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与宫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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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与宫喜-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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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的气氛在这个小小的窄巷静静的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过程,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站在门另一侧的男人叫刘刚,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成绩优秀直接招入国家安全局,但是实战,这是他的第一次。
  看的出他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体绷紧的象随时都会断裂开似的。
  宫喜拿眼神示意他,别太紧张,别害怕。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鼓励收效甚微,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形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楼道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下楼,一个人。
  看的出来,刘刚一下子慌了,惊慌的眼神看向了宫喜,询问着,怎么办?
  宫喜摆了一下食指,示意他,不要动。不能打草惊蛇。
  然后,挥手让刘刚也向后退,刘刚身体不远处,有一个大圆的铁垃圾桶,宫喜指着那里,示意他躲过去。自己则向一个路灯的暗影处退了过去。
  刘刚点头,慢慢的向退去,一步,两步,那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看样子那人应该已经快到一楼了。
  刘刚的汗已经顺着鬓角,额头淌了下来。
  最后一个台阶也下完了,台阶距门口,有三步。那人就要迈出来了。
  “咣哐。”刘刚一下子绊到了那个铁桶上,与此同时,那个自楼上下来的人,正好走出门口,一惊的向响声方向看了过去。
  刘刚的手自动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响彻在这暗夜中了。
  一击未中,宫喜迅速的在后面补上了一枪,那个人应声倒在了地上。
  “上楼!”
  宫喜边向里面冲了进去,边冲那已经呆若木鸡的刘刚喊到。
  刘刚一下子缓过神来,紧跟着跑了上去。
  楼上的人早就听见了枪响,冲了下来,枪口里迸出的火花在黑暗中闪成了一片。乒乒乓乓的枪声吓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四个人,在这场抓捕中牺牲了两人,宫喜被打成了重伤。
  那个新年的夜里血水染红了整条小巷子的街道,血水顺着雨水流淌成了红色的小溪,那时的红色,没有一点的喜庆,充满了悲怆。
  后援的人,终于赶的还算及时,人都抓住了。
  

