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干净清爽的站在厂房门口,好像身后的毒日头跟他无关,上边穿着骆东的带领T恤,下边是牛仔裤,拖鞋也是骆东的人字拖,委屈了他那白皙的脚了。
姜叔抱着牙子站了起来,朝里边喊了两声,奈何机器声音太大,谁都没看他,男人对姜叔点了一下头,淡淡的笑,如此优雅的动作明显让大叔吃不消了,背都弯了下去,笑的有些惊恐,大狗昂首挺胸的站在男人前边,大尾巴呼哧呼哧摇的那叫一个狗仗人势。
姜叔包着牙子跑到人堆里,骆东也发觉了,和小丁把手上的活暂停,机器关了,世界又清静了。姜叔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带着套袖的胳膊挥舞,指着门口“那个,那个……”
骆东一开始还挺高兴的笑着,一看男人穿的衣服就笑的不那么高兴了,那可是他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行头。
“你丫可算醒了。”骆东从牙缝里蹦字。
一群人都出来抽烟,水槽边就是柿子树,加上厢房房沿的阴影,站五六个人倒不挤。男人和大狗规规矩矩的站在最外边,也没人愿意往他身边凑,凤凰掉进鸡群它也是凤凰。
“你不会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吧?怎么喝成那样了?”小丁笑的跟漫画似的,脸上一条条笑纹,眼睛都眯上了,挺喜庆的人。
得富给男人递烟,男人礼貌的摇头,这下距离更大了,除了小丁,都斜着眼睛瞄他。骆东故意不说话,连名字都不知道呢说什么?
“你好,我叫庄力。”男人的表情也有点僵硬。
“呦喝,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呢?”骆东从水龙头下抬眼,他低沉的嗓音说出这种话,听上去像很生气。
姜叔边脱围裙套袖边笑:“昨天小东把你背回来的,年纪轻轻不能那样喝酒啊。”
男人点头,又不说话了。小丁捏着烟凑过去,一笑就眯眼的人就是有优势,眼睛里的情绪谁都看不到。
“东哥你还有这种朋友啊,一看就是读书人,干的大买卖吧?”
“给别人打工而已,失业半年多了。”男人好像放松下来了,笑意渐浓。
骆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失业了?那医药费还有戏没?
“哦,怪不得喝成那德行,工作没了再找呗,人还还能让尿憋死。”小丁说的抑扬顿挫。
“所以我想来小东这打工。”
男人还在笑,其他人却都傻了,相互瞅瞅,最后齐齐的看着骆东。经常来找骆东的人不少,说过要给骆东打工的也有几个,可惟独这个男人说出来,听着像真的。
“你你你你你你——小东是你叫的么!”骆东连水带唾沫的喷。
“东哥。”男人很听话。
“可,可你能干什么呀?我们这可都是体力活——”
“错!技术活!”骆东打断小丁,揪起T恤前襟擦了把脸,从得富手里接过烟点上,别人打量他,他打量男人,俩人眼神噼里啪啦交汇,一触即发。
“我在普林斯顿学过材料工程,辅修过家具设计,虽然不是实木家具,可触类旁通,应该不是一无是处,而且我还有注册会计师的证书,可以给你做做帐,避税之类的,最次,体力活我也可以给你干一些。”男人说的轻描淡写,可包括骆东都听傻了。
“什么斯?什么证书?”小丁不笑了,眼睛从芝麻升级到豌豆大。
骆东弹了下烟灰,狠狠的吐烟:“前边那些都免了,洗衣服做饭把哥哥伺候好了就行了。”
就当请了个海归保姆了,六千多块啊,总不能让他跑了吧?何况失业归失业,那么了得的资历,还没有六千块?骆东的小算盘是:钱得还,加倍还,人得吃,吃够了,这才可以走。不能白做一回雷锋同志啊。
“哦,吃饭,吃饭,行,回去吃饭了。”姜叔张罗着下班。
小丁三两下扯了围裙,边走还边对男人挤眼:“行,下午聊啊。”
除了年纪稍大的庆顺大叔,其他人骑的都是摩托车,人都走了,这回没外人了,骆东毫不掩饰的色咪咪的看着男人。
男人站在原地表情都没变过,让你看,随便看,波澜不惊的真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热的还是修为终究低了一层,骆东的鼻头不着痕迹的起了汗珠,比这更猛烈更见不得人的是体内蚀骨的欲望蔓延,黑蚂蚁来袭,铺天盖地,一口口,血液都沸腾起来。真是酣畅淋漓,虽然不否认自己是个欲望生物,可让自己如此的想“做”,只能说——是个人才!
