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欢喜的糊涂了,娘娘早便吩咐过,汤水要温好了,奴婢本便是送去了的,哪里还需要娘娘提点了才去做呢。”
见大王肯出大殿了,笑儿也是欢喜的,不消问也知道,第一个定然是要来看望自家娘娘的,这在后宫,也已是有了共鸣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灵醒,好好做事,本宫自是要赏你的。”羽皇贵妃也是唇角带笑。
“奴婢谢娘娘的赏了,若是平日,奴婢也不敢讨来,自是今儿可是个好日子,便是娘娘不说,奴婢也要斗胆讨了来呢。”
“端的贫嘴,可是本宫平日把你惯坏了,吩咐下去,多多备了热水,大王定是疲累的紧,总要先沐浴一番,才好用膳。”
“是,娘娘,奴婢省得了,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羽皇贵妃深深的望了一眼轿撵,说话的功夫,帝辛已然坐了轿撵,向着孔雀台的方向而来。
羽皇贵妃微弯了唇角,想起那夜的恩宠,竟有些羞怯。
“多备些大王爱吃的膳食,大王爱吃鱼肉,便嘱咐御膳房多进两款清蒸的鱼肉来。”
“娘娘,大王久在前殿,像是不曾用心膳食,不需好好进补吗?这清蒸,是否太过寡淡了些?”
“你不懂,是因为大王久在前殿,无心膳食,才不能过于油腻,不然不但胃肠耐不得,便是胃口面,也不会受得住。”
“还是娘娘英明,奴婢想的差了。”
“这哪里是英明,不过是放在了心,便不由的处处多花了些心思,想的深了一些罢了。”
“娘娘对大王可真是情深意重,大王对娘娘多些宠爱,真真是最应该不过的呢,她们便是妒忌,也是妒忌不来的。”
见羽皇贵妃高兴,笑儿自然乐得说些好话,左右不过是锦添花,做起来容易得紧,却能让人欢喜无限。
“好了,没有旁的事,你这便去准备吧,务必手脚麻利一些,莫让大王等急了,本宫交代的事,你需亲自去做,旁人本宫是信不过的,大王的事,本宫容不得一丝的错漏。”
帝辛的轿撵力图平稳,是以行的很慢,只是再慢,这距离也并不很远,这许多事,做起来怕是时间也是很紧的。
是以羽皇贵妃很有些紧张,手指不安的绞着帕子,生怕不能让帝辛感到舒适满意。
“娘娘勿忧,奴婢定是亲自去办,绝不会让娘娘的心意出一丝的错漏,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这便去做事可好?”
笑儿也知时间紧迫,便不再多打趣。
“你快去吧,本宫没有其他的事了。”
羽皇贵妃有些焦虑的转身望着轿撵,摆了摆手示意笑儿去忙也便是了。
轿撵行在路,却似敲击在羽皇贵妃心一般,仿若自己站在开满须弥花的琉璃台,一身金甲神衣的帝辛从云端逆着阳光缓缓向自己走来。
金甲神衣在阳光下端的耀眼,晃得自己睁不开眼。
羽皇贵妃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唇,险些喜极而泣。
微儿在旁边低眉敛目,微微煽动的睫毛却是出卖了心的不安和疑惑。
“娘娘,娘娘快看,大王的轿撵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暖儿瞥了一眼轿撵,才发现大王的轿撵竟然拐了方向,不再向着孔雀台直行,而是……
暖儿实在不敢直接说出这话,羽皇贵妃的怒气,便是王后娘娘都要退避一二,自己哪里能够承受得起。
是以只敢说了这半截话,提醒娘娘自己去看。
第144章 忠于自己()
听到暖儿的惊呼,羽皇贵妃自然意识到了不妥,也顾不责怪暖儿,便巴巴的望向轿撵。 ///
若是来孔雀台,轿撵本便该再直接一段,然后才拐过来才是,可是现下,竟然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通往的地方,只有一个宫殿娃宫。
“竟然是去看媚妃吗?你真的只是感觉亏欠于她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最想的最念的,便是她了,这份情,深沉的连你自己的心都瞒过了吗?”
羽皇贵妃幽深的眸子,泪水一滴滴的滚落,绝美的容颜满是凄苦。
“娘娘,可要去给大王送汤水?”
暖儿是个心计不深的,可现在笑儿不在,微儿是个尴尬的所在,自是只有自己可以开口了。
想起次娘娘从媚妃手里抢来了大王,暖儿便有了斗志,想着娘娘必是还要去的。
“不需,你去把汤水倒掉吧,去追了笑儿回来,不需准备了,莫让人笑话了去。”
羽皇贵妃落寞的挥了挥手,全然没了去争夺的心思。
次,自己可以欺骗自己,大王还不知自己的好,况不知自己费心备了汤水。
可是这次不同,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想要去看望媚妃,这便是他的心所做的选择了。
既然是他觉得快活,他想要如此,自己何苦巴巴的讨人嫌。
乞讨来的爱情,自己还会甘之如饴吗?羽皇贵妃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自己卑微至此。
见羽皇贵妃神情不似作伪,暖儿便微微一叹。
“是,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了,奴婢这便去追笑儿姐姐。”
“快去。”
“是,奴婢告退。”
暖儿一走,这观景台便只剩下微儿一个近身伺候着了。
“微儿,这观景台可够高?”
