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僵着手指着抚了抚自己的脸;花繁天却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笑:“你不是常说;看一个人要用心;以心待心;叶小叶不丑;她很美。瑚”
叶小叶感动得两眼水光蜂拥;最终忍不住一头栽进花繁天的怀里;紧紧的抓住花繁天的腰;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有那在花繁天手掌下的脊背;不断的颤抖起伏。
“唉……”花繁天长长的叹了一声:“我还以为女人听到两句甜言蜜语便会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怎么到你;就是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那正准备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花繁天身上的叶小叶愣住;凶神恶煞的抬起脸;一拳头就打了过去:“臭小草!你死定了!”
花繁天灵巧的捏着她挥舞的拳头;挑|逗的眨了眨长长卷卷的睫毛:“我死了;你可就只有做寡妇了;别忘了我们的洞房夜还欠着呢;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老|处|女?”
“啊;我要咬死你啊啊啊啊啊!”……
*
京兆尹徐良一案;由新任京兆尹霍东来及其刑部侍郎一同开审;而皇帝却从旁听审;原本因为徐良一死而死气沉沉的京兆府;门前顿时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霍东来是新一届的文科状元;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接任京兆尹一职;便查出徐良死因另有蹊跷;当真是让众人无不惊叹:年轻人;果然比徐良那老糊涂要明察秋毫许多。
由于皇上在此;龙威不可侵犯;围观的百姓都被驱赶到大门之外;远远的缝隙里;只可以看到那衙役手中一排排的廷杖;还有便是堂中跪在地上的囚衣女子;满头青丝凌乱的散在身后;身边还跪着几位证人。
“女犯叶香雨;你可知罪?”京兆尹大人陈词老调的一句开场白;拉开了审讯的帷幕。
若是一般人;早就撕心裂肺的吼起了“冤枉”;或者是唯唯诺诺的“知罪”;可是叶香雨;却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派高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我说徐良不是我杀的;大人你信吗?”
霍东来一拍惊堂木;朝高处拱手道:“叶香雨;徐大人一案以由陛下亲自旁听;你有何冤屈可以大胆而言!”
叶香雨抬起苍白的脸;斜睨了一眼高处端坐;头戴珠冕;身着黑红龙袍的中年男子;就算看不清他威严的尊容;但叶香雨只是那么随意一眼;便感到高扬的脖颈处有着丝丝的凉意;不由低下了头。
而那震慑住叶香雨的顺昌帝御兰懿略一摆手;淡淡道:“叶四小姐不必害怕;你的父亲曾在朕的面前多次提起过你;说你是御兰国数一数二的才女;还让朕考虑女子金科;让你有机会做上女官;替朕分忧;朕一向惜才;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爹爹竟然这样说过么?他还记得她的梦想;还记得小时候她躺在爹爹怀里;一个劲的嚷着要做官;摆脱最为低贱的商者身份。
可是为什么爹爹后来把宠爱都给了叶小叶?就因为叶小叶死了娘?死了哥哥?
都是叶小叶;这一切都是叶小叶;要是没有她;爹爹又怎么会被困东宫;而她如今又……
她不说话;刑部侍郎有些不耐;小声询问霍东来:“人证物证都有了;这叶香雨杀害徐大人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了;还等她狡辩什么?”
霍东来淡定的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陛下要的是刺杀徐大人的真凶;若是冤魂;拿去便是欺君;于侍郎担待得起么?”
于侍郎被霍东来这个新官堵得哑口无言;想要发怒;又发现后背似乎有道视线刺穿脊背;全身都是一个激灵;急忙战战兢兢的正襟危坐。屮垚巜
霍东来讽刺的瞅了于侍郎一眼;继续问道:“叶香雨;你可想好怎么回答了?”
叶香雨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大门外却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腔:“香雨!香雨!我是姐姐啊香雨!”
叶香雨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在重重守卫外挥着手的叶美雪;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转过头去并不准备搭理。
“你们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说!”叶美雪娇柔的喊着;声音里满是悲戚:“香雨;徐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叶家会受到牵连的啊!”
