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婆娘惯是个泼辣的,从不曾怎得顺过自己的意,可有一样,这婆娘是决计不会虚言敷衍自己的,她若是不愿,必是立时要闹将过来的。
是以见的婆娘情绪平稳,面色也似安宁,金不换也便放下了心,想来也是,她是女儿的亲娘,岂会当真不顾女儿的幸福,想来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老爷,这等大事,我哪里敢自行揣测呢,自是女儿说与我知悉的,而且依我看来,也必是不差的,从今日的种种迹象瞧着,定然是如此的了,况老爷有所不知,这举凡女子啊,对于男人是否喜爱自己,都是敏感的很的,这是本能,完全不需要怎生注意了的,却是定然不会错的。”
金家夫人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可不是吗,自家女儿这般的好,便是全天下的好男儿都来喜欢,也是不足为的。
金不换审慎的望着自家婆娘,过了半晌,才深深的吁了口气,想来此事夫人是不曾欺瞒自己的,这必是女儿说的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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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谅他不敢()
只是,这其尚有些问题,不得不考虑周详,过了这好一会儿了,金不换的心情也稳定了些许,便是心跳,也和缓了些。
金不换能撑起诺大的家业,自不会是无能之辈不说旁的,便是这等处变不惊的本事,非常人可及。
遇到天大的事情,尽力解决便是,巴巴的哭天抢地,绝非商人会做的事情,况这金不换还不是寻常的商人,虽非什么了不得得大人物,总也算是有些个地位的。
“夫人,女儿因为判断那位爷喜爱她?你可知悉?那位爷可曾与女儿说要迎娶她之言?”
这男人逢场作戏或是仅仅是贪图美色,便胆大包天,也是有的,这可便算不得真心喜爱了,女儿单纯,可莫要分辨不出才好。
当然,金不换也并不怎生如此想,毕竟自家并非穷苦之辈,帝辛便是皇商,与皇家有些千丝万缕的远亲联系,也不至如此戏耍自己,毁女子清白。
况那位爷那般有钱,出手又阔绰,夫人也是人间绝色,实是没有必要非来占自家女儿的身子,图一时之畅快。
金不换的话原本是极好回答的,怎生判断的,怎生说来便是,可是不知为何,这金家夫人却是有些为难,眼神闪烁的厉害。
见得如此,金不换心狐疑,便更审慎的望了自家婆娘,不想这婆娘却是躲闪的更厉害了,丝毫不肯与金不换的眼神对视。
“夫人,你可是有甚么事瞒着我?你可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想的分明的,不拘是什么,你都要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才是。”
金不换的声音已是大大的不悦,面色也是少有的严厉了起来,金家夫人见得如此,反倒是不怕了,当即便伸长了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瞪了金不换。
“你这个杀千刀的,女儿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你不想着为女儿出头,偏生来欺负我,你的良心都去哪了,我瞒得你甚吗?你自己的女儿自己会不知道吗?女儿的性样貌那点不是乘的,若不是那位爷拿夫人即将故去等那套深情的把戏蒙骗,女儿岂会当?为了哄骗女儿,那厮自然是好话说尽,莫说赢取之言了,便是千好万好,也都是说得的,我不过是顾及女儿的私隐,这才不欲明言,你怎生还来疑我?”
金家夫人说的振振有词,这委屈的竟是不得了的,金不换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料来便是自己想的多了,女儿这等性,哪里会是水性杨花之人,自必是那位爷好言承诺,才会如此这般的了。
“罢了,早些歇着吧,我也要仔细的想想,此事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
好说歹说的将夫人劝去休息了,金不换却是诸般忙碌,房内一夜灯火通明。
金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帝辛那里也并未全然不知,只是不曾当作一回事,只做个乐子来打趣了。
“爷,您可当真是好福气啊,那般年轻貌美的姑娘莫不是爱爷爱的紧,竟是舍之不下,不知爷是怎生意思,可要收了去?”
今儿雅兴不浅,虽是游玩了一日,也不觉很疲累,是以二人用过晚膳,便下棋解闷。
情绪正高之时便听得远远的传来些许声音,竟是那金家夫人在撒泼之语,虽是听不分明,却也够让妲己醒起日间金家小姐之事了。
因见着帝辛心情不坏,况对那金家小姐也是无意,便拿来全做打趣了,实则心也在想了,帝辛虽是无意,可这金家小姐却是有心的。
这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可是只隔着一层纱的,帝辛初时对那金家姑娘印象也是不坏,若任由她肆意妄为,也并非没有可能将帝辛的心拉拢了去。
便是不能怎生严重,但便是只拉去那么一丝的念想,恐都不利于自己之后的安排,况自己心也是不愿的。
自己这一生,当真能夫妻情深的,怕也不过便是这几日的,哪能任由旁人分薄了去,自己前生笃定了,爱便是爱了,爱自己,便会胜却所有,永生永世都是不会便的。
可是事实哪里便是如此了,这情分啊,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你若不用心经营了,只想着凭借了一颗心,那么便是将心挖将出来,也定然是留不住的。
防范这金家姑娘,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帝辛先入为主的对她有所厌烦,届时不拘她怎生串下跳,只会更让帝辛厌烦了去的。
“夫人这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在侮辱为夫的审美,凭金家那妮子的姿色,也敢称貌美?莫说与夫人相,便是姚美人,都远胜她数倍。”
自三王子出事以来,帝辛还不曾提及过姚美人呢,现下这是已然放下了?还是醒起了姚美人的好呢?
