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万万不能的。
秦嫣攥紧手中的帕子,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落寞地转身离去了。
秦蓁也不久留,而是直接越过居氏离开了。
居氏一心想着,秦蓁入宫,可是等她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为何会时常入宫呢?”
她一想,只觉得奇怪,连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秦城已经离去了。
老夫人正在头疼,瞧见居氏,这头越发地疼了。
“老夫人,儿媳来看您了。”居氏殷勤地上前。
“你丫头得了太后赏赐的宫牒,你日后莫要随意招惹她。”
老夫人知晓居氏为何前来,故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
居氏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秦蓁竟然有这般造化,一时间思绪万千,瞧着老夫人也不耐烦理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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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小蓁蓁棒棒哒。
作者君:那是……
小蓁蓁:最近干嘛呢,还不赶紧码字去!
作者君:嘤嘤嘤……嘤嘤嘤……
041 九王爷()
“老夫人,您为何要与二夫人说呢?”苏妈妈在一旁问道。
“她一心想着给術哥儿谋前程,倘若不与她说明白了,难保她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到时候,怕是连贤妃都连累了。”老夫人重重地叹着气,“怎的就不让我省心些呢。”
“其实……大小姐为了贤妃……”苏妈妈低声开口,不过瞧着老夫人那脸色又暗了,便不敢再多言了。
秦蓁回了自个的院子,换了常服,便斜靠在软榻上,外头,艳阳高照,没有一丝凉风,她又走了一路,浑身布满了汗珠。
寄香在一旁扇风,始终驱赶不了这闷热之气。
秦蓁暗暗地吐了口气,难免有些烦躁起来。
毕竟,这样的天气,总会让人心神不安。
她抿唇,“我瞧着祖母的屋子里头放了冰块。”
“往年,夫人这处也有的,只不过,自从夫人不在了,您身子又弱,二夫人担心您的身子,便没有再送来过。”茗香如实地回道。
“二婶倒是体贴的很。”秦蓁慢悠悠道。
“大小姐,可是让奴婢去问问?”寄香看着她。
“不了。”秦蓁勾唇一笑,而后起身,“这几日我便待在母亲的院子吧。”
“啊?”茗香不解。
秦蓁也并不言语,只是让寄香与茗香收拾了,便径自去了。
母亲的院子,冬暖夏凉,往日她三伏天时,都会在母亲的院子里头避暑。
倘若太热了,母亲便会带着她去外祖父生前留给她的避暑别苑里头去。
不过如今,她到底不能去,有孝在身,万不能被有心之人抓了错处,到时候,将那避暑别苑给拿走了。
秦蓁坐在堂屋内,所有的门窗都开着,一阵阵的凉风穿堂而入,的确凉快了不少。
她半眯着眸子,拿过一本书卷看了起来。
寄香抬着冰块进来了。
“二婶让人送过来的?”秦蓁微微抬眸,低声道。
“是。”寄香笑了笑,“这二夫人怎的如此殷勤了?”
“殷勤?”秦蓁挑眉,看向钟妈妈道,“二婶还说什么了?”
“只是让跟前的陈妈妈说,若是不够,尽管去库房拿就是了。”钟妈妈摇头,“这二夫人惯会见风使舵的。”
“她当然清楚,比起江氏许给她的,反倒不如从我这处舀,直接。”秦蓁勾唇一笑。
“大小姐,二夫人难道不为三小姐着想吗?”寄香想着适才大小姐所言,二夫人一心想着大爷。
秦蓁讥笑,“在二婶的心里头,最重要的便是她那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儿子了。”
“为何是自认为?”钟妈妈不解。
“不过是个顽石罢了。”秦蓁当然清楚,前世的秦術虽然在麓山学院,可不过两年便被赶了出来。
秦術自此一蹶不振,便变得越发地混不吝了,整日儿游手好闲,惹得居氏整日以泪洗面。
只不过,前世她并未关心此事,毕竟,居氏待她不好,她乐得看居氏的笑话。
如今,她倒是要仔细想想,为何秦術会变成那般?
她沉默了良久,而后道,“钟妈妈,你可知晓,这京城中,谁的势力最大?”
“这……”钟妈妈看着她,“除了几个世家之外,便是就咱们秦家了。”
秦蓁摇头,“你错了,势力最大的,乃是九王爷。”
“九王爷?”钟妈妈一怔,而后道,“他不过是个游散王爷,无心朝政,整日儿不是游山玩水,便是拈花惹草的……”
可是,秦蓁是却很清楚,前世,若非沐峰借着秦家、程家、还有赵家,攀上了九王爷,最后也不可能成为魏国公。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道,“倘若他真的那般,皇上也不会让他寸步不离京城了。”
“听说乃是圣上顾念兄弟情义,才会如此。”钟妈妈继续道。
“是吗?”秦蓁反问,到最后,却还是没有再多言。
毕竟,如今,她与那九王爷,并无瓜葛。
她只是一时兴起,提起来罢了。
至于沐峰,她可不希望自己再栽跟头,故而,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这厢,秦玥也得了消息。
“母亲,她凭什么?”
