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全本+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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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界(全本+番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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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才恍然明白那个A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太晚,留言来不及一一回复了,原谅我晚上再回吧。
这就去睡觉了。
关于攻受问题,真的不必那么介怀……OTZ关于这篇,或许有些东西很难在现在说明白,等到结束的时候,我再加之解释,或许你们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Y Y




8

8、07 。。。 
 
 
  
  “很多事,你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罢,试试总是好的。因为你太热爱它了,如果不迈出步子试一下,就算以后你得到更多其他的,也无法填补这个空洞。这是十九岁的江仲彦教会我的。”——庆培
  
  我记得那天离开泽年寝室时的样子。本以为内心至少会有些五味陈杂,但事实上却平静的出奇。
  
  想起江仲彦也曾说,我遇上了什么事,不论是高兴的,或是难过的,大多都一笑置之,或是安慰两句。他找我分享好消息,我是出自真心地替他高兴,他看着我却问:“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有些惊讶,问他原因,他说因为听起来很敷衍啊,你都不笑。‘我有笑啊……!’我试图解释,不过话梗在喉咙口,又觉得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或许这种看不出半点起伏情绪的性格,多少让人有点扫兴罢。
  
  江仲彦性格很好,我自知不如。后来,他渐渐理解并且习惯了这样的我。
  我们两个听课总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后来那成了我们不成文的规矩。他偶尔会听比较文学,其他课程他只干三件事,玩魔方,睡觉,或者走神。当代文学课上,他顾着和几排之外的谁互丢纸条,被教授考到,就又在桌底下戳我求救。我一如既往点出重要的段落给他看,他就照本宣读一通,蒙混过关。即便如此,他也极少缺课,就算再不愿意也会跟着我一起去,用他的话来说,出席是面子上对老师的尊重,听不听讲那是另一回事。
  
  当代文学课后,他和我在回寝室前顺路去图书馆借书,我也正好可以把之前借来的胡兰成还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辩着和课后作业相关的话题,也觉得挺有意思。说到胡兰成,江仲彦颇有些自己的见地。我前一阵子读地热火朝天,他却不喜欢。
  “男人写书写成那个秀丽旖旎的风骨,让人看了真是浑身不自在。不过作者的那些情史,还是可以读读当作消遣的。”
  其实,他不是没有才情——听他把那些作品剖析得头头是道就知道,只不过那一肚子的墨水都被他平时的嬉皮笑脸盖过去了。
  
  走进三楼借阅室之前,我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再次见到李泽年。
  他站在艺术设计的书架前找书,而我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走过,打算视而不见,他却看到了我,笑着和我小声打招呼。
  “借书看?”
  他点点头。
  我继续压低声音说:“这本吗?你可以用我的卡借。”
  “喔不用,”他将书拿在怀里,用同样小声的分贝在借阅室里与我对话,“我可以用杨生的卡,他在里面看书呢。”
  这回轮到我点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杨生悄无声息地逼近李泽年身后,在与我对视之后,立即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心领神会,并不是有多想配合他的恶作剧,只是一时无语罢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一脸坦然,对身后的情况浑然不知,直到被杨生从背后重重扑了一个正着,心里一个咯噔,险些叫出声来。
  杨生一手还挂在他脖子上,看着他僵白了的脸笑话他,“真吓着了?”
  “……神经,你干嘛啊?”李泽年眉毛都拧起来,训了一声杨生,话里却没多少真生气的意味。
  
  找好书的江仲彦一个一个书架地找我,我跟杨生两人招呼了一声就快步跟在江仲彦身后走了出去。
  “你朋友喔?”下楼的时候,江仲彦问了这样一句。
  我嗯了一下,也就不再作声。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着胡兰成。
  我有些恍惚地回忆起之前在书里读到的片段,于是说:“他的那些艳遇情史,光一本《今生今世》怎么会够写。”
  “不过像他那样滥情,也不算是坏事,”江仲彦走在我前面,经过一颗矮梧桐的时候,忍不住跳起来轻轻拽了一把枝叶,“要是长情的人动起深情来,才真的是悲剧啊。”
  
  大概因为我暗暗揣着心事,所以才觉得他话中有话。
  
  回想他早在初秋的时候,已经相当受女生欢迎。就算他戴着连帽衫上的帽子趴在桌上睡觉、或是课间无聊玩弄魔方,也会引来女生的注意。我说过他很易相处,和女生的关系自然很融洽,因此关于他的绯闻从没有消停的时候。偶尔我跟着起哄,他就一脸生气的样子,笑着冲我吼:“再乱讲揍你!”
  
