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 第25部分

　　
　　“凌子栋打来的？”狐疑的看着一脸凝重的季淩，佑一问道。
　　
　　“恩！”
　　
　　“他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时间打来电话的凌子栋与这次的绑架定是托不了关系。
　　
　　andy也站起了身，现在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丁点的风声，也能引起他全部的注意。
　　
　　“夜魅他们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季淩茫茫然道，此刻他完全是夹缝里的人，夜魅，他是断不想他受到伤害。而凌子栋，毕竟自己负了他，再伤他也绝不是他所愿。
　　
　　在跌跌撞撞中，夜魅终于到了加护病房，一间一间的往里探看。
　　
　　“病人，你……你要~看的人……在……在008号房。”护士小姐喘着粗气道，她应该是第一个追病人追成这样的护士了吧，想想刚才一路，撞翻了多少个人，哎！~她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医院混……
　　
　　008号……循着号码，夜魅终于看到了008号，透着半透明的玻璃，可以模模糊糊看见雪白床上躺着人，戴着呼吸面罩，静静的呼吸着。是的，顺畅的呼吸着，机械设备上跳动的红线，很稳定，是没事儿了吧，应该是没事了……
　　
　　紧绷的神经再次松懈，只听护士小姐再次惊恐的尖叫，夜魅再次陷入了黑暗……




第四十九章　探病（捉虫）

　　“先生，先生，现在是查房时间，不能探视，请在……”年轻的护士小姐极力的想阻拦三个横冲直撞的男子进入病房区。只是无奈，身形娇小的她，就是其中一个也拦不住。
　　
　　“夜魅，李牧庭住几号病房？”完全不在意什么查房不查房，他们现在只想知道，那两个人是否平安……
　　
　　无奈的让到一半边，“夜魅在306号房，李牧庭在重症看护008号房。”叹了口气，护士小姐道，她可是刚刚才拦住了那个叫夜魅的病人，好不容易人昏倒了，她才在几个医师的帮助下将人挪回病房，现在又来了这么一票人，她这几天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老板在重症看护？”一听到李牧庭的名字，ANDY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怎么会在重症看护，“李牧庭，李牧庭他没事吧？”andy立刻摇着护士的肩膀问道。
　　
　　吃过夜魅一次亏的护士小姐这次学乖了，封住了嘴，不该说的不说，掰开了肩上钳制的手，“已经脱离危险，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见三人都松了口气，她也松了口气，果然在医院里话是不能乱说的，否则结果会很严重。
　　
　　“你们是先去看夜魅吧！我先去看老板，待会儿来找你们。”知道那两个人对于夜魅的关心更甚，andy如是说道。
　　
　　佑一和季淩都坦然了点了点头，并不是说他们不关心李牧庭的伤，只是那个人在他们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这点不需要隐瞒。
　　
　　“护士小姐请你带我们去306。”目送着andy离开，季淩对着一边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护士小姐道。
　　
　　立刻面露难色的护士小姐道，“可是现在还在查房。”若是她带着两人在医院乱走，到时被教训的可是她。
　　
　　“你看，护士小姐，我们都已经进来了不是吗？违反规定的话，也已经违反了。你只要带我们去306就好，若是没你带着，我们待会儿乱闯，万一撞见了谁，不是更不好么？”佑一一脸笑容貌似诚恳的说道，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那，那好吧！”护士小姐无奈的答应，低头在心里白了一眼仍是一脸嬉皮笑脸的佑一。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那头灰色的头发，整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相较而言另一位倒是文质彬彬许多，看着也比较舒服。
　　
　　因为有护士小姐的带路，两人很快便来到了306，“就是这里，看完就赶紧走，三点以后再来吧！”虽然心里知道，这话实践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这也算是她尽了职……
　　
　　“恩，好的！谢谢你！”打开了病房门，季淩仍不忘的向着护士小姐道谢。
　　
　　两人站在病房里，现在并不是病害多发期，住院的人也并不多，所以此刻偌大的病房里只住着夜魅一人也不足为奇。原本白色的房间就看着令人宁静，此刻看来更是宁静的可怕，不过对于季淩与佑一来说，倒是方便了许多，起码不必考虑会不会影响病人。
　　
　　病床上夜魅青肿着脸，显然仍陷在昏睡中，这样的夜魅，太过虚弱。季淩与佑一同是一阵心痛，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的怜惜都印在了彼此的眼中。
