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还就惦记上了怎么招吧!”景卫不客气的摸了把骆东的脖子,“给他鼓捣散一个,我拿自己赔!东子,你踏呼呼的放心!哥哥绝对不让你炕上的热乎气下去!今儿晚上哥哥就跟你走!”
骆东一口饭菜都喷出来了,绿豆汤的故事他听说过,一笑而过,说实话他还得谢谢景卫,要不是他给自己消息,自己真是王八也当了井也跳了,没有看新闻的习惯,不可能知道啊。
“行行行!不说了,谁都不许提那王八蛋了,吃吃,都吃!”景卫撇着嘴给骆东递纸巾,扬手又叫服务员,“上脑,再来五盘!”
“我想吃肥牛。”顾爽举着筷子打报告。
“点什么你吃什么!要不你买单!”景卫瞪眼,今天上脑特价。
顾爽愤愤的吧唧嘴:“哎骆东,小白脸真跑了?要不我牺牲一把,咱俩重温旧梦?”
骆东吃不下去,这都什么眼神儿啊,喝了一大口啤酒,骆东抬头挺胸:“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失恋了呀?”
“左眼和右眼。跟兄弟面前你可不用装啊,想哭就哭吧,不丢人,我们就当你喝多了,谁还没个痛不欲生的时候啊。”大姬往锅里放生菜,这个没人抢。
“新闻我可给你盯着呢,那林家大婶都送疗养院了,啧啧,你这发小真够狠的,人整疯了,还坑人一大笔钱,听说他们家要申请破产了。”顾爽打了个激灵,想到庄力你幽冷的眼神儿就不舒服。
“都不是什么好鸟儿,听说她跟庄力好了这么多年,身边的男人就没断过,还玩过几个男明星,这年头还有几个能为感情发疯的呀,不定是因为什么病进去的呢,哼。”景卫也闲磕牙,这方面的消息,他知道的也不少。
骆东的底气又丝丝缕缕的下去了,想到那个素未平生的林淼,心里就别扭,不管真相是什么,她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庄力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也是骆东对庄力很忌惮的一点:他怎么能那么狠呢?
景卫瞄到骆东的若有所想,赶紧拍拍他肩膀:“放心,有哥哥看着,你绝对走不到那一步!他要还敢回来纠缠你!包在哥哥身上,告他性骚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稍微给他往报纸上捅捅,保证他们家股票跟庐山瀑布似的!飞流直下!”
骆东才拿起筷子,却动弹不了了,又说道他心坎里去了。养着小白脸是自己的美好梦想,可也只能是梦想,又不是养着金丝雀,是一只大鹏鸟,人家生来就是属于蓝天给万人敬仰的,自己扣在家里算什么?毛都给拔了飞不起来了可也是只大鹏啊!
怎么越是安慰神色越是不对啊,景卫赶紧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话题往别的地方拐,可忙活的就他一个人,骆东终于不吃了,没吃饱的当然没空再闲扯了。
吃完饭,景卫拉他去俱乐部,骆东是意思意思的拒绝了一下,可被认准了处于痛不欲生的失恋中,去不去已经由不得他了,一边一个架着就给塞车里了,骆东挣扎了半天还是没离开那个话题,得,既然不用自己买单,就当告别单身前的狂欢。
其实骆东脑子里也挺乱的,“庄力”两个字,笔画一笔不少就是“压力”,为自己放弃万里江山,守着一堆破木头,柴米油盐的过日子,幸福的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啊?他为自己牺牲至此,当然值得沾沾自喜,自己有魅力,少爷都不当了让自己娶,可人家到底是只野心勃勃的大鸟啊,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圈,就不应该接这圈养兽类的活儿,放生吧,动物保护协会盯着呢,没准养出感情了偶尔还会来看看自己……周末夫妻也挺好,不妨碍自己出来乱搞……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道德,想起从前是如何不耻于那些结了婚还在队伍里寻欢作乐的行为了,放小白脸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自己给他当个外宅,还得小心翼翼防着狗仔队抓拍,地下情人……老子就那么见不得人?犯贱也要有个限度,又不是没人要,干嘛整的自己那么不堪呢!要么走,要么留!走就不要回头,留就少奶奶一样伺候……
到底是栽了……骆东抱着顾爽跳慢三,脑袋耷拉在顾爽的肩膀上,根本抬不起来,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打过那么多预防针说了那么狠的话,还是无法抗拒小白脸的勾引,任何底线和原则在他身上都失效,不要脸了都,只想对他好……
顾爽的失恋经验最丰富,过来人嘛,小孩子一样拍着骆东的背,声音架在振聋发聩的音乐中,只能听出来在说话,骆东时不时叹息一声,让他说好了,反正也听不清。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号码显示是老爷子家,骆东东奔西撞的跑到洗手间去接电话,可俱乐部的洗手间……□广播剧!
