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俩好像被人架着塞进了车里,颠簸了好一阵又被架着下车,反正我是醉得厉害,等稍微清醒点儿的时候已经躺在我那张床上了。
☆、是爱人,不是哥们儿 ☆、11
本来就是夏天,喝了酒浑身就觉得更热,口干舌燥像是要喷出火了。
我迷迷糊糊走下床,扶着墙走出屋子去找水喝。
房间没开灯,很黑,我眯着眼睛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我想应该是梁俊,作为哥们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儿睡,明儿醒了还不得着凉。
我倒了一杯水,有一半儿都洒到衣服上了,然后我一边儿脱掉衣服一边儿朝沙发边走过去,打算把他扛回屋里睡。可我脑袋很懵,而且天旋地转的,喝醉过的人都知道那种滋味,明白事儿但不清醒的矛盾,刚走到沙发边我就一头栽了上去。
梁俊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我看见他弹了一下就来了劲儿,发酒疯似的一下扑他身上把他压住,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太记得了,应该都是些调戏的话。
梁俊有些恼,使劲儿推我,但他推不动。
我感觉他身上凉凉的,然后我一个劲儿在他身上蹭着,他含糊的咒骂了几句。
后来我好像就那么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的内容不太好说,我都二十六了还会做那种梦感觉太羞耻了。
咳咳!没错,梦见在做某件不和谐的运动了。
具体我记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和谁紧紧纠缠在一起,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很真实,很舒服,很爽!
我从来不知道做一个春梦也能比货真价实干一炮还带劲儿。
等我头疼欲裂醒来的时候,毫无疑问我是躺在客厅地板上的,只穿着一条裤衩。
坐在地板上头靠着沙发缓了一会儿,等到稍微好一些了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低头拉开裤衩一瞧,松了一口气,还好啥都没有,不过小兄弟挺有精神的慢慢站起来了。
得!做了那么香艳一个梦,醒了还是得吃自助。
我揉着脑袋推开浴室的门,还没抬起头一个脸盆儿就砸在我头顶,然后是梁俊的声音,“操!你进来不会先敲门问问有没有人啊!”
本来宿醉就头疼,被那么一砸我都觉得我看见星星了,自助也不用吃了,被他这么一砸啥情绪都没了。“你急啥啊!老子洗澡都不关门儿,你还怕我瞧见你啥。”
“我没你那么没皮没脸!”梁俊就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刚洗完澡的样子,站在里面怒瞪着我,“你还看?”
我撇撇嘴,有啥不能看?我还偏要看了!于是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往前走一步梁俊退一步,我乐了,“嘿我说你这干嘛呢?怎么就像我要非礼你一样啊?”
梁俊脸色铁青,要再逗下去那就真能把他给惹急了,我连忙说不闹了不闹了我快憋坏了,然后给他让了道,掀开马桶盖掏出家伙放水。
梁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醉了撞着哪儿了,走路不太自然,走得急还有点瘸瘸拐拐的,我一边儿放水一边儿偷瞄着他,刚只顾着调戏他了,往他身上一看,虽然只来得及瞥上一眼,好么,肩膀上背上好几处像是被掐出来又像是撞上什么的痕迹,我一愣,其实更像是内什么……脑子有点儿懵,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我潜意识又告诉我其实就是撞出来的。
说到这里,除了当时的我应该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那只是喝醉了做了一个春梦,实际上都知道,没那么简单。
我把梁俊上了,恶俗的酒后乱性,而我很快就把它完全忘记了,甚至在那很久以后我都以为只是一个素了太久而不可避免又毫无意义的梦。
梁俊没有提起任何有关那天晚上的事,我突然闯进浴室他那么大的反应,也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发生过的什么。
我冲了一个澡,头疼的感觉好歹是缓了一些,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不想做饭干脆就打电话叫外卖,而梁俊一直窝在他房间里没有出来。
等外卖到了,我叫梁俊出来吃饭,他没有回应。
“梁俊,吃了饭再睡吧。”我打开了他的门,话刚说完就看见他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脸色苍白似乎很难受。
我连忙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我一阵儿手忙脚乱找出体温计塞他嘴里,又翻出了一盒退烧药,显然已经过期了,只能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等量体温。
三十八度七,都快三十九度了!我把他从床上拖起来,一边儿给他穿衣服一边儿叫他,“烧这么厉害你不难受吗还睡?清醒点,我带你去医院。”
“呃……”梁俊迷糊地睁开眼,看见是我脸色又难看起来,精神似乎也来了,猛地推开我自个儿套上衣服下了床,要吃人一样瞪着我,“你在这儿干嘛?”
