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眼下的风光,都是因为帝辛还活着,黄贵妃也还在妃位,若是帝辛驾崩,那黄贵妃之前的所有筹谋是一不值的空了。
“嬷嬷说的有理,本宫也是时候动一动了,不然还真要待得发了霉去,旁人许都要忘了本宫的存在。”
黄贵妃淡淡的笑了,嘴这般说着,心却是想的更深。
姜王后不是个笨人,下死功夫留下帝辛,必有所图。
而帝辛出了大殿便巴巴的去探望姜王后,如此反常,更是有着猫腻。
现在的朝局,虽是事情不少,但是也不至于有甚危难。
能让帝后这般在意,细细商量密谋的,必是与立储有关了。
姜王后必是想让殷洪做太子的,帝辛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怕妥协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这却是不行的,自己岂能让姜王后如愿?若是让她如了愿,自己多年的筹谋不是一场笑话了。
“娘娘,娘娘您肯振作便好了,只要娘娘出手,大王的心必是立时转到娘娘这里的。”
见黄贵妃终于开了窍,郭嬷嬷欣喜的想要痛哭流涕。
“哪里便那么简单,这宫百种花儿,各有千秋,哪个也独占不得春,本宫也不例外,若是想要多得些雨露,便需多费些心思。”
既然动了争夺的心思,黄贵妃便绝不容许自己失败,当下便仔细的思考了。
“郭嬷嬷,你且附耳过来,本宫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去办。”
郭嬷嬷忙凑了过来,仔细的听了,唯恐漏掉一个字。
“娘娘,这是何意?”
听了黄贵妃的部署,郭嬷嬷很是不解,这与重得帝辛的欢心根本搭不边啊,娘娘可不是气糊涂了吧?
“嬷嬷莫问,只照本宫吩咐的去做便是,本宫的安排,可曾出过差错?”
黄贵妃知道郭嬷嬷定是一时想不明白的,却是不加解释,只是拿自己一贯的英明,让郭嬷嬷放心去执行也便是了。
“是,娘娘有成算便好,只要娘娘知道心疼自个儿,知道去争夺该得的,老奴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助娘娘达成心愿。”
皇贵妃是郭嬷嬷看着长大的,便是说夫人对着更加疼宠,都是不为过的。
现下黄贵妃一直没个一儿半女,眼看着年岁越来越大,郭嬷嬷还有个不急的?
“嬷嬷该知道,本宫对嬷嬷的感情,寻常人是不得的,嬷嬷保重自己,才是对本宫最好的,不然嬷嬷若是出了事,谁还来为本宫着想?”
见郭嬷嬷真心为自己焦急,黄贵妃便着意劝说了几句。
“旁的事,嬷嬷照着本宫的吩咐去做也是了,一切本宫心自有成算,倒是宫外的那副壁画,着人刮去了吧。”
“娘娘,那不是您亲手所做吗?怎得便要刮去?”
“本是信手涂鸦之作,那日媚妃娘娘看到,便笑话于本宫,可莫要再放在那丢本宫的脸面。”
“娘娘不过信手拈来,重的全是意境,说不好的,不过是不懂欣赏,娘娘很不必放在心,不过娘娘说刮去,这倒也是好的。”
郭嬷嬷也是有些看不得那壁画的,黄贵妃自己要刮去,自是最好不过。
第154章 孔雀台乱()
“啪,啪……”羽皇贵妃气的连手都哆嗦了,想要多砸些花瓶出出气都做不到。 。me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得一下子便生了这么大的气?”
笑儿实在是想哭了,自己只是照着羽皇贵妃的吩咐去打听凤仪宫的情况。
本是大功一件的想来领赏,哪里想到竟然是触发了火山。
“你刚才说,大王对姜王后很是怜惜,还主动留在那?”
羽皇贵妃只当帝辛是有事要与姜王后商议,不想却也存着情分。
一个媚妃,够让自己心堵的了,竟还处处留情,处处念旧。
“回娘娘的话,确是如此,王后娘娘与大王幼年芥蒂,必是有些情分的,但是这岂能与大王对娘娘的喜爱想?宫谁人不知,大王对王后娘娘已是只有尊重和往日的情分了。”
笑儿虽是存了刻意巴结羽皇贵妃的心思,但是却不算不得说假话。
今日之前,后宫众人还真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经过昨晚之事,这风向,也是渐渐有些把不准了。
“大王觉得累了?有意让两位王子分担些事务?”
“回娘娘的话,听着确是如此。”
本来帝辛忙于国事,无暇相陪,是羽皇贵妃很难过的一件事。
可是若是真的把国事交给殷洪和殷郊,这无论如何,却是不行的。
姜王后已然贵为王后之尊,若是再进一步,怕是连逼宫,甚至巴不得帝辛早些驾崩的心思都会生出来的。
况太子年长,本是一大祸患,其种种,已是容不得羽皇贵妃多想。
“大王想要物色好女指给大王子殿下吗?”
“回娘娘的话,正是,看王后娘娘的意思,是属意沈尚书家的二小姐的。”
“好,很好,本宫倒要看看,若是釜底抽薪,你当如何?”