骆东只好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自己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人家庄力在另一头听的清清楚楚,好比泉水叮咚的钢琴音掺进了拉锯一样的小提琴,怎么可能不真切,声嘶力竭赶上屠宰场了。
“骆东,你好呀,哼哼,你好呀。”庄力的语气只能用“冷”来形容。
“挺好的挺好的,家里挺好的。”骆东巍巍颤颤的站起来,委屈的看看几道格子门,拿着手机出来了。
蓝调音乐比那个柔和多了,庄力的火气也下去了不少:“给你十分,马上回家等着我,屁股洗干净!”
敢不从命,骆东马上就听话的打车回家了,都没跟景卫他们说一声,花了半个多钟头到家,洗干净等着,左等右等,还去房顶看,望穿秋水的等啊,人没来,天亮了。
挨不住一夜提心吊胆,骆东早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着了时间就好打发了,中午的时候老爷子家来了个电话,让他晚上过去,骆东问庄力在哪,秘书哈哈笑,说晚上就能见着了。
臊了骆东一个大红脸,挂上电话发了会呆,还是一片空白。
因为王亦兵难得回来探亲,老爷子家亲戚又聚集了不少,晚饭预备了两桌,都不带小孩子来了,老爷子受不了太吵。王亦兵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次,以前跟着王国忠也去看过骆东,哥俩的关系谈不上好坏,从小见面的次数都是数的过来的,陌生人一样。骆东到了之后,跟王亦兵聊了一会,见过大嫂,抱过小侄女,这才凑到老爷子面前,左看右看没见到自己的人,巴巴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给他装糊涂:视而不见。
心里当当敲鼓,不知道这是什么预兆,尤其是看到庄力跟着于立文一起回来,骆东心里就更没谱儿了,这俩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了?不是挺不对路的么?
好像一群人等的就是这俩人,于立文跟庄力到了没多久,老爷子就让开饭了,骆东追着庄力往大桌子上走,这桌子上坐的都是男人,结果人太多有点挤,老爷子一挥手,把骆东还有一个堂兄分配到女眷那桌子上去了……
骆东的这个堂兄是社会学博士,不喝酒不抽烟,跟一群孩儿他妈聊的还挺开心,骆东就郁闷了,碗里是吃不完的小山,杯子里是果汁,她们聊的怎么养孩子念什么幼儿园他又插不上话,扭头瞄庄力,座上宾一样挨着王亦兵在喝五粮液,那本该是自己的位置啊……不过看庄力的神态,好像恭谨了不少,以前见谁都透露一二的孤傲不见了,客气的笑,有虚伪的嫌疑,低眉顺眼倒是把一桌子人哄的都很开心,就当他在替自己尽义务了,骆东扭回头,大口吃肥肉。
跟自己家里人待着也像是应酬,这也很无奈,彼此都不熟,骆东坐在人群外围,听长辈们说谁家的子孙又升了军衔,说说自家的儿女多么没有出息,说说老爷子的那些故交,说说孙子辈的谁最有前途。都是家长里短的话,老爷子在家不让人说公事,可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外人呢么,庄力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洗耳恭听的模样,骆东在心里嗤笑,说的又不是你们家,听的这么认真多虚伪啊。
八点多,人开始撤,骆东和吴亦兵一波波的送客,哥俩要留下来陪老爷子住下,庄力跟着于立文进了老爷子的卧室,外边人都走干净了还没出来。
王亦兵看着老婆抱着睡着的闺女上楼,脸上的线条都是柔和的,白白净净的脸,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带兵扛枪冲在第一线的海军中校。