妲己狐疑的偷眼瞧了,帝辛却是并无甚么反应,仿似不过随口一说,混没放在心一般,妲己也是心下微叹。
姚美人也算得是个美人了,自己未入宫前,她也曾是深的帝宠的,可惜后来先有了自己,后又有了羽皇贵妃,她便只能独守空房了。
若然一直无宠,那也罢了,可这从宠妃跌落至恍若不见的地步,当真是让人难堪的,寻常人都是过不去的,也便注定会是悲剧了吧。
只是这后宫的女子,又有哪一个不命苦呢,姚美人,你若泉下有知,来生莫要再入宫了,只寻一民间的好儿郎嫁了,好好的安度一生吧。
姚美人虽是曾险些害了自己,可是人死如灯灭,什么仇什么怨也都该了了,若有来生,便连见都不若不见吧。
“夫君何必取笑妾,妾哪里便貌美了,妾自是知道夫君对那金家小姐无意的,可是金家小姐只怕未必如此想,妾也非小气善妒之人,若是夫君喜爱,妾自当成全,方才不过是多言一句,讨夫君个示下罢了。”
帝辛本是想都不曾想到金家姑娘的,方才听得金家夫人吵嚷,已是不悦的很,本想遣人去训斥了的,可这人到也命好,自己便安静了下来。
如今微服在外,多一事诚然不如少一事,是以帝辛也便不多追究了。
初始妲己提及金家姑娘,帝辛只以她是吃醋所致,可现下看来,全不似这般简单的,神色也便凝重起来,便是棋子都没了心思落下了。
“夫人心思细腻,可是有何想说之言?但说无妨,不拘甚么,都不打紧,你我夫妻,自是至亲之人,远非外人所能的。”
帝辛紧紧的望着妲己的眼睛,目光的诚恳任谁看了都会动容,妲己自然也不例外。
这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能求得共枕眠,自己与帝辛乃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甚么,能亲的过这个,近的过这个。
“夫君,妾也不过是平白一句,料来夫君是早便想到了的,今儿夫君错拉了那金家小姐的手,此事虽则那金家小姐也有错,但不管怎生说,夫君总是坏了人家的名节,若然金家要夫君负责,此事确也难办。”
这帝辛乃是微服出游,若是寻常的贩夫走卒,那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是要负责的,不拘甚么误会不误会的,都是没用的,不然便该送官法办。
这拐带良家妇女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于名声却是大大的有碍的,况这三妻四妾本便寻常,谁人又差抬个女子进门呢。
但帝辛是天子,这自然是不同的,莫说只是错拉了手,便是当真宠幸个几日,又撇下不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很是不必多言些许的。
但若是公开身份,接下来的行程便彻底的暴露了不说,此事传回宫,也必成为满朝武的笑柄。
不过一件小事,现下到真正的难办了起来,妲己面色忧愁,心却是不慌的,帝辛贵为天子,哪里会连这档子事都应付不来,便是自己,都有不下十个八个的法子将人打发了。
只是帝辛不发话,自己是决计不会多出一言的,提醒这一句已然是有些逾越了,可是却也不得不如此,帝辛是天子之尊,哪里能想到这些许小事,以及这女人间的小心思,若然倒是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恐便会生出麻烦。
“此事当得甚么,不过是牵了她的手,诚然,若是按着大家闺秀的礼仪瞧着,此事那是大大的不妥,可她不过是商贾之女,整日间抛头露面的,这又妥当了吗?”
