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压他,他恐是越要杀人的。
况妲己也怕,怕凤凰大神当真听到了自己的话,竟是疑心帝辛对她不敬,到时候心生不悦,便降下灾祸,那便都是自己一人之过了。况若然当真如此,自己又怎能对得起帝辛对自己的一片爱护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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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神庙题诗()
安公公已是吓得狠了,一时之间竟是只知呆立一旁,并未告罪求饶,这原也怪不得安公公,帝辛本不是暴虐之人,便是在宫,也是不曾动则杀人的,更何况与自己的情分不同,不拘甚么事,更是多留了三分颜面的,哪里想到今日不过是不曾备置笔墨,大王竟是拔了剑,怎不呆楞了去。 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现下被妲己这一代为遮掩,才醒悟了过来,忙感激的望了妲己一眼,却也不敢当真在此时出言道谢,只巴巴的跪好,等着帝辛发落。
既是媚贵妃为自己说话了,自己若在巴巴的多言,便实在是多余了,是以安公公只偷眼瞧着帝辛,想要一窥主子的心意。
却不料帝辛拔剑之后并未分一丝眼神给安公公,便是妲己出言相劝,也只是望了一眼,便淡笑不语,须臾,才提了一口气,以剑尖在这神庙的墙壁之刻了一首诗。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妖艳,芍药笼烟聘媚装。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帝辛题诗已毕,便还剑入鞘,笑意暖暖的望着妲己,沉默不语,仿似当说的,能说的,已尽数说完,心意已是再明确不过了。
待得此时,安公公方知帝辛原是要以剑刻字,并非欲取自己性命,忙不迭的偷偷起身,侍立一旁,生怕招了帝辛的眼去。
“哎呦,这可怎么说的,这是淫诗秽曲啊,亵渎真神啊,这可怎么得了啊,尔等何人,竟是连凤凰大神也敢肖想,诶呦喂,真神一定会降罪的啊,会降罪啊……”
支客僧在庙侍奉,便是因着极为信奉凤凰大神,哪里能见的有人轻薄神像,便是自己是个不通笔墨的,好歹也是识得几个字的,这诗的爱意缠绵,哪里还会看之不懂。
“安总管,拖了他出去,本夫人要去老爷单独待会。”
“是,夫人。”
安公公巴不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哪里还能让这支客僧多言,坏了主子的雅兴,只一个手势,便有侍卫前将那支客僧拖将出去了,只是发出些许呜咽之声,待一切安置妥当,安公公并纯儿也恭敬的行了礼,退至庙外,将殿门掩了,静静的候着去了。
仔细望着墙的题诗,妲己眼眶都很有些湿润了,这诗旁人看不懂是自然的,可是个心意,自己却是清楚明白的。
帝辛必是知道了自己对那神像之事耿耿于怀心不安,这才以如此霸道的方式来告诉自己,便是那天神下凡争妖艳,他也只爱自己芍药笼烟聘媚妆。
这等情谊,妲己当真不能不动容,这可是知什么样的誓言都要来的珍贵,凤凰大神对于殷商王朝的意义,无人能帝辛更加分明了,自己不过一小小姬妾,何敢劳他如此相待。
“夫君。”
“夫人。”
“今生有此一日,妾心满意足了,妾是个自私的,便不劝夫君家国天下,如何如何,妾只愿与夫君一言。”
妲己凝神望着帝辛,严重深邃的看不到底,内里感动,却又伤怀,端得是星光散烁,难描难写。
帝辛,你我也是相知的,也许是有些动情的,可奈何身份使然,经历使然,注定你我都不会全然的去爱,便是在意再多,也不过这区区几日的夫妻情分,若然有朝一日,你,或者我,将要离开这个世界,许是才能有一丝真吧。
妲己心的纠葛,帝辛并不清楚,只是见妲己思绪万千,似有感动,又似有隐忍,便纵容的一笑。
“夫人有何言欲说与为夫?”
