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立即回神,将花洒移至别处,手也下滑至对方的□。
“脚冷不冷?”他一边磨蹭少明一边问,手掌软而不释重的滑过体肤,他自己是没啥想法地干着活,而少明却被他揉搓的心神涣散,憋了半响才答出一句:“不知道……”
程洛看看他,转而关闭水龙,伸手将花洒按于原位,身体也因这个动势而不自知的靠上少明。
邱少明低头埋脸,小吸一气地受了他的靠,而后又相离相分。
程洛则不停顿的拿来大浴巾,裹住少明的身子擦拭,从上至下,从头到腰,然后他就愣了,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缓下来……
少明知道那人正在看自己,自己则不好意思般扭转身体,背对那人解释说:“我好久没碰过女人了……”随即又像是赌气般夺过浴巾,自己裹上身,愤愤然甩出一句:“都是你的错!”便急急步出浴室外。
他在床上,将身体卷折得像只大虾,浴巾裹抱着这样的躯体,倒是只令他露出了头脸和双脚的皮肉,脚底还是有点冷,脸上却像发着烧的热,心中则是气恼万分——他就这么卷缩着挤在了床头小角上。
程洛此时擦干身子走来,身上还未穿衣,却探向他,将他扒至身边,不置可否的询问:“让我看看?”
少明依旧紧裹身子,肩膀却一挣脱,烦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有!”
程洛叹了口气,自觉这事挺尴尬,以前的那人从没这样过,所以他是第一次面对这个模样的这个人的这种状态,以至于他只能单凭人生经验,嘴上给出一则建议:“难受就自己弄。”
邱少明听了他的话,立马白了他一眼,心中像是串出一小簇火苗般,对着上方朗:“你看着我怎么弄啊!我没那么贱!”
程洛眨眨眼,然后就退下床。
这等行径看在少明的眼里,使之更为恼火,在程洛转身之际,他突然放开浴巾,拉住对方问:“你去哪?”
程洛踉跄地坐上床,皱眉回:“去小屋,不看你。”
“我靠!你把我憋成这样,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我……”他无言以对。
少明却是真气了,在床上跨出一步,用双腿镊住身下之人,然后手一推,口中骂骂咧咧道:“你把我带到家里来是干什么使的?养着看着?当我是鸟啊猫啊,还是狗啊的?”他用手按着程洛,耍狠道:“本少爷现在难受了,不想再陪你看风看景玩情调,这几个月来你摸也摸够了,看也看光了,现在该轮到我了!”说着他自己扯开耷拉在身上的浴巾,然后调整姿势,准备正正经经地大干一场。
☆、初涉
邱少明胆大心大妄念大,什么事都敢做敢为,今日突然大爆发,脑袋里嗡嗡的什么都不管了,准备好好干一场来发泄发泄积存于心头的欲火。
可是对于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面对一个男人,心中不免有些慌张。瞅瞅身下之人,见那人也看着自己,表情还略显……委屈?惆怅?更有一种不明事理的紧张感,于是他一咬牙,不打算承认自己的小心慌,反而勾起嘴角冷嘲道:“老变态,你也给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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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不搭他的话,自己瘫软的躺在床上喘气,脑袋则扭去一边。
邱少明见他这样,俯身贴近问:“舒不舒服?”
程洛不动,转眼球眯看他。
“到底舒不舒服啊?”他则像是催促般又顶靠两下,想逼迫对方回答。
程洛叹了口气,脱力道:“有点难受……”
“难受?”少明不服气:“我靠,你都飙成那样了你还难受?污蔑我技术!”
程洛还是叹口气,正视他道:“心里……有点……”
“心里难受?”少明一挑眼眉,貌似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了,便笑着黏上他,趴在他胸上说:“你就想着要干我,是不是?没想到我一个翻身上了你——这都要怨你自己下手慢,后下手遭殃,懂不?”他出手拍拍那胸,然后又好一阵的运动,带到自己的□顿觉有感时,他呼啦一下抽手而出,自己去旁边抽搐着射了满手。
而后他也软在了床上,将手在床单上磨蹭干净,他爬去程洛身边,枕着他问:“你好了没,老难受?现在舒服了吗?”
