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端木衢随即越过她,往里头走了。
秦蓁无奈,便跟着进去。
他随即坐下,打量了一番道,“到底是家主了。”
秦蓁挑眉,“你在取笑我?”
“不是,是来恭喜你的。”端木衢说道。
秦蓁伸手,“贺礼。”
“诺。”端木衢自袖中拿出一个雕刻着兰花的匣子丢给她。
秦蓁笑着拿过,低头看了一眼,低声道,“不错不错。”
“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宝贝。”端木衢接着道,“我从鬼城拿来的。”
“鬼城?”秦蓁一愣,“你去鬼城了?”
“你不是说鬼城的城主是你的旧相识吗?我这才去的。”端木衢一手撑着下颚,整个人趴在桌上,冲着秦蓁笑得格外的无害。
秦蓁瞧着他这张脸,忍不住地叹气道,“你这样过来,也不知旁人该说什么了?”
“随他们就是了。”端木衢笑道,“不过太子皇兄千里迢迢追过来,最后却失望而归,看来,你对他还真是绝情的佷”
秦蓁淡淡道,“秦家的家主是不得与皇室通婚的。”
“是吗?”端木衢挑眉,“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罢了。”秦蓁不想再纠缠此事儿,毕竟,她如今还有别的事情呢。
她将磨山之事与端木衢说了,毕竟南城密林之事,端木衢也是参与的。
端木衢腾地起身,“你是说磨山也有瘴气?”
“嗯。”秦蓁点头。
“这就怪了。”端木衢缓缓地坐下,“这瘴气不是一直在大召吗?怎会云国也有呢?而且还是在秦家祖宅这处?”
“这也是我疑惑不解之处。”秦蓁看着他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在想,此事儿该如何呢。”
“你是说祖宅里头有人利用磨山瘴气,控制人心?”端木衢直言道。
“不错。”秦蓁点头,“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此人揪出来。”
“想来那人在这个时候动用此术,必定是因为你。”端木衢当即便猜度到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秦蓁看着他。
“你想怎么办?”端木衢连忙问道。
“我?”秦蓁沉吟了片刻,“引蛇出洞如何?”
“如何引蛇出洞?”端木衢凑了过来,好奇不已。
秦蓁盯着他,笑得格外的狡黠。
“你该不会……”端木衢似是明白了她笑容中的深意,当即一个弹跳,从软榻上起身,便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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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沛骆痴迷秦阾?()
“你想凑热闹,又不愿出力,那怎么成?”秦蓁不紧不慢道,“你若不去,我便寻旁人去就是了,我听说沛世子也回来了……”
端木衢刚踏出的脚即刻收了回来,连忙一个转身,笑吟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这等好事儿,怎么能便宜了他?”
秦蓁冷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会回来。”
“呵呵。”端木衢冲着秦蓁咧嘴一笑,哪里还有半点皇子该有的风范?
秦蓁低声道,“今夜,你便……”
“当真要这样?”端木衢皱眉,想着他从未做过这等勾当,若是被传扬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呢?
秦蓁挑眉,淡淡道,“罢了,想来你也是顾及身份之人。”
端木衢无奈,“去就去,大不了日后我便赖上你了。”
“我可担待不起。”秦蓁一面说着,已经将他撵了出去。
端木衢仰头望天,无奈地摇头,“冤孽啊冤孽。”
知茉忍俊不禁,转身入了屋子,“大小姐,二皇子也不知在这待多久?”
“总归现在不会回去。”秦蓁淡淡道。
“奴婢反倒觉得二皇子似乎不大愿意回宫。”知茉好奇道,“早先便一直在外,后头偶尔会去大召,自从您从大召回了云国之后,二皇子便再未去过大召。”
“恩。”秦蓁抬眸看着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他虽身为皇子,自幼背负着的便是寻常人无法承受的责任,他不可能成为未来的帝王,却也要辅佐他的太子皇兄,这一切,便是他生来便注定的。”
秦蓁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正如她一样,母亲宁可让她过得简单一些,所以才将她送去了大召,可是后来呢?
她经历了一世的顺遂到背叛,这一世,她所走的也是她逃不过开的生来便注定的。
“大小姐,八小姐也不知与三小姐说了什么,三小姐怒气冲冲地走了。”知棋匆忙过来,看着她说道,“您说,到底是何人想要利用磨山内的瘴气控制人心呢?”
秦蓁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二皇子不是去引蛇出洞了吗?”
“难道他要去磨山?”知棋恍然道。
秦蓁摇头,“他去不了,不过他会另想法子。”
“奴婢不明白。”知棋摇头。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秦蓁但笑不语。
知茉拽着知棋退了下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大小姐自那日从磨山回来之后,瞧着这心情不大好。”
知棋皱眉道,“我怎得就想不起当时发生了何事?”
