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几句会死吗?”习宁然白他一眼。
“我——咳咳——我还没开始说……咳咳——,”苏楠可怜巴巴的捂着胸口。
“你到底有没有金明泽的号码?”
“有啊,当然有啦。”唐嘉从厚厚的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便画了几下递给习宁然看。
习宁然顿时有点傻眼,“怎么这么多?”
“谁让他情债多啊,你都拨拨看,说不准哪个号能通,尤其这几个。”唐嘉认真的指指几串数字。
“恩,”习宁然也不多说开始挨个打起来。这金明泽的女朋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黑哥,这金明泽跟你一个猪投胎的,”习宁然忙着拨打号码的同时还不忘讥讽一□旁的苏楠。
苏楠扭曲不平的脸上大大的问号,“你说的什么猪?”
“电话通了,别吵!”习宁然的眼眸中露出激动的神采。
唐嘉在一边小声嘀咕,“切——,还说没有奸~情,谁信!!”
“喂,金明泽,你知道井斯年最近去哪了吗?”习宁然急切的问。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小井啊——,小井……他没在学校吗?”
“他好几天没见踪影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金明泽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知道?”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语气,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习宁然挂了电话后心情有点低落。
“难道跟你有关系的人是井斯年?!那你完了,他是有名的正人君子,而且有未婚妻,要我说还是金大哥好,虽然呢我有点嫉妒金大哥。对了,你知道吗?井斯年要……”
这时几个小女生拿着一本杂志从他们的餐桌前经过,往餐厅门口走去。“咦,你们看郝菲儿唉,好漂亮啊,看样子要结婚了。”
“新郎是谁?”
“还神秘着呢,你看这脸上打着马赛克……”
习宁然眼疾手快的飞身上前夺过那本杂志,目光定在首页上那个打着马赛克的脸上。那张脸那个身材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抢……习宁然?”被抢走书的女生看到习宁然秀气的脸明显由气愤变成两眼桃花状。
苏楠、唐嘉也赶紧跟过来。
“美女借你这本书看看,看完了楠哥我给送回去,你是那一届哪个班的?”苏楠露出他的杀手锏式微笑。
“没关系,送给你了……”刚才的女生甜腻腻的注视着习宁然,直到身边的女生拉她才恋恋不舍的走掉。
唐嘉也凑上来看习宁然手中的杂志,“这不是井斯年和郝菲儿吗?这娱乐快报可真是够快啊。”习宁然没说话,愣愣的盯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调头就走。
“喂喂,小宁子,你去哪啊?”
“爬墙!”
“你不是说要誓死考上名牌大学的吗?怎么又要逃课……”
等苏楠和唐嘉追到学校矮墙处,早已没了习宁然的影子。习宁然跃身跳下墙头,虽说摔了几跤,也顾不得疼就迅速的跳上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里的豪华别墅区。”
上次井斯年带他去过的那座别墅他还依稀记得大体位置,出租车绕了好些圈才找到。只是这里隔着很远就禁止出租车通行了。
习宁然下了车直奔那第一层大铁门,可是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进去。在门口晃悠了很久之后,终于门开了。是冯妈在指挥垃圾车。
“冯妈,冯妈——,”习宁然喜出望外的迎上去。
“你是——?”冯妈疑惑的看着他。
“我上次来过的,您不记得了?请问井斯年在不在?”
