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牌子手机隔音效果不好,夏侯伟手捂的出声位置也不对,周超聪的话一句不落的被井远科听了去,等夏侯伟再对着手机“喂”了一声时,井远科出言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吧。”
“啊?”夏侯伟短暂的以为耳朵不好使听岔了之后,报出地理位置,静候免费的车夫。
酒吧门口,虽然已是凌晨,但依然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好像菜市场一样,井远科的那辆保时捷很拉风,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夏侯伟倍感自豪,看着井远科跨出跑车,周围人的视线更热烈奔放,他简直要刻不容缓的奔过去,宣传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份了。井远科边拨手机边四处张望,身边已经挤过来几个大胆热辣的姑娘,夏侯伟蹲在角落快一个小时,一起身才发现腿脚发麻,他接起电话,很快井远科便站在了跟前。
“走吧。”井远科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夏侯伟扶着墙,“哎哎哟哟”的装可怜,“我腿麻啦,你搀我一把啊。”
井远科又折回去,伸出一只手握了夏侯伟的肘弯,见夏侯伟好像真的行动不便,把手抻到夏侯伟背后拦住了腰,夏侯伟顺手就将右臂搭在井远科肩膀上。当事人不以为意,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营造出的氛围和背影在外人看来却是格外亲昵暧昧的。
两个体型差不多,身高也相差不大的男人亲亲密密的走了一路,众人心领神会。隔天的报纸也跟着一个鼻孔出气,登出了井远科和神秘男人相携离开酒吧,同乘一辆车离开的画面。更有狗仔深入挖掘追踪,把两人一同进入井远科住所公寓的照片也给登了出来,当然,夏侯伟的脸是打了马赛克的。
报道内容是看图说话,写小说一样跌宕起伏,狗血四起:井远科目前已跟男性/爱人同居,而这位之前被误传是名模古德的男性/爱人其实是一位圈外人士,井远科为保护男友隐私,一直和不同的女人闹绯闻,企图掩盖事实真相。然而,纸包不住火,虽然两人万般小心千般谨慎,上个月还挂着新晋女星温以芹绯闻男友牌子的井远科误打误撞被媒体拍到了和男友的亲密照。当时外界虽然一致把目标对准了他的爱模古德,哪知古先生只是一枚烟雾弹,如今真正的男友终于浮出水面,记者亲眼所见,两人搂搂抱抱,很是恩爱,而这位圈外男性虽然衣着邋遢,但是五官英俊,和井远科走在一起,实乃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另外据知情人士爆料,两人感情深厚,早前在医院更是代孕生子,计划长久交往,为将来描绘出了一幅白头偕老的灿烂蓝图。目前,小宝宝已经满月,让我们共同祝福这一对甜蜜有爱的同性伴侣!
井远科在办公桌上看完这份报纸,忍不住鼓手拍掌道:“文笔不错,写的很好。”
“哎哟,我的井老师,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邹孟辉急得抓耳挠腮,一大早,他的手机刚开机没多久,就被打得没电了,公司电话也是,接都接不过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犯小人呐。
井远科倒是很看的开,圈子里背后放暗箭这种事也不少了,说起来不比娱乐圈干净多少,现在抓不到线索,他也不好随便朝人开枪,干脆将错就错,井远科说:“老邹,你准备一下,等下开个发布会,我澄清一下。”
“什么?你还要澄清?”邹孟辉不敢苟同,“这种事最好就是置之不理啊,不了了之算了,等你再交个女朋友,自然就没有人拿几张照片做文章了,井老师你说呢?”
井远科笑出声,“老邹啊,你讲的都对,句句在理。不过呢,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我不引蛇出洞,怎么会知道对方的最终目的?”
发布会聚集来了大批记者,连公司内部一些不明就里的员工都充满了好奇心,挤在出口围观,一个个口耳相传地说:“哎,你听说没?井总监喜欢男人呢。”
“什么?怎么可能?井老师不是一直只喜欢美女吗?”
“早上的报纸没看吧?拍到总监和男人一起回家呢,两个人可配了。”
“哇,你这么开心?我不相信啊,报纸都是乱编的。”
井远科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像是宣布一件喜事一般开口说道:“谢谢各位媒体朋友给井某面子前来捧场,鉴于今天早上多家报纸的报道,我主要想说两点:1,我和温以芹小姐一直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只在工作上合作过一次,连朋友都算不上,请各位不用再不分昼夜的跟拍我了,我担当不起。2,在遇见他之前,我确实喜欢女人,不过现在我的爱人只有他一个,如大家所见,我们正在同居,也正如报纸所说,我们目前共同抚养着一个小生命。他是一个普通人,希望大家有起码的职业操守,不要去打扰他,我也不是娱乐圈的人,其实真没什么好拍的,感谢大家的厚爱,希望给我们更多的空间,谢谢。”井远科说完诚挚的一鞠躬,潇洒而去。
现场记者面面相窥,哑然失色,不仅记者,所有有幸听到直播的在场人士,全都惊得张嘴结舌,合不上下巴。片刻的安静过后,场内人声鼎沸得快把屋顶掀翻。
围观的员工变成了一桩木头,问同伴说:“喂,你听见了没?”