程洛不回答,扭头详看他,口中也问出一句:“你舒服吗?”
“舒服啊!爽死了,爽心爽肺。”
程洛点点头,道:“你好了就好……”令邱少明抬头看看他,再低脑袋咬他肩头,骂:“你就不能夸夸我啊!我好歹也是个出力的。老变态!活了那么大把年纪都不会说话!”
他哼哼唧唧边骂边睡,边睡边咬,程洛也是一身的无力,在对方的响声中拉过被子,盖上两人,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觉苏醒,天已亮白,程洛隐忍着酸疼去拿手机看时间,一看之下便急急晃醒少明,自己则耐着不适翻身起床,去浴室冲澡。冲洗到一半,少明揉着眼睛摇晃进来,拍拍他说:“你让我看看那里。”
他不明,且不动。
“快点,别扭捏了,身体弯下去。”
程洛没吭声,尴尴尬尬的用手扶着墙体弓起身子。
邱少明倒是放得开,还蹲下腿脚仔细看,轻轻扒开那方禁地,他皱着眉目仔细瞪,然后抓抓脸,拿过花洒往那里冲洗,再凑近看看,末了说出一句:“还行,本少爷技术还是不错的。”
他站起身,摆出一副极为老道的姿态,边洗手边说:“这两天少吃肉食,多吃水果,注意饮食,调节肠道,就不会有后遗症了。”然后他避开程洛的放射光,拍拍那人的后背劝:“不舒服的话就别去上课了,为这事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我替你请假。”说着他胡乱的擦干自己身上的水分,踏着轻快的步伐晃出浴室,可没走出几步,就浑身一颤的向前打出一个大喷嚏。他吸吸啦啦直起腰,口中暗骂着又我行我素起来。
而程洛,当然不会听由他的摆布,用热水洗过一遍身子后,他自觉恢复一些感观,便急急出门,开车载人的带着少明去学校。
“来不来得及啊?”邱少明在车上问:“我想睡觉,鼻子堵了。”他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其实无非想要偷懒不上学。程洛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所以并不搭讪,开着快车赶时间。
“诶诶,别开了。”少明认清了去路,忙阻道:“我在这下,别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我下了,你快点开进去。”他抱着书包跳下车,一踏地就被冷风吹得哆嗦发抖,阿嚏阿嚏的三个喷射打得他涕泪横流……
作者有话要说:被系统警告了,删除一些细节,见谅。
☆、一场病
校内,第一堂政治课后,邱少明溜进了程洛的办公室,翻箱倒柜找东西吃,可东西虽多,他却楞没食欲,悻悻然拆了根火腿肠,嚼在嘴里没滋没味的说:“我头晕、头胀、发冷、难受。”他吸吸鼻子,在坐着的程洛身旁晃悠。
程洛看他正吃得起劲,并且还有力气转圈,认为他纯粹是找借口不想上课,便理都不理那话语。于是,邱少明在上课铃声响起后,不得不耷拉着脑袋回教室。
第二节课过后,便是要上乐理课的。程洛拿着课本走上讲台,放眼望去就见少明趴在桌板上,表情麻木着发呆。他没声响也不管对方,自行讲起课来,只是在提问的空档中,不经意地走下讲台,走去那桌边,边解答边暗自用手指敲敲桌面。
少明听得声响,抬脸看看他,摆出一副可怜样,随后继续低头趴睡。可到了课间休息时,他确是第一个起身出教室的……
程洛看他这样,隔上不久也跟随而出。
“我发烧了。”邱少明在办公室里瓮声说。
程洛关上门后便去探他额头,手掌之下,果然传来不妥。
“去医务室看看。”他拍着那臂膀,催促道。
“不上课啦?”少明问。
“不舒服就不上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哦,我自己去。”少明出屋,第四节课果然不见了身影,惹得旁处的尹然左右探看,不明缘由的寻他。
午休时,程洛没吃饭,直奔医务室。少明正半寐在一张小床上,科室里的医护老师说给他量了体温,37度6,据学生自己所说,可能今早受凉所致,所以只敢给他泡了冲剂驱寒,具体病因还是应该去正规医院检查。
于是程洛二话不说的开车带少明去医院。医院门诊永远人满为患,所以他俩拐了个弯,直奔急诊。少明病怏怏地坐那,耳边也听不得什么,只随着程洛走进走出,然后见对方撩自己的袖子,他有气无力的问:“怎么了?”
