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朝着表兄做了一个抢的手势:示意表兄注意了,他打头阵,表兄在他的前面准备接应。
张公子见表弟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大喜,脸上挤出了笑容,点点头,告诉表弟:他已经准备好了,表弟可以开始了。
表弟在人群的空挡里冲着表兄一笑,用眼色告诉他:事成以后不要忘记他的承诺。
张公子忙不迭的点点头,做个口型:“一言为定。”
表弟得到了张公子的许诺以后,心里暗暗得意。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到银票,今晚他又可到赌坊去捞一把了。
“绣球是我的,不要抢我的绣球。”
“大胆我是陆府新姑爷,谁敢对新姑爷不敬?我叫府里的家丁抓住你暴打一百棍。”
抢到绣球的公子,被人压着无法动身,竭斯底里的在哪里扬威着。
现场一片混乱,外面的人挤不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看不见谁得了绣球。绣球被几双手同时抱着,挨着绣球的人,个个认为自己抢到了绣球,护着绣球,在里面嘶声大叫,强迫别人放手,此绣球是他的。
混乱中,表弟朝着挡道的公子推了一把,这位公子身子朝旁边倾斜,露出一个空档:“哪一个王八蛋打我?我找到你踹死你!”
他紧挨着公子的身侧,从空挡中挤过去,用身子压住抱着绣球的公子,依样画葫芦,伸手从他的腋下拍了一下,绣球一下子子失去了平衡,从几双手中滑出去,他接住绣球抱住,他快速算计了一下距离,力道拿捏得当把绣球往表兄的方向丢过去,大叫一声:“表兄接着。”
表兄伸出手正准备抢过绣球时,吃亏的公子明白了刚才是谁使暗招,把抢到的绣球给打掉了,现在他们满肚子怨气,抱着破釜沉舟的打法,反正你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你好过,一位公子抢在张公子的前面,使劲朝绣球打过去。
绣球旋转着,带着耀眼的红色,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人们眼前旋转着高高的飞过去,人们跳起来,也没有抓住绣球。
绣球像长了眼一样,直直的朝着树干上的艳丽的红袍飞过去,一下子砸中了向阳,还没有等向阳明白过来,早就站在他身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拥着向阳大叫起来了:“姑爷,新姑爷。”
不由分说拉着向阳就往陆府里拖。
这一下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一位艳丽的公子一人站在树下,绣球飞向了他,他得到了绣球。
天赐良缘!
“向阳、向阳、向阳。”一阵焦急的声音持续传来,混杂在人群中,最后被人群淹没了。
向阳楞了一会儿,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有人喊他,他就被几个早有准备的家丁拉扯着往陆府里走,向阳梗着脖子,扭动着身子大叫:“不是我,你们搞错了人,你们搞错了人。”
家丁不听向阳的解释,只是认绣球砸中了谁,谁就是他们的姑爷,他们拖着向阳就走。
许多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失望之极,沈公子摇摇脑袋,哀叹一声:“大势已去。”整整被扯乱的衣冠,识趣的离开了这里,免得面对此情此景徒增麻烦。离开此地,眼不见心不烦,走为上策。
“让开,让开,姑爷,让新姑爷先行。”两个家丁一人一边拉着向阳的手腕,还有几个家丁把三人围在中间,拼命的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向绣球,想绕过绣楼离开此地。
当家丁拖着向阳经过表兄弟两人身边时,张公子一下子呆住了。向阳大声疾呼着:“不是我,你们弄错了。”
向阳的叫声一下子让张公子清醒过来,他忙从人群中挤过去,追赶着几人,一把拉住家丁的衣袖,语无伦次的疾呼着:“对,你们弄错了,不是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无意入赘陆府,他还在笑我们来抢绣球的公子个个太癫狂,嘲笑我们个个太傻。是我,是我。最后绣球落在我的怀里。当仁不让我是陆家的女婿。不知是谁害我,把绣球从我的怀里打落,绣球才飞出去了。绣球砸中这位公子纯粹是偶然,是一场误会。我才是陆府的女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热闹的人们一下耻笑开了,这位公子想入赘陆府充当上门女婿想疯了。
个个认为这位公子估计看到绣球旁落他人之手,对这位痴情的公子打击太大。
表弟看见此番情景也是呆了,他想起了艳丽红袍公子的话:”公子,如果你想入赘陆府,就呆在这里不要动。”
他实在无法想透个中原由,这位公子一直靠在树下嘲笑着其他的公子太痴呆,太癫狂,而自己置身事外,审时度势,原来这位公子有先见之明,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必将失败。
瞧,张公子现在的模样几乎疯狂,拉着向阳的衣袍不放,要把向阳从家丁的手里拽出去,任家丁牵着他的手高高兴兴的进入陆府,成就一段美事。
张公子的表弟知表兄的心思,谋定二当家的位置已经很久,对陆家小姐的美貌垂涎三尺,不怕世人的非议,即使掉价受到憋屈他也要入赘陆府。谁知途中的变故使他们的谋划一场空。
满腔热情而来,两袖清风而去,严重的打击了张公子,使他当众失控。
途中的变故使向阳的大脑一下转不过弯来,他的情绪也如这位张公子一样的激动。
他当时确实嘲笑了人们,可也不必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短揭出来,令众人厌恶他啊。
这几句话落在向阳的耳里,怪怪的不是滋味,向阳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公子请谨言慎行。”
沈公子见绣球已经有了着落,就挤出人群,此时见有热闹可瞧,又挤进来看热闹,见张公子不服找向阳扯皮,他心里也有很重的失落感,呆在一边准备帮腔。
后来,他发现情形不对,就不敢帮腔。
张公子还在那里语不论次的叨咕着,绣球砸错了人,绣球从他手上滑出来,被别人抛向天空,不偏不倚的砸在这位仁兄的怀里,一切都错了。
