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请交代吧。”
“是么,可是执习组并没有帮到你,所以承诺作废。”颜松依旧微笑。
音阵站在封河身边,收拢了翅膀,很好奇的打量四周。
“不啊,你们已经给我很大的帮助了,所以随便给我点事做吧,我可是决定好当妖师了呢。”
“那好。”颜松走到办公桌边抽出一叠的文件夹查看资料,“目前阿三正在完成侦查工作,我们正要加派人手但是还需要时间调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去查看一下阿三还活着没有。”
“……”阿三万一还活着的话你该怎么做,直接把他弄死吗?
封河看见颜松办公桌上有一个精致的相框,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照片里是什么?”她问。
“这个啊……”颜松走过去,把相框翻个面让封河看见,“因为时间快到了……所以我摆出来怀旧一下……顺便忏悔吧。平时是不好意思摆出来,这阵子还是需要看一看的。”
照片上是颜松一家。那时候阿松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白色的短发,左手搂着一个长发的漂亮女人对镜头微笑着——女人怀里抱着两三岁的女儿,孩子的头发扎了羊角辫,由于遗传的关系头发灰白。
啊……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有地址吗?”封河确实想到了不好的事,就没有问。
封河拿了地址之后坐上公交,但是要到达那个郊外的寺庙的话还是得徒步好长一段路。
“啊,走不动了啊……”封河慢下来。
风澜走在封河身后。“他们应该来接你。”低声抱怨。
“算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真是脆弱。”
“喂喂我快来姨妈了啊……”
封河一慢下来就被风澜赶超。风澜走到了封河前面。“你姨妈关我什么事。”
“啊不,我说的姨妈不是我亲戚,是另一种会咆哮洪水猛兽……”
“……很厉害么?”
“真是特别厉害啊~~”封河感叹。
“比我厉害?”风澜的语气突然微妙了。
“嗯,绝对比你厉害。”郑重的点头,哪怕对方看不到。
“是么?”风澜很怀疑的哼一声,“那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厉害……”
啊咧,好像往奇怪的方面发展了?
“啊,你不用这么在意……”封河感觉不妙的连忙打住,转换话题,“喂喂你不能走在我前面啊,哪有妖将在妖师面前大摇大摆走的……”
“你能阻止我走在你前面吗。”
“……你能背我吗?”
“不要。”
“澜,照顾一下你的主人啊……”封河加快脚步赶上风澜,扯住他的腰带。
走了接近一个小时,封河才到达那个一点也没有古老痕迹的全新的寺院。并不大,因此能够很明了的掌握格局。
“果然人很少啊……”封河走进去。封河走在一排毫无古代气氛的仿清朝房屋下的走道里,让风澜跟在他的后面。
“你好像很少叫上另一个。”
“你是说玄镜啊……因为不管怎么说,玄镜是我外公的妖将啊,如果我差遣了我会很过意不去……”封河轻声的解释。
“我就是随便差遣的类型?”