骆东朝厨房甩脸:“去做饭啊。”
“不会。”男人笑容扩大。
骆东又朝水槽边的几条围裙甩脸:“洗了。”
“我习惯用全自动洗衣机。”
骆东朝他甩脸:“把衣服给我脱了!”
男人笑的露出了牙:“你还没看够啊?”
骆东痞痞的笑:“没呢,且不够呢。”
骆东的声音媚惑的可以,勾勾手指,男人从屋檐的阴影走的斑驳的树叶的阴影中,一朵阳光恰好打在嘴角,树叶随微风飘荡,光团在唇间摇摆,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激起骆东胸口的惊涛骇浪。
太阳惹的祸!骆东勾着男人的脖子拉进,俩人的鼻子保持着0;01米的距离,骆东的眼睛忍不住的翘起,真是禁得住放大镜的脸,造物神奇。
“饭也不会做,衣服也不会洗,那你就只有一个用途了……”
男人突然笑了出来,热气扑出来,紧接着嘴唇也跟进了,飞快的在骆东嘴上亲了一下,退回到安全的房沿下,笑得真是妖孽:“你该剪鼻毛了。”
饶是骆东这种欲望生物,老脸也红了一下。倒不是男人说的做的,而且在他笑的时候,骆东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句戏文: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还是年少,少到个位数的年纪,跟着外公听戏,晃悠的古玩城看家具,一台老式的半导体,依依呀呀的伴随一路,外公给自己讲民俗,讲典故,自己却只想着吃,糖葫芦,豌豆黄,炸年糕,驴打滚,外公是说了一路,自己是吃了一路……
骆东思考的样子挺唬人的,没有任何提示的开始又结束,只是眨了下眼,就低头进了厨房,男人尴尬了半天根本没入他的视线。
叮叮当当的开始做饭,继续炸酱面。很难得想起从前的事,骆东就任自己想了下去,菜刀耍的挺玄的,擦着指甲盖切下去过好几次,肉酱炒出来面下锅,挑开门帘一看:男人不见了。
更可气的是,大狗也不见了。
人跑了不能连狗也给我拐走了啊,赔了夫人又折兵,雷锋真不好做!骆东气的原地打转,回厨房关了火,赶紧上街找,在最近的饭馆打听,老板胳膊一指:斜对面的小超市。
进去的时候骆东没注意,出来的时候发现附近几间门脸房的门口都有人在挤着看,看身后的这位……全都不怕晒啊,这可是三十八度的高温夏天!要知道他被我赤裸的捡回来的,看你们还是不是这么崇拜!
居然忘了自己也是因为这张脸才一时向善……
“这么不放心我啊?”男人攥着牙刷毛巾笑。
“你这叫偷盗外加拐卖知道吗?一千就可以判刑,你知道这狗值多少钱吗?”
大狗的体型真不是盖的,身长就不止一米,毛发有拇指那么长,小马驹一样,就是让骆东养的有些糟蹋,本该亮丽的金毛脏兮兮的,这也没辙,吃发毛馒头的待遇嘛。这个品种的狗本来性格就温顺,骆东在它一岁大时又给阉了,因为附近没有它能上的母狗,现在性格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恨不得见个小耗子都握握手,难得开个尊口叫唤两声,看见帅哥美女就跟着跑,大人一般看见体型就不敢靠近了,可小孩子不怕啊,大狗追着小孩子就跑了好几次,附近的居民一起跟骆东提议给狗带嚼子,因为大狗敢叼着小孩衣服耍愣着跑。大狗在方圆百米的知名度不比黑社会的主人低。
“放心,我现在没地方去,没钱,没证件……没有家。”
骆东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赖上我了?”
