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斯抿起嘴,紧闭了嘴巴,拿着锁匙往前冲,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真没礼貌。疯狮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德威不满地说。
「得了,队长,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挑衅他的?我认定他的了,你不要再说。」杜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说话。
「我还是那一句。疯狮你应该找个女人去生个小孩,拥有一个家,而不是跟一个男孩在发疯。」德威正色地说着无数次劝说杜南的说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在干甚麽。」杜南知道自家队长对於同//性//恋虽然不至於偏执到要杀人,但也没有多少好感,偏偏自己又是他最为倚重的队员,所以不敢干甚麽惹怒杜南,只敢在嘴上耍耍嘴皮气死路华斯而已。
「最好是这样。」德威喃喃自语地转过身。
*
路华斯冲进了电梯,避开了德威那令人不舒服﹑刺目的眼光。他有自知之明,不会跟德威硬拚让到杜南为难的。没办法对抗,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开。
他拿着锁匙,仔细地看着眼前一排的门口。
一﹑二﹑三﹑四…走到第五道门时路华斯才看到杜南的英交拚音名字。
「不知他有没有英文名呢……」路华斯抚摸着门上的字样,有点想要知
道杜南的一切…一切……
打开了房门,不出意外地是十分简洁的风格,除了一张床﹑椅和桌子之外就只有一个立地的大衣柜。房内的墙纸也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花纹,而地板则是瓷砖做的,令路华斯感到安慰是它不是白色的,不然恐怕路华斯会觉得这处比较像病房而不是睡房。
路华斯关上房门,打开了房内唯一的一道门,内里是浴室连带厕所。再打开旁边的衣柜,有一些衣服。
衣服拿了出来,比划了一下,有点显大了。可是路华斯身上粘呼呼的,实在不想再忍受下去,当下就拿过一件白色T,走进浴室内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虽然没有沐浴露这些,路华斯还是觉得身上清爽了不少。
不知杜南现在干甚麽呢?路华斯趴在床上,透过床上的那一道窗看向天空。
从换下的裤子拿出了手机,不出意外地是没有任何讯号的。路华斯把手机往床上一抛,叹了一口气:「这样是要无聊死我吗……」
室内没有任何娱乐,连电视也没有一部,路华斯又不敢走出去。天知道这处是甚麽地方啊,神神秘秘的,连防弹玻璃都搞上了。路华斯没有杜南在身边,不敢再处乱跑。
路华斯想了想,翻身坐起来,在抽屉内翻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枝笔﹑一张纸。
他珍惜地拿着这唯一的消遣,恐怕他最近设计出来的衣服都够下一季的时装节用了。之前在澳洲设计的一早寄了亚历山大,让到他奇怪地打过电话来问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路华斯无耐地笑笑,好像遇上杜南以後,自己总是过得有点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 O o 《
☆、回到纽约(六)
杜南在德威那处逗留了一天後才把混乱的数据整理好,当他提着一袋自食堂外带的食物回到房间後,就看着路华斯趴在床上,窗内吹进一丝丝的凉风,看上去很是舒适。
路华斯身上只有穿着一件白色的T…shirt,光滑的两条腿lou露在外,在纯白色的床单映衬下,杜南只觉得身体有一团火开始燃烧起来。大腿至脚踝的部位十分均衡,虽然不壮健却也不显得瘦弱,小小的脚有着不同於这年龄的嫩白,虽然有点粗粗的,但握在手中却有点想要好好地爱惜的感觉。
杜南顺着脚踝一直摸上去,直到屁股,可是路华斯只是略略因为痕痒而动了一下脚後,又继续沉睡。杜南轻轻地笑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趁人之危,只是爬上床,双手撑在路华斯的之上,含笑地看着身下的小懒猪。
「小傻瓜。」杜南宠溺地掐着路华斯的鼻子,让他皱起眉头微微地张开了嘴呼吸。
「还不起来啊你……」杜南乾脆一并堵着他的嘴,三秒之後路华斯立即推开了杜南,狂喘着气。
「你干嘛啊!?」路华斯抚着自己心口,有点狼狈地问。
「吃饭啊。」杜南爬下床,故意拿起桌上的大食物盒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有你这麽叫人吃饭麽……」路华斯嘟着嘴低声地抱怨,但还是乖乖穿了拖鞋走到书桌前。
「有甚麽好吃?」他好奇地看着食物盒,看上去像是用过了很多次,不像是新的。想起这样路华斯疑惑地看向杜南……
「之前工作时嫌每次外带东西都麻烦,就买了一个。」杜南解释道。
路华斯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趴在桌上等杜南准备好食物给他。
外国的快餐实在没甚麽值得期待,果然是汉堡包﹑薯蓉﹑薯条和汽水,路华斯失望地扁起嘴,他还以为至少有肉酱意粉可以吃呢。
杜南抱歉地看着他,把饭盒推到他眼前,说:「工作做晚了,只剩下这个了。」
「没关系。」路华斯以前也常常因为赶工而吃这些垃圾食物,也没有甚麽不自在地拿过薯条点了一下蕃茄酱吃了起来。
杜南细心地观念路华斯的脸色,的确没甚麽不愉快也安心地吃起自己那一份。虽然特种部队的餐饮款式不多,但管饱!