心已然明了姜王后的用意,羽皇贵妃便也不再发脾气。
而是闭了双眼,深深的思索起来。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暖儿偷偷对着笑儿使眼色。
这要是收拾,羽皇贵妃正在气头,触了霉头可是要丢了小命的。
可是若不收拾,万一羽皇贵妃一个不小心,被伤到了。
哪怕只是破了一点油皮,只怕也是整个孔雀台的奴才们都担待不起的罪过了。
偷眼望了羽皇贵妃,又略略思考了片刻,笑儿便有了主意。
对着暖儿轻轻的晃了晃头,若是不仔细的忘了,都难以发现。
羽皇贵妃闭眼沉吟了足有一刻钟,笑儿都疑心主子是睡着了,害怕着了凉,特意加了火盆。
想了半晌,终是有了主意,羽皇贵妃一脸诡诈的笑着睁开眼睛。
笑儿瞬间打了个哆嗦,娘娘这该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气,明明面是笑着的,却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笑儿,你去前殿守着,大王早朝散了,你便去禀报,说本宫病了,想要见大王。”
“是,娘娘。”
本以为娘娘会想出什么高明的计策,不想却是顶顶被用烂了的招数,心下便不由的腹诽起来。
“暖儿,你去请太医,便说本宫身子不适。”
“是,娘娘,奴婢这去。”
暖儿不似微儿,笑儿,是羽皇贵妃的贴身大宫女,自然不会多问多说,只是应下,妥当办事也是了。
“微儿,你扶了本宫去榻躺好,再取帕子浸了水给本宫敷敷额头。”
“是,娘娘。”
微儿小心的伺候着羽皇贵妃躺回榻,又把被子掖了掖,不留一丝的缝隙钻风。
“娘娘,奴婢去将碎片收了可好?”
微儿在孔雀台的身份很是尴尬,平日里便少言少语。
做任何事必得请示了羽皇贵妃才会动手,生恐哪里做的不妥帖,招了别人的话柄。
“不需管它,若是别人问起,你便说是本宫砸的,其余的,你一概不知便是。”
“是,娘娘,奴婢记住了。”
羽皇贵妃给了明示,微儿自然不会再多一句嘴。
不拘娘娘是怎么想的,自己只要听命行事便是。
本便不是心腹,说了,羽皇贵妃也未必会听,会信,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且脱不得干系,平白的惹出一身麻烦。
羽皇贵妃在后宫,已然是个不可忽视的神一般的存在。
太医一听说是羽皇贵妃身体不适,恨自己少长了一双翅膀,不能直接飞到孔雀台。
挺胖个人,一大把的年纪了,两条肥腿倒腾的那叫一个欢快,硬生生把暖儿都给甩在了身后。
“我说王太医,您老能不能慢着点,我是真心跑不动了。”
暖儿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冲着王太医喊道。
“不是你说了羽皇贵妃娘娘身体违和吗?这是能耽误的起的吗?你跑不动了?你会老夫还老迈吗?是你金贵还是羽皇贵妃娘娘金贵?”
王太医本是贫民出身,邀天之幸,跟着一个郎做学徒,本只想一朝一日能开个自己的医馆,娶一房媳妇儿的。
可不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给一位大人家里的千金小姐看好了疑难杂症,被举荐做了太医。
本以为从此平步青云,一展所长,谁曾想,这太医民间医生还要难当,还要难出头。
现下好不容易赶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哪里能容许一个小小的宫女毁了。
“我说王太医,你可不能这么乱扣罪名给我,我又没有得罪过你,我不过是累了,实在跑不动了,不说我,便是你,这般举止,也是有辱斯,不合规矩的吧?”
暖儿跟王太医本是没有一丝仇怨的,可是对方竟是这副嘴脸,还要踩着自己去表忠心,这可恶透顶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亏你还是羽皇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娘娘信任你,才遣了你来,你竟不顾娘娘病体难受,一味的纠缠官体规矩,真是,太过愧对娘娘的信任,本宫对你深感不齿。”
王太医说完便气的愤愤然的一甩袍袖,也不再理会暖儿,自顾自的转身大步向孔雀台走去。
第155章 可有不妥()
见王太医不顾自个,便自顾自的走了,暖儿也不敢真的歇着,赶忙追了去。 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不是暖儿怕了王太医,虽说自己只是个二等宫女,倒也不惧这种没什么权柄的闲官。
只是若让羽皇贵妃娘娘觉得自己不尽心,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因为王太医有心讨好,赶过来的太快,暖儿先一步进来禀报的时候,微儿刚刚把帕子用暖水浸湿了敷在羽皇贵妃额头。
“启禀娘娘,太医已经到了,可是现下便宣?”
