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脊梁- 第33部分

　　　　这也是小翠想不通的地方，按说像杨家那种农户，自己这样的丫鬟嫁过去就算是高攀了，现如今张家已经是数的着的高门大户了，老爷怎么会如此草率？都怪刘夫子那个老头，害的小姐去杨家受罪，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有些欣喜呢？

　　　　通房大丫头！

　　　　想到这个名字小翠又害羞起来，真的要去伺候那个人么？

　　　　对于楞子丫鬟的心思李嫣然又何尝不知，算起来几人都可谓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谁还不了解谁？

　　　　楞子丫鬟的一席话其实就是想要打探自己的心思罢了，也难得这个棒槌一般的闷葫芦居然耍起心眼来。

　　　　不过李嫣然并没有生气，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杨狗蛋拿家伙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若不是下手早指不定就被那家的狐狸精给骗了。

　　　　想到这里，李嫣然有拿起桌上的书慢慢的看了起来，不经意的吩咐道：“何氏不是喜欢吃烤鸭么？小翠你吩咐管家让人去城里买几只回来，这秋日里没什么好的吃食可不能把她老人家给亏待了，还有以后你可不能开口闭口喊人家穷酸了，得叫姑爷！顺便买几匹深色一点的绸缎回来，本小姐学女红也好些个日头了，正好便宜他！”

　　　　“是，小姐！”楞子丫鬟一脸喜色的朝门外走去，今天她心情很不错，万一带回碰见那个坏人怎么办呢？

　　　　看着小翠轻快的出了房门，李嫣然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很多话她并没有对小翠说，比如杨家的近况，比如杨铭已经通过了县试，还有杨铭在遂州城里的其他事情，这些都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如今的杨家已经生发了，即使杨铭功名之路走不通，那么就仅仅只是凭借煤炭集团的收入就不是一般士绅可以比拟的。更何况如今整个遂州的士绅已经如同铁板一块，是杨铭将他们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这不仅是人脉，更多的还有威望。

　　　　杨铭仅仅凭借一个计划便让整个光华村，乃至洪城将近一半人都仰望着一块小小的煤球吃饭，这是什么？这就是给了这些人一条活路，杨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杨家了。

　　　　见惯了外面打世面的杨狗蛋还是昔日的杨狗蛋么？她对自己忽然间有些没有信心了，对着铜镜看了好久，里面娇美的自己比以前更漂亮了，可是。。。。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只有一想到何氏那一张见到自己时那一副欢喜的笑容她才安心了许多。

　　　　而远在遂州的衙门里此时也谈起了杨铭。

　　　　“恩师，你是说城里的内奸也是杨子乐识破的？”案牍旁，张延年一脸震惊的望着庞颜，他这下真的对这位小师弟有些佩服了。

　　　　之所以叫内奸，便是自己人中的奸细，这些人在公门中也有着差事，无论是是行事还是为人都与常人一模一样，这是他们的伪装，也是他们生存的保障。正因为如此长达三年中州府也仅仅是对一些人怀疑而已，根本就不敢肯定，想不到杨铭居然如同火眼金睛一般居然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他如今还真有些好奇了。

　　　　“哈哈哈！”庞颜大笑道：“哎！老夫终究还是老了，初时我也纳闷，那些内奸到底是如何传递消息的？每次剿匪我等都是紧闭城门，老夫好多次都想不通，却不知原来不过是烽火传信而已！直到子乐点明，老夫才知晓这随州城上空的炊烟便是信号，真是愧煞老夫了！”

　　　　虽然嘴里满口愧煞，不过脸上更多的却是称赞，杨铭与他已经是叔侄关系，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可否认在杨铭的身体中已经打上了他庞颜的记号，子侄优秀他这个做长辈的也是很有荣光。

　　　　更何况，身在官场很多时候需要的就是后援。

　　　　正所谓不谋一时者不谋一局，作为官场中人不仅要能察言观色还需要投资，他虽然两袖清风是个干臣，但是想要实现心中抱负就不得不团结一些人，这有当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能够在朝堂中有足够的发言权才能放心所欲的施政从而实现自己的施政理想。