“啊喂,你这是在吃醋吗?”她笑起来,“叫上你啊,是因为你比玄更容易说话啊,他啊,我对他说上半天他给我的回答也就只有‘嗯’的一声啊,叫上他来的话,我会很无聊的啊……”
“嘁。”感觉自己是不是话多了。其实这样的小鬼,自己也是懒得搭理的,可是总是不自主的和她搭上话……
——而且往往还会说上很多怎么回事。
“等等啊。”封河在转角处停下,右手往后一伸贴住风澜的腹部阻止他前进,然后将身子探过转角看那个供奉金佛的寺庙大堂。
“——你在干什么。”爆青筋。
“我在探查啊……”
“——我说你的手在干什么。”继续爆青筋。
“只是在摸……”封河转回身,满脸笑意的揉着风澜的腹肌,“只是手感太好了啦,情不自禁难以自拔啊……”
风澜一拳头揍在封河头顶。
“好痛……”封河双手抱头,“我是你主人啊……”
颜松 不见过往(二)
“……”该怎么反驳好,说没你这么缺德的主人吗?顿了很久,他才露出阴森森的笑意,咧开嘴露出尖牙,“主人若是有什么令我不满的地方,我可是有能力反噬你,将你的血肉吞噬一定是最美味不过。叀頙殩晓”
“或许你可以考虑让我更强大一点再反噬,”封河一点也没有惧意的背对他,再侧过头,漂亮的眼睛对风澜一撇,“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对我并没有恶意。”
“妖精的心思人类怎么会理解。”他冷笑,“我能活到今天,欺骗与杀戮都无法避免。”
“至少现在……是另一种生活了是吗?”封河轻声说道。
她转过走廊,走进寺庙大堂。大堂内侧的佛像用木栏杆保护着,桌子上供奉着糕点与香烛。游客稀少,只有三个并不像和尚的和尚在打理香烛灰。
感觉到了……妖气……
她抬头,看见金佛面带微笑,缓缓地,嘴角拉大裂到耳根。
“喂!让开啊!”一个人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拉——
她面前的地板突然炸裂。
“阿三,是你啊……”封河笑道。
“喂喂差点就死掉了你还这么淡定啊。”陆三申把她放在地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组长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死啊,”封河抽出腰间的木尺,“要是没有死的话……就顺便把你弄死啊。”
“——他是多么希望我死啊!”
三个和尚惨叫着逃离,那炸裂的地板上赫然印着一只金黄的巨爪。封河仰头,看见一本类似于老鼠的巨大头部,全身金灿灿的黄毛,身体修长,后半部分的身体还附身在金佛里。
“它出来了……”陆三申喃喃,“为什么你一来它就出现了……”
陆三申在这里过了一夜,除了感觉到这个佛像就是诡异现象的来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静——
“因为它想吃掉我啊。”封河很平静的抬头看着妖精,“几乎没有妖精抵挡的了有灵力的食物的诱惑。”
是一只巨大的黄鼠狼。它的双眼血红,张嘴吐出粉红色的长舌,发出【嘶】的长啸。
封河冲上去,举起尺子一跃而起,陆三申【喂】了一声没能拉住她,感觉带一阵强大妖气的寒意,回头看见高大的妖将站在那里——
怪不得封河可以毫无忌惮的扑上去了。
那黄鼠狼张开大嘴,封河一尺子拍在对方鼻子上,黄鼠狼惨叫,封河落在对方鼻梁上,举起木尺往对方眉心刺下去。
“嗷——”黄鼠狼晃着头颅,一甩就将封河扔出去,封河跌在地上再起身,木尺刺在它的鼻尖——
她突然感觉到手里的木尺有了热度,随后整把木尺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嗷!”被火焰灼伤鼻子的黄鼠狼暴怒,另一只爪子也拍下来,在瞬间封河折身倒退冲向安全区,再一个跌倒扑在地上。
“有本事再上啊。”风澜冷冷的俯视地面上的封河。
“痛痛痛痛痛啊……”封河揉着胸部站起来,“果然还是不行啊……”
“不会使用咒术的妖师就是废物。”风澜很直白的开口,“论体力,妖师永远是劣势。”
“我明白啊……你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啦。”
黄鼠狼的整个身躯已经脱离金佛,四脚张开做好进攻姿势,红色的眼紧紧地盯准封河,张开的嘴里流出粘稠的涎液。
风澜站在封河面前。这样的普通中阶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挑战,但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上吧!澜!”封河发出命令,“用你的腹肌夹死它!”
