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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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旋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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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小泉的手机响起,「喂?」 
    「放心,他没事,我们现在在医院。」小泉刚将电话转交给妻子。 
    「他睡了,也许等明早在通电话。」玲子极力安抚手机另一边激动著急的男人。 
    「现在还不清楚,明天我会替他转院,到藤田大夫那里,他是 Rain 从小到大的主治医生,我想由他检视会比较妥当。」 
    「你那边没问题吗?工作呢。。。。。。」 
    《亲爱的父亲》 
    隔天,Rain 转到从小熟悉的医院接受检查。 
    「嗨,在想什麽?」病房门口站了一个白袍医师,亲切熟稔的走进来。 
    「雅夫。」Rain 抬起头,见到从小到大的主治大夫,开朗一笑。 
    除了脸色苍白了些,Rain 看起来就像个正常健康的少年。 
    「精神不错。」藤田雅夫相貌平平,浑身上下三发出浓浓儒生气息,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受。 
    Rain 点头,两人许久未见,故友重逢般聊了好些会儿,「怎麽样?报告结果如何?」 
    问起检验报告,藤田雅夫收回和煦的笑容,正色道,「最近你的心情起伏会很大吗?」 
    「应该还好。」Rain 笑了笑,其实是有点郁闷,是种说不出原因的焦躁。 
    「是吗?那。。。。。。有没有做过剧烈运动?」沉思一会儿,雅夫追问下去。 
    Rain 摇头。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问题?」 
    推了推眼镜,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心脏没有什麽大碍,七年前的手术基本上来讲非常成功,只要平日注意饮食、避免太过剧烈的运动、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加上定期服药,照理来说不至於病情复发。」 
    「你。。。。。。有定时吃药吧?」雅夫锐利的目光一闪,直勾勾的盯著 Rain。 
    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回答。 
    他的态度给了雅夫答案,叹口气,「果然,难怪。」 
    「你真是。。。。。。」见雅夫就要开始对他晓以大义,Rain连忙打断他。 
    「我以为已经好了。。。。。。所以。。。。。。」急急辩解,在雅夫那双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的利眼下没了气。 
    「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自动断药?自以为久病成医胡乱判断?接下来呢,过一段时间当你可以缓量运动时,运气好的发现气喘没发作、心脏没有异常,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可以竞赛、奔跑?」眯起双眼,雅夫咄咄逼人的执问。 
    「没。。。。。。」相当难得见到独立又有主见的 Rain 会这麽低声下气。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有现在这种成绩花了我多少年的心力,而夏允凡、圣堂御他们多少辛苦赚来的前所累积而成的?」看著他低下头自责低落的模样。 
    雅夫看著这孩子,又叹了一口气,终究舍不得对他太苛责。 
    坐在他面前,雅夫温柔的看著他,「我一直知道你想像其他正常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的跑跑跳跳,可是之雨,你。。。。。。」 
    「我知道。」Rain 打断他,脸上充满不甘的泪水,「我知道。。。。。。但我以为我可以。。。。。。」 
    「唉。。。。。。别哭了。」雅夫安慰的拍著他。 
    「对不起、对不起。。。。。。」自责又不甘,但这些又能怎麽样?他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自在。 
    「之雨,你几乎是我一手带大,你的心情我怎麽不明白,上天给你这样的身体,必定是有原因的。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孩子,心地善良、对生命充满热情、总能用心体会周遭每一个人的心、发现每一个人的美好、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改变人们,这是很不容易、很棒的能力,也许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身体,才能真心去体会身旁所有人,让许多人在失落、绝望时看见光明。」雅夫忠恳道。 