“少爷和老爷他们回加拿大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回加拿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习宁然又问。
“这个不知道,少爷要结婚,加上度蜜月什么的,至少得两三个月吧,”冯妈推推脸上的老花镜,继续指挥垃圾车往外走,不再管呆若木鸡的习宁然。
回加拿大……结婚……度蜜月……
习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家门口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中还有两个酒瓶子,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井斯年温存的面孔和郝菲儿幸福的神情。
从豪华别墅区走到规划要拆迁的旧楼区已经是深夜了,这条路很漫长,漫长到好像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冬日的夜晚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习宁然突然举起手中的酒瓶子摔到破旧的砖墙上,“操!你去结他妈的婚吧!!”摔完后就晃晃悠悠靠到墙边,萎缩着蹲下去傲天嗷嚎两声。
偶尔路过几个人都向看神经病一样躲着他。
天上洋洋洒洒飘起了小雪花,冰凉的落在习宁然泛着酒气微红的脸上,和未干的泪水掺和在一起。
“宁然??你怎么在这?”习尧手中拎着一大包食物,为着厚厚的围巾从巷子口走过来。“怎么到家门口了还不知道回去,在这想冻死啊!!”习尧把手中的塑料袋往手腕上一套,伸胳膊去拉快要睡过去的习宁然。
“怎么一身酒气!!你个死小子居然喝酒了!!!”习尧皱着眉头把习宁然瘫软的身体架到自己背上往那承载这岁月侵蚀的楼梯口走去。
22
22、第22章 伪兄弟 。。。
习尧扶着高她一头的习宁然跌跌撞撞进屋,脚下的鞋子往鞋柜处一撩,顺势将习宁然扔到沙发上。
“你个死小子!!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喝成这样的。”习尧满脸怒气的伸手要掐斜躺在沙发上的习宁然。
但是狠手下去看到习宁然狼狈的脸,于心不忍,手指上的戾气顿时化作绕指柔。习尧叹口气有些无奈,终是去卧室换衣服去了。收拾完毕后习宁然依然紧闭双眼躺在沙发上,推了推也没什么反应。
习尧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又端详了一会儿弄了点吃的打发自己的五脏庙。等收拾完了习宁然还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似的,习尧摇摇头便走进卧室了。
次日习宁然一睁眼就看到没上班没洗脸没梳头没做早饭的习尧坐在他旁边。“妈,你怎么大早上的坐这里干什么?”习宁然边揉自己宿醉疼痛的脑袋边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说哪个小姑娘伤了你的心了,妈去给你讨回公道。”
“妈,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小姑娘伤心不伤心的。”
“不是伤情你喝得烂醉倒在自己门口都不知道?”
“我只是不小心喝醉了,最近学习压力大而已。”习宁然低头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去。
“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学习上的事你从没上过心,更别说是伤心了。”习尧跟在习宁然身后也进了洗手间。
“妈,我真没事,不用担心我。”习宁然拿起玻璃台上的牙刷和牙膏准备刷牙。
习尧也拿起洗漱用具,“妈是过来人,有什么想开想不开的,感情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越是想得到的时候越是千难万阻,你不想了它反倒是自己来了。”习尧有些哀叹的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中。
习宁然定了定,“妈……”
“恩?”镜子中的习尧眼神瞥向他。
“我……跟井斯年什么关系?”
习尧拿着牙刷来回晃动的手顿住,眼眸中尽是复杂的神情。
“妈!我们是不是兄弟?”习宁然语气有些激动。
习尧漱漱口,很认真的对着镜子中的习宁然说:“不是。”
“妈,你不用骗我,咱们家那幅画就是当初他爸送给你的,从我记事起就在家里了。”
“我没骗你,你们本来就不是兄弟。”
“那你跟井伯伯?……”
习尧耐心的洗完脸,简单的化化妆,然后走进厨房,只是一直没开口说话。“妈,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习尧平静的把早餐面包和牛奶热好端出来。
“我跟井仲是初恋情人,但是你跟井斯年不是亲兄弟。”
“什么意思?”习宁然很有兴趣的坐到习尧身边。拿起一片面包边吃边等着习尧往下说。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交了裴静这个朋友,如果没有她的阻隔或许我们三口现在幸福美满,”习尧慨叹一声。
“裴静?是谁?”
她小口抿一下杯中的牛奶继续说:“我跟裴静是大学同学,当年关系特别好,那时我正跟井仲谈恋爱,一来二往的他们自然也熟识了。那是的井仲才华横溢,在美术系是很有名的。我们相恋两年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要跟我分手。”
“是裴静从中作梗?”习宁然问。
习尧敛下眼睑,“起初我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熟识到那种程度,那天我去他的教室找他,碰巧看到他们两个亲热的往外走,后来我就悄悄跟着,眼看着他们走向了裴静家的大宅子。起初我以为井仲或许是因为我才对她比较热情,后来我错了。我们三个人,最终我竟成了多余的。”
习尧那带着浅浅鱼尾纹的双眸中蓄满晶莹,习宁然拿过旁边的纸抽递给她,“后来呢?”
“后来他们都离开了,只是在井仲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有了你了,我伤心欲绝想去医院把你打掉,但是我实在是没有钱,又不敢跟你外公外婆说。只好编了瞎话说是去外地工作。”
“怪不得我没见过外公外婆。”
“你外公给了我路费和一部分生活费。我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但是我犹豫了,终于还是没她进去。”
“妈,幸好你没进去,要不然这世上就没我了。”习宁然也喝一口牛奶。
“在连暮市过了好些年,一直到那天我去井斯年家找你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已结婚。”
“难道之前你一直不知道他们家就在隔壁的隔壁?”习宁然不解的问。
“之前确实不知道。”
习宁然皱眉,“既然这样裴静为什么会跳海?”
