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广告不都是扭头不理吗?当然有想去光顾的会注意一下电话号码或者店址,但一般来讲,像叶梦生这样的大学毕业,正直、勇敢、勤劳、善良的大好青年,不都应该是扭头不理吗?可是问题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叶梦生的脑子里进了水,他看到“月薪万元”这几个字就心跳加速了,加上他这一整天都对“酒吧招待”这几个字充满向往,再一看条件也都全部符合,既不用会什么木工,也不用会高级编程……于是,“利欲熏心”的叶梦生迈开脚步,向广告里所说的地方走去。
=15= 天上掉的馅饼
“欢迎光临!”叶梦生一踏进“Sunday&Monday”酒吧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许多穿着统一制服的青年男女都向他以眼神表示友好。(小影:小叶叶你知道什么叫抛媚眼儿么?)
“你好,请问这里是招聘服务员吗?”叶梦生找到一个衣服穿的和其他人稍稍不一样,看起来很像“领导”的人。
“是的,您有意加入吗?”这位“领导”彬彬有礼地和叶梦生搭话,眼睛却从头到脚要把他剥光似的打量。
这眼神让叶梦生一阵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了忍,回答“是”。找工作是这样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出卖劳动力的人就像是案板上待售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领导”打量完“商品”,似乎是比较满意,于是他招招手:“跟我过来!”
“喂,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进来的那个人被S总带进去了?”一名“招待员”碰碰他旁边一位的胳膊。
“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客人呢……”害得他白冲他眨了半天眼儿,他应该赔偿他眼药水儿的费用。
“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呀,M总又不在,哎,这个人真倒霉,自己跑去和S总搭话。”
“只好让他自求多福了。”
“他看起来实在是个新手,但愿他能活着出来……”这名“招待员”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和同情,看来任何社会群体中都不乏善类。
“噢,上次你被……最后还是M总及时发现,把你救出来的吧?”
“是呀,捡回一条命,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呢,M总现在不在,真担心刚才那小子……”
“你就别多愁善感了,说不定人家耐打耐操,身怀绝技呢!”
“可是……”看起来真的不像呀。
“工作内容就是给客人端酒,倒水这些吗?”叶梦生手拿着一张合同纸,他还是明白签约前应该看清楚、问清楚合同内容的。
“对,就是满足客人的要求,按照他们吩咐的去做。”S总很礼貌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回答问题。
叶梦生脑中自动理解为“客人让你帮他拿烟,你就拿烟,要点火你就点火,听客人吩咐”,于是觉得很无所谓,毕竟是来挣钱的,所以给人当当仆人,低头哈腰也不算委屈。
“说得不好听点儿,客人们是主人,我们是侍从。”S总的华进一步“证实了”叶梦生的想法。
“工作时间是晚上几点到几点?”
“工作时间采取弹性工作制度,只要每晚在厅里露面登记出勤就好了,不硬性规定工作时间。”因为很可能一来就被客人带走,所以没法儿规定必须出勤的时间。
有这种好事儿?也就是说他可以先给他家白痴做完饭再过来上班了?话说他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他家白痴还饿着呢。
“不过你在店里呆的时间越长,拿到的钱就会更多,这里的客人给的小费很可观。”S总补充,他没有撒谎,在店里呆的时间越长可能接到的客人也就越多,挣的钱自然也会越多。
什么?这么说除了固定的工资以外还有小费可以拿?这……天哪,他叶梦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原来是酒吧招待!工作时间自己定,又有工资又有小费,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果然是善有善报,他对白痴的好老天爷终于看到了。
“怎么样?您考虑清楚了吗?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吗?”
S总笑容可亲,彬彬有礼,叶梦生不禁拿他和他家宋天理做了对比:为什么同样是帅哥,他宋天理的修养就那么差,而人家眼前这位“领导”则完美得像英国古典的绅士?
“哦,可以了。”叶梦生拿起手中的笔。
“等一下!”一声喝止,叶梦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对面的S总对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在你签合同之前,我想我应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这家店是非常正规的店,所以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也就是说,如果合约的一方单方面撕毁合约,就必须付给另一方六十万的违约金,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啊,六十万?叶梦生翻看合同书,最后面是有一栏这么写的,因为想着自己肯定不会无故违约,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其实刚才您并没注意到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不提出来就让您稀里糊涂的签上名字的,但为了对您负责,我把它提出来告诉您,请相信这只是我们合约双方互相约束的一种方式,只要双方都不违约,它形同虚设。”察觉到叶梦生的犹豫,S总立即补上一段长篇大论。
对哦,如果他是要骗他的话在刚才完全可以不用提醒他,但他专门提醒他这一点,说明他还是好人……于是叶梦生提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大名。
“给您,我相信我不会违约的。”叶梦生将合同递给S总,信心满满,他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他相信毁约的人不会是自己。
“谢谢。”S总从写字台后面走到叶梦生身边,做了一个绅士专用的鞠躬的动作,“欢迎您加入SM专门夜店,希望我们从今天开始合作愉快。”
SM?夜店?这两个词语怎么听到耳朵里这么不舒服呢?他一定是在哪里听过这两个词语,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呢?想不起来了,还真是想不起来了,算了,回家再想吧。
“合作愉快,请多指教。”叶梦生也胡乱鞠了两下躬表示还礼。
“那么,就让我先‘指教指教’你吧!”