  ☆、第三十六章

  雨过天晴,已经是正月的初三了,舰上的人终于盼来了送补给的飞机,天天的吃罐头,那铁皮盒子里装的就是玉粒金波,也是噎不下去的了。
  甲板的士兵看到了飞机,挥着帽子欢呼了起来。
  人们的快乐,在碧绿的蔬菜和彩色的水果之间飞扬着。
  幸运和于肃站在人群的外面,一会儿他们会随着飞机一起走,先到岛上,然后再一起转道昆明,从昆明各自回家。
  岛上,明朗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满脸企盼的等候在那里了。
  三个人一起到了昆明,先送于肃到了火车站,然后两人才又打车去了机场。
  刚刚大年初三,机场里的人还不多,明朗跟幸运说:“把身份证给我,我去买机票。”
  幸运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幸运迟疑的样子,让明朗看了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分开了这多天,心里更多的还是甜蜜,所以也不想过多的计较,转身拿着证件去买机票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东西看好,在这等我。”
  幸运笑着点头,怎么走到哪他都是那个被照顾的对象。
  明朗还没回来,幸运有点无聊,拿着手机玩起了游戏,那时的手机游戏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俄罗斯方块呀,贪吃蛇了,这类的小游戏,不过打发时间也算不错。
  幸运的俄罗斯方块已经打到n多万分了,上面降下来的方块正是落的飞快的时候,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
  丁玲来的电话,幸运瞪了一下眼睛,按下了接听键。
  “宫喜在澳门出事了!”
  那急切的声音吓的幸运心脏一下子鼓到了极限。
  “什么?!”
  “出什么事了?”
  丁玲就听见幸运的嗓音变了声线,尖锐沙哑着。
  “在前两天的一个抓捕行动用中枪了……”丁玲尽量放缓了声音,怕给幸运更多的刺激。
  “什么??!”幸运头一晕,身体晃了一下,连忙扶住了身后的柱子。
  “你先别着急,……”丁玲连忙安慰道。
  “他在哪?我现在过去。”
  “小伙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旁边一位阿姨看着幸运脸色惨白,双目赤红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幸运却象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摇摇晃晃向售票处走去。
  “你干什么去?东西呢?”明朗刚买好机票回来和幸运走了一个对面。
  “宫喜受伤了,把身份证给我,我得退票,我要去澳门。”幸运的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声音哽咽,眼睛里直愣愣的,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明朗。
  明朗先是一怔,然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当时火就上来了。这十多天来,自己一颗心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惦记着他,直到今天见到了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那颗心一下子乐开了满园的花。可是他呢?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的是谁?
  一见面就哼哼哈哈的敷衍自己,到了这里,说一起去他们家陪他父母过年,他却还一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这是一切都是为什么?就因为他变了心,他见了那个宫喜,就变了心。那自己的一颗心呢?自己这颗心难道被狗吃了吗?自己为他做的一切,他就这样视而不见吗?
  自己全心全意的都为了他,就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了。可是他到好,这他妈一听说那个男人受了伤,立马就要把自己扔在这,去那个人。
  这是他妈就是赤果果的背叛!!!
  还想让我同意你走?!难道让我亲手送你到你的情人那里?!让你给老子戴绿帖子,你拿我明朗当什么人了?冤大头吗?
  幸运看着明朗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瞪着自己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却一点也没去想明朗现在的感受。他现在的心里面全都是宫喜,宫喜受伤了,宫喜一个人躺在那里,就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宫喜,宫喜,宫喜。没有人可以替代的宫喜。
  自己必须要尽快的赶到他的身边,宫喜,如果真再也见不到他了,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了?一想到死,自己又马上否定自己,不,不,不,他不会死,宫喜绝对不会死。
  他只是受伤了,他需要自己。所以,自己要马上走,马上赶到他的身边去,陪着他,守着他,不能让任何人把他抢走,包括死神。
  “身份证给我!”幸运一想到宫喜会死,就心如刀绞,根本顾不上明朗的眼睛是不是在充血了。
  “不给!你凭什么去看他?他是你什么人?啊?”明朗的脸都变了形,一只手拉着幸运的领子,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吓的周围的人都以为要打架呢,即害怕又好奇的向他们俩人那里观望。
  “明朗,你放手。把身份证给我!”幸运毫不在意明朗的失态,现在他的脑子已经不会转动了,他就一个概念,他要走,要去澳门。
  “我不给!”明朗声嘶力竭的冲幸运喊道。
  “给我!”幸运也疯了一样的大喊,长么大,他从来没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失过态。现在,他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
  “幸运你他妈的混蛋,他是谁?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嗯?为了谁?”
  明朗一只拳头已经挥起,在幸运的脸边,又停了下来,牙关紧咬的克制自己,可是赤红的眼睛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明朗的泪水,一下子将幸运唤醒了过来,才想到自己刚才的做法对明朗是多大的伤害,幸运一下子软下了态度,低声的说道:“明朗,先把身份证给我。我们的事,我回来再跟你谈好吗?”
  幸运的这一句话,让明朗本来已绷到极致的理智,顷刻间断了线。
  “谈什么?谈什么?谈分手?你他妈个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东西!”那刚刚克制的拳头,一拳挥到了幸运的眼睛上。
  “明朗!”幸运一个趔趄向后倒了过去。
  身后不远处看热闹的人,哇的哗然一片,边向后退着,边叫着打架了,打架了。
  喧闹声马上引来了安保人员,两个人速度的拉住了明朗的一只胳膊。另外两个人在那边拉起了幸运。
  明朗正在气头上,被人拉着还使劲的挣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幸运,恨不能再冲过去,打他的样子。
  “先到保卫处,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另一个看起是保安队长的人走了过来,让人把明朗和幸运都带离了大厅。
  