众奴才都已退将出去了,此间已是只剩下帝辛与妲己二人,按说已是无需再装,该是恢复应有的称呼和礼仪了,可彼此心却都是不愿的,便都有志一同的维持着这个叫不几日的最亲切的称呼。
“夫君,妾只想与夫君说,不拘夫君如何,去往何处,妾都愿生死相陪。”
妲己这话若是在宫说来,听到旁人耳,可便是大不敬的言语了,帝辛贵为天子,哪里便会如何了去,况这不拘去往何处,都愿生死相陪之语,更是有诅咒大王身死的嫌疑,若是追究起来,轻则打入冷宫,重则便是满门抄斩,也是不为过的。
可妲己偏生说了,而且还是当着帝辛的面说了,便那么任性执拗的望着帝辛,心暗暗的想着,夫君,至美至情的称呼啊,不拘前世今生,自己尚是第一次可以如此称呼,虽然这称呼是偷了别人的,况也叫不得几日,也总算是全了自己的一个缺憾吧。
前生虽是自己步步算计筹谋,可是帝辛也是对自己百般宠爱,言听计从,便是待得最后,也还是分了最精锐的人马来保护自己,若是这对人马留给自己,帝辛未必不能冲将出去,许是还会有一线生机。
这份愧疚,连带着对帝辛的感恩,但更多的还是今生帝辛对真性情的自己如此眷顾,让妲己心是有些期待的,这种隐隐的期待,便是自己都不曾明悟,却偏生要在帝辛哪里寻的一个答案。
帝辛从不会去考虑嫔妃的心所想的,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对着妲己,竟似能够体会她心的渴望一般,原来,这份懂得时不需要怎生费心思,更不许高深的学问,只消你信一个人,爱一个人,想要对她好,便会自然而然的感受得到的,便如自己此刻的感受一般。
“夫人之言,为夫记在心里了,不拘怎样,为夫都不会松开夫人的手,好在一处,不好,亦在一处,永远不离也便是了。”
帝辛牵了妲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轻轻的暖着,自己这一生,当真拥有的,可谓是少之又少,这至尊之位,是先王给的,后宫嫔妃,是权衡之下所纳,便是两个儿子,也是自己与姜王后博弈的棋子,虽亦有舔犊之情,却也失了那份纯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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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冰嬉可好()
这妲己却是唯一一个,自己喜爱的,无任何权衡的之下,任性而强索而来的。 ///也许这份感情,冥冥之早有注定,如今妲己也对自己有所心动,当真是美事一件。只要妲己肯始终如一的将自己视作唯一,自己便绝不放手,不拘到哪。
一想到对自己真心一片,眼前便不由的浮现出羽皇贵妃那绝美的容颜,帝辛又回头望了凤凰神像一眼,便牵着妲己的手步出了正殿,母亲曾说,这世有一个人,是你牵着她的手,便觉得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满足的,帝辛不知妲己会不会是母亲所说的那个人,但是,至少现在这一刻,自己是快活的。
“夫人,你可知道冰嬉?”
“回夫君的话,妾曾听闻过,却是不曾见过,夫君可曾玩耍过?”
妲己便再是端庄成熟,亦不过是个不足十五岁的少女,哪里便会老气横秋,不喜玩闹的,况这冰嬉当真是让人喜爱的紧,妲己早便听闻过,这是穿了一种特制的鞋子,在那冰面之,以杆子也不是什么的,辅助着行走,有那等技艺高超的,还能在冰健步如飞呢,倒也有趣的紧。
前朝的亡国之君夏桀,最是宠爱一女,名唤作喜的,听闻更是能在冰面之舞蹈,当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尤物,自己早便想感受一番,那等飘逸如仙,带动了风声掠过却不被束缚的大自在之感。
可是奈何这游戏端得危险,不拘父侯,母亲,还是兄长,都是不允的,因着自己乃是公卿之女,将来必是要嫁与王侯之家的,岂能有所损失,这一处小小的疤痕都是要不得的,便是平素里扑蝶嬉戏都是要背了人才能好生玩耍的。
见妲己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帝辛便不由的豪情万丈了起来,当真是与男子而言,最好的夸奖远非是封侯拜相,而是最喜爱的女子那崇拜喜悦的一顾。
其实不只是妲己不曾玩过这冰嬉,帝辛亦是不曾亲身嬉耍过的,但看倒是看过不少,听闻金家小姐说,此地有一湖泊,冰硬如铁,便是以大狗拉了爬犁在行走,亦是不妨事的,这才生起了这个念头,但也并未想着一定要去的,但是现下见妲己如此开怀,那便是谁也拦之不得的了。
“为夫只是看过,亦是不曾玩耍过,夫人若是愿意,今日便游戏一番可好?”