“验血。”
“那么严重啊?不是发烧吗?”
“发烧才要查病因。”
他被拉去窗口那里,放了半管血。在等待报告时,少明靠着椅背拉衣摆,神情甚为紧张;而程洛感觉比他还不安,坐立不宁的四下观望,实在憋不住时便掩饰般问出一句:“饿不饿?”
少明摇摇头。20分钟后,他们取来报告,提心吊胆的去问医生详情。医生倒是坦然,一边吃中饭,一边瞄报告,只一秒的时间就抬起头说:“感冒,没什么大问题,指标只有一项偏低一点。”
呼——两个人都松弛了。少明立马升起了重生的喜悦,病也好了一大半。
医生瞅瞅他俩的神情,笑道:“那么紧张?”
程洛反应过来,不搭话却问:“怎么治疗?”
少明听了,没等医生开口便抢先说:“我不打针!”
“……”
“我也不吊针。”
“……”
“吃药片可以……”
医生摇笑着脑袋咽下一口饭,回:“你这程度轮不上吃药片,配点中药冲剂给你。”他边说边写病历:“回家多喝水,多休息,这种天也别开空调,保持室内空气流通。”说完就将病历卡及药方递给了他们。
两人双双走出科室,少明则在嘴里嘀咕:“吓死我了,感冒查那么严重,放我一膀子血……”
程洛呼出一口气,拉着他慢慢走。
“都是你的错,害我这样,你怎么没事?!”
程洛听他语调,知道他已无大碍,便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任他叽歪。
少明骂归骂,心里倒是没有过多责怪,于是口中放出软话,说:“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我自己打的回家,不用你送。”
程洛看看他,他则一皱眉,后退一步顿着说:“你,不会还要我去学校吧?我还烧着呢……”
程洛叹了口气,陪他走到街沿,招来的士将他奉上车,自己则弯身叮嘱:“医生说的都要照做。回家就算饿了也只能喝粥,不准吃零食,知道吗?”
“嗯。”少明乖乖点头。
“到家给我打电话,自己记得马上吃药。”
“嗯。”
“吃完就睡,别再玩电脑了。”
“嗯。”他眨眨眼睛看对方关上车门,自己则随车而去。到家后他果真惜命般一一照做,给程洛发了短信,给自己灌下一杯药,又将窗户开出一条细缝,而后脱了外衣就躺上床,裹着被子他自觉自己已经是个有人要的人了——老变态那么紧张,那么爱自己啊——他头晕,心暖,笑脸甜。
程洛连上三节演奏课,下堂铃声响起后,他头也不回的直蹦停车地,急急开车回家,踏进家门就见少明大开大阔地躺床上,被子堆在上身,赤着两只双脚露外面。于是他皱着眉头走近拉扯,把那身子盖妥后边用手去探那人的额头——烧已退,他放心了。随即他手掌向下,摸了那脸蛋半轮廓,身体则缓缓坐上床沿。他呆呆地看着那张脸,那神情,然后又从被子里摸出一只手,将其交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就这么握着,看着。
晚间,邱少明在自己的肚叫声中醒来。他蓬乱着头发坐起身,看看屋里的人,随即立马下地,奔去厕所撒尿,翻江倒海的尿如泉涌,令他爽心爽肺的呼出一口气,走出厕所去看桌上的吃食。
“真的喝粥啊……”他有些不满。
“喝,我陪你一起。”程洛坐□,用手罗列着碗筷,令道:“把衣服穿起来!”
