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城主府,婠婠坐在寇仲的座椅上,对进门来给她吓了一跳的寇仲和无尽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若你们不肯做君子的话,首先遭殃的便是寇城主座下的文武大臣。”
寇仲不动声色的将伸向井中月的手收了回来,讶道:“谁说我要和婠大姐动手呢?要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几天我们对婠大姐可是望眼欲穿,只等着婠大姐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呢!”
无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望眼欲穿……”
他倒真是望眼欲穿。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婠婠,寇仲觉得自己的脸都给他丢光了,踩了他好多脚都没反应。倒是婠婠觉得有趣,这人虽是直勾勾的看人,目光却坦坦荡荡,不见一丝淫邪。
作者有话要说:听到很多人说我是后妈,可我真的认为是甜文啊!我记得jj的哪位大神说过,只要还爱着,什么误会伤害之内的都不能算虐,唉,石之轩那么爱小石头,怎么能说虐呢?
悄悄的说啊,其实我自己有点雷父子,可是后面写到收不住手,怎么办呢?先让他们断绝父子关系,在来cp吧!
☆、无尽的卖身契
恨铁不成钢的寇仲将他一把拖过来:“婠大姐还不曾见过我这位兄弟吧?无尽,过来见见婠大姐。”
无尽如梦初醒;立正站好;声音发紧:“婠婠小姐你好,小人无尽,二十二岁,未婚,职业城管,不不,是梁都彭城的总管,无不良嗜好,武艺那个,武艺虽然差一点,但我有很努力的去练,业余爱好念诗……凉风有幸,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
寇仲扶额,一样级数的美人儿;为何无尽在婠婠和师妃暄面前的表现会判若两人呢?他将无尽又拖回来塞到身后,不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道:“婠大姐这次来又是为了何事呢?若是要娶我的性命,婠大姐一个人来恐怕不太够分量呢!”
婠婠笑道:“难道婠婠来就只能是为了打打杀杀吗?今趟婠婠却偏偏是来讲和的呢!”
“婠大姐对我们向来不都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吗?”寇仲讶道:“是否终于发现宰不掉我和子陵,便转而求和呢?”
婠婠叹道:“人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我阴癸派可以与慈航静斋纠缠自今,又岂会只有你看到的这点实力?最起码我师尊就未曾出手。若我们倾尽全力,寇仲你可支撑到何时呢?更何况你此刻可不是当初那样想打就打,想逃就逃的自在之身了。”
寇仲给她戳到了痛处,叹道:“婠大姐又赢了,现在可提出你的条件了。”
“只要你肯答应让我在杨公宝库内先取其中一件东西;我们便可暂时议和;息止干戈。我保证此物绝对和财富兵器没有关系,你们得到它亦没有用处。”婠婠道:“你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议和好。”寇仲正要开口说话,无尽已经抢先表态。
寇仲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乱给人?再说了,那是你的吗?”
无尽大恼:“怎么就不是我的;我辛辛苦苦给你打工,现在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拿到。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高管,月薪十万是基本的,你给过我一文钱吗?你拿那什么玩意儿来给我做抵押,否则我立马就罢工!现在就罢!”
寇仲给他气得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平时挺中用的家伙,到了婠婠面前居然是这幅德行:“你重色轻友!”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欢婠婠!”
“好啦!”寇仲退让了,倒不是因为无尽的关系,而是他现在的情况四面楚歌,已经焦头烂额,如果在加一个阴癸派,便处境堪忧。更重要的是他和子陵、萧拾的武功一日千里,最重要的是争取足够的时间,拖一日,他们便多一分胜算。无尽的胡搅蛮缠倒给了他台阶下:“给你给你!”
罢了又转向婠婠道:“诺,你听到了,现在那东西的所有权已经转到我兄弟无尽手里了,你管他要好了。”
婠婠转向无尽,娇笑道:“那么无尽总管要什么条件,才肯将它拿给婠婠呢?”
无尽脸涨得通红,道:“我对婠婠小姐一片真心,只要是婠婠小姐要的东西,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会用条件要挟那么下作?”
婠婠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对寇仲道:“寇仲啊,你兄弟可比你大方多哩!哈!无尽小哥真可爱!”
言罢穿窗而去。
寇仲一把勾住无尽的脖子,道:“可爱的无尽小哥,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那个东西可以抵你几辈子的酬劳呢?”
无尽大怒:“几辈子?你怎么不去抢?反正我不说你也是要答应的,让我送个顺水人情又能怎么样?”
寇仲报臂奸笑道:“谁告诉你我本来就要答应呢?现在答应了婠婠的人可是你,你不拿点儿诚意出来,到时你拿什么去讨佳人的欢心呢?”
无尽惨叫:“寇仲,你不能这样!”
“啊,我想想,大家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我给你对折对折又对折,这样好了,你就拿十年的苦工来抵,怎么样?”
“十年?!不行!最多、最多……一年!”
“十一年!”
“那……五年好了,最多五年,这是我的底线!”