　　
　　站在病床的两边，几乎是同时的，轻轻触碰着那张仍带着淤青的脸，从脸上的伤便可以推算，那身上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的是子栋干的？季淩在心中疑惑，触碰着的守在夜魅的脸上徘徊。那么单纯的孩子，竟也有这么毒辣的时候？季淩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出自凌子栋之手，可是他忘了，虽然凌子栋有着一副少年的骨架，但年龄却已经不小了，对于生活的历练他更是不比任何人少。
　　
　　“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一定杀了他……”就在季淩呆怔之际，咬着牙揉抚着自家哥哥的佑一忽然道，那通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容，那语气都大有将肇事者生吞活剥的意味。
　　
　　季淩只是犹豫着应和办的点了点头，将夜魅弄成这样的人他是定不会放过，只是凌子栋……或许他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而就在此时病房门大力的被推开，冲进来的andy满眼血红，显然是哭过的样子，“是谁做的，我一定要杀了他！~”那激动的语气甚至比之于佑一更甚了几分。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的老板一直是他的崇拜对象，可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便死这么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除了那仪器上跳动的红线否则根本无法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的安排，他去的时候，主治医生正好在做检查。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得以看到病例，那触目惊心的病例。
　　
　　andy坐在一边的躺椅上，双手蒙着脸，带着鼻音道，“老板的肺被戳穿了，是硬性殴打造成的。医生说那一身的瘀伤至少是被殴打了半个小时才能造成的。而且老板受伤之后也没有被及时送来医院。医生说……说打开胸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个血窟了，就差那么一点……”说到这里andy的声音都哽咽了，他从不知道长袖善舞的老板会得罪谁，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殴打？”佑一咀嚼着这个词，望着自家哥哥的脸，确实是殴打造成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哥哥被殴打了半个小时，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用这样的手段。不管是谁，不管是谁，他真田佑一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哪怕是动用真田家的全部人力财力……
　　
　　季淩只能沉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凌子栋云淡风轻的的那句话，“我就是绑架犯。”子栋，这样的你，我不认识，是我从一开始就错看了，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
　　
　　“凌子栋……凌子栋知道吧！”andy忽然想到，给他们报信的就是凌子栋，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疯狂的神色立刻带着期望一般的看着季淩。
　　
　　“我想，我会去问的！”季淩若有所思的说道，心中正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将子栋的话告诉他们。若是说了，依照佑一的脾气，子栋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此时躺在的人好。明明做了坏事的便就应该是手到惩罚，但心中总觉得，若真是子栋做的，那么应也是在报复他的，报复他的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所以错的似乎是他……
　　
　　佑一沉着脸，开始一旁脸色变幻莫测的季淩，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一切等他们醒来再说！”佑一道。
　　
　　凌子栋静静的泡在浴缸里，现在季淩他们应该已经赶到医院了吧！看到病床上的人，应该很恨他吧！仰面躺在浴缸里，凌子栋的绝望的笑着，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脸色愈加的惨白了。浴缸中漫出的水鲜红而透着一股子腥味，泡在水中的胳膊上一条红丝不断的向外涌着。这样就好了吧，不适合存在的人，早就应该离开了，不是么？轻轻阖上了眼，等待着那漫天的黑夜到来……
　　