    看见Rain眼中的怀疑,他笑了笑,擦乾他的眼泪,「别怀疑,我想你的这些优点只要跟你相处过的人一定都发现了,他们会感激你、信任你、喜爱你、照顾你、保护你。。。。。。」 
    「我才没你说著这麽好。」Rain 反驳,但从待他如子的雅夫可中得到赞美,心里甜滋滋的。 
    「是真的。连我身为一个医生,每天面对生命的存亡,看见无数和病魔奋斗的人们失去他们的生命,当这种无奈和徬徨累积到连自己都无法负荷时,只要看见你、只要在你身边休息一会儿,那种无力和犹疑都会得到平静,让我有勇气继续在医院里帮助所有的人。」雅夫感性道。 
    每个人,不管从事什麽职业,在庸碌并且不断重复的生活中,人们逐渐感到疲乏,因而失去对生命的热诚和活力。 
    雅夫经过很多次这种深感无力,不得不强制休息的时期,他会花很长的时间到国外渡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等等,但那些,都比不上在 
    Rain 身边的一小时,或者一天。 
    Rain 有一种治疗人们心灵的能力,当心灵受创越深的人,待在 Rain 
    身边那种治愈的效果越显著!只要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彷佛空气都变得清新而充满阳光。 
    「藤田大夫,18号房!」外头传来高声呼喊。 
    「好!」雅夫拍了拍 Rain 的头,「好好休息,等观察期一过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晚一点在来。」 
    藤田雅夫跟著护士匆忙离开,不一会儿,病房恢复宁静。 
    而他又开始望著窗外发起呆来。 
    @   @   @ 
    昏昏沉沉的躺在病房里,现在已是深夜,过了探病的时间。 
    这时两个挺拔的身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心脏科走廊上。 
    「两位先生现在已经。。。。。。」值班护士才要劝阻,便被资深的护士长制止,为首的男人不顾一切的往特别室走去,後头的男子对护士长致意,随後跟上。 
    男人神情匆匆,在深夜的室内里竟带著墨镜和压低的帽子,行径相当怪异,站在熟悉的病房前,他轻轻开启,以免惊醒正在休息的人儿。 
    随後跟来男子颇有默契的跟了进去。 
    一入内,男子脱下帽子和眼镜,露出一头墨黑微卷的短发和一双海蓝色美丽的双眼。 
    守在床前,那双深遂迷人的蓝眸倾尽天下的温柔注视病床上熟睡的人,那坚定不移的专注,彷佛那双眼的存在只是为了看见他而存在。 
    看著看著,不禁轻轻用手指描绘沉睡的五官,情不自禁的亲吻,用唇瓣,细吻那双阖上的眼、秀挺的鼻、殷红的嘴。。。。。。深埋在雪颈里,闻著他熟悉的气味,彷佛这能够让他惊惶的心平静下来。 
    身後的男人轻靠著墙,沉默的看著他们,默默的以守护姿态存在,没想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五年,时间。。。。。。真快。 
    他的存在就像是生来要守护他们一般,永远站在角落,如此沉静的、坚定的。当初自己的选择,没想到已经持续了那麽久,不曾间断。 
    疲惫的捏著鼻梁,奔波劳累、长途飞行几乎将他的体力榨尽,身体的疲惫永远比不上精神的。 
    又能如何?这是他选择的。 
    默默守候,只要他能幸福、能感受到活著的满足,那麽他也会快乐。 
    牺牲奉献从来不是他们这种人所崇尚的,甚至是鄙夷的,但没想到,这种光明的东西会在他的身上实践的如此透彻。 
    Vic 
    靠在墙边,一如十三年来默默的、沉默的选择站在阴暗处,用双眼纪录他的一切,用意念和无私的灵魂爱著他、守候著、成全他、帮助他。 
    谁教自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一个人,一爱,就爱了那麽长、那麽久。。。。。。 
    「Rain。。。。。。」叹息般的低喃,充满磁性的嗓音像黑暗中深渊处的魔鬼,张狂著那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脆弱的轻唤孩子的名,那是一个身为父亲,一个深爱稚子的父亲,充满不舍和疼惜的呼唤。 
    「King。」低沉的叫他。 
    King抬起头,那双不舍的蓝眸看著 Vic,他知道那种眼神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床上的人。 
    「我已经提前日本的宣传期,但。。。。。。我们不能停留太久。」煞费苦心硬是改变了原定欧美的宣传。 
    他们是非常突然的决定返日,Vic 
    就连打通电话联络公司的时间的没有就匆匆的拿著护照追著King搭上飞机,等他回神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公司和大批的媒体一定相当错愕吧!想必现在遥远的西方一定乱得鸡飞狗跳。 
    日本也是,明天的早晨,当日本媒体和歌迷们接到由美国公司传来的消息,一定会非常惊喜和措手不及吧! 