知茉摇头,“你也莫要多想了,大小姐许是想通了一些事儿,故而才会如此,咱们只听吩咐就是了。”
“嗯。”知棋垂眸应道。
知茉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该去准备晚饭了。”
深夜。
秦阾辗转反侧,心头萦绕的那股怨恨之气久久无法消散,她随即起身,瞧了一眼跟前并无人,这才行至床榻后,扣了一旁隐秘的机关,进了密室。
她缓缓地入内,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便离开了。
沛骆刚回来,还未喘口气,便被端木衢直接拽走了。
直等到二人站在磨山脚下,夜间的风寒冷入骨,他也只穿了一件长袍,连大氅都没有戴,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转眸皱眉看着端木衢。
“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我说件事儿,你必定感兴趣。”端木衢仰头看着眼前黑漆漆的磨山,玄月高挂,洒落下淡淡的光晕,一阵阵的冷风吹过,树叶婆娑,沙沙作响。
他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待会自个上山去,必定有所收获。”
“不去。”沛骆断然拒绝了,这磨山是出了名的阴森诡怪,他才不会贸然进去。
“为何不去?”端木衢冷声道,“适才,我去了秦家,那丫头可是刚从磨山回来。”
“她?”沛骆双眸闪过诧异,“你是说她进了磨山?”
“是啊。”端木衢不服气道,“我夸下海口,说你深夜会去。”
“什么?”沛骆睁大双眼,抬眸看着她,接着说道,“你为何不去?”
“我可是堂堂二皇子,怎能以身冒险呢?”端木衢端坐在马背上,斜睨着沛骆道,“反正呢,到时候你若是想在那丫头跟前献丑,你尽管去就是了,我可不去丢人。”
沛骆咬牙切齿,怒视着他道,“你给我等着。”
“慢着。”端木衢将腰间的瓷瓶丢给他,“这是那丫头给的,进去之前先服下。”
“哼。”沛骆哼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接住了。
端木衢便翻身下马,寻了个僻静之处,点了火堆,斜靠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了。
次日一早,沛骆还没有下山。
端木衢瞧了一眼天色,难免有些着急。
直等到晌午后,便瞧见沛骆黑沉着一张脸出来,盯着端木衢的时候,脸色极不好看。
他走上前去,“你怎的……”
还不等他说完,沛骆却突然朝着他便是一个劈掌。
端木衢连忙向后退,躲开了那凌厉的掌风,二人便在山脚下打了起来。
直等到端木衢要将他制服时,沛骆突然闷哼一声,径自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端木衢见状,连忙上前让隐藏在身后的侍卫将他扶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他牵着沛骆的那匹马,而后又翻身上马,往回赶。
秦蓁先去了老夫人那处请安,而后便回来处理族中之事。
如今府上的事情都交给了南宫青墨,她也不必有任何的担忧。
端木衢带着昏迷不醒的沛骆进来,已经是傍晚了。
“这臭小子,你给瞧瞧。”端木衢大喘气道。
秦蓁瞧着被放在床榻上的沛骆,上前看过之后,“你放心就是了,中了瘴气,好在他提前服用了避毒丸,内力深厚,不妨事儿。”
“大小姐,沛世子可否也会忘记?”知茉好奇地问道。
秦蓁淡淡道,“那便要等他醒来之后了。”
“若是忘了呢?”端木衢皱眉道。
“你自个不去,反倒让沛世子去,好一个引蛇出洞啊。”秦蓁嘲讽道。
“难道你想让我直接死在里头?”端木衢嘴角一撇,冷哼道。
秦蓁淡淡道,“一早便知道你会如此。”
端木衢冷哼了一声,而后转身便靠在一旁歇息了。
秦蓁吩咐知茉去准备吃食,而后又让知棋去煎药了。
一时间,屋子里头倒也忙了起来。
直等到三更时,沛骆才幽幽转醒。
到底是功力深厚,比起知茉与知棋来,他醒的算是早了。
他扶额抬眸环顾了四周,当瞧见昏暗的灯光下,秦蓁正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书,不远处的端木衢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酣,他愣了愣,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
秦蓁抬眸对上他的双眸,连忙起身行至他的面前。
沛骆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我怎么会在这?”
“你醒了?”端木衢也听到了动静,当初便睁开双眼,从美人榻上下来,直奔沛骆跟前。
沛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你巴不得我死在里头?”
“你记得?”端木衢好奇道。
“我当然记得。”沛骆盯着秦蓁道,“难道这里头的瘴气,还有什么用处不成?”
“嗯。”秦蓁便将这些时日发生的怪事与沛骆说了。
沛骆皱眉道,“原来如此,我将体内的瘴气逼出来了,想来并未受其控制。”
秦蓁沉默了半晌道,“那沛世子在磨山可发现什么?”