“咦!”叶梦生惊呼,下一秒钟已经被人一把揽入怀里,S总张开嘴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嫩肉。叶梦生发誓,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嗜血的狂热,就像是肉食动物捕食到猎物后急欲将其撕裂的那种眼神。
“看起来像是个‘处女’哦,让我来好好调教调教你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梦生的脑袋一时处理不了这么多的突发状况,直到他被扔到隔壁巨大的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道具,双手被缚,不能挣扎,骑在他身上的男人狼一样一条条他他的衣服撕成碎片……
他忽然好像有点想起来“SM”和“夜店”这两个词语的意思了,啊啊啊,谁来救救他!
=16=
任子寒在会客室里,不时望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快差不多了,哥哥说不定已经到了,这次是哥哥主动约他哦,他可不想迟到。
“任医生,请您务必帮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人梳着油光可鉴的的背头,那头发十分整齐,仿佛没有一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整个“队伍”中的位置,全都一丝不苟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好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英国看望小少爷的。”任子寒礼貌地回应。
“非常感谢,英国的家里期待着您光临,不过,可能刚才我没有说清楚,此次我已经陪同小少爷他来到中国了。”这位英国来的管家先生显然有极好的修养,主动将任子寒不专心于谈话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任子寒本来不想这么大惊小怪,无礼失态的,但是谁在这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他刚才听说那只小恶魔从英国飞过来了呦……哦,天啊,这么说他任子寒的逍遥日子也就宣告OVER了?
“彼得,你刚才是说小……小少爷从英国来到这里了吗?你确定吗?”任子寒的声音颤抖着,紧闭双眼,他只求他再一睁开眼时,就发现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是的,小少爷一直对任医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念念不忘,此次从家里逃……不,从家里出来是专程来拜望任医生的。”正直的彼得开始眨着眼睛撒谎。
“原来那小恶魔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任子寒迅速获取有用信息,他就说嘛,凭他那身体……他家里人怎么肯放他出来?
任子寒对着彼得礼貌的微笑着,一套阴谋在心里迅速形成——先弄清他们的准确住址,然后打电话到英国去,让那个小恶魔的伯爵老爸调动皇家军队来把他抓回去。
哈哈哈,和他任子寒斗,那个小恶魔还太嫩了点儿……一想到那家伙一贯嚣张的脸上挂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不断地哀求“让我留下”、“我不要走”……任子寒放在茶杯上的手都忍不住想鼓掌了。
看着对面的人根本不顾及他还在场地露出阴险的笑容,彼得深感懊悔:这次没经过伯爵和夫人的同意就把小少爷带出来,真的做对了吗?为什么他这个见惯了各种场面、饱经各种忧患的人会有点觉得发寒发冷呢?可是当时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他拒绝啊!他看着他从小一点点儿长大的少爷,他最最疼爱,最最宠溺的小少爷,捂着胸口,苍白着脸告诉他如果再见不到那个中国医生,他就会死的……你说他怎么可能看着他最宝贝的少爷就这么死掉呢?
“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请您现在就随我去看看我家少爷的病情吗?”彼得一脸诚恳的期待,既然只有眼前的这位中国医生的“医术”可以治好少爷的病,那么他想他家少爷立即接受治疗。
“这……”用得着这么急迫吗?肯定是那个小恶魔的命令,不过说起来,以那个小子的性格,知晓了他在这里应该会立刻飞扑过来才是,为什么要派彼得来请他而不是他自己来呢?难道他学会害羞了?怎么可能吗,天下红雨也会比他会害羞来得容易些,任子寒立刻否定自己的这种想法。那莫非是他的病情严重了?可是他为他做过仔细的检查,除了身材比较精瘦以外他真的没看出他有任何他们所说的“隐疾”……想来是他人大心大,现在想来摆摆少爷的臭架子了。
哼,就这么去见他的话,他任子寒的面子放在哪里啊?威严放在哪里啊?而且今天人家还和人家心爱的哥哥约好了要见面的……呀,糟糕,要迟到了!
