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们是内卫警察,这女人因为牵涉到丈夫的腐败和涉黑案被捕了,明天的新闻就会登出:某某公安厅长落马。”而后便是一大堆特警“噌!噌!噌!”地跑上楼(大概是进屋搜查之类的),我们呆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人群散尽,父亲训斥了我一顿,又“教”给我一个道理:那就是少管闲事,少惹麻烦,所谓“明哲保身”。我即不服气又万分委屈,刚想开口申辩却又马上把话给咽了下去。我不敢再触怒已经为我焦头烂额的父亲,更不敢向父亲说出我对“帝国”牌感观模拟器的怀疑;整件事情都是由它而起,我还亲身经历过它的催眠,这东西使用时要连网,它肯定有问题,而且说不准,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被某化学物质催眠后,阿国人可以通过网络,远程控制我们的思维,哦,越想越可怕,太可怕了。也许这就是真相,但我却无法说出口,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哪怕是父亲,他也只会怀疑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西风凛冽,枯叶飘零;愤怒而激昂的人们在街道上游行抗议,军队派来的坦克和装甲车也抵挡不住如潮的躁动,士兵们持枪站在街头警戒,虽一身戎装,却已无心与示威者对立。人们在深思,在怀疑,在鼓噪,在觉醒,在反抗。他们在要求,要求的只是一个正常的生活,而不是现在CPI达200%的严重通货膨胀;他们在争取,争取的只是一个正常稳定的国家环境和地位,而不是现在的一个所谓的“超级大国”巴联;他们在抗议,抗议的只是现在的语言融合种族融合文化融合,而不是现在的传统文化;他们在弹劾,弹劾的只是一个冒进轻率的巴联总书记巴乔夫,而不是现在的巴联各成员国首脑。
“街道上很乱,你这几天就别出去了。”在电话里,我关心地对琳琳说道,听筒那头传来琳琳娇里娇气的声音:“知道啦,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人家还在睡觉呢!外面这么冷又这么乱,谁像你的那位哥们儿,那么勇敢?”我心里一惊,莫非凯旋又胡来了?跟着学生队去烧巴联旗帜?“是凯旋吗?”“好像是吧,我好困啊,别吵我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喂?喂?电话挂了,这懒女人。”我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就去翻找凯旋的电话号码。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文武,你在家吽?”电话那头传来凯旋的声音,背景里一片嘈杂。“你废话,外面这么乱,我能待在外面吗?”我说着,心里暗想:你还真的跑到大街上跟着闹事啦?凯旋嘻嘻哈哈:“也是喔,像你这样的胆小鬼怎么会在这时跑到外边来呢?”我无奈:“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我很胆小,你很牛B?别逞英豪了你,待会儿被抓进去。”“你以为我就一不良少年啊?我在家。就是现在,有大事发生,把你的电视打开,我挂了啊,什么事你自己看吧。”
打开电视,我期待着能看到凯旋所说的那件大事。此时巴联联盟电视台的信号已被东国国家电视台所占据,电视直播画面中,象征着巴联的五色旗从巴联最高委员会大楼前的旗杆上徐徐落下,东国的三星旗冉冉上升。面对此景象,我似乎已明白了几分。接着画面切换到了人山人海的变革广场,在这里,摄像师在高处以全景式的视角记录了这一历史时刻:在低垂的万里阴云下,激动的群众和工人们一起,推倒了巴联缔造者刚太明的塑像,焚烧巴乔夫画像和巴联旗帜;配合着动荡画面的是惨淡无力的画外音:“东国燕都时间2005年12月25日晚8时,巴联最高委员会特别会议一致决定,巴乔夫因健康原因,不再履行最高执行主席的权力,并对其进行隔离审查;今晨4时20分,巴联紧急状态委员会小组长,东国巴联民主党书记林家决定,停止紧急状态委员会的运作;4时25分,伊尔基斯塔及巴达地区宣布脱离巴联,50分,瓜拉达、高索加等加盟自治区也宣布脱离巴联独立,并声明成为独立国家;上午7时38分,林家、金一南等东国领导人签发联合命令,宣布单方面停止东国境内巴联各大机构的运转,并将东国的巴联民主党改组为东国人民党。”听到这里,我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8点38分,时间过得好快!离巴联解体已过去整整一个小时。巴联,这个超级大国,这个伟大的国家,就这样在不到24小时内分崩离析,永远的进入了历史。
很快,东国人民党总书记林家宣读了《告全国同胞书》,并在个别地区施行紧急状态;在他的带领下,东国政府实行了一系列高效正确的措施,不到3个月,社会秩序、经济秩序即恢复正常,CPI指数由可怕的200%回落到5%;阿国媒体惊呼:“送走一个冒进无能的巴乔夫,迎来一个锐意进取的林家;送走了一个疾病缠身的超级大国,迎来了一个健康成长的新兴大国。在林家的带领下,东国仿佛一夜之间,成为了另一个巴联!”