男人脸色的阴郁一扫而光,随意的搭上了骆东的肩膀:“可以这么说吧,谁让你救了我呢,谢谢你。”
“别光说不练,来点实惠的。”骆东手向后伸,摸到了男人的屁股上。
一招一式,尽显流氓本色。男人也不在意,就当骆东在摸自己的裤子好了,小气鬼守财奴都这样。
流氓要色喂,炸酱面哪比得上这个,何况骆东素了一个多礼拜了,要是三十多岁也算正常,可他才二十有六虎狼末梢啊。进了门,骆东就脱自己的裤子——庄力身上穿的那件自己的裤子,边脱边感叹:眼光不浅,最好的皮带最好的内裤,都他妈的是我的!
庄力挺配合,只是脑袋被人夯了一棍子有点力不从心,才被推倒,就哆嗦了一下,骆东顺着他的手摸过去,后脑壳一个大包。
“疼吗?”骆东摸着他的脑壳舔着他额头的伤口,眼睛都绿了。
庄力闷哼了一声,俩手利落的脱骆东的裤子,骆东抬腰让他脱,小弟弟才挣脱出来就更猛的压了下去:“哥哥马上就让你爽。”
庄力向上顶了一下,斯文不再,眼神下刀子一样锐利:“你多大?”
“属虎。”
“叫哥!”庄力一口就咬在了骆东脖子的血管上。
骆东嘶了口气,扣住了庄力的脸,虎目熊熊:“你属狗!”
“错!十二生肖我老大。”庄力嘿嘿笑,舔牙稍。
虎目继续放大,因为屁股要失守,骆东一把揪过来给压在了头顶:“我的地盘听我的!”
“听你的?让我给你做前戏?”庄力挑衅十足的翘起一边嘴角,嘲讽又冷漠,还带着更浓郁的傲慢。
骆东脸红了,因为授人以柄,自己的兄弟半苏醒,可身下这位蓄势待发了。骆东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撤退这个词,挑衅?马上就让你哭泣的很有节奏……
骆东爬下来,扯了T恤扔了,从柜子里把东西都掏出来,炕上一扔,五颜六色一大堆。
“喜欢什么口味,哥哥让你挑。”骆东去拉庄力的大腿继续。
“先用这个扩张吧?”庄力撕开一个安全套,往自己的手指上戴。
骆东反应又慢了一拍,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用那根手指往自己的屁股上摸——
“停!”骆东攥住他的手腕,脑门的血管都暴出来了,“我上,你下!”
“要不抛硬币?”庄力恶劣的笑,如果狐狸和老鼠是近亲,那他真是名副其实。
骆东根本就没看清,胳膊就被掘到了身后,肚子被顶了一下,庄力泥鳅一样从自己身下消失了,胸膛贴上冷炕,肩膀脱臼一样疼,腰上压了座山似的,想翻身,难了。
“早就说了可以给你干一些体力活。”庄力色情的舔了舔骆东的耳垂,“我7岁就开始练柔道,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
骆东确实在杀猪一样哼唧,脸都憋红了,就是挣拔不开,肩膀越来越疼,做爱搞得像打架,还搞个屁啊?
“老子不玩了,你放开。”骆东牛喘。
庄力嗤笑,手插下去掐了下骆东的兄弟:“那这个怎么办?”