叶香雨再次回头;冷冷的瞧着捂着胸口娇弱喘气的叶美雪;再是叶美雪身后温文尔雅的阳高;讽刺的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君一句话;就那么着急的跑了过来;怎么?是来哭丧的;还是来认罪的?”
“香雨;你……”叶美雪懵了;她惯来知道叶香雨满腹绝伦;极为毒舌;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亲妹妹有一天会对自己也这样毒舌;当真是让她羞愧得直想找到地洞钻进去。
众人也有些讪讪;对叶美雪和叶香雨之间的对话不断揣测;叶美雪更是觉得难堪;想要投入阳高的怀里寻求安慰;却不想阳高先一步走了出去;扬声道:“燕洲阳高求见陛下!”
阳高从小就在宫中伴读;才华横溢;顺昌帝有意培养阳高担负大任;并未让他前去科考;不然以阳高的能力;要得个状元郎并非难事。
此时阳高求见;顺昌帝并不奇怪;谁让阳高正好是叶松柏的女婿呢?也是这女犯叶香雨的姐夫;阳高要是坐视不理;倒是说不过去了。
阳高在顺昌帝的授意下进去大堂;还没来得及给顺昌帝行礼;屋顶之上忽的想起“哗哗啦啦”的爆裂声;一道道黑衣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上落下;手中长剑电光火石的朝着顺昌帝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受惊不小;皇帝出外遇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在周围布下三百御林军;没想到还是让这些刺客有机可趁。
“陛下小心!”阳高本来离顺昌帝较近;一直护着顺昌帝往后退;可是随着刺客越来越多;而御林军一时不能赶进来;只有赤手空拳的就迎上去分散刺客的注意力。
刺客太多;堂中打得乱成一团;连不会武的霍东来也扳起椅子抵抗着。
这时;一道银光在顺昌帝的瞳孔里闪了一下;顺昌帝面色一变;龙袍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可下一刻;就见那本跪在堂中的叶香雨艰难的爬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抱住那刺客的脚;不顾刺客暴躁的一脚一脚踢着她鲜血直流的手;她就是咬着牙不松开。
顺昌帝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手指抬起;一把玄色暗器“唰唰唰”的没入刺客的胸口;那位刺客别说踢人了;直接脸色乌紫的倒在地上;当场气绝。
叶美雪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瞧着自己还抱着的双脚;那双脚的主人已经死得硬梆梆了;她似是第一次见到此情此景;颤抖着身子满脸苍白;恐惧的往一边退着缩去。
顺昌帝威严的眼微微一眯;对着匆忙赶进来的御林军统领道:“朕无碍;先看一下叶四小姐伤得如何?”
御林军统领很惊讶;但却不敢表现出来;执行着命令便要去扶叶香雨;岂知叶香雨忽的喷出一口血;直直的就往地上倒去。屮垚巜
御林军统领面色十分难看;想要伸手去扶;又怕此女子是陛下看中的;他是万万碰不得;可是眼睁睁的看她摔下去;陛下会不会怪他失职……
他就在那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让叶香雨摔到了地上;而他也假意的打了个喷嚏;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到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叶香雨;诚惶诚恐的为顺昌帝跪下:“属下该死!属下……”
顺昌帝大度的摆了摆手:“先把叶四小姐送到客房;请赵御医来给她看看。”
这边叶香雨的事情告一段落;那边突然袭来的刺客也被剿杀了个干净;本来是要留活口的;但那些刺客早有防备;一旦被抓就立刻吞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
京兆府的衙役死了好几个;霍东来手臂伤了一刀;阳于侍郎脚上割了两刀;高阳高最为惨烈;双手双脚各被砍了三刀;可谓是英勇烈士级人物了。
顺昌帝对阳高的拼死护驾很满意;正欲大大嘉奖一番;又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顺昌帝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霍东来和于侍郎;甚至是阳高;都对那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顺昌帝脸色大变的消息很好奇;可是君臣之礼摆在那里;他们可不敢去逾越。
顺昌帝沉着脸想了想;吩咐道:“东来;你看护好叶四小姐;醒来后通传于朕;阳高;你随朕一起去凌王府;对了;你的身体可支撑得住?”