第五十章　凌子栋之死

　　“唐礼？”躺在唐礼怀里的李烨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早上是担心着凌子栋的事，下午又是那些找上门要人的，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右眼皮不停的突突直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恩？”忙了一天，本想中午睡午觉却被吵醒的唐礼此时已经半梦半醒，听到李烨的唤声，动了动胳膊，紧紧手臂环住怀里的人。
　　
　　李烨抬起头，发现唐礼紧闭着双眼，一脸的疲惫，心中是有愧疚的。明明是不爱这个男人却还一再的招惹，就如唐礼所说的，这样子是欲擒故纵，还是欲拒还迎。一直以为男人只是将自己当成玩物，到手了就会很快玩腻，只是偶然间那挫败的眼神，无奈的表情，以及近乎于宠溺的帮助，或许真的是有真心的吧！那么自己呢，白白承受着这一切，除了肉体再给不出其他的什么了，就如同现在，自己的身体在男人手里，可是那可心早已远离。若是说对不起，男人是不稀罕的吧，只是男人想要的，他从来都给不起……
　　
　　“我待会儿想出去走走。”李烨轻声凑在男人耳边道。
　　
　　唐礼微眯起眼，强烈的睡意让他的眼睛酸涩，“去看凌子栋？”像只将李烨看穿一般的说道。
　　
　　明显的感觉到，李烨听到这句话时浑身一阵，唐礼心中了然，原本只是猜测，现在成真了。
　　
　　“不行么？”趴在唐礼的胸膛上，听着稳健的心跳，有一种安神的效果。
　　
　　“不，待会儿吧，我陪你一块儿过去。”语音有些含糊了，但语气却是坚决的。
　　
　　知道没有理由拒绝唐礼的提议，李烨点了点头，乖顺的缩在唐礼的怀里。
　　
　　夜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白天发生的事，重症病房中的李牧庭，那场殴打，甚至是面目狰狞却有饱含着绝望的凌子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一个梦一般。直到意识的渐渐清醒，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才让他明白，那一切曾经是发生过的。就如同那个人，死了就是死了，无论做多少次梦都会是一样。
　　摇了摇昏沉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想起那个人，是伤痛的身体让精神也脆弱了，或是相似的环境触发了某根回忆的神经……
　　
　　尝试着想动一下略略麻木的手指，指尖那毛茸茸的触感让他一悚，低下头才发现原来床沿上正趴着一个人。夜晚不充足的光线让他无法分辨是谁……
　　
　　像是被惊动一般的，那人抬起了头，微米这困倦的眼，是季淩……夜魅有些吃惊，更多的是醒悟后的了然，想想自己这一身的伤似乎是和他托不了关系，就是来到中国，和他也有着深重的联系。
　　
　　“你醒了？”刚刚惊醒的季淩，恍如隔世一般的看着床上那黑溜溜的眸子。
　　
　　不知道该怎么说，夜魅选择点了点头。
　　
　　“是子栋么？是子栋做的么？”季淩急促的问道，他是想确定的，脑海中期盼着的答案是否定，甚至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子栋再任性，道本性还是纯良的。
　　
　　再次的点了点头，看着季淩在他点头之后颓然的倒在躺椅上，似乎是伤感的，却是无从表达。
　　
　　“他很爱你……”昏迷之后干涩的嗓子，让夜魅说话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沙哑，听着倒似是老式收音机发出的那种略带杂音的声响，那种午夜梦回仍旧清晰的声音……
　　
　　将手背抵在双眼上，沉默了许久，季淩开口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他亏欠了他，欺骗了他，却始终没有想到该如何补偿。
　　
　　“我不爱你……”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陈述着事实，不带有任何的感情，不是因为报复，更不是因为嫉妒，只是单单想让眼前的人明白。
　　
　　“我知道。”季淩艰涩的开口，他一直知道……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来中国的原因……”略作停顿，“佑一呢？”夜魅调转话题问道。
　　
　　“公司有事，他先去处理了，明天早上会过来。”季淩竖直的身体，怔怔的看着依旧面无表情，但那黑眸中似乎带着隐痛的人，“你想和我说什么？”
　　
　　下了决心的，夜魅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问道，“你记得章沐年么？”
　　季淩呆愣住了，这个问题，似乎在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是谁问的，那次的醉酒……或是更久远，他听到过，像是梦魇一般的跟随着……
　　
　　晚上八点，唐礼一觉睡醒，作为黑道领袖，他的睡眠向来很短，不过这次的睡眠质量却是不错。低头发现怀里的人还在睡，想着自己的睡眠质量应该就是来自这怀里的人了，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扬起。
　　
　　没有动，默默注视这怀中人的睡颜，现在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睡颜。自己出去了有几年，两年还是三年，而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将自己的宝贝也一起带上，回来时才发现原先倔强但仍有着孩子气的人儿，已经完全蜕变，深黑的眼眶上方，那双曾经点燃了他生命之火的眸子已经几近熄灭，他不知道这几年他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追究……但是往后，他定不会让他再受苦了……所以即使他不愿意也要将他圈在身边，时间会慢慢磨合的……他一直这样坚信着……
　　
　　“呜……”缓缓睁开了眼，“你醒了？”尤带着睡意的声音，李烨望着比自己清醒许多的人，问道。
　　
　　“恩，不是想去看凌子栋么？走吧！”唐礼温柔的说道。
　　
　　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往常的经验，一旦碰上是凌子栋的事，唐礼都会极力反对，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予，今天如此倒是出奇……
　　
　　“小猪，怎么？还想睡？”看着呆愣的李烨，唐礼童心起，捏着他的鼻子顶着他的额头笑道。
　　
　　“呜……知道了！”拍开唐礼的手，李烨低下头，他的脸似乎有些发烫，心跳都加速了。
　　
　　九点，两人来到了凌子栋宿舍的门口，因为当时怄气的唐礼死活都不肯出手帮忙，别无他法的李烨只能求着老四川的老板。好在老板也算是个好人，给了凌子栋一间单人宿舍，虽说没什么家具，但是挡风避雨足够了。
　　
　　“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子栋，在么？”李烨唤道。
　　
　　许久，却没有人应门，“好像不在……”心中纳闷的回头对唐礼道，照理晚上除了到老四川帮忙，凌子栋都会呆在宿舍，而今天因为老板的儿子结婚，全店休业，难道出去了？
　　
　　“走吧！下次再来。”唐礼有些不耐的说道。
　　
　　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我有钥匙，我们先到里面坐一会儿吧！”今天他是定要见到凌子栋才会放心了，好在平常为了方便，他有去打了另一把钥匙。
　　
　　刚开门，唐礼就发现了不对，对于他这个在黑道上混迹多年的人，即使是淡淡的血腥味也是无法逃过他的鼻子，更何况是如此浓重的。
　　
　　“有血腥味，凌子栋可能出事了。”抚着李烨的肩膀，唐礼道，目光在整个房间搜寻，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