“抽烟吗?”王亦兵起身问骆东。
骆东恩了一声,跟他走到了院子里,哥俩各自点了一支烟,在走廊下站着抽。十一月的冷风,吹到俩壮年男人身上不起作用,腰杆挺的一个比一个直。
“爷爷很喜欢庄力,说是比你更像他孙子。”吴亦兵笑着说。
骆东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老爷子都被降伏了,自己成了外孙子了。
“挺有……魄力的人,当兵也块好料。”吴亦兵点头感慨,看了骆东一眼,又笑,“爸爸的养老就交在你身上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没钱没时间,这辈子,搞不好就海上飘着了。”
“这轮不到我头上吧?”骆东挑眉,凭什么一句话就给自己一座大山背着,“我也就勉强糊口,你们端的可都是铁饭碗。”
“老爷子铁饭碗端的更稳,可都这光景了,在身边的子女儿孙有几个?唉……还不如一亩三分地的普通人家来的痛快。”
“要不你干脆退役得了,就凭你这双杠双星,转不到机关单位,国企的保安队长还是有的当的吧?”
“你说的容易,国家培养了我15年,哪是我自己说退就退的了,既然扛上了这个勋章,就不辱使命,这是爷爷从小就教我们的……”
“呵呵,得亏没教我。”骆东幸灾乐祸。
吴亦兵白了他一眼:“那是他不想教!爸爸的意思一直是让你入伍,为什么前两年找你那么勤啊?老爷子一句给压下来了:既然没有作奸犯科为非作歹,就让他按自己的想法过吧。说起来,老爷子还没对谁这么纵容过,加上你带来的这个庄力,有良心你就叫声爷爷吧。”
骆东不说话了,偏过头抽烟,倔强的跟个二小子似的!吴亦兵摇摇头,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我也是当了父亲,才明白当年爸爸是多么不容易……你大概是没那个机会了,要不我再生一个过继给你?”
家里平白多出了一个小孩,还管自己叫大哥,王亦兵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母吵的不可开交,那时恰好他母亲刚去世,骆东每年只有春节才来一次,吴亦兵就把一股脑的怨恨都堆积到了王国忠身上,六七年间,父子俩都形同水火,直到后来各自被派驻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开始难得的见上一面,这才慢慢的缓解了。
“给我也不姓王,死心吧你。”骆东瓮声瓮气的说。
吴亦兵无奈的笑,拍拍他的肩膀,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个简单的姓氏却让他们有了不由己的命运,年轻的热血被消耗掉,越来越留恋安稳的陆地生活,想念家乡,追悔曾经的年少无知和鲁莽,看过汹涌的海浪,才明白守着家人的日子才是最值得回味的风景。
“那个……庄力昨天一直没走?”骆东实在忍不住了,小白脸还不出来。
吴亦兵低笑:“恩,老爷子舍不得指使你,只好拿他作法了,你不叫他爷爷,多少人想叫还叫不上呢。”
“什么意思?老爷子让他去当兵?不是吧?他连饭都不会做啊,衣服还得用全自动洗衣服,头发要每天都洗,还得用化妆品……”骆东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王亦兵捂着肚子乐,弯腰坐在了木栏杆上:“瞧你这出息,怪不得今天老爷子没让你上桌。”
骆东满不在乎的嗤了一声,脸却越来越红。
“放心吧,当兵是没戏的,你俩都超龄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听太明白,还是你自己问吧,反正不是坏事。”