“好可惜啊,我是没有底线的!十五年!”
“寇仲!”无尽怒吼,见寇仲又要开口,忙伸手捂住他嘴巴,赔笑道:“十年,十年!行了吧?”
寇仲咧嘴大笑:“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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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放心萧拾,徐子陵在小谷又多住了几天,直到萧拾内外伤痊愈,才准备踏上行程,他提议让萧拾陪他一同去,但被萧拾拒绝了。
虽然这几天萧拾谈笑如常,但周围没人时,脸色便会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徐子陵和石青璇都知道他心伤未愈,却也无能无力,只能每日设法逗他开心。可惜无论徐子陵还是石青璇,都是寡言少语之人,做起来力不从心,徐子陵此刻无比想念寇仲,若是他在这里,定然比他和石青璇加起来还要强些。
尽管对萧拾并不放心,但心病总要时间才能痊愈,那边的素素却不知境况如何。又拖了几天,徐子陵不敢再等,终于提出告辞。
将徐子陵一直送出凤凰山,萧拾才停步目送他离开,直到徐子陵的背影消失不见,萧拾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停滞,朝小谷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他已经在房间中留下纸条,说明他临时决定和徐子陵同行去巴陵。徐子陵和石青璇一片好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们的关怀让他疲惫不堪,他心情原本就沉重,却还要对徐子陵石青璇装出笑脸来,面对他们同样装出的笑脸。
他不愿意这样,他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得他,没有人关心他的地方,想哭就哭一场,想笑就笑一阵,一个人静静的舔舐心中的伤痕。
成都街上繁华不下于洛阳,而且因为远离了战争的威胁,这里的气氛更加宁和。
最热闹的地方是赌场,素色的布帘隔绝了人的视线,却隔绝不了里面喧嚣的声音。萧拾摇头轻笑,人人都知道十赌九诈,却偏偏都认为自己是剩下那个精明又幸运的人。
“你不能这样,还给我,这是给孩子看病的钱啊……求求你……求求你……”凄惨的哭喊传来。
萧拾转头,看见一个妇人倒在地上,牢牢抱住一个男人的腿,那男人用脚死命的踢他:“贱人,快放开,若败了老子的手气,老子宰了你。”
“地给你输掉了,房子给你输掉了,这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孩子的买命钱啊!他爹……你不能这样啊……”
周围有些人看热闹,更多的人远远的躲开。
萧拾安安静静的走到他们身前,如同任何一个看热闹的人,但当那男人又一脚踢来的时候,他伸腿挡了一下。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四周静了一静,才听到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倒在地上翻滚。
原本倒在地上的妇人疯子般冲了过来,对萧拾拳打脚踢:“你对我相公做了什么,你这个……”
萧拾没有等她的拳脚落在身上,也没让她将骂人的话说出口,一挥手就将她震到一边,这一手让周围看热闹的人躲远了些。
他静静走到男人身前,男人吓得连呼痛也不敢,看着这恍如画上下凡的仙童,如同看着索命的阎罗。
萧拾的声音带着一点好奇:“疼吗?”
男人涕泪满面的点头。
“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伤害妻子的丈夫,我最恨的,就是不顾儿女死活的父亲。”萧拾淡淡道:“可你偏偏两样都占了,而我现在心情又不是很好,怎么办呢?”
“不要……不要杀我……大侠,我以后不敢了……”男人听出他话中的寒意,拖着残腿向后缩着。
女人奋不顾身的挡在他身前:“要杀你就先杀我,不要伤害我丈夫。”
萧拾哑然失笑:“我何时说过要杀他呢?”
他转身便走,叹道:“我连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有精神管你们的闲事?”
身后,一对夫妻搀扶着离开。
“小翠,还是你对我最好,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萧拾在街头漫无目的走着,脸色露出怪异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笑的那么诡异?”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在想……”萧拾悠然道:“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不对,想我需要想到笑吗?”
萧拾笑了,幽幽道:“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冒出那么一个大侠,将他的腿也打折了,该有多好玩?”
“那你可要失望了,”来人笑道:“天底下能够打折石之轩的腿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呢!不然他的腿早给人打断几百遭了。”
萧拾豁然转身:“你是谁?”
那人的脚步声一直跟在他身后,他以为不过是不怀好意的混混儿或人贩子,这样人他在洛阳见的多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但那人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说的是石之轩,那么这个人对他的了解,恐怕不下于徐子陵和寇仲。
这天底下,有几个人对他这样了如指掌?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你们都好厉害啊!
至于石之轩让宁道奇帮什么忙,想想吧,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决心甚至大到可以使他的道心种魔**突飞猛进到大成之境,而且宁道奇都劝他不可哦!而且,是什么原因让他人格分裂的呢?
47章有提示哦,想想宁道奇是怎么猜到的呢?
哈,其实下一章就会写了!