  知道他爱玩魔方之后,就有女生来向他求教。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孩子爱玩的把戏,他却还耐心地一点一点教她们公式和步法。
  我才知道,其实所有的公式他早就烂熟于心,可以四十秒之内就把一个魔方复原。
  “那你平时还在搞什么?”
  “因为按照背好的公式来很逊啊,我想自己发明一套方法嘛。”
  我无话,心想这是什么理论?他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总会有其他办法啊,不然多无聊。
  我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就经常看他一个人拧那个玩意儿玩很久。你不会知道他接下来会转哪一层的哪一个面,但最后,当那些色块被拼到一起的时候,他会拿到你面前,多半还是笑着的,说:“你看,好了哎。”
  
  光棍节那天,隔壁伟哥他们四个单身汉子说光棍节就是要过地风光一点,于是寝室出去聚餐去了。陈家昊和他女朋友热恋期还没过,况且前一阵俩人彻底搬出去同居去了,光棍节自然是拿来当情人节过的。
  剩下我和江仲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商量之下决定也去外面吃一顿好的。饭后付账的时候,他爽快地说他请,我揶揄说:“这么阔气,是准备今天过完就告别单身了?”
  “是啊。”他答地轻快。
  “真的?”
  “是啊,不骗你。”走出餐厅之后,他回头冲我笑。
  “是让你教她魔方的那个,还是经常帮我们占座的那个?”我开他的玩笑,同时也是真心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庆培啊。”
  “嗯?”
  他回过身,在我面前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着说:“我很喜欢你,要不要跟我试一下喔?”
  我顿时觉得被秋风吹地有些清醒了,挤着笑容望着他,“说什么啊?”
  
  他确实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他不单单是玩魔方不喜欢按部就班,就连说喜欢你也是——没有计划,没有预谋,忽然,就说出口了,带着那种把魔方拼完之后等人回应的认真表情。
  
  “你要是觉得我不够认真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喔。”他放慢脚步,最后终于如我害怕见到的那样,停了下来。
  我有些笑不出来,表情僵硬地看着他。
  他却忽然大笑了,眼睛都弯起来,亮亮的,伸手过来揍了我一下,“喂你真好骗哎,走了啦。”
  我喉咙梗着,稀里糊涂却又好似心里明白,最后只好快步跟上他。
  




9

9、08 。。。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人花尽心思想要了解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喜欢的人,另一个,是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听起来有点滑稽拗口,但是这种心情等到自己来实践的时候,就只剩可笑的悲哀了。”——庆培
  
  我觉得那阵子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因为自从无意看到杨生在泽年手机里的称呼是「A生生」之后,我对他们的关注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老实说,这种不可理喻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在他们特别好友的名单里再次看到彼此两人的名字时,我就神经敏感地揣测他们是否已经真正开始了一段关系。可是谁没有那么几个贴心朋友,连我自己的主页上都有特殊好友,可我却说服自己,认为他们与死党感情不同。
  有时候听到陈家昊在寝室里和江仲彦聊到球赛,我就暗自猜想泽年今晚会不会来,结果还真的十有九中。起初,我还认真回想中学时代的杨生似乎暗恋了一个女孩子很久,心想他明明喜欢女孩,又怎么会和李泽年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多个看完球之后的夜晚,他们又是如何度过的?……疑惑太多,纠缠在一起,我理不清头绪,可却还执着地想要去了解所有的一切,好像不知道最后的那个真相,就没有办法劝自己死心一样。
  
  然而,事实证明,离那个事实越近,我却越是固执。
  那个晚上,我伏在宿舍9瓦的小台灯下写东西,昏暗的灯投射下一圈不大的光线。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泽年。点开来看,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时间刚好停在23:59,我心中重重的一震,盯着那个诡异的时间看了好久。
  我想了很久,最后复了他一个问号。
  手机放在桌子正中,而我就那样一声不响地坐着,看它什么时候会再亮起来,或许,它再也不会亮了,我知道。
  那头的江仲彦一觉睡醒,看我这边的灯还亮着,喃喃地嘟囔了一声,“……庆培你还没睡?”
  我嗯了一声,“这就睡了。”说着就拧灭了台灯爬上床。
  手机屏幕上显示已是凌晨1:12——原来我等了那么久,什么事都没有做。
  
  从那一天之后,一切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是我一层一层剥开这个事实,最后看到那个自己预料的真相,却没有心满意足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没过多久,我在网上歪打正着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博客,它的主人正是李泽年。
  我熟知他惯用的用户名。然而,在点击进入之前,我犹豫了。最后下定决心进入那个页面,却发现博客被主人加了密码。心如止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试了他的生日,密码错误。手指在键盘上停了片刻,试了杨生的生日,成功了。
  ——李泽年,你怎么那么傻呢?
  