“快宣吧,本宫很是不适。”羽皇贵妃的话音都有气无力的。
暖儿心下暗赞羽皇贵妃演技精湛,面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关切模样。
“是,娘娘,奴婢这去宣了太医来。”
王太医进来,照例又是一通请安跪拜。
“微臣参见羽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羽皇贵妃只虚弱的摆了下手,竟是连话都不耐烦说一句。
“太医请起吧,娘娘很是不舒服,太医快给娘娘瞧瞧吧。”
微儿面色也是焦急心疼的,却还是对着太医解说了几句,免了他的尴尬。
见惯了后宫嫔妃以及一些有脸面的宫女太监的跋扈嘴脸,王太医原没指望得到什么好脸,因而对微儿能这般体恤自己,很是感动。
“谢娘娘,谢过姑娘。”王太医又是诚挚的谢了恩,这才撑着圆滚滚的身子,费力的站了起来。
笑儿不在,微儿身为大宫女,自然要贴身伺候着的,便忙轻手轻脚的将羽皇贵妃的手稍稍移出床榻,又取了赶紧的帕子盖了。
按理,太医诊脉都是要跪着的,只是帝辛怜太医辛苦,便免了跪,是以有些嫔妃便跟着效仿,常有赐座的时候。
羽皇贵妃装着病重不适的样子,自是不会去管这些细节的,微儿本也不想多事,但看王太医肥胖笨重的模样,便心生不忍。
偷眼望了羽皇贵妃,见没有什么表示,微儿便拾了个小踏过来放在床榻下首的位置。
“王太医,有劳了。”
“姑娘客气了。”
便是微儿位居孔雀台的大宫女,一般的太医也是可以不去理会的,但是王太医因着心感激,便对着微儿深深一礼。
微儿忙侧身闪过,安静的立于一旁,仿若空气一般透明。
王太医能从一介平民混到太医,自然也不是白给的,说运气也好,说巴结也罢,但是医术,也是稳稳当当的。
手指一切到羽皇贵妃的脉,便一改怯懦的表情,转而认真了起来。
医讲究望闻问切,不拘哪个环节,都是要用些心思的,尤其这切脉。
很多时候,病在深处,不及显像,莫说是面色了,便是病人自己,也觉察不出一丝的不妥来。
这时候要靠大夫的本事了,是弃脉从症,还是弃症从脉,说道大了去了,要不怎么有庸医和神医之分。
后宫嫔妃多是无病呻吟,或是养尊处优的太过,以致气血不畅,是以王太医来时,心并未多想,可是现下……
这羽皇贵妃的脉象太过诡异,诡异到王太医一时之间只觉有异,却连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王太医冷汗都淌下来了,只胡乱用袖子擦了擦。
羽皇贵妃在宫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已经不需要谁来多说了,还以为是运气来了,却没想到是催命符。
不能胡说,否则脉案便交代不过去,也不可能搪塞了不说,不然羽皇贵妃一怒之下,便可能斩杀了自己。
“王太医,怎得这许久还看不出?可是本宫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羽皇贵妃有气无力的望着王太医,一副我早已知晓的笃定表情。
“回娘娘的话,娘娘应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只是……”
王太医又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不是要计较仪容,而是这汗都滴在了睫毛,模糊了视线,让自己更加的紧张。
“太医勿需紧张,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回娘娘的话,只是,只是微臣才疏学浅,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娘娘这脉象是何症状,若是娘娘允许,请容微臣回去仔细翻阅了医学,再来回禀娘娘。”
“太医莫不是在跟本宫说笑,本宫正感不适,难不成要本宫一直躺在床榻之,等待太医细细的参详?本宫不才,也知道那医书最是浩瀚,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太医这是想让本宫等到何年何月?”
羽皇贵妃不由加重了语气,许是生气所致,竟是底气足了许多,不似先前的病弱。
只是现下王太医哪里敢纠结这些旁枝末节,顶顶要紧的是让羽皇贵妃息怒才是。
“娘娘恕罪,微臣绝不敢耽误了娘娘的病情,都怪微臣学艺不精,微臣自是不敢耽误娘娘的病情,还请娘娘另宣了医术高明的太医前来为娘娘诊治,微臣回去定当潜心专研,提高医术。”
王太医已是顾不分析,直直的滑下小踏,跪伏于地,请罪不迭。
“本宫初入宫,对这宫的一切都陌生的紧,只是想着,蒙大王错爱,多加怜惜,总是有着容身之处的,却不想太医院却全未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遣人去说身子不适,竟派了个学艺不精的来给本宫医治,本宫孤陋寡闻的紧,到是想请教太医,这太医院顶好的太医都是留给谁人看诊的?难道本宫竟然请不得吗?”
羽皇贵妃本心有气,凡事必要争个高下,这王太医却偏要来添堵,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
不是羽皇贵妃不懂这些都是王太医的脱身之词,只是莫说自己不能容他脱身,单说这太医院,只怕也真是需要敲打了才成。
“娘娘恕罪,微臣惶恐,断断不敢如此想啊,太医院都是有规矩排班的,轮到谁,便是谁去看诊,并非针对了任何主子啊,既为太医,医术也都是不差的,哪里敢耽搁,怠慢了主子。”
被羽皇贵妃这一定大帽子生生的压了个没气,王太医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要是认下这个罪名,不需要大王和羽皇贵妃娘娘下令,便是太医院的僚属们,都要咬死了自己。
第156章 忧思郁结()
“哦?这么说太医院里当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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