虽然没说出个所以然,骆东还是稍微的放心了,自己没面子,庄力走哪也是拿得出手的,何况今天都顶替他的位置了,搞不好以后比自己还有发言权呢。
哥俩抽根烟,回去又喝茶,一直到了十点多,庄力和于立文才出来,于立文交代了两句,让王亦兵这阵子多照看老爷子,因为来访的人会很多,一来是中央都开头了,二来是王亦兵也是带着功勋回来的,政界军界来往的人自然会很多,王亦兵一一应了,他们的父亲不在家,老爷子的事就都是于立文在照看,情况他也比一般人都熟悉。等到于立文苦口婆心的交代完,俩人再找骆东和庄力,哪还有影子。
大结局
20
“给我如实招来!”庄力把人压在门板上,胳膊横着人家的脖子,身体还卡进了俩腿中间,表情凶恶,素了多少天的狼。
骆东委屈啊,招什么呀?还没让你招呢,可明显打不过人家啊,只好曲线救国了,大腿抬起来,配合着双手,搂着小白脸的细腰往自己靠:“招,我全招,想死我了……”
庄力放松了力道,美男计中招,粗喘着气,盯着骆东的嘴唇就移不开视线了,好想咬一口,多缺水的嘴唇啊……
更缺氧!骆东越是搂下边,上边就越松快,相互抵着额头,就是不让他够着嘴巴!够着就完蛋了……大手摸进西装里,衬衫从裤带中捞出来,往下伸……
“想我吗,恩?想我吗?”骆东故意蹭了一下庄力的脸。
庄力把持不住了,胳膊放下了,俩手抱着橄榄球似的就亲下去了……玩大发了,流血了,骆东疼的给订门板上似的,老爷子到底怎么教导的啊,还是原装的衣冠禽兽啊。
庄力笨笨的亲吻,不擅长,牙齿一起招呼,血腥越浓越是舍不得松开,勾引着灵魂出来为非作歹的迷魂香,无药可救的迷恋——舌头钝痛,被反咬一口。
骆东呲着下巴,以为就你有牙啊!
“想不想我!”骆东几乎嘶吼着把人勒紧了,步步紧逼的往床的方向推。庄力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摸,到了床边身体一转,反身把骆东压底下了。
“你说我想不想?昨天你干什么坏事了?恩?”庄力眯着眼睛审问,手上的动作像是给自己脱裤子一样,三两下就让小骆东出来看大象了。
骆东心里感叹神奇,庄力的那东西就跟孙悟空拔下的毫毛似的,一声“变!”,说变大就变大,金箍棒还有个伸缩膨胀的过程呢,他这个全省略了,不过好像自己十八九的时候也这样,说来劲就来劲……
不是骆东不解释,是没嘴巴说,越是不会亲吻还就好这口,不就因为骆东嘴里的血还没流干净呢么,不能浪费啊,庄力又是一顿喝血一样的亲吻,手上的活儿一点没耽误,裤子全扒了,毛衣推到脖子下了,骆东的胸肌很发达,沿着肌肉的弧线,很容易就找到让骆东改走狂野路线的两点,比女人还敏感,啃噬两下,骆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大腿被抄起来的时候,骆东还迷迷糊糊的想,今天的姿势不太对啊,紧接着该疼的地方疼了,骆东就不用想了,跟着感觉走就完了。一条漏水又遭遇暴风雨的船,一边下沉还一般晃荡,完全被玩弄啊!
庄力是在往死做……床开始嘎吱嘎吱响,骆东是彻底丧失思考能力了,可庄力还精明,大腿一拉,连人带被子都给拉到地上了,力道把握的巧,只让骆东的屁股垫着杯子团,后背挨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骆东脑袋悬空,只能借着腰发力,可下边也跟着收缩了,庄力就也跟着遭殃了,卡断了一样,汗都渗出来了,看来性爱这种事还得多互动,这才多久没做他,又是这么夹道欢迎了……
“放松……东东……我疼……”庄力都想撤了,可被吸着不放啊。
骆东扒着床沿退,退了多少庄力跟进了多少,勉强支起上半身,庄力跟千斤坠似的压着他肩膀,再也动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