  然后我知道了他们的前因后果,知道了杨生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三对他一见钟情;知道了他们常去吃饭的几家固定餐馆;知道了他们一起看球,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知道了杨生现在四周才回一次家是为了可以多在学校陪李泽年;知道了他们现在真的在一起。
  这些,我都如愿以偿地知道了。
  
  “舒庆培,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很久以后的江仲彦这样问我。他背对我坐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站在他身后,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你不是吗?”
  他没了声音,低下头,拧完手里魔方的最后一步,然后把一个完成了的放回到桌上,就像崭新的一样。
  
  都说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阴暗的部分,而我的顽疾,大概就是甘心窝在李泽年这个隐秘的世界里,窥探他每一桩心事和喜怒哀乐。
  这个城市的秋季向来稍纵即逝,不用等待,冬天就会如期而至。
  为圣诞节而办的两校游园会已经进入了落实计划的阶段。活动前期频繁的学生会会议,让我有机会可以频繁见到泽年。只是那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因为那时,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他——和杨生一起看球,或是借看球的名义过来我们这栋楼。
  
  我知道,好几个凌晨,在所有人熟睡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楼下大厅偷偷拿来遥控看欧冠球赛。裹着羽绒服,趿着不够暖和的拖鞋,看到意见不合时,泽年就抬脚去踢坐在一边的杨生。杨生腆着脸笑,“嘘”地要他小声,任他冰冷的脚丫子揣进自己怀里。
  
  与此同时的,流言就像河边芦苇一样疯长,很多人开始议论他们,就连我们系的女生都开始试图了解他们的细枝末节。
  而我几次在校园中遇见他们,他们都一如既往地和我打招呼,偶尔也会停下来侃几句闲话,仿佛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至于他们的关系,我从未直面询问过,因为总觉得那已是多余,问了只会让彼此尴尬而已。而关于那条23:59分泽年的短信,我不问,他也闭口不谈。我只知道,他在那一晚错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对我告白,然后在第二天名正言顺地和杨生走到了一起。
  
  之后的元旦来得很平静,没有什么新鲜事,无非是一群人在12月31日找个一个热闹的市区广场一起跨年。所有人玩得都特别尽兴,我也一样。
  唯独是在倒数的时候,感慨自己过去的这一年,因为喜欢上了一个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人,所以显得有点窝囊。众人欢呼的时候,江仲彦很开心地大声跟我说新年快乐!我冲他笑,在他耳边喊了一句,“你也是!”
  1月1日,永远都是一年中最踌躇满志的一天。
  那一天,我也如同所有人一样,对自己设下的目标怀抱希望:新的一年里,决计不能再做那样自怨自艾的事,要过的更好,开开心心才对得起自己。
  




10

10、09 。。。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做不了抢眼主演,只好做个忠实观众,你的生命我参与不到,却统统感同身受。”——庆培
  
  李泽年在第二学期就是系里的宣传部部长,之后第二年就被推选为学联副主席。他能力很强,学生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据说学校老师和他身边的朋友对他赞不绝口。但同时,他又是个很没有方向感,外加没有常识的家伙。
  我花了很久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并习惯他性格中的这种两面性,或者说,多面性。
  
  杨生约他下课之后在学校东门等,结果他握着前一晚忘记充电的电话,在北门等了好久,好在还知道要问人借电话。杨生从东门跑来找他,抡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不说了在东门等吗?你手机呢?”
  “昨晚忘记充了。”挨打的人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堂堂一个大学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杨生等他等地手指全僵,没有一点知觉,气急道:“你什么时候见有人走过这里的边门了?”鸟不拉屎,人影都没有的地方,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挑这种地方……”看到杨生是真的急了,于是腆着脸笑,嘴上讨饶,“好了好了,请你吃饭还不行吗,想吃什么?辣子鸡等还是水煮鱼?我饿了!”
  “吃货!”杨生憋了一个笑起来,白了泽年一眼。
  于是,杨生在几乎不见人影的校园一角拉起那个同样也冻得冰冷的人。
  
  人前,他们不会有什么高调的亲密举动,但却在可以在一起的时间里形影不离。他们从不刻意遮掩什么,在我面前也更是如此。
  
  一定是头脑坏掉,才会在江仲彦和他一群台湾朋友出去聚会的那天答应和他俩一起吃饭的邀请。
  他们坐在我的对面,我看着杨生夹起一块叉烧,用带着点嘲笑的口吻向我抱怨说:“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傻,昨天晚上居然问我为什么中秋还远,月亮却那么圆!我真是受不了他了啊……!”
  声泪俱下的“控诉”换来李泽年的不满,“喂,你要不要这么介意这件事啊?”
  “现在知道怕被人笑话了?”
  “什么……”他装傻。
  “干嘛,昨天像白痴一样问我月亮难道不是中秋节的时候才圆一次的人是谁啊?”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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