“先让我喘口气。”沛骆半坐起来。
秦蓁转头看向知棋已经端着汤药过来。
“沛世子,先将药吃了。”秦蓁看着沛骆道。
沛骆倒是乖觉,从知棋的手中拿过药碗,一口喝下,不过那眉头也跟着皱了皱,显然很苦。
端木衢瞧着,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扭头看着外头。
知棋连忙拿了蜜饯放在他的面前,却被沛骆无视了,他低声道,“给我漱口就是了。”
“是。”知棋应道,便去拿了漱口杯过来。
沛骆漱口净手之后,这才说道,“我饿了。”
秦蓁也知晓他一整日没有进食,特意让知茉熬了绵糯的粥,备了几样小菜。
端木衢瞧着,又是哼哼了几声。
秦蓁瞧着他如此,低声道,“你晚饭的时候,用的可不少。”
“哼。”端木衢还是冷哼着。
秦蓁也不理会他,而是等沛骆用过之后,稍作歇息之后,等着他开口,耐心十足。
端木衢歪着头也在甚是好奇。
沛骆便说道,“这磨山里头的瘴气,在夜间与白日是不同的,我并未走到头,却在半道上碰上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而后呢?”端木衢道。
“那黑衣人并未与我交手,我追了上去,却跟丢了。”沛骆继续道,“想来那黑衣人是没有想到我会在。”
“嗯。”秦蓁沉默了好一会,接着说道,“那你便出来了?”
“不错。”沛骆点头应道,“只可惜,在追那黑衣人的时候,我吸入了瘴气,好不容易出来之后,也不知怎的,便失去了常性,即便我已经用内力逼出了瘴气,可后来还是跟他动手了。”
秦蓁轻轻点头,接着道,“想来这瘴气里头还蕴藏着其他的毒性。”
“难道不止一种?”端木衢皱眉道。
“嗯。”秦蓁点头,“我一直是往前走的,也不知沛世子去了哪个方向?”
“西边。”沛骆记得清楚。
秦蓁皱眉,而后又给他搭脉,过了许久之后,“沛世子这几日便待在这里吧。”
“好。”沛骆欣然答应。
端木衢皱眉,盯着他,是越发地看不顺眼。
秦蓁却回了自个的院子,仔细地想着沛骆适才所言。
知茉行至她的身旁道,“大小姐,您可是担心沛世子的毒性会迟缓?”
秦蓁缓缓地坐下,接着说道,“那黑衣人有意将他引去西边,想来西边的瘴气与咱们面对的瘴气里头隐藏的毒性不同,至于这里头到底有何用处,那便看这几日沛世子可否会毒发。”
“若是真的如此,那磨山里头,怕是还暗藏玄机。”知茉接着道。
秦蓁点头,思来想去后才开口,“等等吧。”
“大小姐,这几日还是有几位少女失踪,与之前的情形相似。”
“嗯。”秦蓁接着说道,“应氏可回来了?”
“没有。”知棋摇头,“奴婢去瞧了,每日的饭食都会送去,可是,却不见大夫人出来。”
“等着吧。”秦蓁淡淡道。
“是。”知棋点头应道。
接连三日,沛骆都待在西院,整日除了躺在床榻上歇息,便是与端木衢斗嘴,日子过得倒也闲逸。
秦蓁每日都会过去瞧沛骆,到底没有发生其他的症状。
十日后,沛老夫人从京城回来,特意派人过来将他唤回去了。
沛骆无奈,也只能回去。
端木衢巴不得他赶紧走,后悔当初让他去磨山了。
只不过,三日之后,沛瑛却突然来找她。
秦蓁瞧着沛瑛那泛红的眼眶,不解道,“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秦姐姐,您快救救我家兄长吧,这两日他还好好的,不知怎的,昨儿个突然发疯似的,将屋子里头的东西都砸了,今儿一早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沛瑛看着她道。
秦蓁皱眉,“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异常?”
“对了,他如今瞧见谁凶神恶煞的,似是要生吞了似的。”沛瑛看着她道。
秦蓁皱眉,想着这难道是被控制了?
可是,沛骆前些时日一直待在这处,到底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是他回去之后,接触了什么。
她看向沛瑛道,“这几日他接触过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物件,又或者是听到过什么?”
“这……”沛瑛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那日回府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秦阾,兄长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愣了许久,那眼神很是痴迷。”
“痴迷?”秦蓁眨了眨眼,心中有了算计。
她接着说道,“沛妹妹,你莫要担心,待会,你先去东院,去给老夫人请安,若是三妹妹过去的话,你便与她说沛世子之事,随即你便带她去见你兄长。”
“好。”沛瑛虽然不知是何意,却也照办了。
秦蓁待沛瑛离去之后,便去找了端木衢。
端木衢正在逗弄刚淘换回来的鹦鹉,抬眸瞧着秦蓁,接着说道,“你瞧这小东西。”
秦蓁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沛世子出事了。”
“出事?”端木衢放下手中的小碟,盯着她,“能出什么事儿?”
“适才沛妹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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