见羽皇贵妃跟自己说话,微儿不免有些吃惊,但仍是规规矩矩的答了。
“回娘娘的话,这观景台可邀神仙,可登天界,自然是极高的。”
“能邀神仙?能登天界?不过戏拗之言,不过这高确是很高的,若是从这里跌下去,是断无生理的。”
羽皇贵妃语气淡淡的望着下面,看不出情绪。
“娘娘,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羽皇贵妃的话,实在太过惊悚,微儿自然不敢随意接了。
“本宫只是在提点你,这观景台现下并无旁人,你若一心为主,怨恨于本宫,便推了本宫下去,只要你舍得一身剐,便可为你的主子报仇了。”
羽皇贵妃说的话已经不是一般的可怕,但是语气却是淡漠的没有波澜,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娘娘的奴婢,自然只有娘娘一个主子,奴婢实在不明白娘娘有何仇需要奴婢去报,若是主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只需吩咐便是,便是一身剐,奴婢又有何惧。”
微儿丝毫不为所动,仍是很恭谨的福了一礼,才回道。
“微儿,你可知本宫为何肯要下你,还留你在身边?”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因为本宫看得出,你是个忠心的,不拘对谁忠心,有这个心思的人,便不会太坏,该得到庇护,至于为何本宫敢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本宫想要救你。”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不过是主子博弈,那你作伐罢了,不拘是谁,轻轻的抬一抬手指,都能捻死了你,你本性不坏,只不过所跟非人罢了,但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本宫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保你个身家性命。”
“娘娘仁德,奴婢感激不尽。”
“不,你不是感激不尽,而是不以为然,这世间的事,本是如此,想害你的人,你未必看得穿,对你好的人,你未必觉得亲近,缘聚缘散,皆是自己所做,半点怨不得人。”
“娘娘多虑了,奴婢绝对没有不以为然,奴婢出身低微,本是污泥一般的人,可是蒙娘娘不嫌弃,予以赐名,还收在身边做了一等宫女,奴婢不敢说会如笑儿姐姐一般忠心,可是奴婢也是个有良心的,断不会做了对不住娘娘的事去。”
微儿自来了孔雀台,便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鲜少有甚么表情,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却有些动容。
不谄媚,不表忠心,却也有情有义,让人不由的多信几分。
“你以为本宫是在敲打你吗?是为了让你忠心于本宫?那你便错了,本宫是在要求你忠于你自己,莫要自寻死路,有些人,不值得你去以死相待,本宫对你也不过是抬抬手的恩典,你很不必记在心。”
羽皇贵妃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全然不在意这么说会不会失了人心。
“是,娘娘的教训,奴婢谨记了,日后定然时时的自省,以免行差踏错。”
“记住便好,你且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告退。”
微儿很是恭谨了行了礼,便轻手轻脚的向后退去,退不几步,脚步便慢了下来,很是有些犹豫。
“怎么?可是还有事?”
羽皇贵妃没有回头,却很敏锐的发现了微儿的不对劲。
“回娘娘的话,夜了,很有些起风,娘娘又站的这般高,恐会冷的,奴婢想去加些炭火。”
听见羽皇贵妃的询问,微儿很有些踌躇,思虑再三,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出来。
“微儿,你的立场很是尴尬,真心怜惜你的人,便不该迫你选择,本宫对你好,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很不必对本宫感怀,这与你来说,必不是好事。”
羽皇贵妃一贯是坦荡的,很不喜为了什么去邀功,对帝辛尚且不会,对一个奴婢,更是不必了。
“你既有心,便去吧,你是本宫的奴婢,做这些也是分内之事,不必心不安。”
“谢娘娘提点,奴婢省得了,日后定会做好分内的事,不让娘娘失望便是。”
微儿应下,便去加了些银丝碳进火盆里,很是拨了拨,又取过浮碳压在面,免得起了烟尘。
稍待了一会儿,见很是妥当,这才放心告退离去。
第145章 驾临娃宫()
“娘娘,娘娘……”琉璃跌跌撞撞的闯进内室,大口的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很顺畅了。 {首发}
“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妲己写了好一会子字,也是乏累了,刚回内室喝口茶,想着歇一歇,才好用晚膳。
便被琉璃惊的慌了心神,当即便有些不耐。
“娘娘,奴婢错了,只是,只是大王驾到,奴婢不敢耽搁,这才忙不迭的跑了来。”
见妲己已是不悦,琉璃忙不迭的便把自己之所以这么冒失的原因说了来。
“大王来了?春荷,快给本宫更衣。”
妲己心万般疑惑,可眼下也不是问的时候,不若先应付过去再说。
不同于琉璃的喜悦,妲己心反是有些不安,帝辛一直在忙于国事,现下竟然忙完了吗?