妲己担心的,帝辛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再凤凰山之时,自己可是亲口听得那守山的侍卫与金家小姐之言的。
有道是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那金家小姐与那个什么府尊家的公子也是早已有染的,此等女子,真真是可恶,亏得自己初时还当她是个真性情,有才气的女子。
那金家的人不来找也罢了,她是好是坏,怎生肮脏不堪,自己也懒得理会,但若是他们不知羞臊,想将这污水泼在自己身,那便莫怪自己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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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真的来了()
既是帝辛心已然有了计较,妲己自然是不会再去多嘴的,这提一句是本份,是惦记,提的多了,可便是心机深沉,徒惹帝辛的不快了。 首发
“夫君,您也累了一天了,不若便让妾伺候您早些安置了吧,这些个烦心的事,便莫要多想了,左不过是妾胆子太小,想的多了些,夫君原是不必理会的。”
妲己说着便使了个眼色给安公公和纯儿,二人自是心领神会,忙不迭的退将出去,又将门仔细的掩。
妲己便缓缓的起身,站到帝辛的身后,轻轻的环住帝辛的腰肢,将身子轻轻的虚靠了,手指头轻轻的摸撮着帝辛腰带的玉环。
帝辛虽是不在意那金家脑将起来的,但是寻思起此事,终究是烦闷的紧,现下被妲己这么一来,火气和郁结之气到是消了,但这****可是腾腾的高涨了起来。
当下便邪邪的一笑,起身反手将妲己抱了,因着情绪高涨,抱的自便是极紧的,累得妲己气息都不甚匀了,很有些娇喘连连。
不这样帝辛尚且有些****高涨,如此哪里还能忍得,一把将妲己抱了,便大笑着向榻而去。
“夫人说的极是,这良辰美景奈何人,岂容辜负,理会那些劳什子做得甚么,为夫竟险些误了大事。”
如此这般,帝辛已是将方才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不存一丝的痕迹,只专注于这身体的本能去了。
这红鸾帐暖,鸳鸯自是欲要双飞的,哪里还有个餍足的,初时还有些个截至,到得后来,也是万万忍耐不得了,喘息声并着呻吟之声不绝于耳,羞得纯儿都不敢抬头,便是耳尖都是红红的。
一夜折腾,晨间自便是起的晚了,可巧的是帝辛刚刚睁开眼睛,为了不吵醒妲己,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外间洗漱,安公公竟是早便候在这了。
“爷,那掌柜的唤作金不换的那个,晨起便来求见爷,奴才回他说爷尚未曾起呢,让他有事说与奴才便是,可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那以后再来便是,奴才瞧着,他面色不善,想来应是为这金家姑娘之事而来。”
窥着帝辛的脸色不错,想来心情是不坏的,安公公便一边伺候帝辛洗漱,一边小心的将事情禀报了。
其实安公公也觉着这事有些不妥,可爷若是占了三分不妥,那金家便是七分的错处,本想着定是刻意遮掩了的,万不料竟这般气势汹汹。
那金不换没见着帝辛,自是不会对安公公说甚么,可是安公公是何许人也,单凭着神色便能猜的个**不离十。
便是因为清楚,才不得不先提醒主子几句,主子哪里经历过这个,若然心没个计较,将此女收入宫,可便大事不妙了。
媚贵妃待自己不薄,自己总是该尽些心力才好的,若是实在不成,也是无愧于心了。
帝辛本是有些没有精神,夜间的运动实在是太过激烈,竟是有些耗损过度,心也是哀叹,果然是老了,想年轻之时,便是一夜不睡也当不得什么,现下却是不行了。
于迷迷糊糊间听得安公公如此说来,当即便是大怒,将手盆都推翻了去,人也登时精神了许多。
昨儿妲己说得此事,自己还不过是当作笑谈,不曾深思,怎得?这金家竟当真如此不要脸面吗?还是那金家小姐有甚么不妥当,这才巴巴的想要赖在自己身。
帝辛越想便越觉定是如此,不然如那守山侍卫所言,府尊家的公子对那金家小姐喜爱非常,有意迎娶,她又不知自己身份,只是富商,怎及得官宦之家。
她却舍富贵,抛了脸面,偏要扒自己,莫不是做下了甚丑事,不敢进官宦之家的门,是了,定然是如此的,这金家姑娘与自己牵手而行,竟是无有丝毫的羞涩,哪里像个好人家,闺的少女所为。
“生出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儿,还敢出来丢人不成,也罢,你且命人去将他唤了来,爷到要瞧瞧,他是怎生个章程。”
见帝辛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安公公唬得什么似的,忙不迭的吩咐了人将一地的狼籍都收了去,又换了新的热水来,亲自搅了帕子,递与帝辛。
“爷也莫要动怒,这不过是老奴的猜测,当不得准的,保不齐那金不换另有要事,也是有的,老奴不过是平白一句,若然气坏了爷的身子,那可真是大大的罪过了。”
帝辛不过是一时气恼,不能自持,细想起来倒也算不得甚么大事,被安公公这么一顺气,也变稳当了许多。
用帕子自习的擦拭了头面,这才又用金银水自习的漱了口,缓缓的深呼吸了几次,心暗道,是了,自己已是这般年纪,本该好好保养才是。
若然为这等人,这等肮脏龌蹉之事伤了身子,实在是太大的笑话了,缓和了心绪,才又略加沉吟起来,不多时,便对着安公公吩咐道。
“你且去叫了那金不换来,切记,莫要惊动了夫人,夫人很有些疲累,让她好生休息,吩咐琉璃,好生备置了清粥小菜,放在灶温着,待夫人醒了,爷是要与她一起用膳的,哦对,让纯儿好生伺候着,若是夫人醒来,便说爷随意散步去了,不多时便回,这等烦心事,莫要拿去搅扰了夫人,明白?”
帝辛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昨儿妲己便对金家小姐之事念念不忘,想来心定是不喜的。
不管怎生说,自己牵错了手,一路之,竟将妲己置于身后不顾都是事实,难得妲己不是那等小性之人,不与自己胡闹,可是心下也必是不舒服的。
若然让她知悉这金家竟是所图如此之大,不肯安分了去,必是要多生难过,心下伤怀的,那可是大大的不好的。
妲己本便体弱,太医百般调理,也不得其法,纵然这般宠爱,也是迟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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