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 第4部分

殷梨亭看到无迹可寻有些发呆，不禁有点担心地说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无迹可寻摇摇头，甩掉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有些感激地说道：“多谢殷六侠，小子没事，只是对突然来到这里有些疑惑，不知殷六侠可知原委？”

殷梨亭有些无奈，听他说来，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武当，看来只好着落在师傅手上那封信上面了，看师傅的表情，似乎有些高兴，可却没有明示，想必他老人家行事必有深意，只要将这小兄弟带去，一切自有分晓。

两人很快来到未央宫，刚走进大殿，无迹可寻就发现好大的一个阵仗，除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殷六侠，其余武当诸侠，甚至包括传说中不良于行的三侠俞岱岩都在道童的服侍下来到了大殿上。

这还不算，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坐在上首的邋遢道人，不用问，这肯定就是一代宗师，中国历史上震古烁今的武林泰山北斗，张三丰，张真人。

张三丰与无迹可寻互相打量了片刻，终是张三丰开口到：“小友可知送你来此是何人？”

无迹可寻虽然纵横起点好几年，处变不惊，阅历丰富，可也没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程度，于是只好实话实说：“回禀张真人，小子也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贵派门前了。”

张三丰一愣，他曾设想过此人是否元朝派来的奸细，没成想是如此答案，表情亦不似作伪，于是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也便罢了，送你来此之人写信欲令你投入我武当门下，你可愿意？”

无迹可寻心下这个爽阿，要知道，一个走路都能摔倒的四岁小孩，纵然有超越时代千年的见识，要想在这古代生存，也是惘然。

人类社会发展到二十一世纪，一切的文明都倾向于科技，也就是过分的依赖工具，事务分正反，文明的内外也是一样，物极必反，阴极阳生之间，科技可说对人体本身潜能的发掘毫无用处，对大脑以及寿命的作用也是非常有限。

二十一世纪的大多数起点写手，离开了电脑，甚至连字都写不整齐，就是一例。

如今张三丰金口一开，等于有张长期饭票，以图将来，甚至还可以比较轻松的学到绝世武功太极拳，到时候再凭现代人本身超卓的智慧，起点写手无与伦比的阅历，自创出威力强大的武功，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所以无迹可寻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如能拜入张真人门下，自然求之不得，小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对武林中的奇闻轶事素来兴趣浓厚，常闻张真人武功天下第一，学武自然要学最好的，如能拜入武当门下实是三生有幸。”

张三丰笑了：“看你年纪不大，文采倒也不错，送信的人本身所学已经相当玄妙，竟然自承教导不了你，可见你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我且来考教一二。”

宋远桥等人立刻凝神静听，甚至连不良于行的俞三侠都注意力更加专注了几分。

只听张三丰问道：“既然推荐你的人说你悟性绝高，我观你年龄不过四五岁，见识却也远超同龄，就问个难一些的问题吧，你就说说武功招式和内力哪个更重要些。”

宋远桥等人一听都有些心里嘀咕，师傅这个问题，怕是古往今来都没个统一的答案。

无迹可寻心里偷笑：“这问题不就是典型的华山派气剑之争么，这个时代也许没有答案，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人都知道缺一不可。”

故意踌躇片刻，无迹可寻才说到：“就小子看来，招式和内力互相为犄角辅助，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缺了招式的内力无用武之地，没了内力的招式可说只得其形难得其神。”

张三丰满意的，点点头：“说的不错，不过如果硬要分出来哪个更重要些呢？毕竟人力有时穷，往往只能侧重一种。”

无迹可寻又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才说到：“回禀张真人，这就要看武功学习到什么阶段了，常闻高手过招内力高深者往往能够获胜，然而普通江湖好手之间的打斗却常在招式上分上下，由此可见，内力招式之间可谓不同武功阶段，重要性略有不同。”

终于张三丰感到满意了，能发人所未发，大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如此天成良才，哪怕有人说是元朝奸细，他都不会相信，大凡有大智慧的人终究总是如此啊。

