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韦氏瞧着三房到底也没有旁的事儿,顿时放心了下来。
秦蓁听着三房的动静,也只是勾唇浅笑。
这何姨娘待在秦家也有十余年,怎么可能就此甘心落败?
虽然被关起来了,终究还会有闹腾的时候。
而大韦氏未免想得过于简单了。
知茉看着她道,“三夫人性子过于犹豫不决了。”
秦蓁淡淡道,“这也是她三房的事儿,若是她搞不定,自然会来找我。”
“是。”知茉低声应道。
这一夜,三房的偏院里头,出现了一个黑影,不过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翌日,何姨娘便发疯了。
大韦氏亲自去瞧了,之前听闻何姨娘也有过这般情形,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如此又过了两日,岂料这何姨娘不知怎么冲出了院子,将正巧路过的秦婳直接扑倒在地,差点没有掐死。
秦婳受了惊吓,接连几日都是噩梦连连。
大韦氏无奈,只好将何姨娘给闷死了。
知茉看着秦蓁道,“大小姐,三夫人如此做,怕是会惹来非议。”
“非议?”秦蓁挑眉,“想来三婶也是难得果断一次,毕竟,这次伤到的可是七妹妹。”
“是。”知茉看着她道,“只不过这何姨娘再次地发疯,想来又是那人的动作。”
“嗯。”秦蓁轻轻地点头,“既然她能做出一次,必定会做出第二次。”
“大小姐,您说,她接下来对付的是谁?”知茉看着她问道。
“谁挡她的道了?”秦蓁挑眉,而后道。
“三夫人?”知茉当即明白了。
“大小姐,齐家送来了帖子,说……”知棋看着她道,“二小姐有喜了。”
“有喜?”秦蓁一怔,而后道,“这是?”
“报喜。”知棋道。
秦蓁笑了笑,而后说道,“你准备一些贺礼送去就是了。”
“是。”知棋垂眸应道。
秦蓁接着说道,“东西可要当着齐家人的面儿交给她,莫要寻一些补药之物,送一些能辟邪的就是了。”
“奴婢明白。”知棋低声应道。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此举,也是担心二小姐会动手脚。”
“她突然得了宠,这么快就有喜了,想来这其中必有缘故。”秦蓁摇头道,“我也不想掺和她的事儿来,自然不想她算计到我的头上。”
“是。”知茉低声应道。
秦蓁挑眉,而后说道,“至于齐妃那处,盯着就是了。”
“大小姐,太子殿下差人过来。”知棋又折回。
秦蓁看向前来的人,低声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是殿下让奴才送来的。”那人瞧着乃是一身宫人的装扮,双手递给她密函,而后便离去了。
秦蓁拿过密函,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看向知茉道,“我出去一趟。”
“大小姐,奴婢跟着您吧。”知茉道。
秦蓁摆手,“不必了,我自个去就是了。”
“是。”知茉低声应道,便目送着她离去。
知棋看着知茉道,“大小姐何时独自去赴约了?”
“我也觉得奇怪。”知茉狐疑道。
没一会,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向知棋,附耳说了几句。
知棋便匆忙出了秦家。
秦蓁独自骑着马出了城。
等到了一处宅子,她仰头看了一眼,便翻身下马。
抬步行至宅子内,这处空无一人。
她缓缓地入内,便瞧见一人背对着她。
“你怎么约我到这了?”秦蓁装作漫不经心似的往前。
那人始终背对着她,只是在她踏进正堂时,他突然转身看着她。
秦蓁眯起双眼,瞧着眼前的人时,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你是谁?”
“送你一程的人。”那人的声音极低,没有一丝的温度,说话间,手中的暗器已经朝着她射了过来。
秦蓁一个侧身,长袖卷起那飞来的暗器,打向了一侧。
那人眯着双眼,轻轻拍手,正堂便被团团围住。
秦蓁冷笑了一声,斜睨着他们,“就凭你们?”
“上。”那人沉声道。
眼前的数十名黑衣人便朝着秦蓁冲了过去。
秦蓁暗叫不妙,这些人也都是个中高手。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而她也只是快速地应付着。
渐渐地,她有些体力不支,紧接着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瞧着即将大功告成,双眸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秦蓁瞧着,只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
“原来是你?”秦蓁双眸眯起,手中射出一支袖箭。
那人一愣,连忙拔出手中的长剑,将那袖箭劈开。
秦蓁一个旋身,卷起一阵强劲的冷风,朝着面前的黑衣人打了过去。
在最后关头,便瞧见一抹身影冲了进来,落在了她的面前。
秦蓁看了过去,深深地松了口气。
知茉与知棋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那人见状,连忙转身便逃脱了。
秦蓁看着眼前的端木阙道,“到底是来了。”
端木阙皱着眉头,瞧着眼前还未逃脱的黑衣人,沉声道,“杀无赦。”
“是。”眼前的侍卫应道,接着便动手了。
知茉与知棋行至她的面前。
“大小姐。”
“到底机敏。”秦蓁笑着说道。
“大小姐,眼前的刺客是何人?”知茉问道。
秦蓁敛眸,而后说道,“大召的。”
“大召?”知茉想了想,“难道大召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
“嗯。”秦蓁点头,“看来,大召出了大事儿。”
“少阁主并未送来消息。”知棋说道。
秦蓁沉默了良久,转眸看向端木阙。
却瞧见他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阵阵的冷冽之气。
秦蓁看着他道,“事已至此,我总归无碍。”
端木阙却突然拽着她的衣袖,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直等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他才松开。
秦蓁盯着他,“怎么了?”