　　　　对于杨铭，这样一个智多于妖的神奇少年，无论是谁都会拉拢到自己的一派，幸运的是自己遇到了，所以短短的一个月他捞足了名望也捞足了功勋，想到如今遂州的匪乱已定，流民之患也有了解决的办法，兴许京师的圣旨已经快要到了吧？

　　　　是时候回京城了！

　　　　ps：今日章节晚了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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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护卫　上（）　
身份的改变，让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王朝的规矩决定的，也是千百年来封建社会的约束让所有人都知晓一个道理——尊卑有别。

　　　　人依然是以前的那个人，可是如今的杨铭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如同当初那边看他了，在称呼上也发生了更改。

　　　　小杨老爷！

　　　　所有洪城前来的兵卒都一脸带着敬意，不错就是敬意！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上官的感觉，似乎还要压抑，就连刘铁山的表情中多少都带着一些不自然。

　　　　这就是阶级。

　　　　两个不同阶级的人永远都不要想能够完美的融洽。杨铭的表现非常自然，甚至还主动找有些眼熟的旧识聊天，可是看到这些拘谨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面对自己的时候，这些人有的只是无限的恭维，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张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留在这里并不是个好主意。

　　　　至少在杨铭看来自己在这里，这场庆功宴并不会很放松，也许今夜会成为他们人生中一次难得的谈天资本，也许是一场回忆。

　　　　沉闷的酒桌在刘铁山的敬酒中有了一些人气，这些对着平民吆五喝六的大头兵们都充满了笑容，杨铭这才拿起酒杯高高举起：“承蒙各位照付，还设宴招待真是感激万分，我等都乃是洪城的乡亲，大家不必拘束，满饮此杯！”

　　　　随着杨铭的话语刚落，几桌的兵卒都把酒杯高高举起，他们何曾受过如此的礼遇？一位即将是举人公的士子居然朝他们敬酒？祖坟冒青烟了！

　　　　对于杨铭短短两个月的传奇事情，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清楚的，特别是像刘铁山这样的军官更是其中的受益者，无论是城门的甜汤还是最近的煤炭集团，甚至如今的剿匪都让他们捞足了钱财和功劳，就是这样的一位少年俊才这样毫不做作的平易近人就让他们尊敬爱戴。

　　　　这种心情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如果有可能他们甚至愿意投献进杨家，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酒过三巡，人已微醉，秋风拂面稍稍的清醒了几分。

　　　　酒桌上依旧热闹，现在的那些兵卒已经没有了刚刚开始的拘谨，但却不是很放肆的大喊大叫，在这些人的骨子里都认为当着一位体面的老爷再行那些低俗的事情会让人看不起，所以都变得风雅起来，客栈早就准备好的海碗被换成了五钱装的酒杯，很文质彬彬的用酒壶填满非常陶醉的你一杯我一杯，似乎这样他们的人格都得到了升华，成为了一个斯文人。

　　　　杨铭笑了笑，都是一群可爱又可敬的人。

　　　　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人生就是扛回粮食，把老人送走把小孩拉扯大，这就是一个号男人。他甚至看到有的老兵偷偷的把鸭腿偷偷的放进了口袋，没有人说什么，这一场酒宴并不是他们经常能吃到的，留一点儿那会家里让老婆孩子或者老父母吃上一口也见见这酒楼的味道就是家人最大的幸福。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开始忧国忧民了，自己也不过是刚刚获得了吃肉的权利哪里有功夫去在乎其他人？

　　　　可是当这一张张恭敬又有些紧张的笑脸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感觉哟些酸楚？这并不是一个号兆头！

　　　　至少作为一名士绅这样的心理是不正常的，杨铭暗暗的告诫自己，这就是一群屁民，就如同自己上辈子那样的屁民，也许这样的人看多了就习惯了。

　　　　“爹爹！”