江氏也未料到,秦蓁竟然得了太后赏赐的宫牒,到底这宫中发生了何事?
她敛眸,而后道,“日后,你对她恭敬一些,切莫主动招惹她。”
“母亲,女儿明白。”秦玥虽然如此应着,可是这心里头却是不服气的。
倘若不是秦蓁搅和,如今她已然成了秦家正经的二小姐,嫡出的小姐,这宫牒本就该属于她的,她咬牙,这东西日后自然都会成为她的。
江氏看向周妈妈,“你盯着她一些,莫要让她惹出什么事端来。”
“是。”周妈妈低声应道。
江氏有些头疼起来,原本的计划,如今正在不知不觉发生改变。
看来她要好好地重新谋划了。
如此一想,她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去了书房。
翌日,秦蓁打扮成普通丫头,领了对牌出了府。
她亲自去老夫人那处舀来的,可以直接越过居氏,故而在外头看来,甚是管用。
不知情的,以为她是老夫人院子里头的,出外头办事呢。
秦蓁出了秦家,坐上一早便安排好的马车去了。
等到了医馆,徐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师父。”秦蓁拱手道。
她如今打扮的极为普通,倘若不是蒙着面纱,很难看出她与寻常丫头不同。
秦蓁也是让茗香给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故而才会如此。
她穿的很是素净,如今瞧着,反倒与邻家女孩无异。
徐大夫笑了笑,接着道,“来得正是时候。”
“师父,徒儿今日要做什么?”秦蓁见徐大夫笑得格外明媚,顿觉不妙。
“木生,你带着她去后山采药。”徐大夫看向木生道。
“我一人去就是了。”一直无视秦蓁的木生,总算肯抬头看她了。
不过,也只是淡淡一扫,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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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来来来,九王爷是男主吗?
作者君:哈哈……猜猜……
小a:猜对有奖吗?
作者君:当然,吼吼……
042 笨蛋()
秦蓁挑眉,看着他,“为何?”
“累赘。”木生说罢,便直接背着背篓走了。
秦蓁挽起袖子,也跟着前去了。
徐大夫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也只是了然一笑。
她跟着木生出了后门,沿着眼前的小径一直往前走着。
她今儿个穿着乃是婢女的服饰,裙摆却也拖地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又瞧见木生头也不回地往前。
她有些暗自后悔起来,这样出来,这身衣裳定然会行动不便。
毕竟后山采药,她怕是瞧着都像是野草,哪里还认得几样药草呢?
更何况,这样穿着衣裙,根本无法上山,倒真让木生说对了,着实累赘。
如今正值烈日当头,她虽蒙着面纱,可是浑身已湿透,那汗珠沿着鬓角一点点地往下,顺着脸庞滑过颈项,浸湿了衣襟。
木生对后山最熟悉不过,故而步伐极快,压根不给后头秦蓁跟上的机会。
重生一世的秦蓁,偏偏又是个不服输的主,如今虽然气喘吁吁,却也仅仅地跟着。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她看了一眼天色,早已过了晌午。
她暗暗地叹着气,这山还真大。
木生坐在一棵大柏树下,自腰间拿出一个水囊,仰头猛灌了几口,用衣袖抹着额头的汗珠。
秦蓁早已口渴,嘴唇干裂,眼巴巴地瞧着木生将那水囊挂在自己腰间,起身继续爬山。
秦蓁嘴角一撇,只觉得此人还真是个木头。
“喂,木头,水囊给我。”秦蓁也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儿牛脾气,大步上前,拦住了木生的去路。
木生明显一愣,不过转瞬又变成了那副视若无睹的冷漠模样儿。
她伸手便冲着他腰间的水囊扯去,可惜,慢了一步,扑了个空。
她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木生已经越过她往前走了。
秦蓁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低头看着自己沾染着泥土的裙摆,仰头看着他,罢了,既然她迈出了这一步,哪里有退缩的道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继续咬牙跟着他往前。
如此,便又走了许久,这上山的路有些崎岖,不过木生走的却是不紧不慢的,她仰头看着,低头又看了过去,远远地,看似杂草密布,全然没有路,可是她跟着木生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事先印上的路。
她盯着木生的背影,只觉得他当真是个怪人。
不过,如今到底也不是跟他争辩的时候,不给水喝就算了,大不了下次,她自个带着,不过如今,她在想,上山容易下山难,她这身板,何时这般劳累过?