“我只知道井斯年是他们收养的孩子,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死去我也不清楚。”习尧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对过往的无奈。
“……原来如此。”习宁然默默地吃完面包喝完牛奶。
“宁然,别怪妈这么多年瞒着你,实在是……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妈,我没怪你。等我高考完了我们看看外公外婆吧。”
习尧眼中的晶莹决堤而出,然后郑重的点点头。
既然不是亲兄弟,井斯年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婚,难道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谎言么,习宁然坐在坐在去学校的出租车上心情十分沉重。
下午习宁然走进教室也没几个人注意,大家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地方画画。“宁然哥哥,昨天你这么跑的那么快啊?”唐嘉悄悄地靠到他身边。
习宁然什么也没说,只是整理画架画板准备画画。
“你跟井斯年的事我都知道了,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去找金大哥,看他有没有办法?”唐嘉小心的说。
“不用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习宁然异常冷漠的口气。
“虽然我跟井斯年并不是很熟,但是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这么随便的,我再给金大哥打个电话,”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
正在这时习宁然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喂,你是……”
“宁然,我是斯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六个字,如同天外之音冲进习宁然的耳膜。
23
23、第23章 婚 。。。
“有事么?”本是千言万语,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挤出这三个字。
“我有急事,所以走的时候未来得及通知你,”电话那头低哑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结婚的事当然很急,祝你新婚快乐!”习宁然说完啪就把电话挂掉了。唐嘉胳膊肘噌噌习宁然,“金大哥来了。”
习宁然抬头的时间金明泽已经站在门口了,带着深红色的墨镜,黑色的羊绒外套搭配着长长的灰色围巾。金明泽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招招手示意习宁然和唐嘉出去。
“你怎么来了?”习宁然甩着刚洗干净的手站在走廊上问他。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金明泽拿下墨镜后,一双熊猫眼显露无疑。“老金,你几天没睡觉了啊?怎么这么憔悴?该不会是又惹到哪个难缠的千金了吧?”唐嘉半讥讽半关心的说。
“昨天赶着上飞机,想你想的一晚没合眼。不过以我这风流倜傥的外貌这点黑眼圈算什么。”金明泽手指揉揉太阳穴,又把墨镜戴上。
“切——,得了吧,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唐嘉一只手搭在金明泽肩膀上,挑挑眉问:“说井斯年是不是被你同化了?处处留情!”
金明泽显然是身体僵了一下,“你们知道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怎么会跟宁然哥哥搅和起来了?”
金明泽眉头一皱,“嘉嘉,你不回加拿大来这做什么?”
“不要转移话题!”唐嘉做个鬼脸。
“好了,你看也看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沉默的习宁然转身又要进画室。
“等等!小井结婚不过是郝菲儿耍了手段而已,”金明泽着急的拉住习宁然的胳膊。
习宁然转身,“那他也是甘心上当!你告诉他之前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那不过是玩玩罢了。”
金明泽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话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好了。”转而有对旁边的唐嘉说:“我都来了,你们不陪我出去玩玩?”
“我快考试了,”习宁然表情严肃。
“考试是小事,走走走,出去逛逛,”他右臂绕到习宁然的脖子,左手顺势拉着旁边的唐嘉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习宁然本想推脱的,但是经不住金明泽在走廊中瞎嚷嚷,只好随他了。“我可不想再去拍什么裸。照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拍的照片洗出来了,我这边的摄影工作室留了一部分,一会儿带你们去看看,效果非常好。”
唐嘉叹气,“你不说好我可能还觉得可以,你要是说好……完了,指不定被你弄成什么德性了。”
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停车场。“你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习宁然诧异的望向金明泽。里斯中学管理很严格,外来车辆根本不可能进来的。
“你也不看这是谁的车!”金明泽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开车。
井斯年低调的灰色法拉利很张扬的摆在停车场正中央,这停车方式倒是很符合金明泽的性格。
车子出了学校大门拐想市东开发区。
一路上唐嘉和金明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习宁然坐在熟悉的心里本就堵得慌,懒得说话,他俩的话也是听一句漏一句的。
“怎么还没到啊?”后座上的唐嘉抬抬屁股问。
“前边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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