    如果不是因为 King 有私人专属的飞机,他们怎麽可能马上赶回日本。 
    下班早晨的飞机会将所有宣传相关人员全都载来,其实对於这种临时状况大家都非常有经验了,谁教 King 是狂肆高傲、放荡不羁呢! 
    这麽多国家因King一时的冲动造成连带效应,真是任性。 
    而他这种令人发指的任性,非但没有打击到他的事业,反而助长了他在业界和人们心中崇高的地位。 
    他越是狂肆妄为,人们越是疯狂的爱戴,即使是业界和媒体,都那麽的无怨无悔的迁就著他! 
    而King就是有这种条件能如此为所欲为,彷佛是全世界绕著他转、配合他的步调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个月。」King 冷冽回应 Vic。 
    十三年,短短十三年没想到 King 竟然已经爬到这种无人可及的地位。 
    西方不比亚洲的演艺生态,那是一个真正现实残酷的世界,实力代表了一切,King 
    的天下不光只是靠皮相得来,而是他那技压群雄无人能比的嗓音和那鬼才般音乐的创造力。外表,更突显出他的才华和实力! 
    每一张单曲都是这个扣人心弦,愤怒的、宣泄的、爱情的、友情的、写实的。。。。。。不管是那一种风格,都让全世界的人们,无不疯狂的爱上他。 
    King 
    在欧美能这麽成功,尤其是在相当排外的美国市场绽放夺目异采,这些,靠了一点点的幸运,更重要的是他庞大稳固的实力和那无人能抵的魅力。 
    就连如此优越的白人、自许为灵魂音乐的黑人,都不得不屈膝拜倒在King 脚前。 
    「King,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无奈的看向认识了二十五年的好友,「况且三月就要到了,为了三月的假期,宣传期都赶在二月份告一段落,你就不能好好配合行程,让那些人好过吗?」 
    「最少半个月。」这话像是不容质疑。 
    「最多一星期,而且包括日本的宣传工作。」Vic 摆摆手,已经是极限。 
    King 低咒几声,意外的爽快答应。 
    「日本媒体明天才会接到你要回来的消息,把握今天,我会将通告排满,尽量缩减在两天以内,这样你和Rain就有三天时间。」 
    「嗯。」讨论完毕,King 回过头继续用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凝视他的唯一。 
    这大概是半年来 Rain 最开心的早晨了。 
    当他睁开双眼,看见了他几乎不可能看到的人。 
    看著 Rain 惊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贴近他亲了亲,「醒了,觉得如何?」 
    抚摸著他柔软的发,轻轻吻著他的脸庞,用充满疼惜的表情和关心的声音问著自己。 
    Rain 
    眯著双眼,蹭了蹭他,和人这麽亲密触碰已经是很遥远了,自从他离开以後,就不曾感受过这麽令他安心触觉,视线忽然变得模糊,鼻梁一阵酸涩。 
    被人揽进怀里温柔的拥著,「傻瓜,哭什麽?」 
    「呜。。。。。。」像被抛弃的小狗狗,不明的委屈涌入心头,拼命的摇头,不想哭, 止也止不住泪水。 
    当他开始另一阶段的学涯,进入一个全新陌生的环境,那种徬徨不安埋在心里。 
    当他看见玲子阿姨和小泉叔叔幸福的新婚生活,为他们快乐而欢喜,参杂著羡慕和落寞的心情,没有人察觉。 
    当他面对空荡的家,只有一个人的空间,那种无法嘶叫、宣泄的孤独,无人舒解。 
    当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产生异状时,恐惧的心情和对医院的排拒,无人替他承担。 
    无法提起信心和热情与同窗相交,深感无力的滋味。。。。。。 
