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理解了,只怕马上就会投降放弃。
乔仅忍不住一阵战栗。
一旁的晏臣只是默默听着,低下头的时候偷偷蹭掉掉下来的眼泪。
「我不想和你吹嘘我们的关系。你不了解,就算有一天我们分开好了,我也不可能不爱他,我也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命是他的。」
「……」
徐子铭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如果你可以了解,那么,我就伤害不到你,你也不会让我伤脑筋了,我真的很不想让你难过,也不希望我们因为你而困扰。」
「……难道你以为这样回绝我,我就不难过吗?」
「你爱我,但那真的是爱吗?」徐子铭微笑,侧过头看落地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我的记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
因为太深太浓,所以反而觉得很浅很淡,融合在生命里面,他才会存在这里。也许,晏臣也是这样吧。想到这里,微笑里掺进了一些温度。
「虽然他说我和我学长学到了一点嘴贱的功夫,但是我不想用在你身上,所以就这样吧。」徐子铭缓缓站起身,倾上前给了乔仅一个拥抱,「你不会就这样不当我是朋友了吧?」
乔仅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也还没办法完全接受他的说词,更没办法这样轻易就放弃,但是今晚的徐子铭实在太闪耀,让他只能点点头,拍拍他的肩。
目送徐子铭离开餐厅,晏臣也安静地离开了那个位置,回到妈妈和许美杏所在的桌边。
「阿臣!怎么去个厕所去这么久!」晏妈妈面带担心地问,刚才还在猜想他会不会就这样遁逃了。
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己的许美杏,晏臣只是微微笑了笑,朝妈妈摊开手,「手机还我吧,我要走了。」
两人表情立刻转为惊讶,晏妈妈首先发难,「你晚上也没什么事,答应要陪人家吃饭还想先走,这样很没礼貌。」
「我有事啊,我要回家陪子铭。」讲到徐子铭的名字晏臣就笑得像开了朵花,「他今天很可爱,我要回去好好看看他。」
晏妈妈还来不及诧异就先被他说的话弄得害羞不已,反观许美杏似乎从他那样温柔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正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想我妈应该是没有跟你说。」晏臣低头朝着许美杏笑笑,「我现在很爱一个男人,他叫做徐子铭,他也很爱我。」
一阵宣言似的发言让许美杏顿时哑口无言,对着晏臣那样笑着说这些话的幸福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你觉得被骗了可以骂我怪我,但是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晏臣轻轻从妈妈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拍了拍许美杏的肩膀,「我不可能和他分开的。」
一瞬间许美杏觉得很忌妒。这个男人这么耀眼,但是他这些幸福的表情,却只专属于另外一个男人,让她难以接受,无法甘心。
「我不会放弃你的!」许美杏对着晏臣离开的背影叫着,「我喜欢你!我不想放弃!」
晏臣只是回头朝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餐厅离开。
他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仁慈善良的人,这些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这么残酷又冷漠。但是他从来不在意,现在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习惯…13
徐子铭回到家里后过了许久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光是想到刚刚自己说了哪些话,就突然觉得有点歉疚。
也许乔仅不一定会接受并且认同自己的话进而放弃,但是自己的意思应该很明白地传达给他了吧。想到自己用几千年的老灵魂在诉说自己和晏臣现在的关系,就又忍不住脸红起来。
好像被几千年来的每一个自己融合在一起一样,那些话就这么顷泄而出,对晏臣,或许说对仲狂的爱意全部堆叠在一起,加上这一世的相知相恋,让他更加有勇气站住自己的位置,说出想说的话。
如果那些话被晏臣听到了,他一定会害羞到死掉。
刚才饭只吃了一半,回到家来冷静了一下之后就觉得胃空空的很难受,发了一下呆决定泡泡面填肚子,才刚站起来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开门进来的晏臣显得有点匆忙,手上拿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在和徐子铭对上视线时停顿了许久,让徐子铭疑惑地走向前关上门,接过食物放到桌上去。
「怎么了?怎么呆在那里?那么晚了还没有吃啊?我--」
话还没说完就从身后被紧紧抱住,徐子铭吓了一跳,想转过身去却被抱得更紧,只好安抚地贴着晏臣的手拍了拍。
「晏臣?」
「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爱语带着一丝颤抖,徐子铭慌张地想要看晏臣,晏臣却只是紧紧抱着他,头抵在他的肩上不断低语,「我爱你……子铭,我爱你……」
徐子铭极度惊吓地被晏臣抱着,感觉被靠着的肩上有些凉意,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动了动,转过身看晏臣。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伸手拨拨晏臣脸上的乱发,徐子铭耐着性子让他冷静下来,边问边抚着他的脸,感觉到他的泪痕时心里忍不住地泛疼。
明明是这么风光这么强大的男人,为什么这样哭泣呢?