“以身犯险?”端木阙沉声道。
秦蓁收起手中的软剑,低声道,“我算准了,你会过来,我不会有事儿。”
“若是我再晚一步呢?”端木阙冷声质问道。
秦蓁嘟囔道,“不会的。”
“你……”端木阙气得大喘气。
秦蓁冲着端木阙咧嘴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大召有谁要一心想着置你于死地?”端木阙冷哼了一声,“走吧。”
秦蓁知晓他当真是生气了,也只能乖乖地跟着。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真的火上浇油。
知茉与知棋也跟了出来。
秦蓁小心地跟着端木阙,而这两个丫头则小心地跟着她。
不知不觉,便进了京。
秦蓁想要回秦家,却被端木阙直接带去了宫中。
等到了太后的寝宫,端木阙还是黑着一张脸。
太后瞧着他这幅要吃人的样子,无奈地摇头。
而后看向秦蓁一副做错事儿的乖顺模样,却忍不住地笑了。
秦蓁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太后,臣女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你是如何得知那人并非是太子派去的?”太后看向秦蓁问道。
“太子与臣女乃是旧相识,若是他要有事儿寻臣女,自然会亲自过来,必定不会假人之手。”秦篆如实道,“更何况,还是个宫人,那地方,也并非是臣女熟悉之地。”
“不过你跟前的两个丫头倒也机灵。”太后也只是在一旁缓和气氛。
只不过,端木阙这处到底没有消气。
秦蓁却突然轻咳了一声,而后说道,“太后,臣女有一事相问。”
这下子,端木阙终于有了反应,也跟着看向太后。
太后接着道,“你说说看。”
“臣女的母亲到底是何来历?”秦蓁当即问道。
太后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你母亲不过是寻常人罢了,你又何必执着呢?”
“并非臣女执着,而是有人过于执着了。”秦蓁继续道,“臣女如何回来的,想必太后一早便知晓,太祖母不愿意提起,祖母也不是如此,如今太后亦是,这让臣女怎能心安?”
秦蓁看向太后,“臣女只是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何缘故?”
“哀家若是都知道了,又何必在这?”太后淡淡道,“此事儿,也只等着你来解开谜团。”
秦蓁愣了愣,到底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回答。
端木阙突然自个带着她来太后这处是大错特错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在生气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接着起身,朝着太后拱手道,“孙儿告退。”
说着,便拽着秦蓁出去了。
太后瞧着,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秦蓁扭头看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回去吧。”端木阙继续道。
“回去就回去。”秦蓁冷哼了一声,便也不理会他了。
端木阙瞧着她毫无留恋地离开,也只是怔愣在原地。
远处,有一女子怔怔地看着,双眸闪过一抹怨恨。
端木衢在宫门口等着她。
秦蓁看着他,“怎么?连你也要讨人嫌?”
端木衢委屈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哼。”秦蓁推开他,往前走了。
端木衢愣在原地,瞧着知茉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啊?”知茉也不敢多言,只是摇头,而后便跟着秦蓁上了马车。
端木衢愣在当场,只等着秦蓁的马车离去,他无奈地摇头。
沛骆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盯着端木衢道,“我听说,她适才是跟着太子一同回来的,太子的脸色啊……”
端木衢盯着他,“就你话多。”
“罢了。”沛骆摆手,继续道,“反正我如今是放弃了,你自个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什么?”端木衢仰头,“她从来不曾属于我。”
端木衢幽幽地叹气,便回去了。
沛骆连忙跟着,打趣道,“你何时这般犹豫了?
端木衢盯着他,“你不会懂得。”
沛骆嘴角一撇,便说道,“反正我不会去招惹太子。”
端木衢继续道,“去喝酒。”
“这才是正事儿。”沛骆爽朗一笑。
秦蓁坐在马车内,生着闷气。
知茉与知棋二人相视而笑,扭头不语。
秦蓁自然瞧见了,低声道,“很好笑吗?”