第十章:我的心丢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已然到了毕业的季节。在等待考试成绩的那一段时间里,学生们都在尽情放松的同时,规划着自己的未来。这天晚饭后,我独自一人来到公园里散步——和我担心成绩而心情焦虑一样,最近琳琳也心事重重,好几次我约她出来散步,结果都被拒绝了;今天,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文武”,我正低头在林间小路上走着,琳琳迎面了走过来,这几乎是我在毕业考后第一次见到她。“想好报哪所大学了吗?”我问道,谁知这一问,她便不高兴了:“哎呀,连你也问这问题,原以为和你一起出来走走可以透透气的。”我笑道:“好好好,我不问了,当我没说。”我们两人就这样在树荫下走着,谁也不说话;当然,还是琳琳最先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没有……”她又哼起了流行歌曲;要说琳琳的唱功,那真是很有潜力的,音质和音色都很好,节奏也把握得很好,再配上一些动作和手势,那可真有明星的范儿;真的,就连图老师也建议她去当个歌手之类的。和着调子,我也跟着唱起来,却被琳琳制止:“你让我独唱好吗?你也唱的话我当心我会走调。”我耸耸肩,没有再继续往下唱,“来,帮我打节拍。”她说,于是,在小路尽头的长凳上,我打着节拍,她边唱着歌,边模仿明星的动作;看她自我陶醉的样子,再想想她和我之间关系的一些微妙改变,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这小女人的心思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和琳琳的关系变得日渐冷淡,而我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去维系、甚至去促进这种关系。这天,我正在家做卫生,电话铃声响起,呀,难道是琳琳?我拿起听筒。“喂,文武吗?我是陈容,凯旋明天就要乘专列入伍当兵去了,今天我们三人先聚一聚。”“当兵?”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那他大学不上啦?”陈容清清嗓子,说:“不懂这家伙怎么想的,先过来吧,老地方,水月华府咖啡屋见。”“好的。”放下电话,我急冲冲地就往“水月华府”赶,一推开门,凯旋和陈容已经等在那儿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凯旋:“怎么,好好的大学也不念,你真要去当兵?”凯旋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这次我没考好。”一听这话,陈容不干了:“还说没考好,据说这次你的总分年段都可以排前三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自大哦!”凯旋一听就紧张起来,连忙说:“谣言,纯粹是谣言。其实当兵时我从小的梦想……。”正在我们三人聊得火热之时,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走嬉笑着走进咖啡屋,眼尖的凯旋叹口气说:“好好的气氛被打破了。”我定睛一看,那女的居然是琳琳!搂着她肩膀的也是一个帅气的大男生,琳琳假装没看见我,故意点了一杯咖啡,拿两根吸管和那男生一起吸。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把我彻底弄蒙了,傻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吃惊地问:“黄琳琳你和他……”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琳琳微笑着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前男友,他很帅吧?我和他可好了,对吧,弓钦?来,亲一个。”那个叫弓钦的男生朝我挥挥手,随即当着我的面与琳琳来了一个飞吻。震惊!!我爆发了:“黄琳琳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啊!今天最好说清楚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说着就要上前拉扯她,这时男生马上亮出粗壮的胳膊护住了琳琳,对她说:“貌似你还没和他说好哦,那我直接跟他谈谈就行了。”男生“呼!”地站起来,只见他1米8几的个,虎背熊腰,捏紧了铁锤般的两只大拳向我逼过来。想打架!?陈容和凯旋也走了过来;也许是看到这气氛有些紧张,琳琳开始推那男生:“你先走吧,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男生挡住琳琳:“他们3个男的,你应付得了?”琳琳将一大袋糕点塞给男生:“应付得了啦。再说,大家都是熟人又能把我怎么样?你先帮我把东西拿回家,我待会就来。走啦走啦走啦!”那男生倒很淡定,又送给琳琳一个飞吻,接着朝我比了一下中指,才满意地扬长而去——他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带着敌意。
“撵”走那个男生后,琳琳心不在焉、若无其事地坐下,淡淡地说了句:“毕业了,我们分手了,结束吧。”我刚想跳起来理论,却被凯旋按下来:“你们慢慢聊,我们在外面等你。”陈容也对琳琳和我说:“你们肯定发生一些误解了,冷静下来,会解决问题的。”说罢匆匆离去,琳琳直勾勾地瞪着他的背影:“没什么好解决的,你不要没事找事。”