阳高微笑摇头:“谢陛下关心;都是些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凌王府;那可是御兰凌的私人府邸啊;看来此事和三殿下脱不了干系;而且陛下亲邀他同行;那是对他的信任与器重;他怎么可能会推辞?
只是阳高的夫人叶美雪却不那么认为;担忧的扶住阳高;泪眼涟漪:“相公;你伤得那么重;就不要再四处奔波了;我们先去医馆……”
“我没事。”阳高皱了皱眉;尽量柔声安抚了她一句;叶美雪颤了颤;怯怯的退开两步;这才朝同行的顺昌帝行礼。
顺昌帝看了她一眼:“阳夫人若是闲得发慌;可以去京兆府里探望叶四小姐;你们姐妹情深;一定是求之不得的吧?”
这是问话;也是肯定;帝王的话不容反驳;那么高高在上一句话抛下来;叶美雪的面色红白交错;只有嗫嚅着点头称是。
想到顺昌帝在大堂里对叶美雪称赞有加;到她这里;却只落得一个“阳夫人”的称呼;叶美雪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对那胡乱行事的四妹有些怨恨了起来。
看着阳高在御林军统领的搀扶下随顺昌帝离去;于侍郎羡慕嫉妒恨;而霍东来只是淡淡一笑:“个人命数;不是你想;就能求来的。”
于侍郎心情很不好;回驳道:“说得跟佛家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大人以前是和尚;霍大人还是去后院守着贵人吧;女犯变贵人;这就是个人求不来的命数!”
*
凌王府;御兰墨如同一只困兽一般被关在铁笼子里;红着眼仇视着外面的御兰凌;大骂着不堪入耳的话;那神情恨不得把他给活吞了。
御兰凌很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这两日他是走了什么运?怎么一件一件全是不顺心的事情;现在连御兰墨也跟他反了起来;单枪匹马的就从他浴桶里冒出来;二话不说就朝他下杀手;还招招致命。
要不是邬云楼给了他一张“隐身符”;他现在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很难说;御兰墨的毒无人能解。
“老六;我都说了;小七不是我绑走的;我绑她做什么?”
御兰凌说得口干舌燥;偏生御兰墨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你抓她还没有理由吗?你以前就一直劝说我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对付太子哥;现在太子哥回来了;你心慌了;便绑了小七来威胁我;你当本王真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啊!”
“你就是蠢货!”御兰凌气得咬牙;手中的扇子都要戳上御兰墨的脑门了:“别人随便挑拨两句你就当真;我要真想对你和小七不利;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你是想我们对你有利!想我和小七帮你做事!你这不是狗急跳墙了吗?”御兰墨骄傲的哼着;满脸轻蔑。
“我……你……”御兰凌气得真想伸手掐死御兰墨。
不错;在叶香雨说请了御兰白到别院做客;然后让他以御兰白牵制御兰墨的时候;他也觉得叶香雨说得很有道理;毕竟那个时候他觉得叶香雨是在为他谋划;为他好;可是现在呢?叶香雨到底是不是为他好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叶香雨那贱|女人;似乎真的是在利用他;从始至终;特别是现在这一次;御兰墨到他的府上暗杀他;怎么会被父皇知道;又赶来得那么巧;在他刚把御兰墨关起;他的父皇就带着大队人马闯了进来。
“畜生!你这是要反了吗?!”
顺昌帝大步走来;在御兰凌震惊之下;一个大耳光就扇了下去;嘴角顿时破了皮;流了血;脸上五指血痕斑斑。
身为帝王;习武是必备的自保技能;顺昌帝也会;而且还不弱;这一巴掌更是用了内力;御兰凌只觉得脑门轰轰作响;那颗本就偏离孝道的心;更是支离破碎。
“父皇;是老六来刺杀儿臣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在儿臣的府里?”御兰凌隐忍着额角青筋的暴跳;极力反驳。
“这就要问你了;你说老六刺杀你;为什么你好好的;而老六;却被你关在笼子里?”顺昌帝冷笑了一声;吩咐随行侍卫打开铁笼;放出御兰墨。
御兰凌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又该怎么解释?解释他和邬云楼秘密联盟;邬云楼还给了他一张隐身符吗?那顺昌帝还不直接把他宰了!