于是，张三丰说到：“不知你可愿拜在远桥门下？”

宋远桥还不等无迹可寻回话，赶紧推迟到：“师傅，请恕弟子直言，小友悟性之高怕是千年难见，除了师傅您老人家，我与几位师弟怕是无力教导，想必送信前辈也是如此想法，恐怕是自承不如师尊，却又不愿埋没良才，故此才未署名。”

张三丰笑道：“远桥所言却也有可能，江湖之中每多奇人异士，如此行事，风采令人深有感触。既然这样，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们八弟了。”

殷梨亭一直站在无迹可寻身边，闻言，不禁想起了五哥张翠山也是悟性高绝之人，心中一酸，眼圈有点犯红。

张三丰何等样人，立刻注意到了，看了看俞代岩，心中也是百味沉杂。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奇妙起来。

无迹可寻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拜倒，口呼：“弟子吴可寻拜见恩师。”

一下，气氛打破，武当诸人都重新热烈起来，新收弟子，毕竟是喜庆大事阿。

从此，无迹可寻与张三丰教学相长，互相都有提高，正应了某数学家所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翘起地球，一代宗师张三丰有了八弟子，这个支点，终于超越了达摩那个印度阿三，奠定了无人可及的武林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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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学武当武功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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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之所，单独面对张三丰这一代宗师，无迹可寻不觉得有什么崇拜的感觉，毕竟纵横起点好几年，不是混假的，那地方创世神泛滥，一道闪电劈下去，劈死的七个人中起码六个是绝顶高手，剩下那一个至少也能混个一代军师当当。

但是想到即将学到的武功，却由不得无迹可寻不心里面暗暗激动了。毕竟混起点的人再见识广博，哪怕境界如何高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正所谓金麟岂是池中物，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只听张三丰说道：“可寻，你既然拜我为师，为师自当全力教导于你，想当年你五师兄悟性绝高，远超其他几位同门，为师曾传其一套倚天屠龙笔法，非悟性绝高者，难以领悟贯通，不知你可愿学此武功？”

无迹可寻摇摇头：“弟子虽然初通文墨，平日亦以读书为乐，但于书法一道，实是惨不忍睹，没的辱末了师傅的名声。日后定当勤练不辍，但如今却是学不来此武功的。”

张三丰不免有些遗憾，想到失踪的五弟子，又想到一套武功无人可传，心中真是百味碜杂，不过弟子悟性再高，不通书法却也无奈，只好说到：“近来为师创出一套剑法，名为神门十三剑，讲究制敌而不伤敌，招招不离对手持兵器之手臂神门穴，此武功你可愿学？”

无迹可寻心里面暗笑，要说剑法，太极剑还差不多，什么神门十三剑又不是燕十三的追魂十三剑，即便学会了也是江湖二流水准，不学也罢。想想太极剑恐怕还要个数年才能诞生于世，如果现在直接个张三丰说自己已经深得其中三味，恐怕必招怀疑。

于是说到：“请恕弟子无礼，弟子尝闻有套剑法名为独孤九剑，号称天下无敌，可破尽天下武功，唯重悟性，弟子不才曾经殚精竭虑思考许多时日，但毕竟弟子武功根基全无，无论如何，仍是想象不出如此武功到底是如何办到，相比要么速度极快，要么根本没这种招，如师傅能将此武功重现人间，必可为武当武学更上层楼。”

张三丰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到：“当年，为师为了追回九阳真经，曾随恩师觉远在华山之颠与神雕大侠杨过有过一面之缘，曾闻其指点不少武功，至今仍受用无穷，杨大侠生平最敬重的非是卫国为民的郭靖郭大侠，反倒是名声已经不显于世的剑魔独孤求败，你若不提，如此陈年旧事，为师也几乎忘却了。想那杨过杨大侠，当时武功已经到了绝顶的地步，即使比之为师如今近百年功力，怕亦不遑多让，独孤九剑，虽然从未听闻，但想必不是空穴来风。你且退下，且容为师思量一二。”