佳偶天成,这位公子好巧不巧成了陆家的上门女婿,稳坐二当家的坐椅。绣球认主,使张公子产生了嫉妒,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沈公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过来宽慰状如疯癫的公子:“公子,事已至此,请想开一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强求,看公子一表人才,何处无芳草。”
表弟也趁机上前拉住张公子,生怕他想不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颜面扫地,他接过沈公子的话说道:“表兄,公子言之有理,我们还是走吧。”
张公子口张了口,不知说什么好,还在纠结着绣球的事情,表弟不由分说赶紧把他往外拉,人们哄的一下,让开了道,张公子被表弟拉出了人群。
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个个三五成群,四个一伙的聚在一起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向阳还在哪里梗着脖子较真:“真的是错了。不要拉我。”
“向阳你在哪里?”这时隐隐传来了呼喊的声音,寻找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落在向阳的耳里,练武的人耳力出众,在嘈杂的人群中,他隐隐的感觉到:紫薇在呼唤他。
听到呼喊声,他浑身僵硬的骨头不知怎的松懈下来了。
家丁拉着向阳的身子,他不再扭动了,相反还有些配合家丁,任他们抓住他的双手。
他站在人群中,向阳郁闷的心情稍稍缓解,脸上神情和缓了一些,侧耳倾听是否还可听见呼唤的声音?如果还听见了焦急的呼喊,那就意味着这个女人还是在乎他的。心里有一丝窃喜。
向阳心里默默的念着:喊啊,再喊一声!再喊一次!我就答应,我在这里!”
“向阳你在哪里?”还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突然,传来了一阵汪汪的狗的叫声,向阳彻底的泄气了,他的心里凉到了谷底,唯一的一丝喜悦彻底的被狗叫声给冲淡了,一股恨意又涌上来:“原来我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还不如一只狗,郡主,你为何如此待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梦中情人
向阳的脸色灰败,惨白如纸,心灰意冷,“汪汪”的狗叫声再一次传过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一阵眩晕袭来,身子摇摇欲坠,往一边倾斜。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恰好从人群中挤进来,发现姑爷神色不对,忙伸手扶住他。
趁他不注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意无意的正好扣住了他的脉门,发现他的脉象十分紊乱,估计他受到了意外的刺激,而导致心律紊乱,向阳半边身子麻痹,身子往他身上倾倒。
管家当着众人的面,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托住靠在他身上的向阳,对着家丁说:“公子受累了,快扶公子进府。”
一个家丁忙在前面吆喝着开道:“请诸位公子让道,请让我家新姑爷入府。”
人群自动让开道,几人扶着步履蹒跚,脑袋微垂,目光涣散的、自言自语的向阳穿过人群,离开了绣楼。进了陆府大门。
侯在门外的家丁,见管家和家丁搀扶着新姑爷迈进府里,马上跑进去报喜:“老爷。新姑爷到,新姑爷来了。”另一位家丁拿起备好的一窜鞭炮在院子里炸响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传人闺房内,先姑爷一步入内的月月坐在闺房里心跳不已,眼前闪现出了靠在树上的那抹艳丽的红袍,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在众多的公子中显得十分出众,当她一眼看到他时,心里暗暗激动不已,被他的那一身风华所折服,她的心就已经遗落在他的身上。
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与自己在梦中相会的公子,在茫茫的人海中,今日终于找到了他,感谢神仙姐姐的指点,让她找到了梦中情人。
镜子里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妆容,月月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发烫的脸蛋,害羞的闭上眼睛,幻想着梦中的情景。
前几日,她做了个梦,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她置身在桃花丛中,一位身着红袍的艳丽的公子,经过桃花林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见了置身在桃花丛中的月月,站在一棵桃花树下,默默的看着欢快的月月,突然,月月一声尖叫,脚下一滑,朝前扑去。
她吓得大叫一声“哎呀”准备摔倒时,眼前一红,一个身影在眼前一晃,他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跃出了桃花丛。把她轻轻的放到地上,男性的气息扑洒在月月的鼻端,让月月面红心跳,她害羞的闭上眼睛,只想更多的感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还没有等她感受更多时,她的双腿已经落地了。
月月急忙弯腰行礼,拜谢公子的相救之恩:“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等她抬起头时,眼前什么也什么,哪里有公子的影子。
突然,月月吃惊的张开嘴巴,眼前的一幕令人匪夷所思。刚才公子站过的一棵桃花树,那棵桃花树慢慢的摇身一变,幻化成了一一位美丽的桃花仙子。
仙子见到目瞪口呆的月月,微微一笑:“姑娘,这一位公子就是我把他带过来的,你对这位公子还满意吗?”