晏臣红着眼睛,同样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面前这个男人是这么地爱自己,满足得心都痛了,还是觉得不够。
有人说,如果说出我爱你,就会更爱对方多一点,晏臣觉得远远比那还要多更多,他甚至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他一直都知道徐子铭爱他,但是真的以旁知的第三者听到、了解,却是无与伦比的强烈。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晏臣只能紧紧抱住徐子铭,说不出更多的话。
徐子铭一头雾水,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今天吃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晏臣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了一些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抱着徐子铭的手又收紧了,「我已经摊牌了,可是那个女人说什么他不会放弃我什么的。」
「喔……」徐子铭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懂这个和让他这么激动有什么关系。
激动的情绪奔走在体内,那种亢奋无处发泄,晏臣紧紧握了握拳头,开始拉扯徐子铭的衣服。
「欸--」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徐子铭还想拉住衣服把人拉开,身体已经被强势地转过去,刚感受到背后男人勃发的欲望时,皮带已经松开了。
「晏臣!」虽然说如果他真的想要他不可能会拒绝,但是晏臣的举动实在有点奇怪,而且现在他们两个是在客厅里,脸皮薄如徐子铭忍不住扞卫面子。
晏臣却继续扯下他的裤子,一手开始点火一手继续解衬衫的扣子,嘴唇不断啃吻着徐子铭的颈项,「给我……子铭……」
给你也不是这么急啊!徐子铭张口要出声抗议,欲望被握住的瞬间却只能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被压着身体趴倒在沙发上。
「等一下……我也要跟你说我今天跟乔仅去、啊……」
手指头扩张的动作温柔不下来,晏臣急切地喘着粗气,「对不起,我忍不太住。」
通常和他提到乔仅的名字,他不是都会钜细靡遗问到底吗?徐子铭忍着刺痛按住他的手,「我也和他说清楚了,晏臣,我、唔!」
才刚开始习惯就深深地埋入,徐子铭皱着眉头闷住声音忍住疼痛,感受晏臣在自己体内的热度,脸忍不住发红。他们现在可是在客厅耶……
晏臣缓缓进出,亢奋的激动感蔓延在身体末端,忍不住再次紧紧抱住徐子铭,力道过大让身下的男人发出闷哼,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
「对不起,很痛吗?」
徐子铭只是摇摇头,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握住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确认被用力捏住的皮肤明天一定会瘀青。
在床笫之间的缠绵晏臣从来就不是温吞的人,但是也不是不温柔,相反地很体贴他。但是今天的晏臣却极度亢奋,像是有极深的情绪说不出口,只好用这种方式用力地宣泄,徐子铭虽然处在五里迷雾中,还是只能配合着晏臣一次又一次的占有。
「唔……」
欲望被快速地摩擦,徐子铭即使感到疼痛还是和晏臣一起解放了,还趴在柔软的沙发上喘息着的同时,还埋在体内的男人又开始动作起来。
徐子铭一口气都还没喘过来就又被抓起身来坐在男人身上,客厅的光亮宽敞让徐子铭突然觉得一阵羞耻,抬手遮住自己的视线,欢愉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忍不住张开紧咬着的嘴溢出轻吟。
「子铭……」晏臣胸口一阵激动,将徐子铭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压在沙发上狠狠抽动,「拜托你,尽情地自私,尽情地占有我……尽情地爱我……」
感觉晏臣彷佛是在示弱,又像是想向他透露些什么,徐子铭忍着喘息轻轻吻上晏臣,立刻换来粗暴却深入的占有,随着越来越脱疆的动作,意识只剩下一片空白……
「子铭,对不起。」一起窝在沙方上的男人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
昏昏欲睡的徐子铭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应声,「嗯?」
「我太用力了,很多地方都黑青了。」抚着皮肤上那些瘀痕,他觉得心比那些伤口还要痛。
徐子铭只觉得被他这样摸来摸去很痒,「喔……」
「子铭。」
「……你想表达的,我大概知道了。」徐子铭睁开眼,对上的是晏臣晶亮的眼眸,「也会尽力去实行。」
晏臣喟叹一声,轻轻笑开,「……那就拜托你了。」
徐子铭也笑了,享受晏臣难得的孩子气。
很多困难还没有解决,他都知道;但是晏臣也很努力,他就舍不得太过悲观,也不想去多问是发生了哪些事情让晏臣突然这么激动,只要晏臣不被伤害,就好。
他知道这是一种宠,同时他也渐渐习惯被晏臣宠着,有时候都开始分不清,这种宠溺会不会让他失去一点警觉心。
习惯…14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绝不单行。
虽然两个人用尽心力想要让生活简单,但是许美杏却还是不愿意放弃,黏得比之前还要紧,面对这样的纠缠晏臣反倒无可奈何,叹着气随她去了,眼前有更麻烦的事得去解决。
