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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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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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身后,却不正是入口,近在咫尺。

其实只要他肯回头,纵然有迷雾遮挡。

这有限的距离,再怎被无限扩大,也不可能当真拦得住他。

何况,楚翔此意,分明就告诉青铭,他早有送客之心。

“你看,非我囚他,不过自囚尓。自欺欺人、自恼恼人、却不自知。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说起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抛头颅、洒热血绝不皱眉的下属,楚翔没有半点精神负担,极尽贬低之词。

青铭听着,倒不觉得不妥。连她都看出,清风的状态十分古怪、那种眼神…

只怕,现在掌控清风行为的,根本就非本我念头,而是某种难以坎破的魔障…此清风,非彼清风。



青铭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心慈,对于本身究竟好坏。每当情绪化模拟,总有一些把持不住的感觉。

也许楚翔先前,令她行怪异之举,果真起了效果。又或者那些手段,都不过是为了,让她释放出被轮回蒙蔽的本心。不至于最终才发现,陷入自我的魔障,就和清风一般。

你其实,可以直接把他送出去啊,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着镜中,蓬头垢面,消瘦怜人的少年,青铭还是有些不忍。

她这仁慈出现的完全没有征兆,也毫无意义。当然,这些结论,都是依据表面推测。

盯着二次为清风出言求情,底气已经有些不足的青铭。楚翔温和一笑,并不叱责。

“放他出去,去做什么?我未曾囚他,甚至有心送客,这不代表,就果真愿意直接让他离开。你不懂,我只是试图成全他,而非无意义的怜悯。他明明已经放弃了那条道路,却如今偏要执着着拿起。他在被命运眷顾时,为了理想,抛弃了命运。那么当被命运抛弃后,他反而不满于现状,怀念那时感觉。我其实,并不一定要他追随我,为我效力。事实,从根本而言,他已经完全不能威胁到、影响现在的我。就如同那个男人,他们的挣扎,在我眼里,都只是徒劳。那么,有着过去因果,以及如此基本条件。我为何不索性成全他,令得破了虚妄。只要他肯回头,放下这无谓的执念。究竟是做魔也好、成佛也罢,与我并无半点干系。青铭,你又是,为何定要替他求情呢?”

叹息,身影在王座淡去,他这是在告诉二人,已经与道合一,神游太虚去了。

青铭愕然,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善意,对于清风,竟然是错的。

本尊摇头,飒然离去,同她擦肩而过之际:

“不要,被轮回的意志,左右了自己。”

“我们逆了命运,时刻都要提防命运的反噬。假如不能贯彻本念,终归,会成为造化的傀儡…”

命运?造化?一点妇人之仁,又关造化鸟事?

本尊的话,玄之又玄。青铭听了,脸颊竟是有些潮红,额间沁出一些冷汗…

她,懂了…



身为主角,诸事畅心无比,身披着光环。

大能者,知情,自不愿与之为敌。

无能者,不知,而被某种莫名的意志操控,不会与之为敌。

其余,要么不过主角足下踏脚顽石,要么…

每个人出生,就都背负了一条命运。而当无数命运交织成洪流,也就是历史轮回的轨迹。

轨迹发生了偏移,大势会尽力把这种波澜抹平。命运呢?

命运的曲线,蜿蜒、曲折,最终又会走向怎样的终点…

顺命者,一辄识途。

逆命者,独木蹒步。



足落,又是一蓬雾气散开,那卷起的白色波纹,究竟是嘲笑他无力的雾霭,还是令得神智疯狂的毒药。

“锵!”

“啊!!”

天殛剑出,龙吟虎啸,雷光电闪。伴随着清风状若疯魔的咆哮,他的双目中两道血色光柱,并着一匹蓝紫色天雷剑芒,同时电射。

呼啸声仿佛都要把空间撕裂,他在那乱舞着神剑,一人于无尽处独秀。

一匹匹剑光升了又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有声而来,无息离去,仿佛连本身愤怒的意志都要被空旷吞没。

清风嘶吼,很快沙哑,哽咽。

他把剑扔在地,颓然跪倒,双手捶地,只把裂地狂风阵阵掀起。

砰!砰!砰!

一声声锤击,一次次回荡在空旷之地,一次次落在他空虚的心里,不致自弃。

清风一边无意识的呐喊,一边流着血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怜悯自己,又哪会有外人顾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第几遍撕心裂肺的质问?一千遍、一万遍、十万遍?

令人战栗、为那狠心而颤栗。回答他的,一如既往,是淡淡回音…

回音,本不该出现于空旷之地,清风却听到。不多想,他把这,当成某种,最深刻的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出来!楚翔!你这老狗给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在愧疚!你愧对于我!给我出来!你这杂种!给我滚出来!”