　　　　正当杨铭想的出神，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放眼望去是一个约莫两三岁的男孩，头上是一个桃子形的命心发式，黑黝黝的一团很是好看，小脸有些苍白，身着一件打满补丁由大人旧衣服改成的小衣服，非常宽大，估计是家里的妇人想着多穿几年，他迈着小步子朝着杨铭旁边的一张桌子就跑了过来。

　　　　“狗蛋，你咋来了？你娘呢？”一个二十多岁的兵卒站了起来，一把抱住男孩宠爱的从前面的盘子里拿了个鸭脖子递给儿子。

　　　　小孩很懂事，接过鸭脖子并没有吃，虽然口水已经不断的在嘴边徘徊还是没有把它放进嘴里，而是朝老爹道：“爷爷病了，娘带着我再码头等你回来，见你们上了楼我和娘就在下面等着，可是好久你都没有下来，娘就让我上来找你！”

　　　　“好，咱们走！”兵卒也顾不得吃饭，正要下楼，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一脸潮红的又退了回来，扭捏的样子可以看的出他的内心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小男孩被他用左手牵着正用力的想要将他朝楼下拉，可是力气太小怎么也拉不动。

　　　　“把守，能不能。。。。。。”兵卒最终还是来到了刘铁山的跟前，用小的就像蚊子的声音给自己的上官说话。

　　　　“真是晦气！”刘铁山一脸不耐烦，不过还是从腰上解开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三钱重的银锞子丢给兵卒道：“这点儿钱先拿着，等赏赐下来再还给老子！”

　　　　三钱银子就是三百文，杨铭不禁也对刘铁山高看了一眼，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这些兵卒来说也是不少，但是作为城门卫来说有了额外的收入这名兵卒理所当然也能分上些银钱，怎么会落得看病都凑不出钱的境况？

　　　　等哪位兵卒带着儿子下楼之后杨铭才问道：“怎么？你们城门卫还缺钱？”

　　　　刘铁山苦笑了一声，声音放小了些才道：“杨公子是不是以为刘某从中做了手脚？”

　　　　刘铁山作为城门卫的军官，贪渎一些无可厚非，有些地方甚至根本就不会把赏赐下发，甚至连饷银都要克扣一大部分，这是大明军队的一个常态。

　　　　“难道还有内情？”杨铭也奇怪了，当然只是好奇，作为士子他并不好管这些大头兵的事情，只是这些人算来也是熟人，况且刚才的兵卒似乎正是上次帮忙杨家运粮送回兵丁中的一个所以他就随意问了问。

　　　　ps：今日更送上，天气突变主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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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护卫　中（）　
“难道还有内情？”杨铭也奇怪了，当然只是好奇，作为士子他并不好管这些大头兵的事情，只是这些人算来也是熟人，况且刚才的兵卒似乎正是上次帮忙杨家运粮送回兵丁中的一个所以他就随意问了问。

　　　　刘铁山看了看四周，其实能到这里来的都没有外人，再说这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便道：“公子难不成还以为城门卫能独吞那甜水钱不成？”

　　　　他见杨铭一脸异色才又道：“洪城一衙、六房、三道！城门卫不过是属于其中三道之一的门卫而已，上面的老爷、将主还不得我们孝敬？否则能不能混的稳当都难说！除开这些开支能留下的也不过三成，但是已经不错了，每个弟兄一月下来都能分上百十个大钱！”

　　　　能分到百十个大钱其实已经不错了，加上粮响养活一家人绝对没有问题，杨铭粗粗的一算还真是这样，而旁边几桌兵卒投来的目光都包含着感激，看来刘铁山并没有骗人。

　　　　只是，先前那个兵卒？

　　　　刘铁山叹了口气又道：“也活该那杨老三背时，他老爹说起来还是公子你的同族，也是出自光华村，他爹当年是洪城码头上的力吧，下苦力赚了些苦命钱就在城里置办了一处宅子，为了这宅子田地都卖了，这不还多亏有几个亲戚不知道找了谁的门路进了咱城门卫，按说于此不算大富大贵起码也能吃饱喝足，只是他老爹早年太拼命落下了一身病，这岁数大了越发的身子骨不行，要不是杨老三还算实诚老头子估计早就死了！”