无迹可寻，心下也不禁暗自佩服，张三丰确实不愧一代宗师之最，想那黄药师就曾对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嗤之以鼻，只有张三丰这种气度，才能创出震古硕今的神功，区区桃花岛武功，虽然也很厉害，但却几乎都谈不上绝世武功。好在自己已经留下暗示，想必不久就可学会此一绝学了。

三日后，同样的闭关之所，张三丰再次找来无迹可寻：“可寻，为师思想几日，偶然灵光一闪，想到你所说的根本没这种招式，才恍然大悟，天下招式无不含有破绽，只有出手无招才能破尽天下武学，本身却没有破绽，以此为根基想出来了一式剑法，却可破尽为师所知任何剑法，甚至连为师一直苦思刚刚豁然贯通的太极，仍不是此剑法之敌，以一剑为基可化九式，九式变换可为千招万式，称为独孤九剑意为破尽天下九种流派，堪称剑法无敌确是当之无愧。如今为师就将之连同太极拳太极剑一并传授给你，你要记得独孤九剑剑走偏锋，有进无退，乃是天下第一狠辣剑法，行走江湖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够用太极剑取胜，切不可轻使此套剑法。”

无迹可寻心下暗喜，嘴上说到：“弟子谨尊师命，师傅，请恕弟子直言，弟子曾闻当年恩师曾经为少林力挽狂澜，由此可见，隐藏实力确是立身保命一大法门，我武当派虽然纵横江湖，恩师更是万人敬仰的天下第一高手，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阴谋诡计总是防不胜防，不然三师兄亦不会深受重伤，五哥也不会至今音讯皆无，是否我们也应该留下些隐藏实力，以免招人暗算？”

张三丰心下恍然，自己做事确实有些树大招风了，幸亏这八弟子提醒，不然实是后患无穷，好在此时醒悟尚且为时未晚，于是吩咐叫来宋远桥，嘱咐其将门下弟子吩咐好，三代弟子尽量不使其知晓八师叔之事。甚至二代弟子也只知八弟，悟性非凡，深得师傅喜爱，师傅这些年忧心三弟，五弟的忧虑都有所减缓。

一周时间过去，这些天以来，无迹可寻白天不是去看看三师兄的病情，就是去跟大师兄学习武当绵掌，宋远桥教的也是尽心尽力。

夜里，无迹可寻却是经常在张三丰的带领下，来到后山隐蔽处练剑，仅仅一周时间，已经将绵掌，太极剑，太极拳，独孤九剑学得略有小成。

即使是张三风不使内力，手上无剑，想要短时间内收拾下无迹可寻，也不是容易之事，起码也要数百招之后了，这独孤九剑果然不凡，方今之世能做到此一点的可说绝无仅有，哪怕是宋远桥，也招架不住太极拳去，无迹可寻竟能在张三丰连使太极剑，太极拳，独孤九剑之下招架数百招，如不是内力全无怕是对上灭绝师太，宋远桥，少林空字辈神僧也是胜败难料。

可惜，没有内力终究是没有内力，所以现在的无迹可寻恐非掌门级高手十招之敌，当然以独孤九剑的精妙，就是灭绝持倚天剑亲至，想在无迹可寻手上占便宜，怕是也要在身上留下点记号。

张三丰一代武学宗师，自是不会忽略此点，你道是为何如此？

原来正当张三丰想教导无迹可寻内力之时，无迹可寻老毛病又犯了，不论是少阳功，还是无极功，甚至武当九阳功，这鸟人一概看不上眼，当然嘴上说的还是谦虚谨慎，不过骨子里那套，张三丰何等样人，早已看透其脾性。不过心里面暗自高兴，谁不愿自己的徒弟武功更高强？

于是张三丰开始介绍起当今内功绝学，首先说道九阴真经，可这九阴真经早已经随着郭靖夫妇殉城而失传，到底张三丰学究天人，久历事故，给出了个接近真实的答案，如果有九阴传世，想必要从峨嵋派上面找线索。