“祖宗,你发烧了,快三十九度了都!赶紧的跟我去医院。”我现在可没功夫计较他的态度问题,先把人送去医院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儿。
听我这么说,梁俊脸色缓和了一些,嘟囔着说:“难怪头这么晕,我还以为宿醉呢。”
“行了行了,我送你去医院,自个儿能走么?算了,还是我背你吧。”说着,我就背对着梁俊半蹲了下去。
半天没等到梁俊有动作,我偏过头,“祖宗你还想干嘛?赶紧的啊!晚了脑子该烧坏了。”
“你才烧坏脑子!操!”梁俊这才乖乖地趴我背上。
我把钱包钥匙塞他手里,然后就出了门儿。
梁俊被烧得晕乎乎的,除了之前瞪我那时还有点精神,这会儿整个人都焉了吧唧耷拉着脑袋坐在副驾驶上。
医院太远,我择进把车开去了一个不算太寒碜的诊所。
背着梁俊下了车,还没进诊所的门儿我就开始嚷嚷,“医生,快快!这儿有人发烧了。”
医生看我的表情有点儿无语,我没顾得上那么多,背着梁俊冲进去。“快啊!快给他看看!待会儿该烧坏脑子了。”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把人放下来吧,人脑子没烧坏都得被你颠坏。”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把梁俊放椅子上,他哼哼了几声儿,偏头脑袋就靠在我肩头,我抬手搂着他肩膀,让他靠着舒服些,哄小孩儿似的说:“别怕,让医生瞧瞧,没事儿啊。”
梁俊白了我两眼。
医生看我俩的眼神有点儿怪异,我当时一心扑在发烧的梁俊身上,也没注意我俩的姿势太那啥了,他靠我肩上,我搂着他,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放在我大腿上的手。
“三十八度七……”医院看着体温计说着。
“废话!我不知道多少度还能说他发烧了么?你倒是赶紧给他治啊!”我好像急得有点儿太过了,除了对待犯人,我很少对谁吼过。
医院被我吓着了,赶忙开了药让护士给梁俊挂水。
不就是一发烧么?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更死不了人,我干嘛急成这样?
我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诊所没有病床,要挂水只能坐在椅子上,好在是夏天不会冷,我搂着梁俊,手掌托着他插着针的手放在我大腿上。
梁俊一直没说话,没过一会儿靠着我睡着了,医生和护士之前被我吓着了也不敢过来,我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数着瓶子里流下来的点滴。
上午被睡过去了,中午没吃上饭肚子饿得不行,昨天的宿醉还没完全消失,这会儿一个下午又在同一个姿势中过去了,等到梁俊挂完水我半边身体都麻了,简直不能更凄惨啊!
医生给开了药,听他叮嘱完我把还在睡觉的梁俊抱回了车上。刚启动车子梁俊就醒了,迷糊了一会儿才知道挂完水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等开出了一段路,对我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是爱人,不是哥们儿 ☆、12
不是,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说谢谢吗?怎么还给我道歉呢?“俊,你脑子烧坏了?”
“滚。”梁俊拍开我搭他额头上的手,把头偏向另一边不理我了。
我笑了笑,一踩油门儿,“回家咯!”
前两天刚被梁俊伺候过,这不,立马就还回去了。
晚上他退了烧,但精神还是没恢复,第二天让他在家休息我去上班,顺便给他带个假。
刚到了办公室,小李见了我就凑上来,“哎昨晚的事儿你听说了没?”
“昨天梁俊发烧我伺候他去了,出啥事儿了?”
“又死人啦!”
“啊?”我一愣,听八卦似的支起耳朵,“咋回事儿?”
小李一脸严肃,“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酒吧里有人闹事儿一个失手就给杀了,队长现在还跟内片区的派出所里问情况呢。”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可以称之为不靠谱的直觉,问他是在哪个酒吧。
他说了一个名字,我琢磨了会儿,这酒吧是有点儿印象,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小李好像就等着我这个反应,说:“还记得上次内女大学生么?”
听他一说,我悟了!“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内女大学生打工的酒吧对不对!”
“嗯~”小李拖着尾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我抬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他捂着头跳开,又说:“你说这俩案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
我瞥了他一眼,“咱先不说那案子已经结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还没弄清楚,等张队回来再说吧。”
话刚说完,办公室门又开了,我和小李连忙回自个儿位置上做好。
“张队。”
“队长。”
“嗯,你俩都在呢。”张队看上去很烦躁,拉了一张椅子坐我桌子对面,小李也坐了过来,“队长,怎么回事儿啊?”
“死者是……”
嘭!
门突然被踹开,我们仨吓了一跳,齐齐朝门口看过去。
来的人简直称得上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行李箱,微喘着气额头还带着汗,但这也不影响他的气质。他的视线在我仨脸上都扫了一边,然后对着我问:“你是沈威?”
队长看着我:仇人?
靠!他脑子坏了才来警局找我寻仇呢!
小李看着我:傍尖儿?
我傍你妹儿啊!他是男的你没眼神儿啊!