「对了,你今天没有出去逛逛吗?」杜南状似无意地问起,德
威自然有跟他说过路华斯的行踪,令人惊讶是路华斯居然一直在房内足不出户,有点奇怪。
「我又不知这处是何地,要是乱跑的话不是找死吗?」路华斯撇撇嘴,对於今天一直关在房内表示不开心。
「是我错了。」杜南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跟你说那处可以逛那处是禁地。」
「不怪你,你忙嘛。」路华斯虽然这样说,可是神色还是非常不高兴的。
「好了,我一会儿跟你说一下吧,别生气啊。」杜南想要伸手摸一摸路华斯的头。
「喂!你的手…」路华斯惊戒地向後仰头,瞪着杜南那因为拿过薯条而油腻腻的手指:「洗了手才好摸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话中有歧意,路华斯不悦地拍开了杜南伸出来的手。
杜南微微挑起眉毛,低声地笑着:「好。」至於是好甚麽,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晚餐虽然完全不好吃,比起自己下厨时要差得远了,但路华斯还是没有说甚麽,乖乖地把自己那份都吃光了後,就跑到浴室用用洗手液洗乾净了双手,再用毛巾擦乾净双手就走了出来。
一时间,杜南觉得路华斯真的好像自己的宠物……
「看甚麽?」路华斯看到杜南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禁疑惑地左看右看。身上的衣服没有弄污,那麽他在看甚麽?路华斯皱起眉头。
「过来。」杜南只用湿纸巾擦乾净双手,就伸出手作了一个抱的姿势。
路华斯的脸红了又红,最後还是在他怀中坐下来,被杜南直接紧抱着。
「这几天我还需要继续忙,你先留在基地这处好吗?」杜南轻声地说着。
室外一阵细风吹过,拂起了窗帘,带进了片片的月光。路华斯抬起头,却只能看到杜南熠熠生辉的双眼。
「我有得选吗?」路华斯郁闷地低下头,把玩着手指。
杜南知道路华斯是外向的人,从来不愿意屈在一处,可是自己却总是让他难受,有一秒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能不能给他幸福。杜南细细地吻上路华斯的眼帘,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吧。」路华斯双手环抱着杜南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是安心。
杜南的肩膀不阔,但是他板直了身体,虽然尽情放松了,可是身上还是硬绷绷的,这种感觉让到路华斯很舒适,两人相拥在一起。
r》
「你都没有告诉我这处是甚麽地方?」路华斯突然坐直了身体,杜南顺势放松了双手。
「特种部队…你知道吗?」杜南犹豫地问。
「废话。」路华斯白了他一眼,正常人都知道好吗?
「这处就是它的训练基地。」杜南说完後又紧闭了嘴巴。
「咦???这是传说中的训练基地?难怪它这麽大,却在山中隐藏得很好!」路华斯惊叹,幸好今天自己没有出去乱逛。特种部队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进入,真是…令人有种激动的感觉。
「那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成为高手了?快教我啊,我想学开枪。还有训练,我可以参加吗?」路华斯兴奋地摇着杜南。
杜南失笑,这脑子内都在想甚麽呐?
「你体能又不够标,没办法参加训练的。」杜南摸摸路华斯的头,要是他能够勾到标准,那怕是走後门,他也会让他参加的。可是路华斯太弱了,让他去参加那些狂人的训练不是找死麽?
路华斯泄气,瞅瞅自己那瘦小的手臂,的确不像可以在烈日下进行各种训练而不脱水而死的。
「那你来做甚麽?」路华斯捉着杜南的大手,把玩着。
「嗯,今次是来帮队长整理训练的数据。」杜南吻吻路华斯的额头。
「队长?那你是特种部队?!」路华斯突然跳了起来,一张嘴都O字型了。想不到杜南看上去斯斯文文,居然是特种部队的成员?这代表了甚麽?这代表了自己也可以(慢慢地)训练成为特种部队的吗?这消息真令人太兴奋了。
「在想甚麽?」杜南观察路华斯的脸色就把他的想法猜得差不多了,当下只觉得自己当初隐瞒他是很可笑的,路华斯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之前干过甚麽。
杜南又拉过路华斯,抱着他,低声在说:「我爸爸妈妈就是去当无国界医生时死於恐怖袭击的,所以高中毕业後我就直接进入部队训练。那时拚命地干,最终还是得以进入了特种部队。然後过去了四年,却觉得很腻味。又退役去香港开了一间酒吧,最後遇上了你。」杜南把自己七年来的生活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路华斯却能感受到他在丧失双亲後的悲痛,还有退役後的空虚。
「我在呢!!」路华斯不懂安慰人,只能紧紧地反手抱着杜南,默默地支持他。
「呵,没事。」杜南温
柔地顶着路华斯的头顶,彷佛像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我杀过人,也做过间谍,很多很多你难以想像的事………」最後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
「……」路华斯握紧杜南的手。
「你…介意吗?」杜南欲言又止。年轻时他的确因为年少气盛做过很多自己也觉得疯狂的事,甚至杀人放火这种事他也做过,要是像中国的传统中那样说,自己做的事够在十八层地狱内一直待着了。他不後悔自己做过的事,但他怕路华斯会厌恶他。
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路华斯虽然表面上很多面,但是内里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过去的经历让他武装起自己,但却忘了本性难移,内心始终是一如概往的柔软。因为背叛,他害怕和别人深入,在过去也只有一个三个人可以成功进入他的内心。杜南一觉得路华斯这个人简直是十分奇怪的,他表面上绝情又阴险,但内心却对自己承认的人十分好。
但这一刻,他却无比兴幸他的奇怪……
路华斯奇怪地看着杜南:「为甚麽要介意?」只是职业不是吗?职业无分贵贱啊,就像当初误会他是鸭子自己不也接受…麽…咳咳咳……
杜南猛地抱紧路华斯,他无法告诉路华斯为甚麽。事实上他把自己的隐瞒了一部分,例如他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又例如他的遗产……或许是过去习惯性的小心,也或许至今杜南在内心深处,依然还没有完全地相信路华斯。
「杜南……」路华斯轻声地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