西咸和那群兄弟们的公司最近因为对手公司的恶意作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公司上下急得焦头烂额,资金都有点转不过来了,合作的厂商和资金更是现实地打算撤走,一时之间即使是大企业也情况危急。
其实那也不算他的事,他平常是自己接case赚钱,会在公司里面挂个名当精算顾问也是因为公司大老板和老爸是世交,看不惯自己没工作做时就闲晃的样子,硬是让他要多点责任感。公司的事务他只负责帮忙监督和资金、收支有关的大小事,平常根本不去公司。
虽然和公司没什么牵系,如果垮了也损不了他什么钱,但是公司是世伯的,中坚的那些干部又都是他的好朋友,西咸更是现在这次的事件里第一个受害者。
这辈子有西咸和他一起分担、解决百世之誓的事,他虽然嘴巴很贱但还是很感激西咸,更何况纤纤还是他亲爱的乾妹妹,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小俩口也会很难撑。
晏臣和徐子铭坐下来讨论了许久,大概有了共识。虽然徐子铭不愿意晏臣插手而揽上麻烦,但是对象是西咸,他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他也想秉着自私的心要晏臣置身事外,可是西咸也帮过他不少,晏臣会开口和他讨论是因为尊重他,他若是再禀持什么意见似乎就太现实。
他不害怕被当作自私自利的现实者,他也不怕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些麻烦被卷进去,他只害怕晏臣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受到伤害。
比较麻烦的是晏臣除了要帮忙西咸应付这些令人头痛的财务和周转的事,偶尔还要分神去处理许美杏的大小姐脾气,徐子铭甚至想过要帮他去应付许美杏,却只换来晏臣的一个吻和一句道谢。
「这段时间就请你包容我了。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帮了我大忙。」
晏臣很够义气地把这几年攒下来的不少财富都投入投资帮忙处理一小部分厂商合作的问题,没想到却被敌对公司的人又摆了一道,为数不少的钱通通都被从中吃走了不说,厂商还被抢走,基础原料一时供应不全,面临财务危机的公司更是风声鹤唳。
晏臣的每天都隐忍着脾气回家,中了别人的计赔钱这样丢脸的事他还没遇见过,郁闷了好几天,徐子铭看在眼里难过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晏臣。」
「……嗯?」晏臣挣开惺忪的睡眼,在日光灯的照射下眯了眯双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徐子铭后,模糊地凑上前要了一个吻。
「累了进房间去睡吧,东西我帮你整理,明天再弄。」
晏臣迷糊地发了一下呆,看着坐在自己身侧整理桌上文件的徐子铭,倾上身从后面搂住徐子铭。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煮点东西给你吃?」徐子铭专心致志地整理文件,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司名号和或长或短的数字。
晏臣呵呵笑了笑,在他的肩头轻轻咬了一下,「我比较想吃这个……」
「别闹了啦。」徐子铭动作不大地挣扎,这家伙体力未免也太好了吧?最近天天为了帮西咸的事弄得操劳不已,回到家还有馀力和他调情。
晏臣埋在他肩头闷笑几声,享受难得的闲情。这几个礼拜劳累到快要炸掉,果然还是只有这里是最好的归处。
「最近都还好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你的专业应该不在这里。」谈到这些事情晏臣就一肚子火,「那些奸诈的商人,我一定要把我的养老基金给讨回来,还要他们跪在西咸面前道歉!」
这么火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徐子铭笑了笑跟着开玩笑,「钱讨不回来还有我养你啊。」
晏臣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徐子铭也没有说错,现在他住在徐子铭家,两个人开销算在一起就打了折,况且两个人的钱都是放在一起的,自然没有谁理所当然养谁的道理。
动了动脑子打算亏一下徐子铭,晏臣却突然被徐子铭的疑问打断。
「欸?」徐子铭拿起一份文件叠上,看见里面的公司行号之后忍不住发问,「晏臣,这些公司都打算解约?」
晏臣坐起身,头靠在他的肩上看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嗯,又被陷害一次之后,很多厂商怕拿不到钱通通都想解约。这些都很麻烦,就算是公司里面谈判一流的精锐部队也没什么用。」
「嗯……」徐子铭看着不少的名单,这些要是真的都解约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些全部都是?没有协商的馀地吗?」
「全部都去说过了,低头拜托之后,肯继续留下来的只有这两家,我看有些根本是对方有预谋地挖走的。」晏臣指着两个打了勾的名字,「过两天就要跟着西咸他们去拜托其他厂商帮忙了。」
「嗯……什么时候解约啊?」徐子铭沉思了一下,继续收拾文件的动作。
晏臣倒是疑惑徐子铭怎么突然有了兴趣,「有的约刚好到期,有的是短期约,所以连违约金都只拿到一点点。」
徐子铭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晏臣想继续追问,手机却不是时务地响了起来。
晏臣呻吟了一声,翻过抱枕盖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