另一座冰雕点点头,“太可怕了……”
第 29 章
感人肺腑的真爱宣言井远科完全是信口开河,不过说完了面对一室人的吃惊目光,他自己都差点入戏得以为真交了个男朋友,和小宝宝一起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带着自嘲的浅笑从发布会后门走出,虽然这行为有可能最终是自掘坟墓,但最起码以后不用再和那些假惺惺的女星传绯闻了,也算好事一桩,而且……他和夏侯伟的现状,说真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哟,这不是井大总监吗?刚才的发言可真是精彩呀,让我刮目相看呢。”
井远科为了掩饰自己的笑,一路低头走路,此时听到这配合着停顿间隔超过三秒的鼓掌声而道出口的话,微微抬头,将目光射向了不远处等在电梯口的薛彦群,“呵,薛副监。”
“说真的,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集体出柜这种事恐怕也就只有你井总监敢做的出了吧,现在的媒体实在不敢恭维,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我们的隐私,唉。”薛彦群感同身受地说道。
“是么?我一直以为薛副监你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井远科一出口就给了个下马威。他们两人现在虽然表面一片欣欣向荣,以礼相待,但实际早已斗得不可开交,明里暗里的口舌之争更是屡见不鲜。
“哈,那是不敢和你井总监比了。”薛彦群现在职低一等,只能强颜欢笑。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井远科器宇轩昂地踏进去,见薛彦群迟迟不进来,耐着性子按着等候键问:“薛副监你不坐吗?”
薛彦群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最后一刻挤了进去,他正对着井远科,表情非常严肃地说:“井老师,抛开我们的恩怨情仇,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真的喜欢男人?”不等井远科回答,又补充道,“直的和弯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不是你顺应潮流随口说说就作数的,你小心玩大了啊。”
井远科刚准备再发挥一下想象力和语言天赋,手机“嘟嘟”的震动起来,来电人是夏侯伟,说是晚上要回爸妈那里一趟,让井远科不用等他一起吃晚饭了。井远科看了一眼薛彦群,然后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提,对着夏侯伟情意绵绵地说:“老婆,那你晚上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太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啊?你……你……要不要这么肉麻啊,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尽早回去的。”夏侯伟的男声清晰可辨,“我先去忙了,拜。”
“嗯,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井远科声音温柔得都不像他自己的了。
“什么?”夏侯伟真诚发问。
“不亲一下?”井远科腻歪地说,然后很响亮地送出了一记吻。
夏侯伟一声响亮的“滚!”在密闭的电梯里造成回声,久久不散。
井远科合上手机,朝薛彦群挑衅的望去,“薛老师,你觉得呢?”
等薛彦群从夏侯伟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中唤回本体,井远科已经撇下他,目中无人的走掉了。
知错能改这种高贵品质果然不适用于在他夏侯伟身上,夏侯伟很后悔下午的时候给井远科打去了一通报告行程的电话,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被外星人劫持了,和平日形象来了个360度的大颠覆,渗得他鸡皮疙瘩抖落得都够炒一盘荤菜。然而,就那么几句他也很常用的甜言蜜语,却让他心神不宁的好似百爪挠心,坐立不安到了胃口也没有的地步,草草陪父母吃完一顿晚饭,在父母还没准备开始唠叨的时候就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了。
夏侯伟是独子,老俩口如今都是半退休的状态,就指望儿子能够成家立业,好了却一桩心头大事,再生个一儿半女也免得总是打牌打发时间。不过他们自己也了解自家孩子的斤两,虽然相貌堂堂,但是贪玩成性,有个稳定的工作,可薪水微薄,现在女孩子都是人精,没车没房是甭想娶进门的。早几年就劝儿子贷款买房,偏把这老人的话当做瘟疫一样躲闪不及,还不肯向家里伸手,这都过了三十岁了,还跟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似的不知天高地厚,一点打算也没有。
夏侯妈妈把炒锅里剩余的茨菰炒肉和汤锅里煲的乌鸡炖汤装进饭盒里,“这回来还没一个小时又要走,也不知道成天忙什么,改天把女朋友带回家,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想着混日子,要懂得负起责任了。”
“妈,我知道,我懂啊,我现在就一个目标,多赚钱,养老小!”夏侯伟从饭盒里偷得一个茨菰头,门牙对门牙一点一点咬。
“你哟,不要糟蹋粮食!”夏侯妈妈看见了,一手背甩过去打在夏侯伟饱满的屁股蛋上,“我们也不指望你养,等你成家了,我和你爸就把这房子腾出来给你们小年轻过日子。”
“那你们去大马路上喝西北风啊?还是准备睡桥底下?哎哟,我的妈啊,我就算租一辈子房子也不会搬回来的!”夏侯伟斗气地说道。
“你——你,把这两个饭盒拿上赶紧滚吧!”夏侯妈妈把饭盒往夏侯伟怀里一堆,推着夏侯伟就往门外去,“回来一次被你气一次,我看你啊,以后还是别回来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夏侯妈妈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是还和年轻时一样彪悍,并且体力过人,夏侯伟那么大个子的人,被她搡得也够呛,“那我真滚了啊,你夜里不要想我哦。”夏侯爸爸的笑声穿过门缝飘出来,夏侯伟高喊一声,“爸,我走了,老妈更年期也太久了,您辛苦啦。”
“混小子!”夏侯伟妈妈砰地把门摔上了。
夏侯伟拎着用布包裹得严实的食盒,一路都像个刚进城打工的乡巴佬,地铁上差点和穿得摩登时尚头染金发脚踩高跟鞋的美女发生矛盾,人家美女说他一个劲靠过来是性骚扰,你个土鳖乡下人。夏侯伟当即用方言回嘴说,地铁停不稳关他什么事,你以为是个男人就会占你便宜啊,老子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没说你骚扰我就不错了!引得周围一票人偷笑出声,美女没听懂,恶狠狠地瞪夏侯伟一眼后,转去别处避风头了。
出了地铁站,萧萧寒风直钻衣领,夏侯伟弓腰缩背想要快行到住处,哪想一步还没迈出,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夏侯伟回身一看,好像是刚才地铁上靠门站的一个年轻小伙,“哎?是你啊?”