月月这才惊醒,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天意,她感谢仙人的指点,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等她弯腰准备拜谢仙子的时候,眼前一花,仙子不见了,仙子站过的地方,又种上了一棵桃花树。
月月从梦中醒过来,抬起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有他的梦。
南柯一梦,月月春心荡漾,这一个春梦改变了月月的命运。
月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充塞着公子艳丽的背影。
公子举手抬足的模样,拦腰把她搅在怀里脱离险境的情景,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公子你在哪里?”
“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哪里?”
“仙子请你引路,把公子再引过来,让我们在梦中相会,或者你告诉我,我如何才可找到公子?”
月月伸手压住狂跳的心,默默呼唤着,眼前晃动着公子的风华。
一连几天,月月神魂颠倒,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陆员外见自己唯一的爱女,整天茶饭不思,失魂落魄的坐在闺房里痴痴呆呆的望着院子外的一棵桃花树发呆,走到她的面前女儿还未回过神,口里嘟嘟嚷嚷的:“桃花仙子,你把他还给我!”
陆逸明举目一看,哪里有桃花仙子,更没有其他的人,不知女儿口里的他是谁?是指他?还是指她?
女儿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见过一位公子?莫不是中邪了?
想到中邪两字,他就急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再摸摸自己的脑袋,体温正常,只是神志不清,口里嘀嘀咕咕着:“公子你在哪里?”
“公子你在哪里?让我好找啊!”
陆逸明急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女儿啊,哪里不舒服,父亲帮你请郎中给你诊脉治病吧!”
突然的一声断喝,把月月吓了一跳,一瞬间她清醒过来,满面羞涩,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拉着爹爹的手,安慰着父亲:“父亲,女儿没有事。女儿见外面的风景甚好,所以发了一会儿呆吧,我只想到外面走一走。”
说完,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披衣下绣楼,来到了院子,陆逸明呆立了一会儿,不放心女儿,也悄悄跟着女儿下来了。
月月没有发现父亲紧随其后,她露出了自己真性情的一面,一个人站在桃花树下,轻轻抚摸着树枝,眼里柔情似水,像是抚摸着心爱的恋人一样,充满着柔情蜜意:“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何处?”
陆逸明惊得一身的冷汗,越发觉得女儿不对,又怕惊动她,吓坏了她,就进屋坐在堂屋里,命一位家丁找到月月的贴身的丫鬟。
陆逸明见丫鬟进来了,拉长着脸,问丫鬟:“杏儿,你一直侍候小姐有多长时日了。”
杏儿一愣:老爷今日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老爷忘记了她从小到大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吗?
杏儿见老爷神色凝重,显然老爷是意有所指,忙恭敬的回答:“老爷你是知道的,杏儿从小服侍小姐,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
陆逸明沉默了一会儿,不该怀疑丫鬟的忠诚,确实是如丫鬟所言那样,她一直与女儿作伴,在外人眼里,杏儿是丫鬟,但是,在女儿的眼里,杏儿是她的闺房密友,也是好姐妹,他对女儿与杏儿的亲密的关系还是略有所闻的。
于是,他面色和缓些,声音暗沉:“恩,时日不短,你一直伴在小姐身边,最近,发现小姐有何异常没有。”
丫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小姐有何不对,只是觉得小姐最近有些神色恍惚,丢三落四,答非所问,然后就把小姐的近况告诉了老爷。
陆逸明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丫鬟:“小姐最近不舒坦,你为何不告诉我?小姐近日神思恍惚有多久。”
杏儿脖子缩了一下,怕老爷打她,急忙挖空心思想着,无意中杏儿看了院外的桃树一眼,哦,想起来了:“老爷,小姐有一次吃多了,就出院散步,走到桃花树下,被一根树枝绊了一跤,小姐就成了这样了。”
陆逸明瞪了杏儿一眼:“你找打,怎么不把小姐侍候好,让小姐绊一跤,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陆逸明见杏儿吓得脸色发白,知道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自己性急,拿她出气吧了,他的语气软和了一些,低声吩咐:“以后,小姐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是,老爷”杏儿如惊弓之鸟吓跑了。
一连几天,月月茶饭不思,把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赶出闺房,在她的绣楼前后周围不许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把公子吓跑了,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得摇摆着打在窗棂上,那一身艳丽的红袍再也不曾出现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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