刚刚做好准备的风澜全身一抽。然后全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忍着青筋闭上眼,漫不经心的往封河头上再揍一拳。
“真是不肖啊……”封河再次捂头。虽然没有用力,但是这个力度对于人类来说还是超级痛的啊。
“嘶嗷——”黄鼠狼扑向封河,风澜向前一个冲刺,挥出右手,手腕上的银圈变形化为他手里的大镰——
仅仅是毫不费力的将巨大的镰刀挥出大半圆的弧度,那妖精腹部就拦腰斩断,两截躯体落在地上还在抽搐。
第一次使用武器,杀伤力确实巨大。
长镰的变化全靠意念,风澜右手的武器瞬间化为银光,重新汇入右手手腕成为银圈。
“我要进食了。”风澜化身为犬妖原型。
“祝你吃的愉快~”封河拉着目瞪口呆的陆三申走出大堂。
“这也太恐怖了啊……”陆三申忍不住回头看犬妖撕裂黄鼠狼的胸口扯出心脏吞食。饲养了这样残暴的妖将……
“既然天性如此,那么就顺应他吧。”封河应道,“话说……这里是有什么事?”
“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就把它干掉了啊。”陆三申叹气。
那只黄鼠狼寄居在佛像里以吞食人类的精气为生,前来拜佛的旅客离开后均大病不起,因此该寺庙临近倒闭。
“金佛能够镇邪才对,竟然还成为妖精的寄居场所。”陆三申笑起来,“大概是那家伙喜欢金色吧。”
“其实佛像没有任何镇邪的作用啊,”她轻声说道,“用物质的欲望打造出来的佛,让充满欲望的妖精居住,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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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干掉了啊,那就省了很多麻烦。”颜松从抽屉里抽出一叠毛爷爷,向上次那样,交给封河,“这是阿三两个月的工资。不是很多,请收下。”
陆三申更加幽怨的看着封河。
在背地里支付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工资提前支付出去啊……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每次和他站一起就不会有好事……
@文@“阿三你要说什么?”颜松微笑。
@人@“啊,没什么。”陆三申嘿嘿笑两声。
@书@“不用担心啊。你的每个月的工资只是个计算单位。”
@屋@原来没有被克扣工资啊……他松口气——
但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工资当单位啊!很好计算吗!不见得很好计算吧!你给队长们下发工资的时候会说【你这个月的工资是阿三六个月的工资请审查】吗!
“这次好像真的……有点多。”封河拿着四千元,“你们还有利润吗?”
“利润当然有,寺庙给我支付了五万。”颜松毫不忌讳的把账说出来了, “这是你的提成,你要是加入我们的话,每个月还有基本工资,就是一个单位的阿三一个月的工资。”
——为什么又扯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啊!
“阿三闭脑。”颜松瞥了一眼陆三申。
“我什么都没说啊!”
“等你说出来就来不及了。”
“……”
封河还是把钱放在颜松办公桌上,“毕竟这么多……我拿着很不安全啊……你可以给我保管吗?”
“你相信我?”
“当然啦~”
“嗯,那么存放在我这里。”颜松把手按在封河头上,“嗯?有谁揍你了吗?”
“……没有啦。”啊啊风澜,被你揍出包了啊。
颜松 不见过往(三)
音阵在执习组已经极其受欢迎,他如今的技能只剩下卖萌,但是卖萌明显比声波更有杀伤力。叀頙殩晓
颜松把他送给了沈经,有人会听到沈经对着音阵说话。音阵是不会说话的,但就因为这样,才会很认真的倾听——尽管听不懂,但他也很认真的听着。
过了两天封河去看望音阵,那家伙在白天有些闲闷的打着瞌睡,听见封河的声音就立刻惊醒,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扑在封河怀里。
音阵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封河,因此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创造者。
“音阵喜欢这里吗?”