凯旋和陈容俩走后,我问琳琳:“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琳琳不屑:“问这个还有意义吗?”“那我就问你,就在4天前,你还说喜欢我,爱我,难道都是假的?”琳琳装作似乎很无辜很无奈的样子:。电子书下载“我是喜欢过你,也曾很爱很爱你;但那都过去了,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你懂吗?”我很失落,追问道:“我还能做什么来挽回吗?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回忆,轻轻松松放弃它,你难道就不心疼吗?”面对追问,琳琳轻蔑地一笑,那笑容不再是我所熟悉的笑,那张脸也不再是我所熟悉的琳琳的脸。她冷漠地说:“心疼什么?我看到了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我愤怒了,叫道:“在3天前?那你可真风流。”琳琳半晌没有回答,过了许久,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分手吧,你也不用再来找我了。”说罢,她站起身,想走出咖啡屋。我冲上前,想抱住她,却被她挣开。我拽住她的手,她命令似地对我说:“放开。”我很痛苦,一字一顿地说:“即使我现在放手,有朝一日,我也会把你追回来。”她背对着我,淡淡地说:“那你就追吧。”我闭上眼睛,缓缓又艰难地放开了她的手,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视线。刹那间,我的心似乎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好痛好痛,无法言状。
第二天一大早,凯旋便穿着新发的绿色作训服来到了火车站,一同来为他送行的还有陈容、图老师、马素雅和我,“陈文武,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图老师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问。我欲言又止,陈容把我拉到一边,问:“你们真的分了?”“分了。”我无奈又懊恼地回答,目光却在四下里搜寻,渴望能见到琳琳的身影,啊?在一列已经开始启动开往东平的火车上,我居然看到了琳琳!她和弓钦坐在靠窗的位置。什么也没多想,也顾不得大家,我大喊着“琳琳!”疯狂地追了上去,列车迅速加速,很快就把我远远地甩在后边,但我仍然用尽全力地跑着,疯狂地追逐着我心中的爱。但,火车到底还是无情地带着那颗已不再依恋我的心开向了远方。我停止了追逐,蹲下来,喘着气,从衣兜里翻出了琳琳的照片,泪水顿时迷蒙了我的双眼,许久,才默默地站起身往回走,等我走回来的时候,入伍新兵已经列队完毕准备登车,图老师看到我刚才的举动,已明白了几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着我无法冷静听进去的话:“没什么的,不就失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高兴点,啊。老师那时也失恋过好几回呢!”提着许多背包的马素雅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纸条,“回去再打开看,是凯旋留给你的。”我这才意识到,入伍新兵已经开始登车了,理了理情绪便问她:“马素雅,你知道凯旋是去哪支部队吗?”马素雅犯难了:“好像是第18……”“189野战师”陈容接过她的话茬:“好像是一支很苦的部队哕。”马素雅笑笑:“对,对,对,一支很苦的部队,这次他是去实现他当‘黑衣人’的梦想。”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她的话让我也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随着一声汽笛,那列火车缓缓启动,“看到了吧,他就在那,靠窗。”马素雅边说边指给我们看,“看到了!看到了!”就这样,我们目送着他所乘的火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傍晚时分,我又习惯性地拿起电话,拨下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对不起,您所拨的号码无效。”一阵提示音响起,我才恍然意识到:那个叫黄琳琳的女孩再也不会回头了,我已经真真切切地失去了她。可是,笔记本中还有她做的笔记,电脑中有她的照片,邮箱中有她的邮件,就连抽屉里都有她送的小礼物;我的生活中到处都有琳琳的痕迹,想抹也抹不掉,想忘也忘不了,这,也许就是爱情的遗产。抬头看看天边的红霞,夕阳的余晖将其染成了一片玫瑰红,好美啊!琳琳,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希望能将这漫天的玫瑰花送给你;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愿意与你分享每一天的精彩与快乐,但如今,这样充满爱意的话语我说给谁听?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我看到情侣们出双入对,而现在的我,除了有对爹妈,在感情方面又一片空白,无依无靠了。于是,我只能独自走入那条林间小路,走入了回忆。在这里,我们曾经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一起聊天、一起听音乐、一起跑步;在这里,我们曾经紧紧拥抱、激烈争吵、互相依偎,曾在月下激吻;在这里,我们曾经一起看过星星、划过船……在这里,这里有我和琳琳太多的回忆。而现在的你又在哪儿呢?我曾发誓:今生非你不娶,你也曾说非我不嫁。可现在的你又在哪儿呢?如今,我体会到的,只是深深的懊恼与思念,深深的痛苦,还有那可怕的孤独感。知心的话语对谁倾诉?咽在肚里。美好的时光与谁共度?与孤独同在。
“叮呤呤!叮呤呤!”电话铃响了,我拿起听筒:“琳琳吗?……”电话那头传来了马素雅的声音:“什么琳琳?是我啊,马素雅。纸条你肯定没看吧。”“还没看,你知道内容啊?”她说:“我知道,不过这需要你自己打开看的。”
放下电话,我在口袋里找到了那团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凯旋在上面写着:“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你爱吗?另外,我就要去当侦察兵了,多保重。”咳,女大十八变,琳琳怎么就变成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琳琳你应该爱我吧?我相信你最终会选择我的对吗?看完字条,我的心乱的很,过去与琳琳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也支离破碎,成为了一个个美丽的瞬间。
瞬间的美丽
火花在空中闪出的绚丽转瞬即逝
涟漪在水面散开的灵动旋即消失
有谁会注意这瞬间的传奇
有谁会记住这童话的美丽
——————————————————————————————————我们之间曾盛开过瞬间的花儿
瞬间的花儿散发出瞬间的美丽
这花朵需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