知茉与知棋齐齐摇头。
秦蓁重重地叹气,接着道,“近来怕是不太平,尤其是府上。”
“大小姐,难道您担心咱们府上有安插的人?”知棋问道。
“嗯。”秦蓁点头,“不过如今到底没有动手。”
“可是奴婢都暗中查过了。”知棋沉默了良久之后,“也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先解决眼前的吧。”秦蓁深吸了口气道。
“是。”知棋垂眸应道。
等秦蓁回去之后,便瞧见大韦氏正在等着她。
“大小姐。”大韦氏连忙上前。
“三婶这是?”秦蓁瞧着她面露愁苦。
“婳儿这几日有些精神恍惚,我想请大小姐过去瞧瞧。”大韦氏看着她道。
秦蓁轻轻点头,“好。”
等她到了秦婳的院子,只瞧见眼前的丫头慌乱地上前。
秦蓁走了过去,“七妹妹如何了?”
“回大小姐,七小姐有些神情恍惚的,尤其是夜间,经常惊醒。”丫头春琴说道。
秦蓁轻轻点头,而后便进了里间。
秦婳瞧见她时,也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却在秦蓁上前的时候,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剪刀,朝着秦蓁刺了过去。
“大小姐。”知茉连忙上前拦着。
秦蓁却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秦婳闷哼一声,手中的剪刀便掉落在地上。
大韦氏连忙上前看着秦婳,“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蓁侧眸看了一眼春琴道,“这几日,七妹妹都是如此?”
“是。”春琴说着,将袖子卷起,只瞧见她的手腕上许多的伤痕。
秦蓁皱眉,看向秦婳,便瞧见她愤恨地看着自个。
她适才捏着秦婳手腕时,只觉得脉象不稳,比起何姨娘来,她似乎更严重。
秦蓁点了秦婳的穴道,让知茉将她放在床榻上。
大韦氏红着眼眶,被秦璃扶着。
“大姐,七妹妹这是怎么了?”秦璃担忧地问道。
“中毒了。”秦蓁继续道,“想来是那日,被何姨娘吓得,而后有人借机给她下了毒。”
“会是谁呢?”秦璃连忙问道。
“要先知道是如何给她下的毒。”秦蓁淡淡道,“不过,瞧着她现在的情形,怕是不能好了。”
“这是何意?”大韦氏一愣,连忙问道。
“中毒太深,已经失去了神志。”秦蓁如实道。
“不……”大韦氏一晃,连连后退。
秦蓁看向大韦氏,而后说道,“三婶,这些时日,七妹妹如此,您就应当早些与我说的。”
“我……”大韦氏也以为她不过是受了惊吓,怎会想到是中毒呢?
秦蓁继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大姐,七妹妹还年幼,断不能如此啊。”秦璃看向秦蓁道,“大姐,您可要想想法子。”
“六妹妹,我也只能尽力一试。”秦蓁低声道。
“嗯。”秦璃看着六神无主的大韦氏,只能扶着她先去了外头。
知茉看着秦蓁道,“大小姐,即便解毒了,怕也不能好了。”
秦蓁也知道,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坐在一旁,与知茉一同给秦婳用银针解毒。
只不过,收效甚微。
直等到两个时辰之后,秦蓁已是满头大汗。
等她出去之后,大韦氏连忙起身,“如何了?”
“怕是要昏迷一阵子。”秦蓁看着大韦氏道。
“呜呜……”大韦氏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秦蓁看向秦璃道,“六妹妹,这些时日倒是要多操心了。”
“大姐。”秦璃红着眼眶,“还请大姐能帮七妹妹找出凶手。”
“六妹妹放心。”秦蓁低声道。
待秦蓁出了院子,大韦氏与秦璃陪着秦婳。
“这七小姐还真是命苦。”知棋在一旁嘟囔道。
“不过是因果报应。”秦蓁直言道。
“大小姐此言何意?”知棋不解。
“这毒在祖宅的时候就被下了。”秦蓁淡淡道,“不过是时日问题。”
“可是在祖宅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啊。”知茉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她跟前的人?”
“你可瞧见了她跟前的春琴?”秦蓁接着问道。
“奴婢瞧着她恭恭敬敬的,并无任何的不妥。”知茉道。
秦蓁笑了笑,“若是平常,倒也无妨了,可是适才,她为何故意让我们瞧见她手臂上的伤口?”
“是为了误导咱们,以为七小姐是因着何姨娘之事,而被下毒的?”知茉恍然大悟道。
“那这春琴?”知棋皱眉,“奴婢会盯着她。”
“她也不过是帮凶。”秦蓁幽幽地叹气,“看来芍药之死,还有这春琴,都是躲在暗处那人安插的人。”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知棋看着她。
“切莫打草惊蛇。”秦蓁抬眸看着前方,“顺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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