点头,没有声音。蓝色的眼睛欢快的望着她。
封河觉得哪怕音阵能发出任何一种声音也好啊,这样就能更加明显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了吧……
“你等着啊,我一定会让你再发出声音的。”封河踮起脚,双手摸着音阵的脸。
音阵咧开嘴露出微笑。
林蒲菖从后面一把搂住音阵的腰:“小鸟,今晚陪我睡哦~”女人的脸贴在音阵的侧脸上,音阵没有挣扎,很迷茫的张开嘴。
“让姐姐我检查一下你是不是雄性啊,是雄性的话你每晚都陪着阿经可不好啊~”
封河笑起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太多啊,音阵就是男生啦。”
女人松开手,音阵就绕道封河背后,搂住封河的脖子。
“今天你们这里很混乱啊。”封河叹道。
今天早上于轻莲就告诉她一大清早的组长就失踪了,以至于阿经要接替颜松手头的全部工作。
“是啊,组长执意要失踪的话谁都找不到他啊,”林蒲菖完全不担心的耸肩,“每年都会有这么几天让他狂躁啦,所以我们也不会去过问,阿松打起人来比阿经还要狠啊。”
“诶?”到底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颜松打过?“你们组长……还真是……奇葩啊。”
“各种奇葩的集大成者。”林蒲菖本来是开玩笑的笑着,但之后无奈的捂头,“但还是要在晚上把他找回来……虽然不担心他的危险啦,但他会让别人陷入危险啊……”
“啊,他晚上还会变身什么的吗?”
“他去年就直接喝醉了在大街上过夜,让半夜开车的司机吓了个半死啊……”
“啊咧,他是哪里的中枢神经遭到破坏了吧?”话说这样有危险的还是颜松本人啊。
“如果你也能帮忙找找那就最好了。”林蒲菖充满期待的双手贴合。
“恩啊。”其实于轻莲就是这么拜托她的,所以她在这个时间来看望一下音阵。
这几日来她一直在记忆妖师的咒语,但是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要作为妖师,记忆咒语必须从孩童时候开始,这样的过度记忆才可以最鲜明的印记在灵魂深处。所以如今不管她如何卖力的背诵,复杂艰涩的咒语依然在脑海里一片混沌。
玄镜总是默默的看着她。他真的很想开口说【放弃吧】,但是终究没能说出口。
而风澜,只觉得人类要驯服妖精真是麻烦而已。
晚饭过后第一支部队长秦君言聚集上层人员,封河打着哈欠也在里面。自己已经向母亲请过假要去同学家完,所以顺便参与一下执习组的神奇事态。
交代完后每一个支部都带领人员分散寻找,只有封河搂着音阵依旧在打哈欠。
“玄,你知道怎么追踪吗?”她开口问身边的空气。空气中出现人影,玄镜俯下身应道,“只需要被追踪者的毛发或者指甲。”
毛发的话……她去开颜松的房间,床单什么一干二净,可能颜松有洁癖。她忽然【啊】了一声冲进了沈经的房间,扑上床用手到处摸着——摸出了五根白色的长发丝。
“就这些了。”封河把发丝交给玄镜。
玄镜随意的用手拨了拨,挑出三根:“这是音阵的。”
“……”
他把另外两根搅在手指上,点头,“这个属于人类。”
“……”阿经,你的床到底是多么受欢迎啊……为你的床深深的感到忧虑啊……
她把发丝绕起来放在纸片里,用剪刀裁剪成人形,放在唇间用嘴抿住,轻柔的吹一口气——纸片被吹出去,悬在半空中。
“追踪。”她开口。
纸片小人扭动了四肢,迅速的往窗户外飞去。
“啊喂,等等啊。”她还是走正门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再冲入颜松的房间拿了一件重要物品。
纸片小人贴着地面飞行。她跟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见纸片有异样的动静。这么说阿松是走的很远了,他一定是执意不让执习组找到他。“玄,你带上我吧。”她说道。
玄镜点头,抱起封河。“疾。”她下达命令。纸片向高空飞扬,玄镜一个纵身飞行在半空追上去。
速度很快,她只觉得两遍掠过风声,四周的景物已经向后拉成细线。十分钟后玄镜落下,封河跳到地面上,看着另一个繁华的都市——已经是另一个城市了吗?
纸片水平的飞行,缓缓的插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