  ☆、第三十七章

  幸运暗自庆幸,他们俩穿的都不是军装,要不然,这人丢大了,而且那就不但是自己丢人了,连部队的脸都丢光了。
  明朗还气哼哼的扭脸,看着玻璃窗外。
  幸运瞅了瞅他,还在生气,脸鼓的象个撑开了摺的包子。
  被人家好一顿批评教育,幸运一再的承认错误,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才算是免了那“扰乱机场秩序”的罪名。
  放他们出来了,可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明朗一脸的冰霜,干脆不瞅幸运。幸运一再的解释,宫喜真的是受了重伤,不过去看看不好。
  “要不然,一起去。”幸运已经妥协到了这种程度,明朗依然倔强的扭着脸,就是一声没有。
  最后把幸运急的实在不行了,站在明朗的身后,低声的哀求:“我求求你了明朗,你先让去看看,他情况稳定了,我马上回来,算我求你了行吗?”
  “明朗,他也是你的同学,室友,以前的好朋友。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不惦记?”
  “明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让我走?”幸运已经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就差给明朗跪下了。
  “我求你,求你……”
  幸运白着一张脸,无头无脑的在明朗身后苦苦的哀求着,那样子比个乞丐都可怜。
  明朗忽然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我要咱们俩结婚,你答应吗?”
  幸运一下子愕然,啊啊的结巴了半天,终于没有点下那头。只是错愕的看着明朗,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僵了半天。
  明朗忽然从兜里掏出了幸运的身份证,抬手扔给了他。
  转身独自一人走向了安检口,路过一个垃圾筒的时候,明朗拿出了一张登机牌,撕碎了扔了进去。
  时间如果能够倒流,幸运会选择在多年前就拉开那段距离,那怕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再难熬,也比现在这样,看着明朗受伤的背影,在自己眼里走远要好过的多。
  可时间不会倒流,爱情里的只能两个同行,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第三个人。
  幸运匆匆的买好机票飞往了珠海,从那里入关到了澳门。
  幸运赶到医院的时候宫喜还有icu病房,宫喜的爸爸也等在外面,看起来苍老而疲惫。
  幸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叫了一声:“伯父。”
  宫喜的父亲好象在睡梦中被惊醒了似的,迟缓的抬起头来,混浊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幸运,好半天才张了张嘴,啊,了一声。
  然后用手点了点身边的凳子,示意幸运坐吧。
  走廊里静呼吸可闻,偶尔会传过来脚步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
  宫喜的父亲好象又回到了梦似的,只看着那厚厚的白色大门。幸运看着老人的样子,心里面的除了心酸和同情,没有别的了。
  幸运很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他努力了半天,他发现所有词都是苍白的,面对这面的时候,没有什么话能安慰他们的心。
  夜里又下起了雨,那个年轻的警卫员走过来轻声的劝着:“司令,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再这么熬下去,您的身体受不了的。”
  老人木然的摇了摇头,又不动了。
  那个小警卫不知道幸运是干什么的,但是知道他跟宫司令一定是认识的,向他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幸运有些为难,他知道宫喜的爸爸可能这世界上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自己,只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力气与自己计较罢了。
  但是那个小警卫的眼神看着宫喜的父亲,焦虑担忧着,急切的不行样子的,让幸运看着,于心不忍。
  幸运咳了一下,又酝酿了酝酿情绪,才缓缓的开口:“伯父,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宫喜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幸运刻意的说“醒了”两个字,而不是“有事”,因为有事,代表了太多的意外,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宫喜平平安安的醒过来。
  老头又是迟缓的转头,看了看幸运,然后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下神,忽的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着他长出这口气,老人的身体就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突然间就堆了下去。
  整个人的精神好象都没有了,幸运一把搂住了他的身体,急切的问道:“您没事吧?您怎么样?”
  老头只是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没事,没事。”
  “叫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幸运关切的看着老人的脸色,还是是同刚才一样的疲惫,别的倒没有什么。
  “不用了,不用,小刘,扶着我,回去。”
  那个小警卫员马上过来,搀起了老人家,回头感谢的向幸运看了一眼。
  幸运也扯了扯嘴角,冲他笑了一下,扬头示意他快走吧,不用客气。
  一天,两天,三天, 这已经是幸运来到的第三天了,宫喜昏迷的第五天了。
  等待象看不头的海,让人茫然而无助,每一次大夫从那个房间走进去的时候,幸运和宫喜的爸爸,都象长劲鹿似的伸长了脖子,等待。眼睛随着那大夫的一举一动,方寸不离的追随着。
  每一次那戴眼镜的大夫,轻轻的摇头的时候,两个人就被冷水泼了一样,缩回了刚才那抻长了的身体,甚至想缩成一个团,将自己抱住,也好有个怀抱自己安慰一下自己。
  两天之后,宫喜从重症监护室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了,虽然他没有醒,但是大夫说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人很快会醒过来了。
  “很快是多快?”宫喜的爸爸拉着大夫的手追问道。
  “嗯,这个,不好说。”那大夫模棱两可的回道。
  “啊?那,那……”宫喜的父亲不甘心的还想追问下去,被幸运拉住了胳膊,“伯父,先等等看吧,现在脱离危险了,就好了。我们等一等,说不定一会就醒了。”
  “啊。”老头颤颤巍巍的回头,依赖的瞅着幸运,幸运扶着他的手握了握,坚定的点了点头。
  老头这会象个小孩子似的,得到了依靠,“嗯,嗯”的答应了两声,放开了大夫,跟幸运回病房去了。
  

  ☆、第三十八章

  冬日正午的阳光照耀着病房暖融融的,宫喜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他面容平静的平躺着,眼帘紧紧的闭着,嘴角有点干,幸运正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唇边给他向里面浸着水,强烈的药物反应使宫喜的脸色极其的不好,不但嘴唇干裂,连皮肤都有干的开始爆皮。
  幸运平时也不擦化妆品,倒是那个年轻的警卫员提醒了他,买了一瓶润肤霜,天天的给宫喜洗完脸擦了。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让幸运感觉到眼眶突突的疼,却就是不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生怕错过了什么。
  虽然大夫说宫喜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幸运还是担心,这种感觉怕生死离别的感觉,时不时的从心里头钻出来一下,就吓的幸运心惊肉跳的好一阵不能平静。
  幸运想宫喜的爸爸可能也有一样的感受,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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