御兰凌这在语结;那边御兰墨一出来就跪在顺昌帝面前;泪流满面:“父皇;三哥他绑架小白;想要威胁儿臣……”
“御兰墨!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御兰凌咆哮。
御兰墨吓得抖了抖;靠近顺昌帝脚边;战战兢兢的求助:“父皇……”
顺昌帝也火了;拂袖一指御兰凌:“你住嘴!敢做还怕人说吗?老六;你说!”
御兰墨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这才抽抽泣泣的道:“三哥一直嫉妒太子哥;从小就说;太子哥身染重病;却霸着太子的位置不放;说父皇您偏心;就因为放不下太子哥的生母前皇后;就拿皇位来补偿……”
“父皇;儿臣绝没有说过那些话!父皇明鉴啊!”御兰凌急忙跪倒地上;满脸都是惊惶;他实在没想到这些话怎么会被御兰墨知道;这些话都是他和心腹邬云楼发泄的啊;难道御兰墨长了一双千里耳不成?!
御兰墨暗自得意的笑;哼;这些话他可都是偷窥偷听来的;还好他从小就养成这里偷偷跟踪御兰凌的良好习惯;才能发现他那么多的龌龊事迹;太子哥说得果然没错;御兰凌就是一个阴险的伪君子;成日里还惺惺作态迷惑他和小白;哼!
顺昌帝怒不可遏;飞起一脚就要朝御兰凌踢过去;御兰凌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平日里伪装出的温雅全变成了狠戾;只要顺昌帝这一脚踢过来……
“陛下请息怒;这只是六殿下的片面之词;三殿下的为人陛下应当很清楚;微臣认为此事应该彻查。”关键时刻;阳高拖着受伤的身体;挺身挡到了御兰凌的面前。
御兰凌诧异的看向阳高的后脑勺;这个人是人才;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从小阳高在宫里伴读的时候便成了心的拉拢阳高;可是阳高这个人很洁身自好;一直不冷不热的;拒绝做他的幕僚;之前他以为阳高和太子早有勾结;可经过一番查探;答案也是否定的。
阳高现在是在为他说话;那是不是证明;阳高其实是站在他这边的呢?
阳高无意扯入帝王家务事;但是心思剔透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顺昌帝带他一个外人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是来这里观看的;必要的时候他得做一些事情;替顺昌帝做一些事情。
果然;顺昌帝险险的收回脚去;冷哼了一声:“传朕旨意;派御林军三千;将三皇子御兰凌幽禁凌王府;擅出擅入者;杀无赦!”
这样真是太便宜御兰凌了;御兰墨有些愤恨的瞪向阳高;在心里放着狠话:阳高!你我的梁子这下是结大了!
御兰墨怨气那么大;阳高怎么会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不由笑了一下;在这步步惊心的皇宫;御兰墨这皇子能做到如此单纯的地步;被别人卖了还在为别人数钱;可还真是不易。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了某一个人;御兰墨这样盲目的死心塌地;不是也跟那个人很像吗?只要他随便一句;那么桀骜难驯的人;在他面前就给没了利齿和爪子的猛虎似的;多少也在当初给了他不少欢乐。
他曾想;若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在他做完一切事情之后;他会想尽办法保住她;留她在身边;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会成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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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在被阳高缅怀之人;此刻正窝在她家相公的怀里;坐在京兆府后院的大树上观看日落;顺便看一下很方便偷窥的客房情景;乐此不彼。
他们不担心被发现;因为她家的相公是草妖;随便捻了一个妖术;就让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的形态;看到的是施展幻术之后;和大树融为一体的景象;这让叶小叶很是惊奇和自豪;当即就抱着花美人的头猛啃。电子书下载了一番;还意犹未尽的吸了好几口要流下去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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