我站起来,笑着说:“找我有事儿?”
他点点头,“李亦然,检察官。”
“呃……”难道是我犯事儿了?我一脸惊恐!话说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好警察,本本分分的好市民啊!怎怎怎么这是要被检察官查水表了?
李亦然表情松了松,没刚那会儿绷得那么紧了,可我怎么看都觉着他笑得人慎得慌。
我连忙把人拽到隔壁空着的小会议室里。
“来得太突然了,抱歉。”他说,“我刚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放行李。”
你也知道太突然了啊!话说咱俩认识么?怎么搞得久别重逢似的。“我认识你?”
“不认识。不过我是从沈叔口中知道你在这儿上班。”
嘶~原来他是认识我家老头子啊!也难怪了,我家老头也在检察院做事儿,不过后来调到江苏去了,老两口说等到退休也不打算回来就跟那儿养老。
后面我俩说了些什么比如老头老太太怎么样啦之类没营养的对话,然后要了我的手机号,他也给我留了一个就走人了。
我简直莫名其妙啊!那么大阵势跑来找我,就只是聊个天儿留个电话?
回了办公室,张队和小李都出去了。
打从这个叫李亦然的检察官出现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安生了,他三天两头的来找我,美名其曰联络一下感情,方便以后合作。
酒吧的案子没两天也出结果了,死者因吸入毒品精神紊乱企图对被告人行凶,被告人属于正当防卫,错手杀死了死者,这么一来被告人成了受害人,死者成了行凶者,于是和死于心脏病的女大学生一样,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要说有什么共同点,除了俩人在同一家酒吧打工,俩人都是同一所学校大四学生,没有其他相关的东西,连死法都不一样,根本没有其他线索把两起案子联系在一起。
得!又白忙活了一场。
我跟家里哀天怨地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梁俊难得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要不你也跟局里申请调来档案科?
说着这个,梁俊刚来那会儿跟我一个队的,头一回接到任务就是一起连环凶杀案,那案子破了以后,梁俊就申请调去了档案科,一点儿也没有再回来的打算,理由是他晕血。这也就忽悠得住其他人,过年回老家刀起刀落宰鸡特干脆,还被溅一身儿血的敢情不是他啊?
我也问过他好几回,但是他的话没变过,说不想干刑警,累!开始不怎么信,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后来慢慢儿的我也信了,因为是真累!
李亦然自隔三差五到我办公室报到后,某一天直接找上我家了。
那天是周末,但我有任务不在家,梁俊接待的人。
我回来之后梁俊问我最近是不是有麻烦的案子。我想了半天,说每个案子都挺麻烦的。
他白了我一眼,转述李亦然让他带给我的话。
他说这两起案子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里面肯定有问题,疑点很多,而且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这个怀疑对象他已经关注了一年多了,不仅这两个案子,还有其他的案子也和他拖不了干系,但对方的背景太大不容易对付。
这人我也知道,其实不少人都知道他干的事儿,但就是死活也抓不着把柄。
可我听得浑身不得劲儿。合着李亦然说联络感情方便以后合作是为这事儿啊?
梁俊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把我招呼过去,说:“操!这人太牛叉了!”
“有什么牛叉的?还不就是一个检察官?”不过这心理学博士,在国外还拿了好多奖,听起来是挺牛叉的。可这和做检察官有什么关系?费那劲儿还不如多破几个案子呢。我挤开梁俊,手摸到键盘上敲字儿,“让哥来查查,看哥的大名儿能不能搜出来。哟~还真有。”
梁俊扯着嘴角呵呵了两声,“是啊!就一微博名儿!起开!我玩儿游戏了。”
这时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我拿出来一看,“得嘞!你玩儿着,我得走了。”
“都这个点了你去哪儿?”
我穿上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扔给,说:“是啊!都这个点了,就你刚崇拜的内变态心理学博士李检察官大人叫我过去一趟。”
“诶……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梁俊说着就点了关机。
我也没拒绝,反正有什么案子梁俊也不是不完全参与,比如带回来的资料整理什么的。“钥匙你拿着,让我在车上睡会儿。”
“得!我是去给你当司机了。”
“这是你自个儿要去的我可没逼你啊!”
梁俊一巴掌拍我头上,“贫吧你就!赶紧出门儿别挡着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说=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似乎脑洞开大了,玩脱了OTZ
不要在意细节,我自己都会想shi的,哭给你们看啊!
☆、是爱人,不是哥们儿 ☆、13
我绕他身后站着,取下外套亲自给他套上,“我跟你后边儿走,不挡你道。”
这样和梁俊打打闹闹的日子我挺开心的,真的,可我总觉得我心里藏着什么事儿,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就是那么让我有点儿慌,有点儿别扭的事儿。
坐在车上我假装睡着了,偷偷看着开车的梁俊,此时他的神情也有着我看不懂的不安。
人是一个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