　　　　“这杨老三还是个孝子？”杨铭问道。

　　　　“哎！”刘铁山接口道：“谁说不是呢？这家伙平时省吃俭用的，你也看见了娃子都快三岁了还穿着他早年换下来的衣服，就是给他老爹的病给闹的，要是我自个儿死了算了，省的拖累后人！”

　　　　刘铁山说的是实话，很多人在自己医治不好的时候都会偷偷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来是为了不给子孙留外债，二来人也受罪，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家就散了，这其实也就是一种无奈。

　　　　就好比后世也有这样的人，得知自己生了癌症等不能治愈的病痛时患者往往都不愿意住院，只盼着省下些钱来别让儿孙受苦。这其实也是一种爱，就像当初在遂州城里那些酒精尝试工一样，明知道一去等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后果依然义无反顾。

　　　　这样的人不说对与不对，起码他们的作为就是一种对子女、家庭最负责任的关爱。

　　　　然后活着也并不轻松！

　　　　杨铭可以肯定杨老三绝对和老爹说过什么，这样一位为家人拼命打拼的人在年老之时放弃治疗等死又是何种哀凉？杨老三是一个孝子，连他的浑家也是，明知道丈夫正在楼上喝酒也只是带着儿子在楼下等待，直到实在怕公公病情加重才让儿子去叫丈夫。

　　　　这样的家庭，清贫，但是很有人味，如果度过了难关，这就是幸福的一家。

　　　　刘铁山还在说话，杨铭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杨老三这样的人世界上有许多，甚至很多人更可怜，但是今天却被他遇上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伸出援助之手对于现在的杨铭需要的仅仅是一笔钱财，但是内心却能得到升华。

　　　　这已经无关于阶级或者地位，那些东西其实自己都不需要，为了吃肉的权利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变得麻木，穷首在诗书经义中的君子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好在那个懵懂的小男孩唤回了自己的灵魂，杨铭缓缓的放下了酒杯。

　　　　对于杨铭的告辞得到的是众人热情的挽留，在他们看来是杨老三的事情坏了举人公的心情，虽然可惜还是准备送一送。

　　　　这些人的好意杨铭心领了，推却了刘铁山让人赶车送自己回家的提议他便慢悠悠的行走在洪城的大街上。

　　　　“头儿，要不要叫两个弟兄送一送杨小老爷？”说话的是张成，也是城门卫的人，和杨铭算来也是老相识了，只是如今他却不敢随意和杨铭说话，见杨铭缓步离开赶忙向刘铁山建议，毕竟自己也受了这小举人公不少恩惠。

　　　　刘铁山这时候一脸清明，刚刚的他说话非常罗嗦，如同嘴里冒泡一般吧杨老三家里的事都翻出来念叨，现在哪里还有先前半梦似醉的模样？只见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满饮了一口才道：“不用了！明天让你的小舅子顶替杨老三的位置吧！他从明天起应该不会来职守了！玛德！劳资还得给他办文书！”

　　　　张成听了顿时一乐，又有些不解，好奇的望着刘铁山。

　　　　“啪！”的一声，刘铁山在张成的脑门上给了一个巴掌，才道：“也是杨老三命好！你以为劳资说半天话就是白说的？”

　　　　张成还是有些不解。

　　　　刘铁山没好气道：“举人公那就是官身了，身前身后能没有个人？你以为为什么我吧杨老三家里三代都交代的那么清楚？其实就是希望这位爷能念着和杨老三同族的份上拉一把，很不错，这位爷要亲自去看看，估计是想亲口说！”

　　　　张成这才明白为什么头刚才那么婆婆妈妈，感情还有这出！不过自己的小舅子能顶替杨老三他也是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