秦蓁不再多想,只是跟着木生继续爬山。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里头,她着实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双膝咯噔了一下,动弹不得。
她咬牙,并未叫出声来,只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前头,走着的木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也只是侧着身,斜睨了她一眼,而后默然地走了。
秦蓁并不抱希望,他会回过头来给自己看看伤势,毕竟,男女有别,而且,她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拖累旁人。
毕竟上山都废了这么长时间了,若是她真的有个万一,怕是今日便下不了山了。
她在想,待会如何下山,若是天黑回不去,秦家怕是又要闹翻天了。
她暗自感叹,只等着那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她才试图翻个身坐在了地上。
顾不得礼仪,缓缓地卷起长裤,便瞧见双膝被磕破,鲜血浸湿了长裤,连带着长袜也被染上了一片殷红。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到底该如何止血呢?
她只能抽出袖中的丝帕,却发现,已被汗湿透,这样绑上去,必定会感染了。
她无奈,四下无人,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无助。
不知为何,她反倒觉得这样的痛楚,也比不上前世那些她自认为亲近,信任的人带给她的伤痛。
她苦笑了一声,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双腿再一次地软了,她连忙扶着一旁的树干,这才大口地喘了口气。
秦蓁不敢抬头看,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能低头,盯着地面,一步步地往前挪动。
刚走了几步,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她整个人便往前再次地栽去。
她知道,这再一摔倒,估计爬都爬不回去了。
她闭着双眼,等待着那再次的疼痛到来,只不过,身体却悬在半空中,腰间想腰带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扭头一瞧,便对上了木头那冷冰冰的脸。
木生用力的手拽着她的腰带,一用力,她整个人朝着一旁的树干倒去。
秦蓁也不知哪里来的机灵劲,连忙抱住了树干。
好险好险!
她暗暗地拍了拍起伏的心跳。
木生将背篓里头的几株药草放在她的跟前,还将几块白布放着,然后转身,站在了大树后面。
秦蓁愣了愣,这是要让她自己上药吗?
“砰”
秦蓁便瞧见一个水囊丢在了她的跟前。
秦蓁想也不想,整个人就着树干坐下,拿起水囊猛灌了几口。
“笨蛋。”木生沉声道。
秦蓁抹了抹嘴角,轻咳了几声,“该怎么做啊?”
“用水清理伤口,将白芨咬碎了,敷在伤口上,而后包扎。”木生只是在大树另一头说着。
秦蓁照做,只不过,用清水清洗伤口,真的是……疼。
她咬唇不敢出声,好不容易清洗干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而下。
她也顾不得,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那白芨放在口中咬着。
刚咬下去一口,她就想吐出来。
不过低头看着自己那不能动弹的双腿,她还是忍下了,然后一点点地咬碎,接着小心地敷在伤口上。
“止血了。”秦蓁双眼一闪,仔细地包扎好。
木生这才出现,低头看了一眼她包扎的伤口,凉凉道,“手法笨拙。”
------题外话------
小a:这木生真的是……
作者君:肿么了?
小a:让人想抽他……
作者君:抽吧,我给你递小皮鞭。
小a:那我先抽你吧。
作者君:为嘛?
小a:没为什么,就是想抽你……
作者君:小蓁蓁救命啊!
小蓁蓁:板凳瓜子等准备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作者君:……
043 秦蓁成了药人()
“我觉得挺好。”秦蓁咬牙,仰头冲着他说道。
木生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了。
秦蓁连忙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双腿没有那么疼了,她暗暗地松了口气,瞧着木生已然走远。
她正要跟过去,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你待在那处就是了。”
秦蓁低头,思来想去,也觉得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便又重新坐下,耐心地等待着。
不过一整日都没有进食,她早已饥肠辘辘,低头看了一眼那水囊,幸好还有点水。
她抿唇,将水囊收了起来。
毕竟,下山还要指望着水囊里头仅剩的水,她忍忍便过了。
烈日炎炎,虽然大树下能庇荫,却也闷热的很,没一会,她浑身又再次地被汗浸湿,黏糊糊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仰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瞧着那一点点洒落的光,刺目的阳光,使得她不自觉地眯着双眼,不知不觉,便这样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旁边站着一人,低头瞧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一个布包随手一丢,便跌在了她的怀里。
秦蓁惊醒,仰头看见来人,而后低头看见了怀里的布包。
她打开,里头放着一块干粮,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拿起,咬了一口,有些硬,而且要费力嚼,她拿过水囊,灌了一口水,这才勉强吞咽下去。
她看向木生,只瞧见他只是独自坐在不远处,干咬着那干粮。
她愣了愣,“水。”
“你留着吧。”木生冷冷地开口。
秦蓁愣了愣,知道他脾气古怪,所以,没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