小伙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岁,这么冷的天,一件敞开的棉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黑T恤,胸肌倒是挺凸出,小伙自来熟地说:“嘿,是我,我刚才就一直注意你来着。”
“哦,有事?”夏侯伟站在风口上,声音都是抖的。
小伙两只手在身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从上衣兜里取出烟盒又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了一根烟给夏侯伟,“哎,你叫什么?”
夏侯伟接过烟,感觉到了不耐烦,“你有什么事吗?这我赶时间呢。”
“哦,那你走,我陪你一起说说话吧。”小伙像是牛皮糖,黏住就不放了。
“不顺路!”夏侯伟否决掉这一提议。
小伙毫不气馁,“你有朋友吗?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啊。”
夏侯伟这才缓过神来明白是怎么回事,继而心里有些得意,他夏侯伟才貌双全,还真是男女通吃啊,看这行情好的,嘴上却说:“当然有了,你别跟着我了。”
“哎,哥,普通朋友也不行吗?”小伙见夏侯伟转身要走,拽着人衣服不给放,“我把手机号告诉你吧。”
夏侯伟假装拿出手机记号码,趁其不备,把衣服一抽,撒开腿跑得比兔子还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夏侯伟气喘如牛,可还没等他心跳平复,沙发上把帅歌几乎倒挂着在换纸尿裤的井远科又把他的心给提到了嗓子口,“喂喂喂喂喂喂!你在干嘛啊!!!”
井远科一抬头一分神,夹在腿中间的小帅歌差点就要头着地,还好最后在距离地面几公分的时候停住了,虽然夏侯伟吓得魂飞魄散,可井远科好似习惯了,他平静地说:“哦,你回来了,刚换完纸尿裤,早知道等你回来让你换了。”
夏侯伟放下食盒,走过去把小帅歌心疼地抱进怀中,骂井远科道:“你他妈的那是换纸尿裤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嫌帅歌命不够长,要把他摔死呢,我靠!”
井远科拍拍裤子,自信满满地说:“他不会掉下去的,我经过多次试验,发现这样换是最方便的。”
“你——还多次!”夏侯伟手一摸帅歌的小屁股,掌心立刻湿黏黏的,“你这换的什么啊,根本没包好,还说要跟我一起照顾,你这样我可不敢把帅歌交给你!”
“不对吗?我还觉得进步挺大啊。”井远科托腮道。
“大你个头!”夏侯伟在沙发上摊了一条毯子,把小脸蛋上挂着泪痕的小帅歌抱过去放好,颐指气使的让井远科去收了干净尿布,示范道:“你仔细看我怎么换。”
夏侯伟的经验也是靠摸索,刚开始总是弄脏手,后来跟着护士秦嫂学习,多换多练,逐渐也就掌握了技巧。他把黏得一团糟的纸尿裤撕开脱下,用湿巾足寸地擦拭干净了小帅歌的屁屁,把尿布掖到宝宝身下,使之紧密地包裹住两瓣屁股蛋,同时又留了点空隙,方便透气,再把尿布的两端塞进衣服里。为了方便井远科观看,夏侯伟是故意的放慢了速度,井远科看完也觉得很简单,只是自己上手的时候就抓不住重点了,他见夏侯伟换的这样又快又好,便伸出一只手在俯身讲解的夏侯伟脸上摸了一把,笑道:“不愧是我老婆,真是心灵手巧啊。”
夏侯伟被结结实实的揩了把油,心里不爽道:“哎,我说你成心的是不是?上瘾啊?”
井远科觉得这样脸红脖子粗的夏侯伟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和记忆中的那个专横跋扈的小混球判若两人,他太沉溺这种占主导优势的感觉了,虽然明知不是好兆头,却阻止不了自己往下陷,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夏侯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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