便是忙完了,按照推测,也是必然要去看望羽皇贵妃的,怎会来了娃宫?
难不成是因为哥哥的事?哥哥还需明日才能进宫,现下自己对局势全然不知,若是帝辛有备而来,自己刚当如何?
“娘娘,来不及了,奴婢来禀报的时候,大王的轿撵已经到了大门,此刻,怕是已经进了娃宫。”
琉璃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竟然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吗?也没有先遣人来知会本宫?”
妲己很是有些不解,心下不安,便自站了起来。
“大王驾到……”
不等妲己思虑出个什么,门外便传来了安公公刻意提高了的声音。
声音未落,帝辛便直接进了来。
“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妲己和众奴婢忙跪了一地。
“爱妃快快请起,孤批阅奏折很是烦闷,便想出来走走,不想便到了娃宫,便不曾让他们通报,爱妃莫要拘束才好。”
帝辛笑着搀扶起了妲己,眼有一丝想念时隐时现。
“大王惯会取笑妾,妾不依呢。”
妲己很是羞涩的扭捏着,还虚握着拳头,假意捶了帝辛两下。
“哦?孤哪里取笑爱妃了,爱妃说说,孤也好改一改。”
妲己便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总是引得帝辛升起逗弄之心。
“大王能来,妾是万分欣喜的,妾日也盼,夜夜盼,连梦里都是大王来了呢,可是大王不给妾梳妆打扮的空,可不是来看妾出丑的吗,妾不依呢,妾现在一定丑死了,大王一定是不喜欢妾了。”
妲己说着便撒娇的扭了头去,说什么也不肯让帝辛再看。
“爱妃莫闹,孤今日烦乱的很,便是想来爱妃这里静一静心,爱妃且陪孤好好的用顿晚膳,孤已好久没能好好歇一歇了。”
帝辛纵然微笑,也难掩面的疲累之色,与妲己调笑两句,便也失了兴致。
“是呢,大王操劳国事,真的是太过辛劳。”
见帝辛无心打趣,妲己见好收的转了过来,满是心疼的伸出手指,轻抚着帝辛眉间的皱纹。
这皱纹怕是许久未曾打开过了吧,才会这般深,这帝辛之尊,便担着天下,本便是最孤最苦最累的所在。
“可惜妾无德无能,连为陛下舒缓一二都是做不到的。”
妲己说着便微低了头,眼圈红红的,险欲落泪。
“爱妃说的甚么话,爱妃好好的,便是对孤最大的体贴了,不过孤到是好,爱妃这般想念孤,怎得从来不见爱妃做些小玩意送与孤呢。”
依帝辛的性子,心下不解,也是决计不会问的,只是现下见妲己如此思念自己,便一时动情,脱口而出了。
“大王怎知妾没有为大王做过什么?”
妲己微仰了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望着帝辛。
“妾那日便说过,在妾心里,大王从不曾离开妾的身边,不拘妾看到什么美景,亦或是吃到什么新的美食,都会与大王同享,不是一时,一物,一念,妾只想时时刻刻,安心等着大王。”
妲己初时说的动情,最后一句却生生改了话锋,变成低喃。
不是埋怨,却是委屈万分,惹人怜惜。
“爱妃休要伤心,孤错过爱妃了,可你看,孤这不是一有空,便来看望爱妃了吗?”
听妲己提到那日之事,帝辛便不由的想起妲己为自己所费的心思,以及那日自己丢下她去了孔雀台。
心下便有些愧疚,也有些怜惜,语调便不免温柔了许多。
“大王莫要笑话妾,妾不伤心,大王能来,妾便是欢喜的,妾说过,不拘什么时候,妾都等着大王,大王累了,烦了,便来歇歇脚,可好?”
妲己眼巴巴的望着帝辛,目光怯怯的,似期待,又似恐慌,让人想拒绝都无法说得出口。
“爱妃真真是个小妖精,如此惹人疼,让孤如何能忘的了。”
帝辛揉了揉妲己的头发,柔软顺滑的触感让帝辛很是满意。
“安子,晚膳怎么还没到?”
帝辛起意来娃宫,便让人传了旨,将膳食送来娃宫。
可是自己人都到了这半晌了,晚竟然还没布,便不免有些不快。
“回大王的话,御膳房得了通知必定会尽快的准备妥当的,想是冬日里天凉,娃宫离的又远,须得用火炉温着才好近来给大王和娘娘享用,是以晚些许时候。”
安公公自然不会像帝辛一般不知底下人的辛苦,是以便帮着说两句。
“他们每日里给爱妃送膳食也是这般晚吗?可会误了时辰?”
帝辛望着妲己,很是关切的询问道。
“大王勿需担心,御膳房给妾送膳食从来不曾误过时辰,很是尽心呢。”
妲己笑着虚应了,只是笑容略有些僵硬,仔细瞧了,便能看出些许不自然来。
“爱妃,你可知欺君之罪,其罪非轻?”
给自己的膳食尚且敢误,给妲己的却不会?帝辛又不是三岁的孩童,岂会如此好骗。
“回大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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