少明吸吸啦啦的喝完一通热粥,喝得浑身冒汗,鼻子也不堵了,精神劲也起来了,嗓门更是逐渐的大,开始蹦蹦跳跳的在家里转悠。程洛看他这样,心思也趋于平稳,但还是逮着他灌下一大杯药剂。这下少明跳不动了,捧着肚子坐在床上,嘟囔道:“撑死我了,肚子都大了。”
程洛不停歇,去厕所拿来热毛巾,给他擦了头脸和身体,又捂住那双赤脚,待脚掌升温后,他在十指乱动的脚丫上,强行套上一双袜子。
“我不要穿袜子睡觉!”少明好似撒娇般抵抗,用脚在床上乱踢几下。
程洛抬手拍打一记,起身给他裹上被子,嘴上不免训道:“自己睡觉没个样子,病刚好就忘疼。”他将他裹成一只“蛹”,并用手强行掖住被子两端。
“我睡觉好得很!”少明露出脑袋,驳道:“以前和女人睡,他们都没这样说过我。就是你,老扒我裤子!”
“不是我扒的。”程洛实话实说。
“不是你还是我自己啊?”少明愤愤然扭动身躯。
程洛不与他争辩,隔着被子拍他两下,自己拿过课本,弯身靠上床头,并在口鼻间重重呼出一声响,闭上眼又睁开凝视课本。
少明见他这样,扭动着蚕蛹般的身躯,贴近他问:“你是不是很累?那里难受吗?”
程洛看他一眼,不作答。他则垂目呆了片刻,而后尖出了唇形,探脑袋去吻身边之人的小手臂。一吻之下又立马收缩回来,抬眼看看那人的反应。
程洛依旧不作声的看着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于是他缩了脑袋藏进被窝里,自觉脸上又泛起了烧……
程洛此时却叹了口气,伸手去抚他的发,口中催道:“睡吧。”
少明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下午睡太久,晚上吃太撑,躺着不能动,心里想着情,他从内而外的没法静心安眠,所以再次睁开眼睛的他,开口问:“你几岁啊?”
程洛莫名的听见这句询,不解地反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以前没问过……”他含糊其词的掩饰。
“26。”程洛无所保留。
哦,26,老变态不算老,只和自己差6岁——“那你有过女朋友吗?男朋友呢?”
“……”
“没有?”
“……”
“应该会有吧?你长得不难看。”
程洛放下课本,离了床头直起身,坐着回头看少明,良久后告知他:“我19岁之前,觉得所有人都是笨蛋。”
——除了某个人。
“19岁之后……”他转回脸,停顿片刻不说话。
少明则趁机问:“你找到真爱,改变想法啦?”
程洛听之不回,扭头看向旁处,心里出现一阵酸痛:“……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好活就好。”
少明张着嘴巴呆看他,认为对方的话不是意料之中的答复,全然是不知何起的不知所云……然后他闭上嘴,在被子里抓抓肚子,突然坐起身来扭出被窝。
“干什么?”程洛看他跳下床。
“撒尿。”
“衣服穿起来!”
“来不及了,憋不住了!”他蹦跳下地,踩着小碎步去厕所方便,又是一泄如泉涌的尿个没完,以至于他在中途打出个响亮的喷嚏,鼻涕也随之而出。他吸着鼻子洗手,心想:完了,又要被骂了……
步回床边时,果真看见程洛睁眼瞪他,他缩缩脖子,识相地钻进被窝,看着对方探身给自己掖好被子,他却瓮声瓮气地说:“你别跟我睡一起,你换个位子。”他用嘴指指床尾:“我怕把感冒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