    每天下课,游荡街头至深夜,像浮萍般没有归属的茫然。 
    当他帮助别人,让他们获得重生,建立一个新家取代了大部分的孤独,可以依靠和分享,充满感激和满足的情绪。 
    在他最烦恼的时候,因缘继会下认识了老爷爷,他们之间的忘年之交,对他离去的不舍、对他慷慨赠予充满感激、对他献出锦囊妙计的崇拜、对他年老却又充满梦想而激昂、对他。。。。。。 
    用自己存下的钱,从无到有建造出属於他们的天地,再也不用盲目游荡街头,生活重心有了去处,那种感觉至今仍深留在心。 
    当他连续迎接两个全新的小生命,那种对生命的感动,不能在第一时间和最亲密、最在乎的亲人分享,那种遗憾。 
    还有每个夜里,等待深夜的电话,只为和他交谈,连系,听见那熟悉关心的声音,然後挂上电话的眷恋和空洞,苦涩的闭上双眼,任黑暗吞噬,等待日初的救赎。 
    甚至心中出现了对抛下他一个人出国工作的 King ,产生怨怼、埋怨、愤怒等情绪,事後又深深自责的矛盾。 
    半年,六个月里有太多事情发生,认识了许多人、经历了太多体验。。。。。。很多很多,这半年 King 
    缺席的日子里发生太多事情,而他缺席了。。。。。。 
    虽然不想这麽想,但这是一种狠毒的残酷。 
    他才十三岁,经历这种生活至少有三年了! 
    很想对他大吼,「为什麽抛弃我?为什麽再一次丢下我?」 
    但他不能,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这副生来残破的躯体。 
    上帝赐给他残缺的身体,而他必须独自承担所有痛苦。 
    当初 King 会进入演艺界,是为了他庞大的医药费,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但这个行业岂是能说抛就抛的? 
    在世界各地,没有人不认识那张邪肆慵懒的俊脸,没人忘得了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即使是乡间老迈的婆婆、牙牙学语的幼儿都知道 
    King 是谁! 
    Rain 对此引以为傲,因为他的父亲是这麽的棒;但也引以为恨,因为 King 再也不属於他一个人的。 
    King 是属於大家的! 
    况且,他知道 King 深爱音乐,而他自己也是。 
    自从 King 在他六岁那年送给他白色的艾菲尔,就注定了他深爱音乐这条路。 
    所以他不能埋怨。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像一只凸眼的小金鱼,好好笑!」 
    「那有!」心情平复不少,不满的瞪了眼前俊美的男人一眼。 
    很奇怪,人真的是一种思想复杂又矛盾的生物,明明半年来怨这个人怨得要命,见了面、看见他的微笑,心竟毫无理由的释怀、解放。 
    总是这麽轻易的原谅在乎的人,这麽轻易的。。。。。。将伤口埋葬心底,追寻眼前的美好,遗忘了、忽略了堆积沉淀许久的痛苦。 
    抚摸著思念的脸庞、凝望著眷恋的蓝眸、感受熟悉的体温、深嗅的习惯的气息。 
    Rain 看得见, King 俊颜下很小心掩藏的疲倦。 
    大概他又守他一夜至天明了吧! 
    这个让他感觉到安全的胸膛,可以恣意撒野的港弯,这是让他放心了十三年也会持续一辈子的小小地方。 
    他的父亲,年纪很轻,年仅二十七岁。 
    惊讶吧?其实他们父子俩仅仅相差十四岁, King 在十三岁时让母亲怀孕,十四岁时有了他。 
    也就是说,当 King 活到现在他现在这个年纪,只是个青涩的孩子就必须养育一个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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