“夫君当真是最好的,妾愿意,愿意的紧,那般滑行而动,随风而舞,该是怎生的自在啊,只是想想,便已是美妙的紧了。”
“老爷,夫人,万万不可啊,这冰嬉端得危险,稍有闪失,便有骨折筋断的危险,那些个贫贱之人,为了取悦主子,才不得不行此险事,老爷,夫人身份贵重,切不可冒险啊。”
听闻帝辛与妲己竟是要去冰嬉,安公公这冷汗瞬间便下来了,这等危险之事也是大王和媚贵妃做得的?莫说怎生严重了,便是跌几跤,谁人吃罪的起?
是以安公公明知此番语言会另得大王不快,也是不得不说的,心里只巴望着娘娘是个晓事的,切莫也跟着大王胡闹才好,不然自己还真是劝将不住。
妲己适才只顾着高兴,竟是不曾想得这般多,是了,自己在家都是被如珍如宝的护着,不令行这等危险之下,帝辛身为帝王,岂可以身犯险呢,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是天子,若非安公公提点,自己险些便犯了大错。
一念及此,便冲着安公公感激的一笑,亦是让他安心之意,之后才转身望着帝辛,笑容满满的仿似百花齐放在了这寒冷的冬日一般,一时竟是让帝辛晃了眼。
“夫君,安总管所言极是,这冰嬉端得危险,便不去了吧,不若寻一处平坦之地,赏玩一番也是极好的。”
“夫人可是怕了?夫人便不信为夫可护得夫人周全吗?”
自己怕?怎会?若然是自己玩,那便不拘是谁,也阻拦不得了,定是要玩个畅快的,可是若是加帝辛,这便不成了,再是小心,也难保这万里没有个一去,真要伤了大王,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活不成了,朝歌城内也必是要大乱的,自己再是贪玩,也决计不能冒此等大险的。
帝辛这话说的可是刁钻的很,不拘是谁,都必是要说相信大王的能力的,只是担心大王的安全云云,这便不妨事了,自己只消只言片语便可驳斥了去。
可是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这妲己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心计议已定,便哧哧笑着忘了帝辛,还目光缓缓移动,做认真审视状。
“夫君说的极是,妾自幼便极是怕痛的,夫君既是也不曾玩耍过,妾心实在不安,不若待日后寻得技艺高超之人护着,妾再行玩耍也是不迟的。”
帝辛本已准备了若干说辞,正欲开口,却不料妲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竟是将帝辛的话生生的掐在了口,吐之不得。
被自己的嫔妃质疑,不信自己可以护她周全,帝辛本是有些不悦的,但望到妲己那双含着满满笑意的眸子,便醒悟了这个小妖精当真狡猾,竟是以这种方式不许自己涉险。
又思及妲己方才面的喜色,便知她心是怎生的期待,却为了自己甘愿如此,不居功,亦不巴巴的与自己进谏博个贤良之名,料来在妲己心,自己必是之这些都要重要的,心顿时便温暖了许多。
“夫人怕痛又有何妨,若是夫人跌倒,为夫便先行接住夫人,为夫人做个肉垫子又何妨,你我夫妻,难得如此猖畅快,夫人何忍扫兴?”