“贵少爷的病情我是十分熟悉的,毕竟在英国的那五年都是我在照顾他,你不用太紧张,小少爷的并没有大碍,我明天会准备好病历前去府上拜望的。”任子寒嘴里客气地说着,人却已经站起来表示他要送客了。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这是我们的地址,请您明天务必要来,拜托了!”彼得真想把这个傲慢的医生抓回去,但是他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顺从的意志和优雅的风度压抑了他暴走的念头。他一点也不能理解,在英国,有那么多世界各地的名医诊视过少爷的病情,都未见任何好转,少爷为什么就一口咬定只有这个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小医生能治好他的病呢?
“谢谢小少爷专程到此,我受宠若惊,明日一定拜访。”任子寒接过写着一长串儿地址的纸条,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想着回去就打国际长途告诉伯爵这个地址,相信快马加鞭的话,明天去拜访他们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个了哦。
“怎么还开着那辆车子?”,宋天理靠在马路边儿电线杆上,皱着眉头问刚把车子泊好的任子寒
“因为是你送的啊!”任子寒笑着说,夸张地做一个花痴的表情,“是人家最最亲爱的哥哥送的,怎么可能舍得换掉呀。”
“噢,小寒,我太感动了,可是这禁断的兄弟恋情,我们要如何面对社会与人生?”宋天理马上唱作俱佳地配合。
任子寒呵呵笑着,看,他的演技就是这么棒,棒到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还是不知道他爱他。
“今天你难得的迟到了呢。”宋天理把手中的烟蒂远远地投进垃圾箱,这是他练了很多年的绝活,一般人可没有他投得准。
“有个麻烦的病人。”任子寒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进去吗?”他不知道宋天理为什么站在餐厅门口靠着电线杆子等他而不是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喝着茶等他。
“这里?”宋天理指指身后的高级餐馆,摇摇头,“我是请你到那边儿吃!”他大手一挥指向一个方位,任子寒辨识几秒后终于从各种汽车喷来喷去的尾气里认出了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儿,那儿貌似有几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吃着什么……
“这么小气?”任子寒笑着,顺从地跟着宋天理向那个小摊子走去。
“没办法,我家小叶叶不给我发零用钱。”
“我家”小叶叶吗?这么快就像一家人般相处了啊?
“老板,两碗拉面!”宋天理轻车熟路地坐在矮矮的板凳上,一边拍拍旁边那一个让任子寒坐。
那小板凳看起来油洼洼的,任子寒坐下,开玩笑:“你请我吃饭的钱还不够我洗衣服的钱呢。”
“你怎么得罪兰婶了,她不给你洗?”宋天理记得他离开家以前家里有专门负责洗衣服的佣人。
“兰婶的儿子给她生孙子了,她回家乡给他们带孩子去了,其他人洗得不干净。”任子寒解释。
这时上来一碗面,宋天理一把抢过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怎么这么饿吗?”任子寒惊讶,虽然宋天理吃饭一直很快,吃得也多,但也不至于这么……
“啊,可不?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着急用钱似的,每天把我饿的……我找你正为这事儿,你帮我找几个活儿做吧!”宋天理一边吃一边答。
这个“他”指得是叶梦生吧?任子寒心里再酸一下。叶梦生着急用钱干什么?啊,不会是……
“他这样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任子寒调查。
“两个多星期了吧!”宋天理随口回答,“不知道是搞什么,很着急用钱的样子。”
“他不会是要攒钱给你治病吧?”任子寒擦汗,不会是他惹得祸吧?
“什么?”宋天理圆睁了眼睛。
“两、三个星期前他有打电话给我问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胡乱说只要做个手术应该可以好,就是手术费比较贵……”
“你……”宋天理一想到这些天他“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真是连上去把他撕了当菜的心都有,“把你手机拿来!”
“干什么?”任子寒交出手机。
宋天理拨出一个号码,等待接通的当儿对任子寒说:“为了赎你的罪,一会儿他来了你要请我们吃最贵的。”
“这家最贵的不就是拉面吗?还有比这个更高级的?”任子寒很无赖地仔细阅读着小摊儿一边的木板上写着的价格表。
宋天理却没有反击他,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了?”
“他不在家,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家了啊!”宋天理开始担心起来。
“是不是看你不在,出来找你了?”
“不会,我留了便条儿给他的。”宋天理站起身来,“我有很坏的感觉。”
就像晓晓当年一定要让他去帮他买橘子,他在从水果店赶回病房的路上所体会到的感觉一样……
当他把黄橙橙的橘子买回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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