不要担心主角会变弱的问题啦,黄易的书向来很玄乎。
☆、初会
入目的便是一头雪白长发;长发晶莹剔透;如霜似雪。
白发下的容貌却出奇的年轻,看去三十不到的模样;修眉入鬓,凤目狭长;鼻挺直如玉管;这般静立街头,却恍如站在云端,俯视众生,自有一股傲然出尘之态。一头白发随风漂浮;更为他添上几分逍遥神秘之感。
萧拾微楞,天底下竟有这般出色的人物!其俊美潇洒处不下于侯希白;超凡脱俗堪比徐子陵,气势凛然更胜李世民。
虽来人气度不凡,萧拾却无心欣赏,皱眉又问:“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白发男子叹道:“头悬金铃,貌若好女,天下间独此一人,别无分号,你自然就是宁道奇的宝贝徒儿萧拾。”他的声音语气却不似他的容貌那般年轻,低沉悦耳,少了年轻人的朝气,却有种历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醇厚,让人感觉他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说出口来,而说出的每句话又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他说的话就是事实。
萧拾却对他的解释不太满意:“那你如何知道我话中所指何人?”
“天津桥一役,在场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耳目稍稍灵敏一些的,谁不知道寇仲徐子陵的弟弟萧拾,是邪王石之轩的儿子,老夫又非愚钝之辈,怎会听不出来?”
萧拾听到他自称老夫,有些别扭,他的解释似乎也说的过去,便把他当做无聊人士,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
白发男子一言不发跟在他三尺之外。
萧拾猛地停住脚步:“跟着我做什么?”
白发男子摇头叹息:“小石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萧拾一惊,这天下知道他叫小石头的人有那么几个,但会这样叫他的除了已经去世的向雨田之外,就只剩了鲁妙子和宁道奇。但自己的确没有见过他,这样出色的人,但凡是见过一次,谁还能忘得掉?
白发男子又道:“我是你师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宁道奇有师弟吗?那是肯定的,天底下那么多的道士,他没有师弟才鬼了。可是,宁道奇的师弟会认得自己吗?还抱过,鬼扯!
“骗人!”见他不肯说明身份,萧拾也懒得问了,转身就走。
白发男子也不生气,就在他身后跟着。
萧拾忿然转身:“干什么还跟着我?”
白发男子道:“你这样失魂落魄的,我若看见不管,真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师兄交代?”
萧拾气道:“你还敢说是我师叔!我师父也不过是两岁的时候见过我一次,你到哪里去抱的我?”
白发男子奇道:“我何时说过宁道奇是我师兄?我师兄是邪帝向雨田。”
萧拾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是、是……师父的师弟?”天下间知道他是石之轩的儿子、宁道奇徒儿的人不少,可是知道他和向雨田关系的人却屈指可数。
白发男子道:“如假包换。”
乍听向雨田的消息,萧拾倍感亲切,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萧拾了,越想越觉得疑点众多,道:“我怎的不知道师父还有师弟,邪帝一门向来一脉单传,你休想唬我。”
白发男子道:“邪帝自然是只有一个,但邪极宗可不是单传的,不然你那四个师兄师姐从哪里来的?”
“空口无凭,何况尤鸟倦他们都是老头子了,你怎么会那么年轻?”
“其实我也是老头子了,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白发男子道。
萧拾看了他半日也没看出除了那头白头发,他哪里像老头子。心中对他的身份仍是怀疑,却也没精神和他计较,道:“不管你是谁,别跟着我了,我烦!”
“你这幅样子,要是给师兄知道了,定会心疼死了。”白发男子也不问他缘由,提议道:“心情不好,不如去找人出气?”
“像刚才那样啊?”萧拾想起刚才一脚踹过去的时候,还真有点解气,道:“似乎有点用,不过偶尔遇上打一顿也就算了,特意去找,没意思。”
“那你最讨厌谁,我们去找他的麻烦……”白发男子道:“我们邪极宗的人,不痛快的时候,就算不让全天下人都陪着不痛快,至少也要去找人踹上两脚。讨厌的人不开心了,自己就开心了。”
“好像有点道理。”萧拾道:“你似乎真的是邪派中人的样子。”
白发男子摇头叹息:“你还是不信我……你小时候喜欢拿着芦苇杆向水里吹泡泡对不对?”
萧拾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这个爱好,连向雨田都不知道,他自己都想不起为什么要瞒着向雨田了。
白发男子道:“我教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时你才一岁多一点,看溪水里的小鱼吐泡泡好玩,就跟着学,一头栽了进去,被师兄拎起来起来,扒了裤子,狠狠打了一顿屁股。他以为你喜欢看鱼,又怕你掉水里,千里迢迢的跑到高丽,将人家的国宝水晶棺抢了来给你当鱼缸,为此还和傅采林打了一架。哈,他哪里知道你是想吐泡泡呢,见你总不高兴,还以为你生气他打你,足足赔了十多天的小心。要不是我教你用芦苇吹泡泡,只怕他头发都急白了。”
萧拾怀恋道:“原来师父还打过我的啊,我都不记得了。”
“就那一次,他打的也不重,可是你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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