无迹可寻也是无奈，总不能指使一代大师，张真人去汝阳王府抢剑吧？即便是抢来了，面对倚天屠龙第一神兵，那真是好像乌龟壳一样无从下手，难道要泄漏张翠山跟屠龙刀的下落？说句五哥应非短命之人，安慰安慰师傅师兄也就到头了。

说道这个，张三丰又道：“九阴真经虽然高深莫测，但全本的九阳真经就未必次于之，可惜少年时代所学不全，即便加上峨嵋，少林所传，都未必可成全本，更何况峨嵋灭绝极其护短，非有大利于峨嵋恐难妥协，少林更是跟本门有所芥蒂，即使是为师亲去，也难说得很。”

无迹可寻心说：“这姜果然是老的辣，如此尚未发生之事都能推断个大概出来，后世之人谁不知，少林硬拨了武当张真人的面子。”

张三丰接着说道：“少林易筋经，洗髓经虽然也是高深莫测的绝世内功心法，但佛门武功本身要求学武之人心性扭曲不够自然，必然对生机有所影响，这也是为师所学多是道家之原因，想那达摩祖师，虽然武功高绝，终究只是胡人，天竺文化虽有特色，终不及我中土文化博大精深，为师也可说出身少林，对此却是深有体会，少林佛法，首推禅宗，而禅宗不过是中土道家文化的变形，少林历代高僧虽然多有令人敬佩之处，然误人子弟者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是恩师，也曾言九阳真经不过强身小道，思之甚是感触，即使将来你有机会学得少林武功，也要切记，只可参详不可强练，不然反受其害。”

无迹可寻点点头：“恩师所言甚是，弟子也曾听闻，古代有些高人偷练少林武功，结果留下隐疾之事，想那少林号称广开方便之门，却在武功秘籍上暗下手段，未免不够磊落。恩师却也不用过分介怀，据弟子偶然从书中所知，天下第一速成内功，既非九阴也非九阳，乃是前朝初年，天山逍遥派北冥神功，讲究蓄敌内力，以取敌命，跟师傅所创太极拳，可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三丰有些犹豫，武林之中，武功是为立身之本，内力是为武功之根基，吸人内力的武功创造出来也不是很难，但是这武功已近邪功，毁人多年苦修的内功根基，手段过于狠辣，未免为侠义中人所忌，即便研究出来，恐怕其余七位弟子也都不会学习，他又不愿强迫弟子行事。

但这武功思路的大门一旦打开，想要不迈入，却也不是如何容易之事。

看到张三丰犹豫，无迹可寻怎会不知所为何来？于是对张三丰说道：“师傅明见，天下武功除了自残之法，本无所谓正邪，只要其身正，用之正则正，即使是本门其他武功，如若落入歹人之手，也是后患无穷，哪怕是星宿老怪化功大法，也能培养出阿紫那样的女中豪杰，即便是西毒欧阳峰纵横天下的蛤蟆功，也能培养出一代大侠杨过之盖世豪情。”

张三丰笑了，深深地为拥有这样的弟子开心的笑了：“我张三丰，怎会是那种狗屁不通之人，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深得我心，待为师想通北冥之关键，即如数尽传于你，倒时我武当必可大放异彩，入门仅月余的弟子，竟能抗衡少林掌门，此乃我武当派之大幸啊。”

如此又过了近月，白天跟随宋远桥学习绵掌已有小成，更将梯云纵轻功学得七七八八，宋远桥深深地佩服这师傅的关门弟子，果然悟性惊人，他还不知若单论招式，便是两个宋远桥也是白给。

这也并非张三丰藏私，武当七侠除了失踪的张翠山，张五侠，其余人等悟性委实一般。

每天夜间，便是张三丰放弃闭关参研北冥神功，亲自与无迹可寻动手过招。月余下来，单论招式，即便是张三丰想要取胜，也得千招之外了，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