猛的抄起落在一旁的天殛剑,清风遽然弹起,对着空气就是一阵胡乱砍劈。

他那血红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色彩,甚至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清秀的俊颜扭曲,握剑之手,五指骨节突出,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疯子、任谁人看到他,都会产生这样念头。

曾经多好一个少年,一次涅槃,原本已经看到希望。向左或向右,对于重生后再来的他,都该是通坦正途。他却偏意外蹒跚中央,一步步朝着悬崖迈去,不可自拔…

雾聚、愈浓,一道人影浮现。

威严的形貌,一丝不苟、凌空屹立。它是楚翔,但也不是,也许仅仅一点小小法术,用来传话死物。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只因为你曾经心甘情愿追随我?只因你自主决定,为我牺牲?笑话!莫非如此,我便理当要愧疚!”

“若这般,那天下人皆愿为我去死之时,我岂非万死,难谢天下恩情。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何以报善恶,全在我心。莫非,挟恩者便可自重,善人者定要人善以报?你如何待我,决定在你,非我求你。我如何待你,决定在我,你亦不曾求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哪里一定就能得到对等回报。莫说你不是清风,即便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缘何,定要愧疚于你?”

高高在的态度,居高临下的眼神,这雾影是如此蛮横,颐指气使。

原本就陷入疯魔状态的清风,哪里还顾得,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刺激他一番的人形,究竟是不是楚翔。

他嗷嗷咆哮,熟练的挥舞电光,雷火闪耀。雾影被劈烂,很快散去!

“不!不!都怪你!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引导了我!惑我本心!是你误了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清风仰天怒吼,不知所谓。

他的耳中忽然透入一道传音——

“哦?我的错?呵。倘若你真这般认为,何必还要纠结我的回应。倘若你只是逃避着自身当负责任,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悲剧。回头,清风,现在的你,在我眼里,真的很可笑…”

对错?这本不重要,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便一定是对。然于我本心,这是对的,足矣。于你来说,又从另一面出发,那究竟对错,与我何干?倘若连你自己,都在纠结能否得到我所认可、承认你的正确。那么你所谓本心坚持的正确,可还有半点意义?

世间本来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出发角度不同,视野高度不同。但倘若连本身所坚定的正确,都需要别人去承认。摇摆不定者,又哪成得大事。固执也好、刚愎自用也好,终归于本身一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屹立不倒的山峦,再让人讨厌,好过摇摆不定,被人一脚踩烂的墙头杂草,不是吗?

“不!不!!!”

清风脑海里出现纷乱的意识,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他痛苦的委顿,扭曲打滚。

他完全无法回头,非不愿,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刺激下,早已不能…



青铭叹息着,收回了视线。

她看到,那个怜人少年,犹在迷仙路徘徊。一千年、一万年、虚无中连时间概念都模糊。这很残酷,不是吗?

她闭目自修,想到了本尊方才话语。定了定心神,终是把一切抛出脑海…

本尊…本尊现在…一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是骗她的…是骗她的…

倘若果真把一切抛出了脑海,纷乱的念头,又从何处升起?

逆道者,魔由心生…



王座,楚翔淡去的身影,复出现。

紧闭的太虚神殿大门,悄然,隔断了外人查探。

他冷静、冷漠的看着下首,空无一物之地。

变幻的面色,时而闪过慈悲,时而划过狰狞。

在那一切表象之下,一颗不过纯粹是由空间虚拟构成的心脏,比铁石更硬…

:昨日电信抽风,区域网络错误,到今天还没修好。今天,果断跑了半个小时,到别的地方发了。抱歉、抱歉。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八章 当断

5…5 17:19:55 4276

俗世红尘任遨游,苦海无涯谁泛舟。…凭听惊雷碧落处,了却心愿胡可求?

都道凡间苦,只把苦做舟。一花一木开了谢,众生苍茫,谁醒谁独醉。

譬如纪元世末,首当其中,便是凡尘遭罪。

那跳出五行的,当真就没了牵挂,超然世外?

剑断红尘,便可成圣!剑断红尘,真可成圣?

一剑落,断的岂止红尘,还有俗念。

我有心,心却无落处。栖禽之木,譬如昔日苍梧,不知所踪。

情之无碍,终不得忘,情理二者并容。

情之心,迸发激烈之火花,感人肺腑,为奇迹之源。

理之念,恰如薪尽时续接的火种,立身不迷,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钥匙。

情理者,常人皆有,却终为其所惑,迷情而失理,亦或者执理后无情。

唯情之辈,理之可弃,热血冲动、不顾大局,亦甚舍己为人、私忘血亲,果真值当?

唯理之人,情之无用,冷酷智知、不为外物所摇,执剑割头似割草,果真至此?

唯情唯理,早非凡人,天众仙魔,焉能如常。

独情专理,尚且如此,并御情理,何解?



那心,充满活力,磅礴着力量,洋溢了朝气!

那心,藏着善念热血,深埋曾经为人的感知。

那心,容纳了爱、包容了情。

那心,却落在哪里…

心落在胸腔,空空荡荡,独自跃动。

为何要跃动,非是沸腾了热血,为动而动!

那哪里还是什么心脏,那分明就是空间!

那哪里还是什么心房,那里面,分明空无一物。

爱有了寄托,心却没了落处。心本无落处,有了寄托的爱,当真如想象般,牢不可破?

太虚神殿,神火通明。

大殿中心,太虚神王座,楚翔斜倚着,虚托双手!

