。

“街角?你是说街角?”

“是的,就是那个字眼,街角。在街角。”那个人夸张地点点头。

凯特尔挥手向另一个人作手势,后者就走去开车。凯特尔真的很想问问这名班长,有多少钱给他的上司吃走了,这种事情通常都得塞给上司可观的甜头,但这实在不是重点,不是吗?那辆苏联陆军的GAZ…69轻型卡车停在一条街外。卸货起来相当容易,只要把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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