帝辛竟是知悉自己的心意吗?在闺之时,也曾与小姐妹谈及何为良人,依着自己所想,不过便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自己前生,一块锦帕误终生,却不想连那帕子都是阴差阳错,天垂怜,给自己重生之机,难道便是为了告诉自己,这帝辛才是自己命注定的良人吗?
若是当真如此,自己又何必逆天而行,不若便护他,顺他,助他,还他前生呵护,今生爱怜。
“得夫君如此,妾复有何求。”
妲己说着便将小手更加用力的反握了帝辛的大手,帝辛也是畅快一笑,竟是连马车也不耐烦坐了,只与妲己大踏步的寻了另一条小路下山,往金家小姐事前所言的那处湖面走去。
只苦了安公公和纯儿,也不敢拦,只在后面小跑着跟了,初时还巴巴的劝解着,不想帝辛竟发了话,若再是多言,便要打发了他们回去,唬得二人再不敢多言一句,这任由主子涉险,已是掉脑袋的大罪,还在明知主子涉险之时自行离去,这可是满门抄斩犹嫌不足的重罪了。
况这二人,一是自幼便伺候帝辛的,一是妲己的家生子奴婢,对主子的情分都是不输家人的,哪里能不巴巴的跟着来。
凤凰镇便不大,这凤凰山与这湖泊离得自然也不是很远,此湖到当真不小,横线便足有十数里,长线便更是不得了了,竟是看不得前亦看不得后的。此时皆已结冰,在阳光的映衬之下,竟是白的晃眼,让人顿生己身渺小不堪之感。
妲己哪里见过这等豪迈景致,心豪情顿生,竟是恨不能纵声歌唱一番才好。
“夫君,这世竟是有这般让人惊叹的湖泊吗?怎生如此之大,竟是看不得边际去的。”
“当真是如此,便是合人力之大成的护城河,也是之不得的,当真是自然之力,非人力所能及啊,为夫听闻,此湖在春夏之际才当真是美不胜收,波光粼粼让人目眩,可惜,竟是不能常常携了夫人来此。”
帝辛所言的可惜,妲己却是不觉得,便是春秋之时,万物复苏,此间花鸟众多,引人入胜,那便有如何,终究是过于柔美,失之大气磅礴之态,生生糟蹋了这横梗天下的气势。
便该是此刻这般冷硬如冰,不为万物所扰的风骨才更值得玩味,更像是一位盖世英雄。
“夫君切莫如此说,妾觉得此处甚好,有夫君相陪,此间便更如天堂一般,再不能有更好的了。”
“为夫亦是这般感受,但愿夫人之心如为夫之心,一般无二。”
帝辛宠溺的对着妲己笑笑,又望了这冰封千里的湖泊一眼,当真也是豪情顿起,再也按捺不住心的向往,便回头去寻了安公公。
“安总管,还不快寻了一应的物事过来,爷这便要与夫人冰嬉。”
安公公心里腹诽,原来临时前特地嘱咐自己寻来此物竟是这般用意,可恨自己不甚懂冰嬉,竟是未曾想到,当然,便是想到,主子心意已定,自己也是不敢多言的,现下便更是阻拦不得了,也只好祈求苍保佑,主子与媚贵妃都能平安无事了。
“是,爷,老奴这便去取,东西都在马车之内,老奴一时半刻便回,爷和夫人还请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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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交给我吧()
因着帝辛早便有此想法,是以临行前便吩咐了安公公将一切备至妥当,安公公又是个伶俐的,自是知道主子心欢喜,哪里敢有片刻耽搁,简直是带着侍卫一路小跑着前行呢,是以未曾用去多少时间,便将东西取了来。 。me
这冰嬉的鞋子便像是在紧致的鞋子下面生生的安了一块轻薄的木板,很是平滑,并着两头的部位微微翘,形状滑稽可笑的如同玩具一般。
纯儿忙取了小墩来与帝辛和妲己坐了,这才小心伺候着主子穿鞋子,并系紧了脚踝处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