该起立时不起立,现在倒精神了,难道自己还有被虐的潜质?骆东一层层的出汗,头一歪,装死:“爱咋办咋办,你先放开。”
“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庄力含着他的耳垂下蛊。
骆东闷哼了一声,骂人的话没出来,想翻脸的念头也压了下去,庄力的舌头把他耳朵眼堵了,耳朵像是有了味觉,自行接收了湿热的欲望蛊惑。真是要命啊,火山浆一样一波波的往小腹冲,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动力越来越薄弱……
从耳朵到脸蛋,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庄力的舌头光顾到了,肩膀被啃噬的时候,骆东迷迷糊糊的想:难道昨天背他回来就预兆了现在?在炕上还继续背?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想不明白的很快都支离破碎烟消云散了,庄力抄起他的肚子塞了个枕头,背上的温度没有了,屁股开始被摆弄,骆东有经验,知道绷着难受的是自己,努力压着小腹让他进来,酷刑持续了天长地久,骆东才意识到肩膀上的力道,九阴白骨爪一样要被手指抠穿了,原来进去的不是爪子。
“我操……”骆东怒了,居然没扩张,老子也不擅长被压。
“真紧……”庄力咬着他的嘴唇,含糊却狠毒的说,仍旧是锐利冰冷的眼神,却像激光一样势不可挡。
冰火两重天,骆东心里恨的不行,身体疼的不行,小弟弟又硬的不行,狠狠的收缩,俩人一起惨叫……
庄力使劲亲他的后背,结实的肩膀,紧致的很,根本吸不上肉来,只好用牙咬。
这种疼对骆东来说,简直是挠痒痒了,胳膊在肩膀挥舞,抓到了庄力的头发,揪到眼前,骆东还没来得及骂,庄力又开始啃他的嘴,牙齿相撞,咯咯的声响,血锈跟着唾液肆意蔓延,骆东侧压着脸,嘴巴关不上,嘴角流了一大滩,骆东呜呜了两声,反倒增加了情调,庄力腰开始晃了,俩手游蛇一样顺着骆东的肋条伸了下去。
脖子抻的都快断了,嘴巴终于获得自由,那是因为庄力开始进攻下边那张嘴。脖子必须得活动一下,呼吸都要上不来了,骆东肩膀下压,撅屁股,胸膛和炕面才分开,又给顶爬了。
“不行……压死我了……”骆东蹬腿挥爪,狗刨的姿势叫嚣,可听上去像求饶。
庄力暂停,握着骆东的兄弟让他跪起来,可怜骆东还以为是中场休息,还没跪利落,屁股上的狂风暴雨又开始了。快感跟着疼痛一起来袭,阻止是不明智的,有点二八分成的意思,这个世界的真理:受了八分劳苦就为了追求那个“二”,身体也在这样体现,违背自然规律是不对的。骆东索性不管它了,大不了下午不干活了……
一点节奏都没有,呼吸、挺动、思维、亲吻和交合,太即兴了,像孙悟空逃离了五指山,指哪打哪,肆无忌惮,因为这是劫后重生,意味着新世界……庄力都不知道怎么美了,绝对比孙悟空从地底下出来时亢奋,孙猴子耍愣了五秒他耍了五分钟,遵从本能发泄,欲望在身后洪水一样推动,他能控制底下这个强悍的男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俩人半斤八两,谁都没好意思嘲笑谁,湿漉漉的叠趴着回味。骆东头发短,刺猬一样扎着,庄力偏好此道,幅度不大的用鼻梁在他脑后蹭,小针尖一样半疼半痒,酥酥麻麻温泉水一样撩拨着,鼻孔里都是男人的味道,腥汗味、肉体味、唾液味,想起石器时代的原始森林,我们不穿衣服我们就地做爱我们逢人就搞……又要走火……
“你不是属鼠的,也不是属狗的,你姓白,名眼狼,我上辈子见过你。”骆东嘶哑着声音,抖苍蝇一样推着庄力。
“恩,你欠我的。”庄力使劲亲,骆东越是推他他越是想靠近,脖侧跳起的血管真诱人,牙齿咬下那圈肉,舌头狠狠的刮着凸起的血管,韧韧的触感,引线一样直达心脏,这是什么样的满足感啊,竟然想仰天大笑三声!
骆东的喉咙咕嘟一声,疼归疼,却真爽,小白脸好手段,破了纪录了五分钟就把自己搞定了,自己虽然谈不上千帆过尽也算阅人无数,一看男人的兄弟就能看出是什么类型的人,庄力的那东西一看就不常用,粉嘟嘟的比初中生的还嫩,所以当时自己都不敢正眼看,勾引人犯错误。就好比刚会走的小男孩清洁溜溜的在你眼前站不稳的颠颠跑,你会本能的追逐着比他身体跳跃的更欢快的小象看,看似光明正大道貌岸然的其实心里早就拐到成年男人的大象上浮想联翩,骨子里,谁比谁高尚多少呢。
“你,你别来劲啊。”骆东不干了,一口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