他的右手,五指若山,山,是一颗完美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那心脏跃动着,惟美惟肖,仿佛一件艺术品,不会让人觉得血腥。

那种频率,简直就蕴含了道的至理,比什么天籁之音都来得更加玄妙,与天地共鸣。

那是,他的心!纯粹由空间构。表象看着、似心的心。

楚翔笑,笑的坦然,笑得令人心寒。

他又把目光移向左手,左手,仿佛托着一尊白玉神山,有道盘肠,勾勒纹理。

那是…他用来容纳理智…盛放智慧的大脑…

空间之灵,身化空间,识存虚处。他化自在虚空,念之所致,意之所达。

从踏这条道路起,除非自毁,否则、否则他却还需要什么肉体!

诸天众仙,元神大道,尚离不得肉身温养。

神祗魔王,神格奥妙,终归,神体不可或缺,为容纳神力之载器。

独独空间之灵,只要本身十万亿空间不灭尽,逃得一缕残辉。自在心完全可以寄托虚无,不死不灭。

空间构成脑域,数据处理中枢,比之单纯物质神经结构,不知强出多少。哪怕是神体脑域,单讯息处理能力而言,也是万万不如。

可这、真有必要?数据处理中枢,假托空间本身容纳、分辨、梳理数据能力,此空间本能之一。如此,形态如何,又是何妨?

一发一肤,皆可思索。

空间构成心灵,几乎万法难侵入。有为法、无形念,皆不可伤。

可那心,果真,还能感觉到热量?

剑是冷的,心却热呵。曾经身化为剑,人身时,心终究还有些热乎。

如今,心又何在?

人形、人性,不过为了缅怀过往。他化空间自在,哪里还是凡人,凡仙、凡圣…

外人不懂,终究,连本尊都不曾达到自在心境界,如何会懂。

本身,他身为空间之灵,又自知几分。

心入腔,脑入首。楚翔叹息着从王座走下,步入虚空,留下回音——

一声,没来由的叹息。



何苦,悟那通天的道。

山路蜿蜒,一线入玄,摇摆左右,皆是地渊。

道可道,非常道。得道,本就无可道。

得之若失,矢志有得。得失之际,谁明了。

站得更高,看的更远。回首苍茫一片,俯瞰大地,开阔了视界。风景如画,我心飞扬。伸手欲牵,故人何在?

左是浮云,右是烟霞…

那得到的,总是绘声绘色,肉眼可见。是风景,是清气,是本源离自由更近。

失去的,为何无声无息。总以为把握住了,不曾失去。然而…终归不过自诩。

算来算去,如愿站到微寒的高处。叹昔日之叹寒露,今朝可倦?悲之悲者,忘悲而无悲。心之无挂碍,神游太虚。纵有意为它套种种枷锁,终要放飞。

楚翔站在太虚神殿之顶,身形飘忽,明灭不定。

他站在彼端,却连圣人视界,都被欺骗。

有空间处,我身不灭。有虚无处,我心无碍。

除非连虚无都无,连无都无,他方能虑败…但那,又怎么可能?

楚翔摊开双手,这次并未托着什么。

他低头,看着掌心纹路。

那本该刻满了痕迹的地方,空白一片…

“我从不后悔,走到了今天。然也许最值得后悔的,便是我,甚至完全忘记该如何去后悔。这般,我又何必,再纠结?我本不曾纠结,没奈何,总想找些自扰,不曾、不愿习惯如今的空明…”

“假如那般,我又何必还要存在。假如那般,又还有什么,能够抹去我的存在。造化?天道?我曾经恐惧、为之奋勇。我如今恐惧、为之奋进。曾经的无可奈何,却哪般还能比得,现在如之奈何。其实…其实我明白,自己亦在疑惑,造化能否毁得掉我。我执着着,只是不希望,某一刻果真去尝试,遭遇原本不该出现的毁灭…”

“争?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争的,超脱吗。”

“为何,我觉得它离我,这般近…”

“当梦寐以求唾手可得,这究竟是引诱、还是诱惑,二者,岂有本质区别…”

“我承认,也许我在畏惧,畏惧命运背后,连它都被操纵的,那只大手…”



风起了,明光和煦。太虚天境里并无日月星辰,光暗的交替,却是每夕更迭。

衣袍猎猎响动,再怎么柔和的微风,站的高了,也显得凌冽。

长发飞舞,散了聚、聚了散。

三千青丝凌空编织,总像是在演绎着一副又一副,黑色的画面。

“你来了。”

楚翔的声音幽幽,他的身形,亦在刹那于实质定格。

背后不远处,空气绽放幽兰波纹,一抹纱裙露出了衣摆。

仿佛早被预示到了,又或者画面出现的次数频繁,果如他所料,下一刻,碧落仙子娉婷而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三分疑惑,七分理所当然,究竟是疑惑,还是理所当然,只有话者自己才清楚。与天齐高,楚翔,又怎会不清楚?

碧落仙子婉婉走到楚翔身边,看着他温柔中透着冷漠的侧脸,欲言又止。

良久,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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